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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細長的靈力,紋絲不動。 楚柏月俊雅溫潤的臉龐浸沒在夜色里,眼簾低垂,透著幾分醉意自言自語,“我用葡萄釣了,你怎么還不來。” 話語落下,他視線中,纏繞指尖的絲絲靈力忽地泛起異動。 ——輕顫了下。 瑤臺下,一個清瘦身影立在懸著的葡萄前。 面具遮了他大半張臉,僅露出精致下頜和些許臉腮,他將摘下的一顆葡萄喂到嘴里。 “......嘶。” 吞咽的剎那,聞秋時倒吸口涼氣,眸光閃爍。 他又摘了兩顆,塞到嘴里,正忍不住再來一顆的時候,系著葡萄的靈力動了。 一縷靈力纏繞在他腰間。 聞秋時茫然地望了眼腰肢,又仰起了頭,烏發披散肩頭,露了小半的雪白臉腮,被果rou撐得鼓了鼓。 他含混不清吱唔了聲:“給、給錢。” 瑤臺玉欄邊,盛放的桃樹在一陣夜風吹拂中,灑下漫天花雨。 楚柏月輕淺眸光,與落花一起墜在他身上。 第18章 青狐面具后的眼眸,如?秋水一般,隔著清風落花望向瑤臺。 楚柏月扣緊的心?弦一頓,歸于寧靜。 不對。 他想找的人,渾身透著清冷氣息,但少?年天生愛笑,笑時眼尾微翹,眉眼間堆積的風花雪月,便好看到怎么都藏不住了。 此時青年望著他,眼神完全陌生。 “抱歉,我尋錯了。”楚柏月朝臺下之人開口,雖是輕聲,但對方完全聽得一清二楚。 聞秋時吞咽完葡萄,漲鼓鼓的臉腮扁了,含混聲音撥開云霧。 “給錢,別抓我。” 他低頭望了眼纏繞腰間的靈力,懷疑被當成?小毛賊了,正打算掏出靈石,腰身一緊。 地面景色忽地遠去,聞秋時腳下空蕩。 他愣了一瞬,臉色煞白。 纏繞在聞秋時身上的靈力宛如?細長繩子,將人拉到半空,直奔瑤臺之上而去。 楚柏月指尖微動。 青年聲音十分陌生,不是聞郁,他應該將人松開。 楚柏月認知清醒,些許醉意并未干擾他思索,但不知為何,即使知道對方不是,他身體卻不由自主動了,內心?叫囂著將人拽到眼前來。 人離他愈來愈近,楚柏月正欲伸去手,一道強大的靈力襲來,打散了他環住青年的靈力。 聞秋時腰間一松,強撐的鎮定神情剎那崩塌,他臉頰失了血色,整個人朝下墜去。 下一刻,修長有力的手攬住他腰身,熟悉的氣息席卷而來,在對方另只手穿過他腿彎時,聞秋時反應過來,雙手環住來人脖頸,臉頰埋進他頸窩。 清瘦身影不住發顫。 顧末澤打橫抱人,垂下眼,看著主動縮到他懷里的青年,眸中慍色逐漸消失,低聲道:“別怕。” 他抱著聞秋時安穩落地,隨后抬起頭,和瑤臺上的男子對視了眼,薄唇冷挑。 楚柏月皺了皺眉。 他記得這名天宗弟子,顧末澤,景無涯為此人向他傳音解釋過。 酒意散去,楚柏月收回手,淺眸恢復清明,靜靜看著年輕男子抱人離去。 “就讓人這么走了?” 楚柏陽張望了眼,沒想到兄長真用葡萄釣到人了,震驚之余,見青年被半路截走,登時不甚愉悅的出聲,“哥,你損了葡萄又沒了人!” 楚柏月提步離開,語氣淡淡,“不是他便無妨。” 聞郁,怎么可能乖窩在別人懷里。 * 離開城主府,聞秋時仍驚魂未定。 那瑤臺可俯瞰大半攬月城,高度非同凡響,他雙腿到現在還是軟的,手臂后知后覺無力起來。 他輕淺呼吸灑在顧末澤頸窩,覺得這幅模樣丟了面,整個人懨懨的。 深夜街道行人雖少,但總歸是有,察覺到陸續投來的視線,聞秋時腦袋越埋越深,烏發將臉頰遮得嚴嚴實實,半晌悶聲道:“我就是吃個葡萄。” 青年嗓音輕軟,充滿懊惱。 顧末澤輕笑一聲,從英氣逼人的眉眼,到微勾薄唇,都透著愉悅。 沒發現。 楚柏月沒認出人。 聞秋時見到他亦如見陌生人一樣。 這認知讓顧末澤抱緊清瘦身影,街邊燈籠灑在他臉龐,冷硬深邃的輪廓都柔和起來。 顧末澤近來心情甚好。 不僅聞秋時發現,天宗眾弟子也有所察覺。 晌午時分,城主府統一承包的酒樓里,坐著的盡是仙門弟子。 上二樓左轉地方,剛從升仙臺趕來的張簡簡,邊夾菜邊道:“上午我在升仙臺拉新人入宗,南嶺那個楚天麟不知發哪門子瘋,跑到我們地盤撒野,翻起長老城南舊事的爛賬,給我氣得夠嗆。結果顧末澤來了,站在那看著他,楚天麟那家伙立馬就跑了,哈哈哈。” “站對面站久了,頭一次發現,立在顧同門身后有種所向披靡的感覺。”張簡簡豎起拇指大贊道。 聞秋時停下玉箸,想也不想接過話,“他大多時候不出手是為了避免引來更大禍端,其實心?很軟,不似表面看著的冷漠,我記得他小時候撿了只受傷的小鳥,將米飯一粒粒分開喂......” 話音一頓,聞秋時臉上露出茫然,記憶里沒有的東西,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原著里,顧末澤小時候只有寥寥數筆,他怎么開始杜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