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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回來,余美人笑道:“我水都煮好了,你們要再不回來,我都想去找你們了。” 余聲張張嘴正要辯解,就聽見占銳笑道:“阿美,你去找他們也不怕打擾了人家談戀愛,會被討厭的。” “也是,都忘了這點。”余美人一面笑著附和,一面將茶荷里的茶投入茶壺,片刻后帶有輕微的生姜味道并帶有姜花香氣的茶湯就到了每個人的面前。 葉長生在茶香里閉了閉眼,然后側(cè)頭看了一眼低眉斂目品嘗茶湯的余聲,沒看漏她臉上一抹淡淡的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沒有小劇場可以放,碎碎念一下吧,我們家在我小的時候是食不言寢不語的那種家教,后來因為爸爸工作忙我的功課又多,在學校的時間遠遠多于在家,漸漸就變成了有什么事都會在飯桌上說,這種感覺其實很好,家人有交流會讓我覺得很有熱鬧的感覺。 但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受不了的,覺得哎呀你們怎么那么多話可以說,不累呀? 過了挺久才習慣了,所以就會覺得,如果兩個性格和習慣不一樣的人在一起,肯定會有不習慣,尤其是余聲和葉長生本來不算了解但又不是完全陌生這樣的,大概還是需要彼此不斷地妥協(xié)和互相習慣吧。 天氣越來越冷,我有點不舒服了,也是坑~~ 今天和朋友說起在非醫(yī)療系統(tǒng)的人眼里,神內(nèi)科醫(yī)生是什么樣的,或者說蓋世長得什么樣的,沒想到幾個人都要么告訴我是帥的要么就是說酷的…… 我立刻就覺得……少女們真是偶像劇看多了;) 我上內(nèi)科的時候沒見過帥哥,大概是學校覺得老中醫(yī)看起來比較好;) 有氣質(zhì)的女老師倒是很多;) ☆、婺源茗眉 見過葉長生后的第二天,余美人和占銳回祖宅去祭了祖,然后啟程前往福建。 葉長生請了半天假,和余聲一道去送他們,臨別前余美人開玩笑道:“阿聲,到時候我給你訂一套龍鳳褂做結(jié)婚禮服吧?” 余聲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后點了點頭,“行吧,不過……我穿著好看么?” 正在開車的葉長生抽空看了她一眼,鵝蛋臉干凈細膩,鼻梁高挺玲瓏,淡掃蛾眉,杏眼睜大了一副疑惑的樣子,眉頭微微皺成了個“川”字,他的眼神掃過她圓潤的耳垂,再落在她同樣圓潤的戴著素銀鐲子和翡翠玉鐲的手腕上,最后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真是個在老人家眼里有福氣的女孩兒,葉長生突然記起那晚吃飯時在她們聊天的間隙,林阿姨曾經(jīng)一個勁的往她碗里夾菜,一邊夾一邊道:“多吃點,能吃是福。” 他仔細的想了想余聲的反應,先是扁了扁嘴,然后將菜塞進嘴里,嚼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一只進食的松鼠。 葉長生想到這里,忍不住微翹了唇角。 余美人聽了余聲的話,哈哈一笑,“好看好看,新娘子都是好看的。” 進安檢口之前,余美人突然扭身跑了回來,余聲看著她愣了愣,“美人兒,你落東西了?” “阿聲,你要好好的。”余美人傾身擁抱她,這次分別,再見已不知是哪個年月。 余聲的眼睛迅速的濕潤,她遲疑了片刻,然后用手環(huán)住她的脊背摩挲幾下,“美人兒……小姑姑……你也要好好的。” 她年幼時被余美人拉著背古詩,念過一句杜甫的“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以前從來都體會不出里頭的意思,直到親人皆不在身邊,某個夜晚她突然想起,才發(fā)覺人生里有些人就是這樣動輒如參商二星,再難相見,這生養(yǎng)她的城市,她竟然有某一刻覺得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萍。 余美人松開她,轉(zhuǎn)頭向著葉長生,勉力維持著臉部肌rou的抖動,“長生……我家阿聲就、就拜托你照顧了。” “好,我會的。”葉長生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的心里其實并無多少離愁別緒,對于余美人托付的事情,在他看來是應該的,并不需要他人來提醒。 等他們過了安檢,余聲和葉長生轉(zhuǎn)身離開,回去的路上余聲的情緒一直有些低沉,葉長生猶豫了一陣,終于還是開口安慰道:“……別想太多了,要么有空你可以去澳洲走走,總是能見面的。” 他的語氣平靜,讓余聲聽了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轉(zhuǎn)頭看看他同樣波瀾不驚的臉,突然疑惑道:“長生,你……你好像對離別這件事沒什么感覺?” 葉長生愣了愣,然后點了點頭,“習慣了,從我記事起,我一直處于離別中。” 余聲又想起了他的父母,“叔叔阿姨經(jīng)常是在國外?” “大部分時間是,過年都難得回來,每次回來待幾天又要走,常常是我早上起床他們還在家,放學了他們就已經(jīng)走了。”葉長生無奈的嘆了口氣,但也沒有更多的情緒了。 余聲也點了點頭,“是因為他們怕你受不了分別才趁你上學時走的吧。” “他們的行程是有專人安排的,巧合罷了。”葉長生反倒疑惑的看了一眼余聲,而后解釋道。 余聲眨了眨眼,覺得有什么迅速的破滅,然后扁了扁嘴嘆了口氣。 離愁別緒很快就被生活的瑣碎淹沒,余聲和葉長生一個忙于茶鋪,一個忙于圖紙和工地,只有夕陽快下山時對著一杯清茶才能說上幾句話。 第二天是周末,葉長生休息,早上他就到了玉露堂,幫余聲將貨架上的東西清點過一遍之后,他突然道:“阿聲,我下午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組織的茶葉品鑒會,抱歉晚上不和你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