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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信他。 其實她也是信的,莫名的。 即便曾經行差當錯,現在的他都是積極向上的。 才華橫溢,明亮灼眼。 ..... 這一等,就是三日。 顧明綽三個字始終掛在熱搜榜單上,每每位置下落,都會被莫名的力量掃到前排。背后cao縱的人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永寒里的照片各路校友朋友的發言陸續曝光,深度發掘著顧明綽。 對星影而言,這幾天就是煎熬,但除了個別激進粉絲,其他的比平時更加低調。除了超話,不再在任何地方發言,只差把等字刻在腦門上了。 ... 誰也不知道顧明綽在想什么,外婆也是。 事發后,胡燃即刻派了六個便衣的安保在通往永寒里的巷口守著。雖未叨擾任何人,但每日有人進進出出,難免會覺得奇怪。很快這事兒就傳到了閔惠蘭的耳朵里,她立馬打給了顧明綽。 顧明綽讓她安心,并保證一周內會妥帖的處理好所有事情。可從頭到尾,一句沒提發生了什么事兒。 他不愿說,老太太也沒拽著他問。 掛了電話之后,聯系到了陳茍信。陳茍信沒多猶豫全給她說了,主要是想著顧明綽那么紅老太太真拗上了遲早會知道,還不如由他說明看著。 說的時候,陳茍信已經做足了老太太聽完會炸的心理準備。 可結果.... 閔惠蘭很是平靜。 短暫的沉默后對他說:“二狗,你今晚得空嗎?送我去個地方。” 陳茍信大概猜出了老太太的想法,溫聲勸道, “婆婆,我得空。可這會兒,阿綽正煩心著呢,咱能不給他添亂就不給他添亂,行嗎?” 陳茍信從小就跟顧明綽相熟,在顧家的時間多過自己家。老太太對于他而言,就是自家親奶奶。 長大了,他去了外面。無論年節還是平時,只要他回到永寒里,必定會來顧家陪閔惠蘭坐坐,偶爾還會留下來吃頓飯。多少年來,從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 閔惠蘭也不瞞他:“我有分寸。但這個事兒,錯在我。我要沒生出顧怡佩這個混賬東西,阿綽不會活得這么苦總像現在這么樣被人戳脊梁骨。” “我得處理,至少得拿棍子抽她一頓。” “不然我這口氣很難順,時間久了,會憋出病。我不想病,我還想活著看你和阿綽娶妻生子呢!” 老太太噼里啪啦一長串,聲響越來越大,炸得陳茍信耳朵都疼了。他把手機從耳邊撤開了些,準備再勸勸,哪知老太太舒緩了口氣又道,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找別人了。” 音量較之方才輕弱了些多,威力卻巨大。 陳茍信有些慌:“婆婆,這樣不好。” 閔惠蘭不以為然:“好不好我都要去,你只用告訴我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說完,頓了兩秒,冷聲, “你可以不去,但不準同阿綽說。” “.....” 陳茍信忽然覺得他以前對婆婆的認知太過片面了,可... 唉。 思量片刻,陳茍信暗嘆了一口氣,妥協了。 “晚上八點,您從趙嬸家出去。” 除了長期住在永寒里的人兒,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一扇門能走出永寒里。兜兜轉轉,迂回曲折,卻能通向陽光。 “但是先說好,快去快回,見著了也不能太激動。” “好吧?不同意的話您就找別人。” “行!” 兩人談妥,閔惠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衣柜的深處搬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箱。 已經有些時日了,箱子的邊角有些磨損。 她撥開鎖制,開了木箱。 里面鎖著一本相簿和一些雜物,不值錢,卻是她這一生最最珍貴的物件。 目光片刻凝滯,她抽出了那本相冊。粗略的翻了幾頁,全部都是顧明綽。照片里的他,總是冷著一張臉。 他從小就不愛拍照,留存下來的每一張都是她要求的。少年不想她遺憾傷心,雖不情不愿,最后還是配合拍照。 那時候誰會想到這般抗拒鏡頭的孩子會成為影帝呢? 想到過去,閔惠蘭的眸色暖了幾分,心中所想也愈加的堅定。 良久,她小心翼翼的將相冊放回遠處。 闔上木箱前,從里面抽出了一個黑色的文件夾。 .... 和陳茍信約定后,閔惠蘭給顧怡佩發了短信。 一個多小時后,仍未見回復。打給她,結果一樣。 多少有些惱怒,但這些并沒能打消閔惠蘭要找顧怡佩的想法。為了阿綽,就算是需要搭上她這條老命她都不會多眨下眼,別說被自己的女兒漠視這種小事兒了。 當鷺城電視臺的古老掛鐘指向八時,閔惠蘭和陳茍信會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永寒里。這時,她仍然沒有聯系到顧怡佩。 陳茍信是個好脾氣的,耐心地載著老太太轉了幾個顧怡佩常去的地方。花費了近兩個小時,夜風染涼,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婆婆,太晚了,咱先回去?” 陳茍信怕老太太困,溫聲勸道。“您要是真想見她,我明天再帶您出來。” “說不定她是有事兒耽擱了沒看著電話,明早看到了就回復您了。” 這話越往后,陳茍信的音量越弱,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