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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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河是個五谷不分的,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的賣弄,哪里知道農(nóng)事牲畜的事。再說了,這牛不都是這么使喚的,哪就這么嚴重了。 趙清河還想說些什么,可張家人完全不給他機會,直接開始耕作。張大江還故意揮舞著鞭子叫得歡,嚷什么,“再戰(zhàn)三百畝,我家的牛就是牛”,刻意跟他作對。 既然別人不買賬趙清河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湊上去,搖搖頭便是轉(zhuǎn)身離開,身后起哄嘲笑聲全都當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6章 小山村里藏不住事,很快趙清河瘋了的消息傳到村莊各個角落。當時的狀況已經(jīng)被歪曲得找不到原樣,什么趙清河跟牛拜把子、要吃生吃活牛甚至變成了牛的傳言都出來了,甚至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使得安寧的山村又多了一些談資,趙清河這個名字又一次成為人們茶前飯后的笑料。 王氏興沖沖的奔回家,才到家門口就嚷嚷起來,“娘,當家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孫老太正跟未滿一歲的曾孫郭德才曬太陽逗趣,大老遠就聽到王氏大呼小叫不由皺起眉頭,她這個媳婦最是上不得臺面,一股子粗鄙味。 趙老二從屋里走了出來,對著王氏吼道:“你個敗家娘們,叫喳喳個啥?!?/br> 王氏并沒有因為被訓斥而惱怒,依然樂呵呵的道:“你們猜我剛出去聽到了啥消息?” 趙老二沒耐煩聽她賣弄,“賣什么關子,趕緊說!” 王氏抿著嘴眉飛色舞的,湊到孫老太身邊,拉個小凳子一屁股坐下去,“趙清河瘋了?!?/br> 原本不屑一顧的孫老太也圓了眼,趙老二直接激動的湊到王氏身邊,“你說什么?趙清河瘋了?” 王氏笑著點頭,原原本本的將聽到的消息告訴大家,還不忘添油加醋了一把。原本聽到的就不是一手消息,加了不少料,如今說出去的更是完全找不到當時啥影子,讓孫老太和趙老二都篤定趙清河是真的瘋了。 趙老二拍手叫好,“報應啊!原本想幫襯他們一把還拿喬,現(xiàn)在兒子瘋了,我看他們怎么活?!?/br> 孫老太卻是疑惑道:“你們早上瞧的時候,不是說大好嗎?怎么突然就瘋了呢?” 王氏不以為意,“娘,這是大家伙都瞧見的,真真的。怪不得今早上我和當家的就覺得他怪怪的,一個破方子想要一千兩。一千兩??!都能把咱們整個村買下來,還跟我們耍無賴的,怕是那時候都不好了?!?/br> 趙老二早上的時候也覺得這趙清河和從前不一樣,王氏這么一說,也覺得是腦子壞掉了:“可不是嗎,跟換了個人似的?!?/br> 王氏眼珠子咕嚕咕嚕轉(zhuǎn),“娘,這趙清河瘋了怕是得要不少錢,他們家那個房子挺不錯的,咱們家這都住不開了,要不您跟老三說說,讓他把那房子盤下來?趙清河屋子裝得跟少爺房似的,弟妹講究也住得不寒磣?!?/br> 王氏一邊攛掇一邊不忘給婆婆上眼藥,不動聲色陰了妯娌一把。孫老太一聽,果然不悅的皺起眉頭。一想起那個自詡家境好,不把她放眼里的兒媳就生氣。 趙老二瞪了王氏一眼,“你這敗家娘們,好房子肯定得娘住,哪里落得著我們這些晚輩?弟妹家境再好那又咋,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趙家的人,萬事不能越過咱們娘!” 王氏忙不迭點頭,還故意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說得什么話,娘,我這張嘴該打,您別生氣?!?/br> 孫老太這才心里舒坦了些,不再搭理這茬,“我會給老三遞消息,你們也盯著點,別讓人鉆了空子。那房子可是我們趙家的,沒得被一些不懂事的占了去?!?/br> 趙老二和王氏對視而笑,那酒坊收益都被孫老太拽著,又是記在趙老三名下,流到他們手里的不多??蛇@房子就不同了,他們這個家早就住不開了,要是能把那邊盤下,他們不管住哪邊都獲益,他們家銀寶和銅寶都還擠在一個屋呢。銀寶也十五了,擠在一起咋說媳婦。而且弄這事到時候還能賺個差價,又能撈上一筆,酒坊他們就賺了二十兩呢。 王氏一想起以后美好,嘴巴也管不住起來,“這個趙清河還真真是個敗家子,一個大好男人竟然喜歡男人,還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閉嘴!”趙老二在孫老太發(fā)怒前直接喝道。 王氏一臉委屈,孫老太狠狠的瞥了她一眼,“你再叫大聲點!銀寶和銅寶都沒說媳婦呢。” 王氏頓時蔫了,家里出了這么個人,說親的時候很容易被懷疑她這兩個兒子是不是也有這個毛病,誰家愿意把姑娘嫁過來守活寡?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孫老太語氣不佳,“這事只能爛在鍋里不能透出去,別把我們家也給連累了。你們家這幾個不成器,謙和可是要考狀元的?!?/br> 王氏聽這話雖不悅卻忙不迭點頭,趙謙和是趙老三的兒子,十六歲就考上了秀才,如今還要更上一步。這關卡上要是出事,她非被休了不可。 趙謙和是趙老三的兒子,趙清河的事是趙老三傳回來的。趙老三全家住在縣里,趙謙和也是在學堂里的,趙清河一出事他們就知道了。若不然也不會這么湊巧將酒坊趁機盤下來,他們和趙老大一家可處得不好,趙老大就算賣酒坊也不會找到他們頭上,都是趙老三出謀劃策又出錢弄的。 趙老三當時就勒令這事絕對不能透露出去,別人看他們終是一家。雖說大佑朝可以娶男妻,不少大富人家都養(yǎng)著孌童,可實際依然存在不少歧視。尤其是不少大儒學士十分厭憎,覺得此舉有違人倫綱常,若是得知學生如此,便是棄之不用。他們可不敢冒這個險,全家都指著趙謙和擺脫泥腿子,跟著官老爺耍威風呢。 趙老漢兩口子也得了這個消息,雖然看著自個兒子好好的,心里難免有些別扭??捎植桓覇柵麓碳ち粟w清河,神色間透出一些異樣。 終是按耐不住張氏開了口:“兒啊,東口張家那牛是咋回事???” 趙清河頓時笑了起來,怪不得晚上這老兩口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害他還擔心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認出他不是原裝貨,還想著怎么應對呢,他可不想被當做妖怪燒掉?,F(xiàn)在一聽頓時放心了,他也是農(nóng)村出來的,很明白有時候一件事傳來傳去會變成啥樣。有人說他長了牛角,他都覺得不算離譜。 趙清河也沒隱瞞,原原本本將今天事告訴給老兩口。趙老漢抽著水煙,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畢竟是同宗親戚,張氏有些著急道:“兒啊,你確定這牛是得了你說的那個傷料?。窟€會死?” 趙清河篤定,“我在書里看到過,絕對沒跑。那牛老遠就能瞧出精神不對了,其實他們家估計也能猜出牛有些不對了,只是不大在意?!?/br> 張氏嘆氣,對趙清河的話深信不疑,雖說從前趙清河不靠譜,可他讀過書又聰明這是老兩口一致認同的?!艾F(xiàn)在正是春耕忙碌的時候,要是錯過了就是一整年的收益了,哪能讓牛歇啊,就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趙清河搖頭,吃藥都是治標,最重要還是得休息。而且就算是吃藥,這也得人家讓治啊,這才多久工夫,今早的事就傳成這了,人家哪會讓他治。 趙老漢許久才開口,“上趕著不是買賣,他們不信也沒法,聽天由命吧。” 話是這么說,可這牛在農(nóng)家多精貴他們最是清楚,眼看著卻不能做些什么實在著急。張家過得也不寬裕,家里五個兒子,都到了要娶媳婦的年紀,正著急用錢呢,否則今年也不會租了這么多地。 張氏為人厚道,不是自家的事也很擔憂,“這牛不治真的會死?” “若是平時倒是不一定,可現(xiàn)在春耕那牛被奴役得厲害,很大可能會病情惡化導致死亡。” 張氏一聽這話更愁了,趙老漢直接道:“咱們著急也沒用,人家不信也沒法子。這牛又不是說死就死,他們見不好自然會好生伺候。咱們該幫的幫了,問心無愧就成?!?/br> 趙清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現(xiàn)在估計才晚上八點多不到九點,點煤油燈費錢,村莊里又沒什么娛樂早早就睡了。趙清河上輩子是個夜貓子,不到12點根本不會上床,現(xiàn)在雖然換了個身體,可依然睡不著。 在床上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終于按耐不住起床出門。 天空上繁星璀璨,月亮高懸,雖然沒有燈院子里依然亮堂堂的,趙清河捻手捻腳的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村莊夜晚更加寧靜,遠處來傳來不明聲響。趙清河原本想著漫步月光下還挺浪漫,結(jié)果沒走多遠心里就開始覺得毛毛的。沒路燈到處是野草樹木的鄉(xiāng)村實在不是夜晚漫游的好地方,陰森森的讓人瘆的慌。從前看的恐怖片驚悚鏡頭一個個涌上心頭,一陣風吹來,惹得趙清河直打哆嗦。 趙清河哪敢再閑逛,趕緊往回走。夜晚漫步思考這種活,明顯不適合他。一想起他穿越的古怪,難保這世上沒鬼。而且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山上會不會下來猛獸,聽他外公說過,以前他們那個村從前晚上不能開門,興許門外就會有熊瞎子老虎。 這個山村可比外公那時候更沒開化,周邊連綿山林,豈不是更恐怖?趙清河越想越瘆的慌,腳步也變得急促起來。 眼看著就快到家門口,突然小腿被什么東西一抓,嚇得趙清河失聲大叫,可還未發(fā)出聲就被捂住了嘴。血腥味充滿整個鼻子和嘴,使得趙清河作嘔。 一個低沉狠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想死,閉嘴?!?/br> 雖然經(jīng)歷兩世,可趙清河都沒遇到過歹徒,作為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面對歹徒還是非常恐懼的。趙清河欲哭無淚,早知如此他就不出來了,在床上當挺尸也比這狀況好啊。這次要是掛了,可不一定再能穿越。他還沒在這世一展王霸之氣,要是就這么掛了,他可真是太對不起穿越者這個牛逼稱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7章 趙清河忙不迭點頭,雖然依然懼怕,腦子卻逐漸冷靜下來。雖不能正面看到,此人應該頗為高大,至少比他高大半個頭,他這小身板站在此人面前就個小雞仔,整個人感覺能把他包起來似的。對方應該受了傷,氣息粗重,從對方禁錮他的力量可以推斷武力值依然不容小覷。 總結(jié),只可智取,暫不可武斗反抗。 “去你家,別想?;?。”對方一字一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聲音透著無形的壓力,令人畏懼。若不是壓在趙清河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全身血腥味,還真感覺不到對方受了重傷。 趙清河心底一沉,絕對不能讓他進家門!若是此人狠毒,怕趙老漢老兩口也難逃毒手。趙清河的家和其他人家相距甚遠,就趙老漢老兩口那戰(zhàn)斗力,在這人面前必是不堪一擊。 他雖不是個勇士,卻也不是個懦夫。 趙清河猛的搖頭,掙扎著想要出言表達自己的心思。 那男人倒是明白了,并未刁難,只威脅道:“若你敢大聲嚷嚷,必讓你直接見閻王?!?/br> 趙清河忙點頭,嘴里唔唔唔的應著,那男人這才松開一邊手。另一只手依然禁錮著趙清河的雙臂,讓他無法動彈。 趙清河忍著疼痛,道:“我知道個山洞很安全很隱蔽,就在不遠地方,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br> 山洞是原身小時候無意中尋到的,便是把它當做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未曾告訴過別人。翠山村屬于丘陵地帶,山不算高卻連綿不絕,不少山上都有洞,大小不同,有的還是洞中洞。若是捉迷藏,壓根尋不到人在哪。 男人沉默了片刻,聲音中透著狠戾,“別想?;印!?/br> 趙清河聲音帶著哭腔,因為恐懼天然帶著顫音,完全不用演就一副怕死的模樣,“好漢,我就是個普通的農(nóng)人,哪有膽子耍您。我家上有老下有下,一大家人住得滿滿當當,就我屋子那床上面就滾著三個人。一有個什么動靜很容易驚醒,去個廚房都有人擔心別人是偷吃會出來瞧,不比山洞安全?!?/br> “快走。” 趙清河一時楞然,不清楚這男人是堅持要去他家還是去山洞。 男人不耐煩,“山洞。” 趙清河半托著男人往那山洞走去,到地方的時候整個人快虛脫了。一個腿軟直接摔到在地,還被這男人壓住,讓他動彈不得。 趙清河被壓得漲紅了臉,硬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漢,到地了?!?/br> 男人這才從趙清河身上爬了起來,眼睛四處查看了一番,放開趙清河從兜里掏出個拇指頭大小的玩意,一打開從那玩意里沖出一道光亮朝著天空劃出一條弧線。 趙清河望著還有余痕的天際,這就是傳說中的信號彈啊,這男人是有組織的。還好沒傻天真想著干掉對方,否則咋死的都不知道。干掉一個人都尚且空難,干掉一個組織那是癡心妄想。 “生火?!蹦腥俗灶欁宰哌M山洞,扔下兩個字,霸氣側(cè)漏不容忤逆。 原本癱軟在地的趙清河立馬血槽瞬滿,屁顛屁顛的在附近去尋枯木,不用男人說就不敢擅自逃離。那信號彈明擺這就是故意放給他看的! 等火堆燃起,趙清河這才看清男人的長相。劍眉星目,雙眸深幽深沉,臉部線條棱角分明,若不是因為現(xiàn)在情況特殊,趙清河必是會大贊一句,帥哥啊!要是放在前世,他把這人相片掛網(wǎng)上,必是能占領頭條。 身著華服錦衣,只是坐在那就散發(fā)出迫人的氣勢,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在跳動的火光下,彷如一只伺機而動的豹子,只要他一有異樣,就將他一口咬死。 趙清河此時更不敢有其他動作,老老實實的坐在火堆旁邊順便烘干衣服。這個男人估計剛從水里出來,全身濕漉漉的,害得他衣服也濕透了。這山里晚上冷得很,他這小身板別給凍感冒了,沒被干掉卻也一命嗚呼那才悲催。 趙清河借著火光看到男人背后還插著箭,血以及衣服上的水正流下來,沒一會地上一片紅,甚是恐怖。那男人臉色蒼白,可眼神依然如鷹一般。 “好漢,你這傷得趕緊治吧?小人不才是個醫(yī)生,若您老信得過,小人愿為您效勞。” 并非是趙清河圣父仁慈,只是若此人死在這恐怕他也無法善了,還會連累趙老漢老兩口。而且依照這錦衣華服看,此人身份必是不低,此世可有連罪滅九族一說,若是不好興許還會惹得整個翠山村一起遭殃。倒不如現(xiàn)在拼一把,興許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饒過他。 趙清河雖然是個獸醫(yī),可簡單的人體外傷包扎縫合還是沒問題的,此時情況有問題也得沒問題。 男人掃了他一眼,趙清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周身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并未說話,只轉(zhuǎn)過身將背部交給他,趙清河頓時明了,連忙湊前去。 “好漢您有刀嗎?”山洞溫度瞬間下降,趙清河連忙解釋,“沒有刀我沒法將你這衣服撕開,小人有一萬條命也不敢對好漢您有不軌之心。您信號彈都發(fā)出去了,必是很快就有人過來接應。小人祖祖輩輩都在這,小人的命不值錢,可也得顧及他們?!?/br> 話落,山洞里的溫度才回升了些,男人遞給趙清河一把匕首,趙清河終于舒了口氣。匕首柄和鞘都十分不起眼,可將刀刃一出鞘,透著瘆人的寒光,便知此非凡物。 果然,趙清河只輕輕一碰那衣服就劃出了一個口子,只廢了些許功夫便將衣服劃出個大洞,露出背后的傷口。 弓箭斜形刺入,箭頭幾乎全部沒入。 應該沒有刺中心臟,否則必是一命嗚呼。趙清河心底暗罵,就不能射準點,害得他也跟著倒霉。 “我沒那么容易死。”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十分動聽,可趙清河卻嚇出冷汗。我艸,用一個后背都能瞧得出他在想什么,要不要這么rou! 趙清河點頭哈腰討好道:“好漢是千年難遇奇才,必是壽終正寢、長命百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