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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妝后,簡單的沖了個涼,窩進了被子里。 “呼....” 約莫是阿姨來過,被子比平日還要松軟,隱約還有太陽的味道,撫慰了沈星的疲憊,令她不由輕嘆。 蹭了蹭,她慵懶伸手拍了下床邊的燈開關。伴著啪的一聲輕響,臥室陡然黯去。接下來,本該是深眠,哪知沒夠兩分鐘,啪嗒聲再次響起。 臥室重歸明亮。 沈星抱著軟被坐起,藍眸蒙了水色頭發(fā)也毛糙。平日里的冷艷半褪,多了幾分難見的迷糊軟萌。 緩了半分鐘,她伸手把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到手中。指尖幾番起落,顧明綽的聲音打破了靜謐,于臥室中蔓延開來。 沈星就像著了魔似的,一連按了五六遍播放鍵。 靜謐再臨時,她忽然輕聲一笑, “就不五點起,怎樣?” “就讓你在冷冷清清的語音備忘錄凄凄慘慘戚戚。” 寵.幸了六七遍,也沒把顧明綽的錄音設置成起床鈴聲。 手機重新回到床頭柜時,沈星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縷莫名其妙的念頭:她這樣,像不像渣了顧明綽卻不愿給名分的壞女人。 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 渣就渣吧,她開心就好。只要她愿意,她還能再渣一點,因為....顧明綽還欠她一個愿望,讓他喝苦瓜和香菜的混合果汁都行。 這個夜,也不知道是太過疲倦還是心情舒坦,沈星睡得格外沉。天大亮,小葉子打電話來催時才從沉睡中醒轉(zhuǎn)。 那時,#顧明綽# 和# maple 鷺城站# 兩個話題已經(jīng)在微博上掛著了。 往拍攝地去時,她挑了一個詞條點了進去,經(jīng)小葉子提醒才意識到自己最先點開的竟是顧明綽的單人熱搜。 “......” 沈星發(fā)誓自己沒多的意思,也不想解釋那么多。但小葉子那眼神,活像她和顧明綽有曖昧似的,令得她不得不解釋。“他的名字在最上面,先點開不是很正常?” 末了,質(zhì)問, “你那是什么眼神?嗯?” 尾音上挑,霸總范兒十足。 可小葉子半點不怕,針尖碰麥芒。 “以前他也經(jīng)常在第一呢,你怎么不點開看?” “被昨晚的表白打動?” “敢不敢老實說昨晚聽了幾遍綽哥的錄音?” 小葉的質(zhì)問連成串,氣勢漸漸兇悍,就像身旁坐著的是自己的“階.級敵人”。 沈星原本很淡定,準備把“左邊耳朵進右邊耳朵出”進行到底。哪知小葉意外的點到了“痛處”,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不過好在,小葉并沒有察覺到。沈星趁機斂了情緒,熟練的端起冷艷,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小葉不放棄,還想再說些什么。 這次,沈星沒再給她機會,冷颼颼威脅, “別問,問就是年中獎沒了。” 提到獎金,小葉立馬就慫了,大眼水汪汪,飽含著忿意。 就像是在說:姐,你不講武德。 沈星當然看明白了,沖她勾了勾唇,嬌貴艷麗。 “下次在提顧明綽前,想想自己干癟的錢包。” 這話一出,小葉的頭直接歪倒在車窗上。 嗚嗚嗚嗚嗚嗚,這么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她明天就去投奔顧老師..... .... 夜幕低垂時,鷺城的風染涼,所過之處,或多或少的添了幾分涼意。 一身黑色裝束,被墨鏡和黑色口罩遮得密不透風的顧明綽出現(xiàn)在了鷺城會所,身旁有胡燃相伴。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關注,這回胡燃也帶上了墨鏡。 進入大廳,很快有人迎了上來。 來人是鷺城會所的副總吳宣,四十出頭的年紀,個子不高圓臉面善,黑色的西裝板寸頭,看著格外的精神。 “都大半年沒見燃哥你了。” 他笑著同胡燃和顧明綽打招呼,說著,右手已熟絡的攬上胡燃的肩膀。 胡燃笑:“這不是來了嗎?鐘導他們到了嗎?” 吳宣:“還沒,上包間等吧。過會兒人來了,我親自給你送上去。” “阿綽在這等太招眼了。” 胡燃想想也是,交代顧明綽, “你先上去,我在這等,順便和宣爺抽根煙聊幾句。” 年輕時,胡燃沒少瘋,也因此結識了不少朋友。隨意耍耍的有,真情實感也有。 吳宣,就是這真情實感中的一個。多少年了,雖不常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問候禮物總是不缺。 顧明綽:“好。” 朝著吳宣頷首致意后,跟隨侍應生朝著二樓而去。 吳宣和胡燃目送他上了樓梯,方才相偕去了會所大廳的休息區(qū),一路說笑不斷。 胡燃定的包間在三樓的盡頭,顧明綽在侍應生的引領下踩著深灰色的地毯往里走,眼見就要到了,背后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顧老師。” 顧明綽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望去,只見身段高挑的女人一身紅裙妝容精致,渾身上下似找不到一絲瑕疵。 赫然是倪青虹。 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顧明綽,驚喜之下,眼中泛起微弱光亮。但顧明綽并不認識她,神色淺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是?” 倪青虹款款走近,沿途目光都停落在顧明綽的臉上。若有似無,可顧明綽因為表演專門修過微表情,對他人的情緒和目光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