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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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興高采烈間,耳畔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緊跟著,一張陰沉的面孔出現在大伙的視野。三統領尼古拉帶著五六十名心腹,站在不遠處大聲抗議,“安德烈,你想得美!大統領到底怎么死的,你給我先說個清楚!” “當然是被入云龍刺殺的!”安德烈被人兜頭潑了一瓢冷水,憤怒地大喊大叫。 “入云龍怎么進來的?他怎么找到的大統領?誰看見他動手刺殺了大統領?當時大統領身邊還有誰?!”三統領尼古拉根本不相信安德烈的話,連珠炮般追問。 “當然,當然是跟紅胡子一道混進來的!”安德烈愣了愣,本能地回答。旋即,自己明白真相可能已經被人看破,將手槍向前一指,大聲喊道,“我明白了,是你,是你偷偷將入云龍放進來的。你不滿意大統領準備讓我接替他的位置,所以勾結紅胡子謀殺了他!弟兄們,殺了他,給大統領報仇!” “你胡說,分明是你勾結........”尼古拉憤怒地自辯,但是話語被淹沒在一連串的槍聲當中。跟在安德烈身邊的白俄土匪們搶先下手,登時就將他這邊的追隨者打死了一小半兒。 剩下的一小半兒嘍啰跟在尼古拉身后,拼命反擊。奈何人數與對方相差實在太多,事先準備工作也不充足,只堅持了幾分鐘時間,就被紛紛打倒在血泊當中。 “說出你勾結入云龍謀殺伊萬的真相,我就放過你的家人!”帶領群匪將尼古拉圍困在一堆尸體中間,安德烈大聲命令。 渾身上下多處受傷的三統領尼古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狂笑著將手槍頂上了自己的太陽xue,“做夢!你今天怎么對待我的家人,以后別人自然怎么對待你的!安德烈,我在地獄里邊等著你!” 說罷,狠狠一扣扳機。“乒!”血光染紅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第三章 縱橫 (八 下) 火并掉三統領尼古拉和他麾下的死黨之后,接下來的“鋤jian”行動就順利得多了。失去了帶頭者的白俄土匪們即便心里頭明白殺死大統領伊萬諾夫的兇手就是安德烈,也組織不起成規模的反抗。而絕大部分白俄土匪在常年流竄作案過程中,靈魂早已麻木。對他們來說,無論是伊萬諾夫做首領,還是安德烈做首領,其實都沒什么差別。反正大伙過的也是有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不會因為換了個人當大頭領就能看到光明。 饒是如此,把營地內各方勢力都梳理完畢,也耗費了安德烈大半宿時間。待所有活著的頭目都宣誓效忠,所有冥頑不靈者都被送入了地獄之后,啟明星也就從東方升了起來。安德烈看看滿臉驚懼的眾頭目,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地吩咐:“回去后都帶好自己的手下,從現在起,沒我的命令,這座軍營只能進不能出。待我派去跟藤田顧問聯系的人回來,咱們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是!”看著安德烈身上還沒干透的血跡,大小頭目們誰還有勇氣說個“不”字,紛紛挺直身軀,肅然回應。 “解散!”安德烈終于過了一把當家做主的癮,學著伊萬諾夫平日的模樣,大聲吩咐。 頭目們又回應了一聲“是”,四散著準備離開。黃胡子蔣葫蘆卻非常沒有眼色的靠上前,俯身在安德烈耳邊說道:“且慢!大統領,不能就這么解散了!如果..........” “站直了大聲說!”剛剛坐上頭把交椅的安德烈很忌諱被屬下們看成沒有主意的家伙,皺了下眉頭,厲聲命令。 “這.......”黃胡子有些猶豫了。他想給安德烈提的建議里頭,很多東西都無法擺在臺面上。如果被眾頭目們親耳聽見,過后肯定會落一身麻煩。然而有些話又不能不說,否則,一旦營地內再發生新的亂子,誰也說不準下一個倒霉蛋是不是自己! “以后有什么話,你都當著大伙的面說。他們都是自己人,我沒什么東西需要瞞著他們!”看見黃胡子那幅欲言又止模樣,安德烈就感覺到一陣心煩。瞪了他一眼,將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對,你們都是俄羅斯人!我才是外人!’黃胡子被瞪得心里一陣發涼,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去。鳥盡弓藏,乃是自古以來成大事者的慣例,更何況自己眼下還是整個刺殺案的唯一知情者。 “我是想說,弟兄們忙碌了一整夜了,大統領最好給他們發點兒白酒暖暖身子!”想到自己繼續跟著安德烈混,未必能落到什么好下場。黃胡子便不愿意再向對方盡忠,隨便找了套說辭,把自己剛才的行為給遮掩了過去。 “噢!”安德烈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了,夸張地拍了下腦袋,大聲回應,“你說得對,這大冷天的,的確該給弟兄們發點兒白酒暖暖身子。鮑里斯,你來負責這件事。把咱們的藏酒都拿出來,每人先分上半斤,不,每人一斤!無論職位高低,見者有份!” “謝大統領!”“噢,噢,噢!”大小頭目們聽說有酒喝,立刻忘記了心中的恐懼,圍著安德烈,手舞足蹈。 酒是俄羅斯人的命,特別對于已經失去了生活目標的白俄土匪們來說,白酒和女人,幾乎成了他們對整個世界的最后依戀。如果早知道安德烈取代伊萬諾夫之后會如此大方,他們前半夜甚至不用任何脅迫就會主動站在安德烈這邊。當然,前提是安德烈的確有取勝的把握。 趁著大小頭目們盡情歡呼的功夫,安德烈低下頭,小聲向黃胡子蔣葫蘆解釋,“對不起,蔣先生。我剛才不得不做個樣子給他們看,希望你能理解!” “沒事兒,沒事兒,是我魯莽了,魯莽了。沒考慮到您的處境!”黃胡子蔣葫蘆大度地擺手,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愉之色。 “那你剛才想說........?”安德烈笑了笑,繼續追問。 黃胡子蔣葫蘆四下看了看,故作神秘地回應,“我剛才想提醒您,小列昂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如果不盡早把他抓回來,恐怕會留下隱患!” “一個妓女的孩子,他還能怎么樣?!”安德烈搖搖頭,滿臉不屑。 小列昂是伊萬諾夫與一個波蘭妓女所生,因為其母出身低賤,并且是非俄羅斯族,所以在營地內很不受頭目們的尊重。盡管伊萬諾夫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活了下來,并且一直在努力扶植他上位,可是大多數頭目們依舊不愿意買賬。而小列昂本人,也頗有自知之明。從不以伊萬諾夫的嫡系繼承人自居,在以往的戰斗中表現也非常平庸,無論聲望還是能力,都與安德烈等頭領不可同日而語。 “我怕他活著會引起其他麻煩!”黃胡子皺了下眉頭,繼續提醒。 “沒事!我們俄羅斯人,素來尊重強者。像小列昂那種懦夫,即便偷偷潛回營地里來,也不會找到人支持他!”安德烈搖搖頭,大笑著回應。 黃胡子提起小列昂,本來就是為了敷衍安德烈。見對方沒怎么當回事兒,也樂得省掉一些麻煩。笑了笑,低聲道:“那就是我想多了!您是大統領,對營里的事情,肯定比我熟悉。” “今夜的事,我不會忘了你的功勞!”對于黃胡子的殺伐果斷斷,安德烈在內心深處還是非常佩服的,將手捂在對方腦門上,笑著表示安撫。 “能為大統領出力,是我的榮幸!”黃胡子裝出身子骨登時輕了幾十斤的模樣,滿臉堆笑。 賓主兩個又隨便聊了幾句,彼此之間的氣氛逐漸恢復融洽。看看周圍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安德烈將手從黃胡子的腦門處拿開,笑著承諾:“幫你的報仇的事情,我不會忘掉。你先下去休息,只要從藤田顧問那里得到準信兒,他還愿意繼續先前的協議。我立刻會組織起全部兵力去攻打黑石寨,把紅胡子、黑胡子還有那個什么張小胖子,全都抓過來任由你處置!” “謝大統領!”黃胡子再度深深俯首,千恩萬謝地退了下去。轉過幾座帳篷,到了安德烈看不見的位置,卻迅速冷了臉,沖著角落里吐了一口濃痰,很恨地說道,“想卸磨殺驢,沒那么容易!老子如果不讓你后悔得把腸子都吐出來,老子以后就跟你的姓!” “你們兩個,去給我監視那個中國人!”看著黃胡子的背影去遠,安德烈叫過兩名心腹,低聲叮囑,“如果他敢搗亂,就給我........” 用手做了砍的姿勢,他兩眼射出一道寒光。兩名心腹立刻明白了大統領的意思,小聲答應著,快步追向了黃胡子的背影。 又帶著其他心腹在營地內巡視了一整圈,確定所有反抗力量都已經被武力和烈酒鎮壓下去了。安德烈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進中軍大帳。這是伊萬諾夫平素召集頭領們商議大事的地方,如今終于換了他做主人。其中每一件陳設,每一張座椅,看上去都分外可愛。斜躺在大統領專用的虎皮寬背椅子上,安德烈慢慢伸開了四肢。“舒服!”他滿意地發出了一身呻吟,閉上眼睛,開始規劃整個隊伍的未來! 正夢想著如何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壓迫蒙古貴族,建立起一個由流亡俄羅斯人做主的國中之國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緊跟著,就是一陣俄羅斯語的咆哮。 “哪個混蛋又借酒撒瘋”,安德烈皺了下眉頭,迷迷糊糊地想道。手下那些王八蛋是什么德行,他非常清楚。半斤白酒下肚,罵街、打架,甚至聚眾斗毆都乃司空見慣。只要他們不動槍,通常做頭領的也不會過多干涉。反正俄羅斯人都是皮糙rou厚,打得頭破血流之后往地上一趟,第二天醒來照樣上馬掄刀,并且誰也不會記恨誰。 他不打算去管。忙碌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能歇口氣,沒必要為了幾個莽漢酒后斗毆,從熱呼呼的虎皮座椅上爬起來去吹冷風。然而事情發展卻偏偏不如他所愿,眼皮剛剛合上,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驚慌的大喊,“安德烈,安德烈,不好了。小列昂,小列昂帶著紅胡子的人殺進來了!” “小列昂,那個妓女生的兒子?怎么可能!”安德烈騰地一下站起來,因為站得太急,眼前一陣陣發黑,“帶領你的人,馬上把他給我抓過來!正好送他去給老伊萬做伴!” “安德烈,安德烈!你快醒醒吧!”鮑里斯急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沖上前,一把扶住站立不穩的安德烈,“小列昂,小列昂帶著紅胡子的人殺進來了!你趕緊去出去想想辦法。不然,咱們就全完蛋了!” “什么,紅胡子,他,他怎么會跟小列昂攪到一起?!”安德烈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皺著眉頭咆哮。一道炮彈撕裂空氣的聲響,給了他最直接的答案,“嗖....轟!”。硝煙起處,兩座帳篷連同帳篷附近的白俄土匪,一并被送上半空。 第三章 縱橫 (九 ) ‘“隱蔽!”這下,安德烈徹底清醒了,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的鮑里斯,撒腿就往帳篷外邊沖。紅胡子昨天傍晚剛剛來過這里,如果紅胡子想打掉這支隊伍的指揮部,最好的選擇是利用迫擊炮的射程優勢,直接轟擊中軍大帳。 “大統領,你的靴子!”鮑里斯的反應速度也不慢,緊追著安德烈的身影沖出了帳篷。在晨曦的第一縷曙光中,他們看見兩支騎兵隊伍飛一般越過營地的臨時圍墻。馬背上的戰士們手握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厚背大砍刀,殺得營地里剛剛醒來的白俄羅斯人七零八落。 “不要慌,不要慌!原地組織反擊。他們沒幾個人,他們沒幾個人!”安德烈顧不上穿靴子,赤著腳站在地上大喊。沒有人肯聽從他的命令,即便是他自己的心腹屬下,忙碌了將近一整夜,又剛剛灌了一肚子白酒,也沒力氣再端穩步槍。 大多數白俄羅斯土匪都是剛剛從噩夢中被驚醒,渾然不知道身在何處。當聽見密集的馬蹄聲直奔自己的頭頂而來,憑著本能跌跌撞撞地鉆出帳篷。他們**著的脊背,成了突襲者的最佳攻擊目標,帶隊的黑大個子鋼刀一拖,就在一名白俄羅斯土匪后肩胛處拖出了一條二尺來長的口子。血如泉水般自傷口噴起,被凜冽的晨風吹成一團團淡粉色煙霧。重重霧靄中,黑大個子揮著鋼刀砍向另外一名跌跌撞撞的俄羅斯土匪,將他的頭顱一刀切離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