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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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農直接白了臉,聲音都發了顫,“你是哄我的對不對?我這豬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哪有你說的這般玄乎?” 趙清河笑了起來,“是不是感染風寒你應是最清楚,若我沒說錯,這豬很并非是昨日得了病,且你來之前還灌了藥,讓這豬的咽喉瞧著沒有之前那般腫脹。” 老農直接瞪大了眼,“你,你如何得知……” 老農想收回話已經來不及,恨恨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趙清河冷哼,“你若是真心疼你家的豬為何故意隱瞞病情?莫非是想要故意我治錯了不成?我倒是奇了怪了,不管哪個大夫也不會打包票自己不會失手,律法可沒有規定非要大夫賠償。 難道為了讓我治錯治死,寧可死了自個家里最寶貝的豬?你還自稱是農人,現在早已過了秋收你竟是不知道?還有你這手連個老繭都沒有,一看就是從未曾做過農活的,還自稱世代皆為農人,你好意思嘛你!” 趙清河這么一說圍觀的人都覺得蹊蹺不已,再次打量這老農越發覺得不像是那農人。這人雖然生得粗,可一瞧就是平日極少干活的,哪有農家漢子的模樣,倒是像個在城里無所事事的閑漢。 老農梗著脖子爭辯,“我家不用我干活怎么的,不行啊?” 趙清河依然笑笑,“行啊,誰說不行的?只是莫要頂著這名頭,否則全大佑的農人非跟你急,平白敗壞他們的名聲。還有,你若是有這功夫,還不趕緊消毒,真想一身病疫嗎?我猜你可不僅僅跟這頭病豬待在一起,還有其他不少吧?應該還有死了的,嘖嘖……” 老農被趙清河的怪笑惹得毛骨悚然,趕緊問那當歸要消毒的東西,趙清河道:“這可是要花錢的,銀錢帶夠了嗎?” 老農雖然懷疑,可又害怕,只能妥協,“少不了你的銀子!” 趙清河滿意的點頭,又開了一副藥讓當歸迅速去熬制,端給這老農,“喏,把這副藥灌下,明日過來領你的豬。家里若是還有病豬趕緊處理掉,莫要離近了,別人都恨不得永遠不得病,你倒是好,偏喜歡跟病體在一起,嫌棄活太長不痛快想早點歇菜啊。” 老農之前已經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看到這黑黝黝的藥,什么都忘了端起來就要往嘴里吞,可剛放到嘴邊又停了下,“你不會想害我吧?”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我傻了啊,在我的院子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害你,我可沒嫌棄自個的命太長。” 而此時包括趙清河也拿著同樣黑黝黝的藥水灌入腹中,當歸還振振有詞道:“終于不用死了。” 老農這時候哪還會猶豫,直接端著碗就灌進腹中,天啊!怎么這么苦!正想吐出來,趙清河幽幽道:“這病若是不趕緊吃藥,只怕晚矣,還好來得及時否則熬藥的時間都沒有了。” 老農哪里還敢吐出來,直接憋著吞了下去,一碗藥水下去,整個人臉都綠了。走出青園的時候,人都是飄忽的。 當歸見人遠去,捂著嘴偷笑,“趙大人,那碗藥下了這么多黃連,這下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魏遠志卻有些擔憂道:“咱們這么哄他,會不會對師父您的名聲有損?” 原本幾個幸災樂禍的人此時都安靜下來,都擔憂不已。 趙清河笑了起來,不以為然,“他故意找茬,我還不能反擊不成?況且我那藥確實可以瀉火解毒,我沒什么可懼怕的。而且……算了,不說那些,我們趕緊瞧瞧這豬吧,再晚了可是真的要死了。” 呂雙元看那豬不解道:“師父,這豬并非是風寒?方才你說這是什么敗血癥?” 趙清河解釋道:“出血性敗血病,其實就是鎖喉風。” 幾人頓時恍然大悟,呂雙元連連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總覺得怪怪的,原來是鎖喉風。” 外表的癥狀與不少病例相似,而喉嚨腫脹是與其他病癥區分的關鍵之一,偏偏那人竟是提前灌入了暫時消腫的藥物,讓他們一時被迷惑。這鎖喉風必須要趕緊治療,若是以為是普通風寒,沒多久就會因為耽誤治療而窒息死去。 “這個人好歹毒的心!他這是要故意害師父呢!”如今大家哪里還不明白,侯哥兒直接跳起來恨恨道。 周路更是咬牙切齒,“我就說一個普通的農人哪里會這般囂張,就算是刁民,卻也不敢輕易與牧馬監作對,原來竟是別有用心。” 魏遠志則不解道:“他這般到底是為何呢?就算治錯咱們也不用賠給他豬,哪怕賠他之前也賠了一只,已經抵掉了,這也不上算啊。” 趙清河心里已經有了計較,卻不想讓幾位徒弟煩惱,便是道:“不管到底為什么,這豬是無辜的。咱們治好明日還給他,以后見到這人繞道便是。” 鎖喉風并不難治,只要摸清癥狀,及時對癥下藥即可。趙清河直接交給幾個徒弟處理,自個回到后院。 “當歸,你出去買些點心吧,多買些,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趙清河掏出錢遞給當歸。當歸樂呵呵的接過,一蹦一跳的跑了。 趙清河見他走遠,拿起個哨子吹了起來,沒多久一個衣著普通,瞧著毫不打眼的人竄了進來。 常廷昭晚上出現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一來就捏了趙清河的翹=臀一把,“老婆大人,你真是太稱我心了。” 趙清河拍掉他的手,心里雖然猜到了七=八分,卻依然明知故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今日你那事做得棒極了!這下就算一下子端掉那幾個老匹夫,這藥材之事也只能由你經手了。”常廷昭狠狠親了他一口,摟著他一下就滾到了床上。 趙清河眼睛亮亮的,“抓到后頭的人了?” 常廷昭眼中散過一絲冰冷,“這幾個老匹夫越發喪心病狂,如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原來今日那老農離去之后,趙清河召來常廷昭派在潛伏他身邊聽他行事的暗衛,讓他跟蹤那老農。原本只想著這頭豬被困在他這,那后頭之人必是還會有后招,會再去尋那老農,提前知道有何陰謀也好防范。 趙清河沒想到幕后之人竟然是心狠手辣的,這老農之前在趙清河這喝了一碗藥,那人竟是想趁機將老農毒死,然后賴在趙清河的頭上。結果竟是直接被趙清河派來的人捉拿,若是僅僅有后招想再從牧畜上使壞,就算抓住也不能如何,可這想要害人命就不同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就算有皇后撐腰也難以護住,而皇后也必是不會為了這么個人物在皇帝面前落了掛。皇上又不是蠢的,哪里不清楚其中門道,皇后現在撇開關系還來不及呢。太子還未被拉下馬,若是皇后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以后六皇子更是沒了機會。 趙清河聽罷不由皺緊眉頭,真是利欲熏心的老頭子!若這次害他不成,只怕后邊便不是想要借用醫鬧而是直接想害他的性命了。 “這次能干掉幾個?” 常廷昭冷笑道:“廖應淮是逃不過了,大刑伺候一番必是會供出同伙。關會就算不進去,這牧馬監也待不得,已經不足畏懼。被舍棄的卒子,不消我們動手,這處境也會艱難。” 趙清河十分滿意,“還有兩位獸醫博士不知是何人品?平日似乎極少見到,他們會不會插手這些事?” “另外兩個倒無妨,從前只是跟從,并非主謀,不過我會派人盯著的,你無需在意他們。” 趙清河并沒有什么擔憂的,他相信常廷昭能把事情處理好,保護好他。他只需適時出手,為他分擔即可。 趙清河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在常廷昭胸口,“還未有要出征的消息嗎?” 常廷昭搖頭,“朝中爭吵得厲害,只怕沒有那么快。況且現在我這支騎兵比起西戎還略遜一籌,也不易出兵。” 趙清河暫時放下心來,若是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常廷昭用命去爭這個功勞,“這般也好,多準備些時日才有必勝的把握。正好這段時日我也可以研究些玩意,哎,若我知道要穿越到這里,應該學習如何制藥!別的不說,把青霉素研究出來就可以解決很多事了。” 前世最反感就是動不動就用抗生素,可真的到了沒有抗生素的世界里,才知道這樣的藥物是多么的珍貴美妙。他倒是看過青霉素的歷史,可是讓他發明這玩意,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常廷昭親吻他的眉頭,“莫要想這么多,你現在就做得很好。若你什么都會了,還要我做什么?” 趙清河笑了起來,“你負責在家中貌美如花。” 常廷昭摸摸自己的臉,“甭說,我還是京城四大美男子之一,難得一見的俏郎君,這事我做得。” 第二日一大早當歸就火急火燎的敲門,“趙大人,趙大人!” 趙清河不耐煩的睜開眼,全身腰酸背痛的,昨晚又荒唐了一夜。身邊床鋪已空,常廷昭早已離去。 趙清河邊打著哈欠,一邊開門道:“什么事啊?這么大早的。” 當歸一看到他就吼道:“出大事啦!” 趙清河掏掏耳朵,這當歸人小聲音倒是挺大,懶洋洋問道:“什么大事啊?” 當歸兩眼都透著興奮,“您知道我今兒出去打聽到了什么消息嗎?” 趙清河搖頭。 當歸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廖大人被刑部抓起來了!” 趙清河失笑,“別人被抓起來有什么好笑的。” 當歸抬高下巴,“當然好笑了,原來昨天那老農是假的,故意拿個病豬想要誤導您,讓您治死了以后好毀了您的名聲。而后邊的指使人竟是廖博士!這就算了,昨天竟然還想殺人滅口然后誣陷到您頭上,可老天有眼不僅沒讓他得逞,還把他給抓起來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趙清河雖是早已得知,卻依然做出一副驚奇的樣子。 當歸以為他也十分意外,十分得意賣弄自己的情報。據說他名下的徒弟剛開始還連夜去給他求情,哪曉得知了真相之后全都反過來唾棄他。這樣歹毒之人如何會有什么高明醫術,真真是誤人子弟! 趙清河拍拍他的腦袋,“好了,瞧你這幸災樂禍的模樣,這種人不必記在心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當歸朝著他吐了吐舌頭,又興高采烈的跑去尋其他人說話去了,這種壞人遭報應的事,他最喜歡說了! 趙清河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廖應淮因為嫉妒趙清河的醫術而想謀害他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這讓更多人知道了趙清河的名字。廖應淮在獸醫里也算是個了不得的人,到底是何人竟是讓他嫉恨到要殺之而后快的地步。若非那人醫術高明,如何會惹得一個老大夫下此狠手。 加之之前趙清河開膛破肚的事本就傳得沸沸揚揚,如今更是將他的名聲大震。哪怕是不關注這一行的人都知曉有個獸醫趙清河,醫術高明到讓這其他獸醫博士想要害死的地步。 有人甚至想到了扁鵲,當初秦太醫不就是因為嫉妒扁鵲,而使人刺殺之。若之前有人懷疑趙清河乃華佗再世為夸大其詞,如今卻是再無懷疑。 ☆、第60章 “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在場!”嚴晃捶胸頓足,懊惱不已,為自個錯過好戲深深后悔。 趙清河眼皮都沒抬,只問道:“你現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還想不想學醫術了?” 提起這個嚴晃立馬一肚子的怨氣,“說起這事我就來氣,我是什么人物竟然讓我去干那些事,還不如在你這學習醫術還有意思呢。可我好歹是朝廷命官,我哥說這種時候怎么的也得露露臉,真是無趣透了。” 鄰國瑞國使團近日來到大佑,其中還有瑞國公主和親王,據說是要來和親。瑞國乃沙漠中的國家,與大佑一直交好,嚴晃作為禮部主客清吏司司務自是要去接待。 趙清河也知道這事,說這也是為了叮囑他,“你若真想學醫術,那每日都得抽些時間看看那本《司牧安驥集》,學什么東西都不可斷斷續續,否則再撿起來的時候又是新的開始。” 嚴晃雖然經常不靠譜,也算是個好苗子,不管他以后做不做獸醫,學點東西也比他閑晃強。依照趙清河的經驗,有錢得蛋疼的人,若是沒個正事,很容易陷入賭博。這是一個無底洞,趙清河把嚴晃當做朋友,自是不愿意看到嚴晃走這條路。 嚴晃連連點頭,“我每天晚上都抽一個時辰瞧呢,有我哥在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他,我的功課可一天都沒有拉下。說起來我哥可真厲害,竟是連藥理也知道一二,問他什么都知道呢。” 嚴晃捧著臉兩眼冒星,全身冒著粉紅泡泡,直鬧得趙清河不忍直視。 “行啦,知道你哥厲害,在我這發什么花癡,瞧得怪瘆人的。” 嚴晃嗔了一眼,“討厭,我哪有。” 這下直把趙清河惡心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嚴晃自打被嚴恪上了手,越發讓人受不了了。趙清河不由反思,自個會不會也這樣?這也忒嚇人了吧。很快又篤定,絕無此事!他依然純爺們的一逼,嚴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與常廷昭有jian情呢。 還好嚴晃也知道收斂,只癲狂了一會便是恢復了正常,“對了,你知道嗎,瑞國人還騎著駱駝來的,哇,那駱駝長得可真有意思!我哥說那駝峰裝著他們的糧食,可以讓它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需進食,你說要是餓它們一段時間,讓他們把里頭的糧食吃空會不會就變成馬一樣?” 大佑駱駝數量很少,而這京城更是沒有這玩意,因此嚴晃還是第一次見到。 趙清河頓時給噎住了,這讓他可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道:“你問你哥唄。” 嚴晃直接紅了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捏了半天沒吐出一個字,讓趙清河直覺有情況。只不過這具體內容他還是莫要窺探的好,這兩兄弟有時候實在是雷人。他覺得他和常廷昭已經夠黏糊了,這兩人更是離譜。 趙清河不想再見到他這模樣,趕緊轉移話題道:“你今日怎的有空?瑞國人還未離去吧。” 嚴晃癱在椅子上,“這幾天都快累死了,好歹讓我歇口氣。這些瑞國人麻煩的很,為個屁大的事都能鬧得我們團團轉,要不是我哥壓著真想給他們一個榔頭。成天吵得我腦袋疼,真心煩。對了,你知道嗎,這幫家伙竟是好幾天都不洗一次澡,臟死了。我大老遠都能聞到他們那股味道,那公主不知是否也如此,若是這般,嘖嘖,要是真的和親那誰娶了她可真是倒大霉了,娶了個臟婆娘。” 嚴晃來自陽城,那里潮濕炎熱,像嚴晃這樣的富家子弟每日都是要沐浴的,自是看不慣這般作態。 趙清河笑了起來,“又不會嫁給你,咸吃蘿卜淡cao心。而且瑞國乃沙漠中的國度,水少所以十分珍貴,喝的水都快沒有了,哪能天天沐浴,養成這樣的習慣并不出奇。” 嚴晃撇撇嘴,“可這里是大佑,也不知道入鄉隨俗。對了,你說那公主會不會嫁給我哥?我哥可是京城四大美男之一,他又是要去接待這些人的,會不會那公主一看到我哥長得帥氣,就要嫁過來?” 嚴晃一臉緊張,可趙清河依然忍不住想笑。 那天剛聽常廷昭說他是什么京城四大美男,還以為他是胡謅,原來還真有這事。到底是誰閑得蛋疼去排這些,也不知道還有兩位到底是何人。這京城還真是小,就這么四個,他就認識了兩個。不過這兩人確實都乃人中龍鳳,不僅人長得俊俏,又十分有才華。常廷昭擅長武,嚴恪擅長文。若非嚴恪避嫌未曾去科考,否則文狀元也是能拿下的。 嚴晃不高興了,“你笑什么笑,我著急著呢。”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哥,若是瑞國公主真要過來和親,怎么也輪不到你哥啊。瞎cao心什么,說出去還要被人笑話,到時候反倒成了癡心妄想了。” 雖然不大高興自家哥哥被這么看輕,不過嚴晃依然心情大好,藏在心里的陰郁也全都散去,“對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