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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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廷輝夫妻兩人連忙上前給馮側夫人順背,“娘,您別生氣。” 馮側夫人擺了擺手,“娘沒事,娘早就心寒了,若為這些事傷心早就給瘋了。這大宅子人多,可真正讓娘掛在心上的只有你和穎哥兒。你放心,娘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那兩人得逞的。這一切都是穎哥兒的,誰也搶不走!娘從前瞻前顧后錯失良機,才害得你一輩子碌碌無為,這次娘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常老夫人千等萬等終于把人給盼到了,第一次直接越過常廷昭和常廷恩將目光直接投到了常廷恩身邊的小不點身上。 小東西一臉怯怯,尤其看到這么多人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抱著他的趙清河身上。 眾人頗為詫異,小孩子認生很是正常,畢竟才剛到京城幾天。可怎的就和趙清河這般親?常廷恩身子弱不敢給他抱孩子這倒是說得過去,可常廷昭這親叔叔不是在旁邊嗎,怎的就輪到趙清河了? 常老夫人原本的好心情被這一幕弄得頗為不爽,目光都沉了下來。 常廷恩明了,上前打招呼,笑著解釋道:“祖母,孩子年紀小反而更知事,四弟在軍營里待時間長身上煞氣重,平日還罷了,一到陌生地方就更黏清河。清河這些日子一直幫著照顧,所以比較親,說實話我對孩子都沒有清河這般耐心。” 常老夫人也不過是一時瞧不得,她也明白趙清河若是喜歡這孩子,對這孩子也是有好處,因此也并未鬧脾氣,只對著那孩子道:“我的乖乖,快到老祖宗這里來。” 小不點卻沒有動靜,依然摟著趙清河的頸不肯下來,趙清河耐心哄道:“小安,這是老祖宗,是你的親曾祖母,乖,去打聲招呼,好孩子不能沒有禮貌。” 小不點雖然害怕,卻也聽話的從趙清河身上下來,怯怯的對著老夫人叫了一聲老祖宗,又被常廷恩領著對著國公爺叫了一聲祖父。常老夫人全部都注意力都被小不點吸引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打量這小不點。小不點比一般兩歲多近三歲的孩子長得要小,瘦瘦的瞧著身子骨也沒一般孩子硬朗,和小時候的常廷恩十分相像。 一旁的老嬤嬤看到小不點正臉,不由驚呼,“哎喲,小少爺跟二爺小時候一樣一樣的!” 小不點聽到這老嬤嬤夸張的叫聲,又跟只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躲到趙清河的身后。常老夫人頓時樂了起來,“哎喲,連這神態動作都跟恩哥兒小時候一樣一樣的。” 常老夫人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原本還擔憂是那女人為了攀龍附鳳使的計策,現在看這小不點的模樣,又得知查探過無異樣,心中哪里還有懷疑。就算是外人一瞧,也能看得出他們是父子。 常老夫人心定,這才將早先準備的禮物遞給小安。小安不敢接,常廷恩對他點了點頭這才接了過來,乖巧軟糯的說了一聲謝謝,又躲到了趙清河身后。 常老夫人望向定國公,“可是起好了名字?” 定國公道:“我給他選了個‘瑞’字,望他能帶來好兆頭。” 常老夫人點了點頭,“他為承字輩,全名常承瑞,這名字好。” 趙清河推了推常承瑞,“瑞哥兒,去謝謝祖父賜名。” 常承瑞還不大明白為什么他已經有了名字還要再起一個,卻也乖巧的走向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奶聲奶氣道:“謝祖父賜名。” 說完,又躲到趙清河身后,讓人瞧著不由覺得古怪。若之前常廷恩不便抱著常承瑞所以念著趙清河還說得過去,可現在都已經下來了怎么還是粘著趙清河。 馮側夫人抿著嘴笑道:“清河還真是討孩子喜歡,瞧瑞哥兒粘著清河比念著二爺更甚,若是不知曉的還以為清河和瑞哥兒才是父子。哎喲,別說,瑞哥兒和清河倒是有幾分相似。” 這話一落,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馮側夫人連忙打自己的嘴,“瞧我這張嘴胡說些什么呢,瑞哥兒和清河長得像還得了,哎喲,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話實在不像樣,定國公不悅呵斥,“閉嘴!” 馮側夫人一臉羞赧應下,一副做錯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心底卻暗暗得意。原本瑞哥兒來歷就不清不楚,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么就算認定了瑞哥兒是常廷恩的種,心里也會膈應。尤其是常老夫人,她一直覺得是趙清河帶壞了常廷昭,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如今這瑞哥兒還跟趙清河聯系在一起,又只是個來路不明的庶子,自是難以無芥蒂的寵愛。 果然,常老夫人原本熾熱的目光暗淡了下來。 趙清河對于馮側夫人這點小伎倆十分不齒,卻也不得不承認甚為高明。含糊其辭,不明不白從來都是大殺器,你還不好較真。 趙清河笑得坦然,“沒法子,長得好的人都有幾分相似,瞧,跟您就完全不像。哎喲,瞧我這張嘴胡說些什么呢,我不是那個意思……” ☆、第98章 馮側夫人臉都綠了,常廷輝更是沖過來想要暴打趙清河一頓,卻被常廷昭給擋住了。常廷輝只覺得手臂好像要被擰下來一般,刺痛讓他忍不住驚叫起來。 馮側夫人連忙上前勸阻,哭泣著求情,“四爺,您這是作何?公爺,求求您救救輝哥兒,這是要輝哥兒的命啊。” 常廷昭手上用力一推,常廷輝直接被摔了出去,一個悶聲落地,嘴角溢出血絲。馮側夫人和盧氏直接哭嚎起來,若是不知的還以為家里死了人。 常廷昭拍了拍手,不耐煩道:“父親,管好你的女人和兒子。” 定國公不悅的皺眉,“你這是什么話!他們是你的大哥和姨娘。” 常廷昭冷笑,厲眼掃向常廷輝和馮側夫人,開口警告,“所以他們現在還能活著,若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祖母,父親,四弟未免欺人太甚!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他如此對我們母子兩。”常廷輝邊說著邊咳嗽,嘴角還留著血,看起來十分駭人。 盧氏也哭嚷起來,“這是不給我們大房活路啊,我們這一家子就要離京去那窮山僻壤,就是這也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可憐的穎哥兒,小小年紀就遭這樣的罪,現在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穎哥兒年紀小看到父母這般早就嚇壞了,縮在盧氏的懷里瑟瑟發抖哭嚎著。 氣氛一下凝固到冰點,瑞哥兒怯怯的躲到趙清河身后,一雙大眼無助的望向常廷恩。常廷恩朝著他微微一笑,瑞哥兒原本的怯弱頓時散了不少,甚至邁著小步子走到趙清河和常廷恩中間,抓著常廷恩的衣袍。 常廷恩摸摸他的腦袋,一副慈愛模樣,完全不受完結影響,刺得大房一家子眼睛疼。 常廷恩緩緩開口,“父親,大房既然不歡迎小安,我們父子就先行告辭吧。” 說罷一把將瑞哥兒抱起,轉身就要離去。 常老夫人急忙攔住,“恩哥兒你這是干什么呢!” 趙清河則伸出手,“二哥,還是我抱著吧。” 瑞哥兒一臉糾結,想跟著常廷恩,可一直被叮囑常廷恩的身子骨不好不能抱著他。 常廷恩笑著搖頭,“無妨,我還能抱得動自個的兒子,一會若是覺得不妥再尋你。” 趙清河見他神色如常,收回手并未勉強。 常廷恩望向常老夫人和定國公,目光堅定,“方才馮姨娘那般話不就是說給我聽的,父親不僅未加以勸阻,甚至還責備為自己正名的清河,這般作為不就是認同了馮姨娘所說的話。孩兒知道自個身子骨不好,得一子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之事。可我既然認定小安是我常廷恩的兒子,就不容許其他人反駁質疑。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能受半點委屈!” 常廷恩第一次這般鏗鏘有力的說話,尤其是最后一句。一直以來常廷恩都是個軟糯的老好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細聲細語。不僅僅因為其身子骨不好,更是因為其性子所致。今日竟是這般直白說話,令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而大家也敏銳的察覺到,常廷恩話語里甚至沒有用定國公起的名字,而是用之前芍藥給暫時起的小名,這無疑是在劃清界限。 馮側夫人還想出言辯解,被常老夫人呵斥打斷,“你這張臭嘴還不給我閉上!成天就知道興風作浪,怪不得只能當個妾,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馮側夫人直接瞪圓了眼,眼睛通紅,無法想象常老夫人會在眾人面前這般落她面子。不管如何,這后宅都是她掌管著,平日常老夫人雖有不滿經常敲打他,卻也不曾在眾人面前這般直白過。 常老夫人并未看她,直接道:“你這性子再不收一收遲早禍害,罰你抄寫經書一千遍,在此之前不可出房門。” “老夫人……” “現在就去!還想讓我命人架著你走不成?” “是,老夫人。”馮側夫人雖然心中忿然,卻也不得不咬牙退下,她深知常老夫人說到做到。 定國公至始至終沒有出言,甚至沒有望向馮側夫人,放佛對一切罔若未聞。馮側夫人眼中盡是怨恨,雖是不甘也退了下去。 而常廷輝這邊常老夫人也并未放過,也將他關了禁閉。 常老夫人此舉雖是讓常廷恩領著瑞哥兒留了下來,可被這么一打擾,晚宴也難有之前預想的喜慶,匆匆飯過便是散了。 趙清河和常廷昭一同坐在馬車里,趙清河依偎在常廷昭懷里,開口問道: “父親方才尋你們兩兄弟說些什么?” 常廷昭把玩著他的碎發,似笑非笑,“還能說些什么,讓我們兄友弟恭唄。說他自個沒有兄弟,行事艱難,這家得擰成一股繩才能興旺。” 趙清河也不由嘆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父親不知何時才會明白這個道理。今日馮側夫人都這般說話了,他難道還以為這母子兩真能跟咱們擰成一股繩?” 常廷昭眼神暗了暗,“他很快就明白了。” 趙清河卻擔憂道:“他們真的會這么快出手?別拖個三年五載的,我可沒耐心等,對于小安也不利。這孩子是無辜的,可不能讓他有一點閃失。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出岔子。” 常廷昭毫不在意,“我會讓他們馬上就動手的,若是他們不動手,今日態度也足以讓我不顧情面先動手。” 趙清河點了點頭,今日馮側夫人和常廷輝被這般罰,必是懷恨在心。只需稍微推波助瀾,就能讓他們盡早下手。畢竟時間拖得越長,越發難以控制局面。常廷輝一家子就要離開京城,就算定國公有心幾年后再把他召回,可那個時候京城是何模樣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果不其然,馮側夫人和常廷輝很快就出手了。 瑞哥兒和常廷恩一日到京郊一座寺廟燒香,半路被匪徒截下,若非常廷昭暗中命暗位保護,父子兩早就命喪黃泉。嚴刑拷打匪徒交代是有人尋他們買兇殺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很快就將馮側夫人牽扯了出來。 事情進展得順利得讓趙清河有些難以想象,不過也很快想明白,六皇子倒了之后,兩母子勢力也去了大半。常廷恩和常廷昭兩兄弟的府邸又安插不進人,只能使出這樣粗暴的計策。 常廷昭將證據直接擺在常老夫人和定國公面前。 “被砍斷爪子和尖牙的老虎依然想著怎么咬人,父親,祖母,你們到現在還覺得我們這一家子可以和睦相處嗎?” 常老夫人臉色暗沉,“這女人真是個禍害,必須除了!” 常廷昭提醒道:“這事背后還有常廷輝。” 定國公半響才幽幽開口,“他畢竟是你們的親大哥……” 常廷昭笑了,直接打斷,“所以害了自個的弟弟也是理所應當?因為這個免死金牌讓我們一次又一次放過?今天他沒得逞,若是得逞了呢?他要害我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他是我們的親哥哥。” 常老夫人道:“這都是那個女人教壞的,祖母做主,直接把那女人處理掉,沒了她挑撥,以后必是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有祖母在……” 常廷昭嘆道:“祖母,這種連你自個都不信的話就甭跟我說了。常廷輝又不是三歲孩童,馮氏時候他只會更加怨恨,行事更加狠戾。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你們心里明白得很,這不是第一次若你們繼續縱容也不是最后一次。我今兒把這些證據放在你們面前也沒想過要你們做什么,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有些事不是按照你們想的那樣走的,一廂情愿從來都只是個笑話。” 常老夫人想到了什么,沉聲問道:“這一切是你們設計的?那瑞哥兒可否是你二哥的親骨rou?” 常廷昭簡直不知如何言語,“祖母,難道對于您來說,這些比孫兒們的性命還要重要嗎?是不是又如何,常廷輝是我親大哥,結果呢?若非孩兒有些本事,否則不論是二哥還是我,就算有成千上萬個子孫,也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暗害。” 定國公久久才開口,“是為父虧欠了你們。你大哥是庶子,而馮氏伺候為父這么多年也沒法子被扶為正室,為父刻意壓制著不讓他沒法跟你們爭,所以他和馮氏做的事為父都睜只眼閉只眼。不管如何,你大哥都是我們常家的血脈,你現在已經手握重權,你大哥壓根不能把你們怎么樣。而且很快他們就要離京,我會讓馮氏也一同離去,再也不許他們回京,以后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給常廷昭和常廷恩權力,給常廷輝性命。 常廷昭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已經談不上失望與否,他至始至終就沒有指望過定國公會如何,“父親,我今日未讓哥哥過來,是正確的。” 說罷,轉身離去。 定國公閉上眼,他權衡這么多年,終究與孩子們離了心。 嚴晃翹著二郎腿半躺在貴妃椅上嗑著瓜子,一邊抖著腿一邊道:“你們就這么放過那畜生啦?” 趙清河看他將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眉頭皺得深深的,“敢情不是你家,你就不能吐盤子里。” “哎喲,我離開之前命我的奴仆收拾好行不行?吃瓜子不這么個樣子沒勁得很。哎,你和你家將軍就這么窩囊?被人害了就這么算了?那你們那些計策不是白瞎了嗎?”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誰說白瞎了,這是讓某些人看清楚罷了。不是我們不放過他們,是他們自個不放過自個。路途漫漫,能不能撐到那地方都尚未可知呢。” 嚴晃眼珠子一轉,低聲道:“還記得當初咱們被狼襲那事嗎?我哥命人把那引狼的藥制出來了,絕對殺人于無形中,要不要我送你一份?” 趙清河眼皮都沒抬,“拜托,這藥制成也有我一份子,我還用你送?” 嚴晃撇撇嘴,“你們心里有數就行,這種人渣留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 趙清河笑了笑,嗑著瓜子一臉無害,“放心吧,浪費不了多久了。” 常廷輝是注定沒法平安到達目的地了,常廷昭將證據交到定國公面前那刻起,常廷輝注定就是個死人。至于定國公和常老夫人如何想法,就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了。 嚴晃聽此才滿意的點點頭,雖說和常廷輝沒有交集,可誰讓他惹了他的寶貝。 “那小豆丁什么時候回來?”嚴晃很喜歡瑞哥兒,所以才會如此厭憎常廷輝。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實在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