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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功夫,青霜劍橫在聞秋時頸側,牧清元看著他,充滿打量之色。 面前這人雖與七師叔有一樣容貌,但神態舉止完全不同,尤其是眼,曾經充斥著怨恨陰冷,如今里面倒像藏著春日暖陽,蘊著令人沉溺的溫煦。 “你是誰?” 聞秋時沒料到牧清元這般敏銳,難怪是仙門新生一代的領軍人物。 劍刃橫在脖頸,聞秋時挑了下眉,隨后視若無睹地往前走了步,在牧清元神色不定的時候,湊近看著他,微瞇了瞇眼。 “把劍橫在師叔的脖子上,好大的膽子,牧清元,你要欺師滅祖么。” 他嗓音極輕,卻一字字重扣在牧清元心頭,他一怔,當即辯道:“清元絕無此心,但是你......” “我什么?我不知你在懷疑什么,但是,”聞秋時指尖輕撥劍身,似笑非笑的問,“牧師侄敢讓這劍見血嗎。” 牧清元手指一緊,臉色難看起來。 好半晌,他將青霜劍放下,“清元只奉師命將七師叔帶回宗門,之后,由師父定奪?!?/br> 聞秋時知曉他在暗示自己奈何不了,但宗門有人能制服他,“把玉簡給我,正好我有話與景無涯講。” 眾弟子聞言齊齊一抖,看向聞秋時的眼神多了點東西。 早有傳言,聞長老禁足后山數年,因過于思念楚家主變得神智不清,瘋瘋癲癲,方才看長老并無不妥,但此言一出,弟子們深感所言非虛。 他們宗主脾氣暴躁,聽人對他這般直呼其名,若是人在此地,估計要將長老一巴掌扇回后山思過。 牧清元掏出泛青玉簡,其上光芒一閃,傳出天宗主不耐冷聲:“何事?” 景無涯在宗門積威甚重,眾弟子下意識屏了屏氣。 聞秋時思及書中所寫,仙君座下有七個弟子,景無涯身為首徒,有諸多師弟師妹。 原主與他年齡差最大,也最為疏離,隕星谷除魔一戰,除原主外,其余師弟妹們盡數命喪黃泉。景無涯雖不喜原主,面對僅存的師弟,仍念些舊情,在原主犯下大錯后,將他性命保住,從此禁足后山。 但原主十分怨恨他,被困后山的幾年,師兄弟相看兩厭。 聞秋時簡潔明了道:“我不回宗,你休要阻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滾回來,少去符會丟人現眼,”景無涯一聽是誰,厲聲道,“真以為你在后山學會的那兩筆,就能在符比中拔得頭籌讓楚柏月多看你一眼?別白日做夢!” 聞秋時揉揉耳朵:“我要去?!?/br> “不可能,”景無涯不愿繼續廢話,轉而道,“清元,把他......” 話未說完,一道“噗”的吐血聲,伴隨著周遭雜亂驚呼“七師叔”、“長老”一并傳入玉簡。 景無涯眉頭一皺,正欲詢問,聽見玉簡傳來一個虛弱悲涼的聲音。 “我命不久矣,若見不了他最后一面,死不瞑目。到時候在九泉之下,我要告訴二師姐,三師兄,四師......他們走后,冷酷無情的宗主大師兄就這樣把小師弟逼死了!” 景無涯:“......”倒是長本事了! 他這師弟曾指著他鼻子罵過冷酷無情,但是頭一次,把其他師弟師妹搬出來撐腰,看來變聰明了點。 景無涯立在一座山間小屋外,透過木窗,看向室內沏茶的白衣人。 茶水guntang,浮起的水霧凝在那人遮眼的一縷青色布條上,微微潤濕。 景無涯凝望了會兒,終究心軟了,叮囑道:“清元,你盯著他,勿讓他再惹是生非。” “何人?”室內人聽到動靜。 “師父是我,無涯,”景無涯聲音輕柔了些,收起玉簡走去,“弟子今日無事,前來拜見師父。” 另邊,聞秋時滿意地抹抹嘴邊鮮血,將玉簡扔給牧清元,這個身子倒并非一無是處,至少想吐血時,一拍胸口就能吐出來。 牧清元本想將七師叔異樣告知師父,但景無涯說完便斷了靈力,他只好收了玉簡,謹尊師命看牢聞秋時。 此時天色未亮,天宗眾人不急于趕往攬月城,原地休息。張簡簡四處撿了些枯枝,堆積起來,隨后摸出一張靈符,念訣擲于木堆中。 聞秋時咬了口剛摘的野果,回頭看見這幕,眸光倏地亮了。 “還有嗎?”聞秋時蹲到火邊。 旁邊突然躥出個人,張簡簡嚇了跳,側頭看清是誰,下意識往旁側移了移,拉出一個安全距離才道:“聞長老何事?” 聞秋時一指火焰:“還有靈符嗎,借我看看。” 他記得這片大陸符術落寞,原著中,對符篆描述也是寥寥無幾,但聞秋時方才一瞧,那張火符不僅眼熟,而且符文繁瑣,并非那么簡單不堪。 張簡簡有些不安地四處張望,見同門都一副抬眼看熱鬧的模樣,心里叫苦不迭。 他吱唔了聲:“沒有?!?/br> “這樣啊,”聞秋時微垂長睫,露出失望表情。 張簡簡見狀,于心不忍地補了句:“好像還有一張?!?/br> 說罷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靈符,遞給了聞秋時,然后視線掃到周圍目若噴火的同門,從眾人眼中讀出鄙夷。 “張簡簡啊張簡簡,你個叛徒!就這樣倒戈了!” “呵,說好一起抵制聞長老,你這話答得真快,靈符掏得好生爽快啊!” “想不到有如此見色忘義之人,為了一點皮囊,心中道義都丟了,叫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