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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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逢 (一 上) 逃了,,關東軍東蒙特遣大隊的最高指揮官川田國昭居然丟下了正在戰斗中的士兵,自己坐著汽車跑路了,如此不知廉恥的舉動,著實出乎了戰場上各方的意料,待張松齡和趙天龍、邵雍等人將沖過來送死的第二中隊鬼子殘兵砍殺干凈,川田國昭的汽車已經跑出了三、四公里遠,后邊還跟著數百名地神色慌張的潰兵,一個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舌頭伸出嘴巴老長,。 “這他媽的居然也是關東軍,,,真令人難以置信。”騎兵營長邵雍縱馬躍上一個高坡,望著炸了群的綿羊一般逃命的小鬼子們,滿臉愕然,在他以往經歷過的戰斗中,從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小鬼子的低級軍官即便明知大勢已去,往往也會戰斗到最后一人,然后拔出指揮刀沖向槍口,那股子瘋狂與決絕,令大伙既是痛恨,又有佩服。 然而這次,他居然遇到了一個視軍人榮譽為無物的鬼子大佐,可著實開了眼界,此人非但沒有選擇與麾下士兵共存亡,并且為了給其自身創造更大的逃命空間,居然在臨跑路之前,逼迫著一個日軍中隊隊主動送上門來給中國騎兵砍殺,光是這份陰狠與下作,就令先前那些選擇“玉碎”的鬼子軍官們望塵莫及。 “一樣米養百樣人,小鬼子里怎么就不能出幾個貪生怕死的,。”趙天龍拎著血淋淋的長刀地從后邊趕上來,撇著嘴回應,“你以前只是沒遇到過而已,今后說不定會越見越多。” “肯定會,小鬼子的戰斗力和士氣,在抗日戰爭爆發以來,一直呈逐年下降趨勢,今后,咱們在戰場上看到軍官帶頭逃命的現象,肯定會越來越多。”方國強緊跟在趙天龍身后帶住坐騎,笑呵呵地大聲總結,打了這么多年仗,唯獨最近這兩個月的戰斗讓他感覺酣暢淋漓,雖然他的騎術水平到目前為止還有點兒跟不上大隊的節奏,每次戰斗中的斬獲也非常有限,但是騎在馬背上頂著敵軍的攢射沖鋒,和以往趴在戰壕里朝迎面沖過來的鬼子放槍,感覺完全不一樣,前者無疑更加直接,更加危險,更加刺激,并且也更加容易令人忘記自我,你只要將刀斜向下探出去,幾乎不用任何多余的動作,就能割翻一名又一名敵人,瘋狂而又雜亂的馬蹄聲,令人熱血沸騰,敵人中刀時的悲鳴,聽在耳朵里就像仙樂,這一刻,你既是地獄里冒出來的魔鬼,也是上天派下來的復仇使者,你的每一次揮刀,都在替那些死在鬼子槍下的同胞復仇,同時也在重塑著中國軍人的整體形象,你既是整個騎兵集群的一部分,也是一個完全獨立的自我,你把小鬼子的靈魂和rou體擺在砧板上,生殺予奪。 “追還是不追?。”第四個出現在高坡上的是鄭小寶,年青的臉上寫滿了驕傲,先前的戰斗中,他所帶領的騎兵中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表現遠遠超過了九十三團騎兵營的那些同行,雖然他的騎兵中隊里頭,也一樣大多數都是剛剛入門的新手。 邵雍等人被這個問題難住了,齊齊將頭扭向正在山坡另外一側觀察敵情的張松齡,感覺到大伙的目光,后者笑呵呵地放下望遠鏡,大聲回應,“追,趙隊長和小鄭各帶一個中隊,立刻去追。” “是。”趙天龍和鄭小寶師徒兩個齊聲答應著,抖動韁繩,撥轉馬頭,張松齡卻又迅速吩咐了一句,“最多十公里,然后立刻收兵,森川聯隊距離這里不遠了,咱們得抓緊時間趕路。” “那,好吧。”趙天龍和鄭小寶師徒兩個回過頭來,非常不甘心地回應,在沒有公路的草原地區,五十公里距離內,戰馬的速度未必會輸給小鬼子的汽車,但張松齡的叮囑并非杞人憂天,這次反擊川田聯隊,為的是徹底擺脫小鬼子的糾纏,加速趕路,而不是為了要川田國昭本人的腦袋,萬一路上耽擱的時間過久,被遠道而來的森川聯隊截斷繼續南下的道路,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速去速回,想殺川田國昭,咱們今后有的是機會。”張松齡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然后迅速將頭轉向邵雍和方國強,“咱們三個帶領剩下的弟兄們,去給老祁團長幫忙,打發掉剩下的小鬼子。” “好。”邵雍和方國強兩人毫不猶豫地點頭,各自策動坐騎,跟在張松齡身后跑下山坡,收攏騎兵營和游擊隊其余所有還能上馬戰斗的弟兄,從背后向正在阻擊九十三團主力的鬼子第一中隊殺了過去。 沒等他們沖到指定位置,川田大隊第一中隊已經徹底崩潰了,當發現自家最高指揮官已經跑沒了影子的時候,這些被拋棄在戰場上的鬼子兵立刻陷入了悲憤與絕望交織的海洋當中,有的倒拖著步槍,撒腿向戰場兩側逃命,有的則從藏身處跳起來,端起機槍步槍,向九十三團發起了決死反沖,還有相當一部分鬼子兵,則將武器丟在地上,心灰意冷,任由沖上來的中國軍人將自己俘虜或者殺死。 張松齡看到此景,少不得又分出數十名騎兵去,截殺那些果斷逃命的鬼子,然后又策馬沖到最前方,協助步兵們消滅零星的最后抵抗,處理俘虜,當他終于又在忙碌中騰出空閑,九十三團的團長老祁也帶著參謀和文職人員走過來了,二人彼此看了看,相視而笑,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欣賞。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扭頭看了看四周正在興高采烈地打掃著戰場的弟兄們,團長老祁一語雙關地追問。 “等方政委和趙隊長他們兩個回來,就趕緊一起渡河。”張松齡壓根兒沒領會對方嘴里的試探之意,想都不想,大聲回應,“打垮了川田大隊,我估計其他和偽軍應該不敢再靠近咱們了,趁著這個機會抓緊時間趕路,把森川聯隊甩得越遠越好。” “這話還用你說。”老祁白了張松齡一眼,沒好氣地回應,“老子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繼續留在這里等著森川聯隊過來硬碰硬,我問的是你自己的打算,難道你真的就想在游擊隊里一輩子碌碌無為么,,你就沒看出來,手下的兵越多,你指揮得越是得心應手,。” “這,祁團長過獎了。”沒想到對方把話說得如此直接,張松齡臉色微紅,擺著手回應,“我這人有多少本事,自己心里頭清楚,這場戰斗,主要功勞也是步兵弟兄的,要不是步兵弟兄在前面攻的急,川田國昭也不會露出這么大一個破綻出來。” “我說得也不是騎兵,這一仗,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指揮,我自己就在旁邊照本宣科。”團長老祁又上前逼了一步,死死盯住張松齡的眼睛,“到我們這邊來吧,我真心邀請你,你這身本事,指揮一個團,甚至一個旅都綽綽有余,光是一個游擊大隊,太屈才了。” “是啊,張隊長,我們團長,是真心地邀請你。”炮兵連長孫云起走上前,笑呵呵替自家團長敲邊鼓,雙方合作這么長時間,九十三團內部有很多軍官,都對張松齡感到由衷地佩服,特別是輾轉聽聞此人還不是土生土長的紅色干部,而是掉隊的國民革命軍中校后,心中更是按耐不住將其拉回原籍的想法。 “到哪不是打鬼子啊,到這邊來,你施展空間肯定比在游擊隊大。”騎兵營長邵雍第三個靠上前,用戰馬堵住張松齡退路。 一個有正規高中學歷,進過軍官教導團,又有過多次大規模戰役經驗的基層軍官,這年代到哪都是香餑餑,特別是對于三十五軍這個群體而言,獲取了震驚中外的五原大捷之后,升格為集團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急劇擴張的兵力規模,勢必導致大量職位空缺,張松齡在這個時候被拉過來,在眾人眼里,絕對是個雙贏的結果。 然而大伙的好心卻沒得到張松齡的感激,雖然在幫助騎兵營訓練將士之時,小黑胖子盡心盡力,甚至明知道九十三團在糧餉軍械供應上,對黑石游擊隊設了限制,依舊一點兒都不藏私,但是,無論孫云起和邵雍等人把拉攏得話說得多明白,他總是笑呵呵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接對方伸出的橄欖枝。 所以今天團長老祁決定親自出馬,做最后的一次努力,成,則讓出一個騎兵營,甚至騎兵團,虛位以待,若是雙方談不攏,就從此一拍兩散,再也不談類似的話題,反正擺脫了森川聯隊的追殺之后,雙方就會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再見面時是敵是友,還很難說。 “多謝大伙厚愛。”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張松齡年青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感動,然而,團長老茍的影子又迅速閃過,讓他心中一片冰寒,“不過,在哪不是打鬼子呢,況且我們黑石游擊大隊,按照編制標準,也相當于貴部一個團呢,只不過我家底薄,養不起那么多弟兄而已,要不然,回去后你們跟上頭說說,讓你們的后勤部門,也偷偷給我運點兒糧餉和補給過來唄,我保證把它們都用在明處,一塊銀元都不會貪污。” 第四章 重逢 (一 下) 球又被踢回了團長老祁腳下,登時讓后者臉上好生尷尬,借游擊隊這只雞來孵九十三團騎兵營的蛋,同時又在物資供應方面給予嚴格限制,避免游擊隊發展壯大,是他親口提出來的“完美策略”,雖然在執行過程中出現了很多紕漏,但畢竟是這樣謀劃過,對不起人在先,心中未免覺得理虧,至于向上頭替黑石游擊大隊申請糧餉補給,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連傅作義這樣的大佛都頂不住各方壓力,將北路軍中的八路干部都給禮送出境了,他一個小小團長,更不可能因為欣賞八路軍中某個人而搭上自己的前程。 “吹牛,你那一個游擊大隊哪頂得上我們一個團啊,按規模,頂多能算一個連,。”見自家上司受窘,騎兵營長邵雍趕緊用開玩笑的方式打岔,“不信你自己算算,你們第十八集團軍只是一個軍團,下面的編制是三個師,師下面是團,然后是營,營一旦轉到地方上,立刻就能變成好幾個大隊” 這種嘴皮子仗向來分不出什么輸贏,張松齡也不想繼續在拉攏與婉拒的話題上糾纏不清,借著邵雍的話頭,笑著說道:“一個連就一個連,反正我穿這身軍裝也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你們黃埔軍校不是有幅對聯么,升官發財請往別處貪生怕死莫入斯門,好了,方政委和趙隊長都回來了,我去迎接他們倆個一下,然后咱們趕緊組織人馬渡河,正值春汛時節,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水位會怎么變。” “畢竟我們這邊你發揮才能的空間更大”騎兵營長邵雍還不甘心,追著張松齡的腳步嘟囔,然而看到政委方國強的戰馬已經向這邊跑了過來,又無奈的選擇了閉嘴,張松齡是個和善性子,你跟他說什么話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在想方設法給他挖坑,哪怕有些話說的不合適,他也會一笑了之,而方國強卻是個死較真兒,向來釘是釘,卯是卯,還動不動喜歡上綱上線,如果大伙剛才拉攏張松齡的話被此人給聽見,保準又是一番唇槍舌劍,弄不好,將眼下雙方的合作硬生生給撕裂了都有可能。 “算了,人各有志,勉強不得。”團長老祁一把拉住邵雍,聲音里充滿了惋惜,不像其他八路軍干部那樣立場分明,張松齡心里對國民黨這邊存著好感,這一點老祁能明顯察覺得到,所以他才始終沒有放棄對此人的拉攏,但是,好感歸好感,當談到加入北路軍的話題時,張松齡表現出來的疏離之意,給人的感覺也同樣非常明顯,就好像被一個女人欺騙過很多次感情的少年,無論這名女子再如何主動向他靠近,他的第一選擇都是逃得遠遠的,永遠都不會回頭。 九十三團的其他高層干部,對張松齡最后的選擇也非常的失望,但是眼下雙方的合作是大局,他們也不能因為對張松齡個人的失望,就放棄跟黑石游擊大隊的合作,雙方各自帶著兵馬分道揚鑣,畢竟森川聯隊的主要目標是他們,而趙天龍等人對地形的熟悉,又是整個九十三團化險為夷的必需條件之一。 帶著幾分遺憾和困惑,大伙分頭下去組織隊伍渡河,忙碌了一個下午,到了傍晚時分,已經在河對岸又走出了三十余里,將擺滿鬼子尸體的戰場遠遠地拋在了身后,第二天,夜間派出去偵查敵情的斥候兵送回消息,其他幾支追兵都主動停住了腳步,再也不敢繼續向大伙靠近,以免一不小心,就蹈了川田大隊的覆轍。 不用再擔心追兵的干擾,隊伍的前進速度當然就加快了許多,一路上穿村繞縣,馬不停蹄,沿途的小股鬼子地方駐屯部隊和漢jian武裝得知川田大隊已經“另有任務安排”的消息,也都嚇得躲在城墻后不敢露頭,唯恐惹毛了九十三團和黑石游擊大隊,把自己當成下一個立威目標,(注1) 如是輕松愜意地走了一個禮拜,第八天傍晚扎營的時候,電臺里突然傳來的北路軍總部的緊急示警,在得知川田大隊被打得差點兒全軍覆沒的消息后,關東軍駐偽蒙疆最高顧問酒井隆惱羞成怒,居然致電張家口,從正在與八路軍主力對峙的蒙疆駐屯軍中抽調出一個步兵大隊來,星夜北上,準備與森川聯隊前后夾擊,徹底置九十三團于死地。 “小鬼子到了什么位置,,具體番號是什么,指揮官是誰。”本以為已經脫離險境的團長老祁接到電報,一瞬間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愣,大聲追問。 “按電報上說,小鬼子四天前從大同出發,算路程已經距離咱們很近了,具體位置不詳。”通訊營上尉營長王志抓著份電報,大聲回應,“番號是華北駐屯軍第一混成旅團第二聯隊第二大隊,隊長名字叫下村敏雄,因為該大隊去年在山西境內與晉軍作戰時功勞顯赫,曾經創下一日夜奔襲兩百余里的奇跡,所以又被蒙疆駐屯軍方面命名為特別稱為跑不死的下村大隊。” “原來是他。”團長老祁又愣了愣,雙目中射出兩道寒光,這位跑不死的下村,算起來也是他的老相識了,民國二十二年三月長城抗戰之時,雙方就曾經交過手,當時身為連長的老祁奉命率部駐守懷柔牛欄山,而下村敏雄則帶領著一個日軍小隊試圖穿插傅作義部身后,拂曉時哨兵發現敵情,鳴槍示警,老祁立刻撲下山去封堵日軍,雙方從隔著一百多米開槍互射,一直打到白刃相搏,最后這場戰斗雖然以下村敏雄穿插任務失敗,搶在其他中國軍隊趕來前帶著偷襲小隊的狼狽逃走而宣告結束,但是老祁所在的連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全連一百多號弟兄最后包括他這個連長在內最后只剩下十七人,其余皆血灑沙場。 沒想到,隔了這么長時間,小鬼子下村居然還沒死,并且一路扶搖升到了大隊長,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森川聯隊追到哪了,能跟總部那邊確認一下么。”團長老祁咬著牙追問,聲音里透出一陣陣冰寒。 通訊營長王志非常稱職,想都不想就抽出了另外一份電報,大聲回應,“在這之前,卑職曾經按照您的命令,主動跟總部確認過,森川聯隊這些天來一直跟在咱們身后,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和經過的地點推算,眼下該部距離咱們大概還有三十多公里遠,差不多要走五、六個小時才能追上。” “勤務兵,擺地圖。”兩只眼睛登時一亮,老祁斬釘截鐵地大聲吩咐,“副官,去把幾個營長,還有那個張胖子給叫起來開會,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四個小時還不夠吃掉他下村大隊的。” “是。”勤務兵和副官大聲答應著,各自去準備,團長老祁則繼續皺緊眉頭,心中默默謀劃下一場戰斗,此地距離集寧只有一天距離了,繞過集寧,就能和前來接應的賀龍部警衛六團會師,然后進入晉北游擊區,從此龍歸大海,鶴翔藍天。 “團長,,。”見老祁第一時間就召集干部開會,通訊營長王志隱約猜到了自家團長的打算,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集寧附近,還有晉軍的一個旅,長時間來,一直和城里駐扎的小鬼子相安無事,此外,這一帶還是著名的匪區,大漢jian王英的表弟孫劍,麾下控制著一千多嘍啰,此人一直在鬼子、晉軍和重慶三方之間搖擺不定,隨時都可能湊上來為虎作倀。” “我知道。”團長老祁活動著握得發白的手指,滿臉不甘,有了擊潰川田大隊的經驗,他對單挑下村大隊非常有信心,但是,周邊復雜的形勢,卻不得不考慮在內,特別是晉軍和土匪武裝的反應,完全無法預測,萬一在激戰正酣的時候,這兩支隊伍突然站到了小鬼子那邊,九十三團再想順利脫身可就難了,甚至有被幾路敵人困在察哈爾和山西交界處,全軍覆沒的可能。 “咱們,咱們手中的炮彈,只剩下三十來發了。”通訊營長王志遲疑了一下,繼續低聲提醒,在草原上轉戰一千三百多公里,歷時三個多月,九十三團出發時攜帶的彈藥,早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上一次與川田大隊的激戰,炮兵們又承擔了阻截敵軍回援其輜重隊的任務,消耗十分巨大,因此目前手里的儲備,已經不足以再支持一場大型戰斗,基本上只能在開頭嚇敵軍一跳,火炮就徹底變成擺設。 “我知道,麻煩你先安靜一會,等大伙到齊了再開口。”團長老祁不耐煩地回應著,拳頭又握了起來,手指關節處“咯咯”作響,以九十三團目前的情況,主動避開下村大隊,恐怕死理智的選擇,可主動避開,又令他非常不甘心,況且主動避讓,就一定能避開敵人么,通往集寧的陸上橫著兩條季節河,眼下正是發春汛時候,過河的橋梁,就那么幾座,如果下村大隊搶在九十三團到達之前堵住所有橋梁,九十三團除了強行突破之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注1:另有任務安排,抗日戰爭期間,日寇慣用的遮掩伎倆,某支部隊吃了敗仗損失慘重,就立刻另有任務安排,假裝失敗沒經歷過,等補充了新兵,再重新送上戰場。 第四章 重逢 (二 上) “沒有選擇就打,反正這一路上,咱們早賺夠本了。”匆匆趕來的各級干部們聽完了最新情況介紹后,大部分人都表達了跟老祁類似的想法,九十三團可不是那些叼著奶嘴長大的中央軍嫡系,他們參加過長城抗戰、太原死守、到綏遠爭鋒,再加上這次五原大捷,跟小鬼子已經真刀真槍碰過無數次,經歷的險惡局面多得去了,根本不在乎多一次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