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伊川中野傳來組織里面的保護者,一直跟隨藤原儷池近身忍者到來。 屬于幻影忍宗之中最精英的組合,忍術(shù)最高,最具刺殺,刺探,隱身,對敵經(jīng)驗豐富的實戰(zhàn)靈魂人物。三道組忍櫻三姐妹。 翻滾在地的將軍,聽到曲子,抽噎著拼命忍著挖眼之痛,匍匐在地,雙手拼命用白色的雪,揉擦著滿臉的血跡,倒也顯示出忍者的一種堅韌的忍力。這次能保住性命,已屬于幸運。 “屬下明白,我馬上去訂機票,那他”伊川中野指指在用雪擦臉的將軍,心中冷笑連連。將軍了解藤原儷池潔癖的習慣。為了不讓其厭棄被殺,挖了眼還在打理清潔自己,不讓一絲一毫的污跡展現(xiàn)在她面前,得其所好。 將軍趕忙把慘不忍睹的臉埋在雪里回復(fù)到:“我知道蝴蝶夫人在哪里,還有king的部分消息。” 言下之意在下還是有用的人。 “把他帶下去包扎一下,好好清潔一番。換套衣服,里里外外直接換掉,丟垃圾桶,不要看到任何痕跡留下。”伊川中野看著高昂遠眺的藤原儷池,轉(zhuǎn)念一想。看了眼把臉埋在雪里面的將軍,直接吩咐手下。 兩個手下把將軍拖走,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不消會兒。飄雪將掩蓋一切痕跡。 “溫泉池已經(jīng)清洗完畢,可以沐浴。”伊川中野低頭請示。 后面的手下捧著用黑底描金漆器托盤,里面盛裝著白色和服,和新的木屐。 騰原儷池揮揮手,優(yōu)雅的一個轉(zhuǎn)身。木屐踏著雪,雙手交疊,邁著小碎步悠然向溫泉處走去。 三道組忍櫻持著樂器,緊跟其后。 伊川中野接過托盤,帶著手下也跟在后面。 雪花仍在墜落,一片一片慢慢歸隱于白色的大地。 華海市。 早上九點。王庸和歐陽菲菲,相約已經(jīng)到了民政署門前。 今天的歐陽菲菲仿佛格外讓人矚目,簡潔明朗的盤發(fā),白色的職業(yè)裝,身上一股“生人勿近,熟人勿擾”的氣質(zhì)讓周圍頓時溫度降低幾分。這讓王庸想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她,那一個冷艷的女總裁。 王庸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如此冷艷如冰山的氣質(zhì)了。即使偶爾顯現(xiàn),也會被他刻意的忽略掉。 歐陽菲菲淡漠如雪的朝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直進了民政署。 巧合的是民政辦理的人還是上次替他們辦理結(jié)婚證的,見怪不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后很快將文件辦理了下來。剩下的只要簽一下字就可以了。 這年頭,年輕人都是自我為中心慣了,不懂生活,更不懂包容。今兒個喜氣洋洋的結(jié)婚,明兒個如同陌路人般離婚,實在太平常了。 歐陽菲菲臉色平淡,眼睛雖然沒看那份離婚協(xié)議,但是那“自愿”兩個字卻是像是扎根了一樣揮之不去,其實現(xiàn)在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剩下的簡單到只要動個手花個幾秒功夫簽個字就算徹底結(jié)束了。 從此夫妻是路人。天南地北各自飛。 她抬起手腕的筆,卻是遲遲無法下手。筆尖點在了上面,眼睛一片茫然。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下,嬌軀微微顫抖不已。 “你叫王庸?” “嗯,三橫王。平庸的庸。” “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我決定聘用你擔任保安一職。” “王先生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也并非不能商量的。我身為總裁,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 “像我這樣的人才,起碼也得給我個副總裁當當吧?” “王庸,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喂喂,你想干什么?你別亂來啊,我會叫的。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叫非禮。” “姓王的,你別小瞧人。” “菲菲同學” “歐陽小姐” “老總,不如我來替你按摩吧。” “這個條件是,王庸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老總,我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對了,你不是要我當你男朋友嗎?行,老王我豁出去了,別說男朋友。就算是你要我當老公,老王我也認了。” “姓王的,你,你竟敢打我。嗚,嗚。” “不管怎么說,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不準你那么不愛惜自己,聽到?jīng)]有?” “老王,生氣啦?” “老,老公。” 從相遇、相識、相知、相愛到現(xiàn)在,歐陽菲菲抑制不住地回想,眼圈抑制不住地紅了起來。 正在此時,王庸卻正好在另外一份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嗚”她突然捂住了嘴,哭了。 就在這一瞬,她仿佛清晰的感受到,一些讓自己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卻異常珍貴的東西正在迅速抽離。一時間,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刺狠狠地扎著,除了痛,就只有痛。 糾結(jié)得無法喘息,自己拼命捂著可就是忍不住,整個人忍不住抽泣,商場上說一不二的女神已然不再。她就像是個小女人一般的,趴在桌子上抽泣不已。也許當初的結(jié)婚,是源自于一場誤會。可是,兩人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又豈是那么輕易割舍? 一張面紙遞到了她跟前。 “啪。” 她打掉了那只熟悉的大手,委屈之感油然而生。混蛋,這混蛋竟然毫不猶豫的簽字。若不是考慮到現(xiàn)場氣氛不對,都想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了。 那往事一幕幕、點點滴滴全部閃過她的腦海竟然一絲不差。稀里嘩啦,卻從來沒想過竟然像是生了根一樣,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打下烙印,怎么也抹不去。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簡簡單單,被自己習以為常的東西。竟然像是一顆大樹的根須般,深深的扎入到了心里。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王庸這個壞蛋的言談舉止已經(jīng)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惹自己生氣,哄自己開心,逗自己嬌嗔。 甚至,那些波瀾不驚,平平淡淡的生活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那么的有滋味,有溫馨。 但這一切,都即將被割掉,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割rou,是在割掉心頭的rou。 每一筆落下都是剜刀。 簽下去然后自己的心就像是在被小刀狠狠地切割著,疼痛莫名。 原來這家伙真的,真的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自己的心扉里。像個竊賊一樣,偷偷的在自己心里面留下了很深很深的烙印。 壞人,壞人,壞人! 但是,她還是落筆了,她忽然深深感覺到了秦婉柔的無奈和痛苦。 “唰——”一聲長長的牽扯,筆在紙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嘶拉,嘶啦” 幾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哭泣聲戛然而止。 所有紛紛回頭相看,只見一個溫婉柔美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將那張離婚協(xié)議的文件紙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婉柔” 歐陽菲菲淚眼朦朧抬頭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秦婉柔。 “菲菲,有事回去說,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秦婉柔那溫婉柔美的眸子里,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倔強,輕輕拉住了委屈傷心的淚流滿面的歐陽菲菲。極為難得的,對王庸怨怒的看了一眼,轉(zhuǎn)身牽著歐陽菲菲就走。 盯得王庸是一陣心虛,臉龐僵硬的干笑了一下,急忙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路上,王庸一言不發(fā)的開著車。 而秦婉柔則在后座,摟著哭得傷心,可憐兮兮的就像小白菜般的歐陽菲菲,溫柔細語的安慰不已。 到了家里,秦婉柔向王庸使了一個眼色,王庸無奈的點了點頭。 “毛毛,干爹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毛毛聽了之后很開心,馬上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不看動畫片了,雙手伸出做了一個“干爹抱抱”的姿勢。 王庸呵呵笑了,心頭的陰霾消散了許多。說實話,看到歐陽菲菲那么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又何嘗不心痛?人非圣賢,孰能無情? 從自己和歐陽菲菲從相識,吵鬧,爭斗,誤會,結(jié)婚,生活到現(xiàn)在。又豈是真的那么能夠輕易割舍掉?對歐陽菲菲的感情,也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冷淡無情。尤其是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埋首痛哭的時候。自己真的很想抱住她,哄著她說,菲菲,我們不離婚了,我們回去吧。 只是,自己又有什么辦法?自己虧欠婉柔母女更多。可以想象,她們母女這么多年來,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中間到底受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委屈?傷心? 伸過手去將毛毛摟過來,一種血脈相溶的感覺源源不斷在他和毛毛之間傳遞著,倍感親切,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直到此時此刻,王庸都有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就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如果母親要是在的話該有多好,讓她也見見可愛的毛毛,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景象,好生向往。 第七百七十七章同仇敵愾 等王庸抱著毛毛走出屋子之后,秦婉柔拿了紙,溫柔的幫歐陽菲菲的淚水。拉著她的小手,微微嗔怪道:“菲菲,你怎么能瞞著我去民政局離婚?” 歐陽菲菲抬起螓首,晶瑩的雙眸有些小委屈的看著她,又是一陣傷心涌上心頭的說:“我,我不去又有什么辦法?昨,昨晚我,我都聽到了。我,我不能霸占著王庸。讓你和毛毛,都無依無靠。”臉梨花帶雨,原本白皙細嫩的皮膚,蒼白而無血色。那一身白色的清冷職業(yè)裝還沒換下來,淚水之后通紅透露著傷感委屈的眼睛,更顯憔悴。 看到這副樣子,秦婉柔感到一陣心疼和憐惜。 “傻瓜,說什么霸占。”秦婉柔輕輕將她擁在懷中,柔聲責備說:“你和王庸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間就應(yīng)該互相扶持,相依相偎,白頭偕老。” “可,可是。如,如果我不離婚。你,你和毛毛怎么辦啊?”歐陽菲菲說到底,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我和毛毛那么多年都下來了,也不急在一時。”秦婉柔溫柔的說:“何況,菲菲你以為你和王庸離婚了。我?guī)е退谝黄鹕睿覀兙蜁腋A藛幔坎唬菚r候的心里面都會對你滿懷愧疚。而毛毛,也會問,菲菲干娘到哪里去了?菲菲,難道你想我和毛毛,都背負著對你的愧疚過日子嗎?” “唔!”歐陽菲菲眨著水汪汪的眼,此時哪里還有半點叱咤風云的女總裁氣勢。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而不敢發(fā)作的小女人,嘟著嘴說:“可王庸他已經(jīng)作出選擇了啊,他在民政局,可是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字。那壞蛋。真的是太欺負人了,哪怕是做做樣子都好啊。” “菲菲,你別太苛責他了。你別看他表面整天嬉皮笑臉,好像對什么事情都無所謂,玩世不恭的樣子。”秦婉柔有些呢喃的說道:“其實。他是一個重情重義,非常認真的人。” “認真?哼,婉柔你就算幫他說好話,也挑些靠譜的來說啊。”歐陽菲菲經(jīng)過了一番調(diào)整后,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許多,只是一想起王庸在民政局的那副‘可惡’模樣來。就忍不住氣得牙直癢癢,昂著下巴,露出了她那完美的粉頸,有些小傲嬌的哼唧說:“一個整天在公司里游手好閑,東晃西蕩,不是在和人閑聊吹牛。就是勾搭調(diào)戲白領(lǐng)妹子。你卻說他重情重義,非常認真。婉柔,我不瞞你說,每次看他那吊兒郎當,對什么事情都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就恨不得掐死了他算。” “呵。”秦婉柔也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有時候這人的確很可惡。” “是啊是啊。太可惡了,壞人,老流氓” 不知不覺間,兩個女人的對話開始朝著批斗,同仇敵愾的方向大步邁進了。 正在小區(qū)里的滑梯旁,陪毛毛玩的王庸突然不停地打起噴嚏來。 聲討王庸半天后,歐陽菲菲的心情總算平復(fù)了許多,恢復(fù)了些平常的模樣。開始拉著秦婉柔的小手,低聲八卦著說:“婉柔啊,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想不通。當。當年你和王庸之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如,如果是那家伙對你始亂終棄,我,我就” “菲菲。你誤會了。”秦婉柔臉色微紅,溫潤如水的眸子里一片復(fù)雜之色。欲言又止,不過她卻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清楚此事。恐怕以菲菲的心,也會梗著一根刺。只要咬著嘴唇說:“菲菲,我和你說的事,你別和王庸提。那,那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伯母是出車禍死的吧?” “嗯?”歐陽菲菲臉色一變,心中彌漫起了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當年王庸最大的心愿,就是去部隊當兵”秦婉柔眼睛開始泛著紅潤,一點一滴的,把她當年知道的事情,一一娓娓道來說到最后,秦婉柔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哽咽說:“菲菲,我實在難以想象。他親眼看著母親被炸彈炸飛,將她抱在懷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到她死去,是一種怎么樣的痛苦?我見到他時,他的靈魂已經(jīng)一片死寂,沉默的可怕我這些年一個人帶毛毛所受的苦難,根本沒有辦法和他比。” “嗚嗚”歐陽菲菲一直未曾做聲,但到了此時,卻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哭得很傷心,也很心疼。她忽然想到了王庸父親留給他的那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