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好了好了,別怕,有叔叔在,壞人已經被打死了。”王庸輕輕拍打著她稚嫩的肩膀,邊柔聲安慰著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乖,小璐最乖了。” “小王!”姜淑芬見是王庸,明顯是松了一口氣。可心頭的陰影疑云,卻益發凝重了起來,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著說:“老,老李是,是不是出事了?”牙齒緊緊咬住了嘴唇,連呼吸都停滯了。 她不愿意聽到噩耗,卻又放不下心來,不得不問。 王庸的臉色一滯,眸中寫滿了羞愧和痛苦,迎上姜淑芬期待的眼神,帶著歉意地顫聲說:“嫂子,長嫂如母,以后我會好好敬重您,保護您的。還有璐璐,以后就是我王庸的女兒,我會好好地照顧她。” 姜淑芬在聽到這話的同時,臉上所有的血色都瞬間褪去,心中最后的一絲希冀被擊的粉碎。整個人呆若木雞,傻傻的坐在了沙發上,眼神一片空洞而無血色。如果是從斗篷男嘴里說出來的,她還能不信,還能自我安慰說那是敵人的策略。 可王庸卻是老李的兄弟,也是老李這輩子最信任,也最引以為傲的兄弟,他是不可能會騙自己的。 而李璐璐一聽,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面色一片慘白,搖搖晃晃地埋在了王庸的懷里,重重地抽泣了起來。 “嫂子,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老李。”王庸顫抖著拉著姜淑芬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你還是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小王,老,老李他,他是怎么死的?”姜淑芬嬌軀不住顫抖,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咬得都已經出了血,黯淡無光的眼神里刻著一片死寂,卻還是強忍著追問起過程。 “嫂子,老李是個英雄。”王庸的聲音充滿著哽咽:“我們一起對付一個特大型的國際販毒組織,但是不料敵人太狡猾兇殘,設計了一個圈套給我們鉆,不僅我和老李,還有一些特警,帶去的所有人都中了埋伏,最終為了殺出重圍,和敵人展開了一場殊死較量。可惜途中遭遇偷襲,老李為了幫我擋一顆狙擊槍子彈,就,就嫂子,對不起,該死的人是我,是老李救了我一命,他,他是個漢子,也是個英雄。” “哇!”聽到了王庸的解釋之后,姜淑芬才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一些疑念,撲到了王庸的懷里失聲痛哭了起來。哭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凄厲之極,聽得出她的傷心欲絕,痛徹心扉。 “王庸叔叔,我,我爸爸他是個英雄。”李璐璐也是抽泣不止,卻是抬起頭哽咽地對著王庸說:“他,他是和犯罪分子交戰中死掉的。我,我以后也要當兵,我,我也要當警察。我,我要為爸爸報仇。” “好,好孩子。叔叔支持你。”看著李璐璐一臉的堅定之色,王庸鼓勵著她。而后又抱著她的小腦袋,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決絕而沉重地咬牙道:“但是這一波毒販子的仇,輪不到你了。叔叔一定會把他們都消滅,為你爸爸報仇,讓他們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嗚嗚,謝謝叔叔。”李璐璐哭的梨花帶雨,所有的悲傷情緒都如洪水般爆發,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能有這般堅強已實屬不易。 “嫂子,這里的現場,一會兒遲寶寶會來打掃。”王庸任由她們放聲大哭完,才開始料理起接下來的事。只見他轉而剝走了斗篷男手中的盒子,朝姜淑芬問道:“這個犯罪集團的人太狡猾,太厲害。為了抓緊時間,我要搶在他們逃跑之前攔截他們。這個盒子里,是老李搜集到的證據?” “嗯。”姜淑芬傷心絕望之余,卻也是緊緊咬住了牙關:“這是老李鄭重讓我保管,回頭讓你來拿的。小王,你為老李報仇我支持你。不過,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才行。老李那人太倔強,對很多人不留情面,如果你再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我們母女就你的傷,嗚嗚,我先幫你治療一下” 姜淑芬直到這時,才關注到了王庸肩膀上猙獰一片的傷口。她以前也是部隊上的女兵,不過卻是個醫療女兵,最擅長治療和包扎傷口了。只不過結婚生孩子之后,就一門心思相夫教子了起來。 姜淑芬顫巍巍地取出了醫療箱,收斂了所有的負面情緒。老李雖然已經死了,但還遠未到傷心的時候,現在想要報仇雪恨,希望可都全系在了王庸身上。 “嫂子,子彈還沒取出來。”王庸點了支煙,沉沉的吸了一口:“就勞煩您取一下子彈了。” “你”姜淑芬心一顫,眼淚忍不住要掉落下來了。王庸在那邊一打完,連子彈都來不及取就匆匆趕過來見她們母女了。由此可見,他和老李之間的兄弟情誼,深到了何等程度? 第六百六十一章當年真相 “小王,你先撐著些,我這里沒有麻醉藥,這就讓我的好姐妹送一些過來。” 正當姜淑芬準備給王庸取子彈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這個嚴重性的問題,因而快速抓緊時間,拿起電話就打算撥打給醫院的姐妹,想問她討要些麻醉藥。 沒想到在這當頭,王庸卻突然出聲阻止道:“嫂子,沒這個必要了,我們要盡量抓緊時間。更何況,打了麻醉藥后,多少會影響我的思維和戰斗能力。我不想讓敵人跑了,也不想讓他們繼續逍遙,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報仇了。嫂子,你別擔心,我是什么人啊,就這點疼痛忍忍就過去了,直接這么取子彈就好了。”說完,又轉頭朝著滿眼霧氣的璐璐朗聲一笑:“璐璐,把你的筆記本拿來給我用用,璐璐,我們這一次一起為你爸爸報仇。” 姜淑芬也是部隊里的醫療護士,當然知道取子彈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情。只是見著王庸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心下佩服他是個硬漢,也就咬咬牙應允,便立刻準備幫他直接取子彈了。 王庸干脆利落地脫下了薄皮外套,赤裸著背,露出了身上猙獰不堪的傷疤,傷口還在流著血,順著肩膀一路而下都沾上了血跡斑斑,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不過要數此刻更令姜淑芬母女注目的是,他胳膊上那個凜冽森然的狼頭紋身了。 “王庸叔叔,我爸爸胳膊上的紋身,和你的一模一樣。”李璐璐張大了小嘴,瞪圓雙目看著王庸的胳膊,也是在王庸的影響下,強自克制住的悲傷,被為父報仇的激烈情緒所占據。 而姜淑芬也是一怔,垂下眼簾。不由得一陣悲從中來。 “那是當然。”王庸展露出了一臉驕傲之色,緊接著伸出另一只手,悉心撥弄著指尖對李璐璐解釋道:“這是我們邊陲之狼強者的紋身,你看外面這一圈,那是要當上了頭狼之后,才能加紋上去的。喏,你再看看這一枚獠牙。它也只有在搏殺過敵人之后,才能加紋。所以,經過千錘百煉之后,每一個擁有狼頭紋身的,都是我們邊陲之狼的真正戰士。有史以來,只有通過我們邊陲之狼最嚴厲考驗的戰士。才有資格紋這個紋身。很多來邊陲之狼只是鍍鍍金,單純混混日子的人,一概都沒資格紋這威武的紋身。所以,有這個紋身的,每一個都是我們的真正兄弟。” 話剛說完,王庸神色突然一凜,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跑過去就把那倒地已死的男子的斗篷掀了起來。只見斗篷一脫落,郝然顯現出了一張戴著白色面具的臉。王庸緩緩靠近,顫巍巍地摘下了眼前這人的面具。 不出猜想,入目的,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天吶,怎么會是小周”姜淑芬身子一顫,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張臉。并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連正在用酒精等消毒的鉗子和刀都差點掉落。 王庸經這一提醒,這才細細回想起來了,這人的確姓周,不過好像是六年前才進入了邊陲之狼。記得他進來也就是幾個月后,王庸那邊就出了大事,因此也沒有相處很久。王庸之所以過來查看。那只是因為現在突然想起,他的搏斗套路和技巧,好像和邊陲之狼的風格還有那么些類似。 真是物是人非啊,想當初。王庸還挺看好這個小伙子的,見他既吃的了苦,又很有能力和天賦,對此人還頗為欣賞。為此,王庸還特地指導過他幾次。 沒想到,這實在是完全沒有想到。 王庸搖了搖頭,實在是不愿相信,猛地就一把撕開了他的衣服。 只見他的右肩上,果然也有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紋身。雖然沒有最外圍的那一圈代表頭狼的紋飾,可好歹也有猙獰的獠牙,顯而易見他稱得上是邊陲之狼之中,最精銳的勇士之一。 “混蛋!”王庸低聲咆哮了一聲,情緒驀然轉變的異常憤怒:“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現在連邊陲之狼都墮落了嗎?這個小周,怎么會替販毒組織做事。他不配,不配有我們兄弟的紋身。” 怒容滿面的王庸,早已是忍無可忍,招呼著把李璐璐支走避開后,轉身就拿起匕首,俯身直接把他肩膀上的一層皮給剝了下來。雖然王庸早就不是邊陲之狼的人了,但那個地方卻始終是他心目之中的圣地,一個他從小就向往的部隊,一個他為之奮斗了五年的部隊,一個即便他離開,也是充滿了不甘和戀戀不舍情懷的部隊。 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玷污邊陲之狼的名聲,哪怕是一個精銳勇士。 既然有邊陲之狼的人摻和了進來,那么這背后試圖控制李逸風的神秘存在,莫非和邊陲之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有可能王庸聚精會神地想著,猛地心頭一悸,似乎想到了某種極大的可能性,臉色顯得越來越沉重,匆匆忙忙地坐在了電腦前,開始翻閱起優盤里的資料來。 而姜淑芬則是收斂起了全部的悲痛,凝集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幫著王庸動起了一個取子彈的小手術。僅僅憑著手術刀和鑷子,唯一的止痛劑是他手中燃燒的煙草。 過程中,哪怕是再劇烈的疼痛,王庸也是強忍著一聲不吭,再怎么著也頂多是讓他的肌rou微微顫動而已,可見王庸超乎常人的頑強意志力。 一邊在取著子彈,而王庸更多注意都投注在了資料上。 果然,印證了自己不祥的猜測。 王庸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鼠標咔嚓咔嚓被捏得粉碎。全身的肌rou,如同駿馬一般鼓脹躍動,眼神猩紅而殺機一片。 “別動,等我幫你把傷口縫好。”姜淑芬一見他有異狀,連忙低嗔了一聲,貝齒咬著嘴唇,理智地勸說起王庸來:“我知道你著急要幫老李報仇,但是你考慮過沒有,如果就這么沖動前去,說不得就會被敵人利用。老李說過,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涉及到自己親人和兄弟的事情上,太過沖動。你若是就這么過去幫老李報仇,豈不是太危險了,那我倒寧愿你不去。” 王庸深深地呼吸了兩下,讓自己盡量靜下心神來,不一會兒,總算臉色略見平靜,隨后又歉然地說:“嫂子,您批評的對。不過,難道嫂子您早知道是沈離在背后搗鬼?” 李逸風留給自己的資料之中,有很多電子文檔,也有一些原始資料,總之七零八落合起來,都是一些他搜集到的關于沈離的種種證據。尤其是還有一些照片和視頻,王庸點開了視頻,結果卻是出現了一幕不堪入目的場面。 視頻中,沈離和一大堆的女人,正在開著yin亂舞會。而那場面,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而王庸念及嫂子在場,也就急忙關了。但可以料想得到,李逸風為了搜集這些證據,肯定是吃了很多苦頭,忍辱負重了很久很久。 姜淑芬臉頰微紅著,一點也不敢分神,只是專心幫王庸縫著傷口,回答道:“我不知道是沈離在搗鬼,但是知道這個沈離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小王,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初開槍的是沈離嗎?” “什么?”王庸身軀虎得一下,差點把她的針頭都崩了出去,而雙眼卻是瞪得比銅鈴還大,驚訝地望著姜淑芬:“嫂子,你,你說什么?您能確信這件事情嗎?可如果是沈離干的,老李又有什么理由要幫他扛?”王庸被這個消息驚的合不攏嘴,難道那時候的老李,就被沈離控制了嗎?不得不替他背黑鍋? 傷口不大,不深。姜淑芬縫了數針后,便收了結。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干凈了傷口,柔聲嘆息著說:“小王,你要答應我。聽完之后,不準立即沖動。我才愿意把事情真相說給你聽。” 這件事情,是關乎到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幾件事情之一,也是徹底改變了自己人生軌跡的一件事情。即便如此,王庸還是學著深呼吸,漸漸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端坐在那里,面色沉靜如水,虎軀凝重如山。 “嫂子,請您說。” “你成熟了,小王。”姜淑芬感慨著,眼角淚水卻是止不住緩緩滑落了下來:“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出事之后,你和幾個戰友們把老李揍了一頓的事情?在我幾次三番旁敲側擊,拿要帶著女兒離家出走來威脅他后。他才迫不得已,說出了實情。但是威脅我,沒有他的允許,這輩子不準和你說實情。小王,你別怪他,他那是為了你好。” “老李那是在害怕,害怕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會當場不顧一切的殺掉沈離。哪怕當時殺不掉,也會費盡心思,這輩子將他當做最大的敵人來殺。”王庸那滄桑的虎眸之中,隱隱有些淚水在涌動:“不錯,老李很了解我。也知道如果我殺了沈離,不是被槍斃掉,就是流亡外國,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第六百六十二章報復 王庸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當初沖動的個性,一旦得知背后開槍的人是沈離,必然會不顧一切地找他去拼命,那事情必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因為沈離畢竟對于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不像他和李逸風一樣,彼此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所以,李逸風思慮再三,為了兄弟的安危,才不惜把事情都主動扛了起來。哪怕是被王庸誤會,哪怕是被兄弟們一通毒打,也好過看著王庸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好歹看在平日的情分上,大家至少都不會對他下死手。 念及此處,王庸越發覺得對老李感到愧疚,縱使他有萬般不是,在王庸心里,也永遠把他當做好兄弟。 “呵呵”王庸猛吸著煙,拳頭握的是錚錚作響。臉上的肌rou不住地抽搐著,表情顯得猙獰一片。良久,終于咬牙吐出了句話:“沈離,原來真的是他干的。呵呵,呵呵。” “小王,這個仇,我們一定得報。不過你不要沖動行事,報仇的事可以從長計議。最緊要的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他是個現役軍官,而且家族勢力非常強大,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姜淑芬關心地提醒道,想到犧牲的老李,又忍不住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地繼續說:“我不想你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嫂子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亂來。我還得留著命,照顧你和侄女。至于沈離,他做了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一定會遭到報應的。總之,報仇的事嫂子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王庸的面色漸漸冷靜了下來,抱著堅定的信念,安撫了姜淑芬幾句。 “嗯,有你這句話。相信老李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姜淑芬抹干了臉上的淚,定定神重新振作了起來。 “那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這會兒先把小周的尸體處理了。”話剛說完,王庸就收起了手頭的資料,轉身又聯系了一下遲寶寶,讓她來處理刺客尸體的事情。 從今天發生的事看來。除了采取必要的防衛措施,看來自己是不得不盡早找沈離去算賬了,眼看著現在的犯罪集團猖獗到這種程度,真的是不得不防。 想想李逸風住的這一塊,怎么說也是公安局高層的家屬小區啊,防范可是非常嚴格的。而他們竟然敢派人來這里殺人滅口,那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不久,遲寶寶就匆匆趕來了。一聽到嫂子和侄女差點遭殃,遲寶寶也是震怒之極,一方面安慰著受驚的嫂子和璐璐,表示她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另一方面又立刻調動一些武警官兵們,將姜淑芬母女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雖然遲寶寶不善說謊。但她也拗不過王庸的說辭,以及她本身不希望李逸風以不名譽的方式死去。因此布置了現場,并且宣稱李局是和她一起執行秘密行動,在和犯罪分子的搏斗中不幸犧牲。不管怎么說,這也是自己能為李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等到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之后,王庸如同神秘而來一般,又神秘消失而去。仿佛像是一滴水融入到了大海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一家高檔的私家會所之中。 沈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套間的客廳里來回踱著步。接完幾通電話之后,只見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直到掛了最后一通電話,他終于憋不住滿腔的怒氣,將玻璃酒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不停怒罵道:“哼,廢物。統統都是廢物,一些小事都辦不好。都死了,死了才干凈。” 輕蔑地瞟了眼彷徨不安的沈離,一旁戴著蝴蝶面具的女子優雅地翹著美人腿。依舊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淡淡地說:“沈公子,你能不能鎮定一些?不過就是死了個李逸風而已,何必急成這般模樣?” “你懂什么?”沈離此刻就像是只被激怒了的公牛,看誰都變得萬分不順眼,只管自己憤怒地咆哮:“我和李逸風認識很多年了,那個人我知道。以他的個性,肯定會給自己留后手。如果他的后手把我捅到軍區首長那里,那我就徹底完了,我就完了你知不知道?該死的小周,去對付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兒寡母都會失手被人打死,廢物,真是一個廢物。” 看著他失去了分寸一般的狼狽模樣,女子繼續淡雅地品著紅酒,一臉嘲諷的對著沈離道:“既然你覺得即將死到臨頭了,那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啊。哼,沒出息的男人就是這樣,一旦出了事情,就只會對自己的女人吼。” “你”仿佛被戳傷到了自尊心,沈離臉龐掙的通紅。忍不住就兇猛地沖了上去,掄起手準備打人。然而一觸碰到她冰冷的眸子,卻是渾身一激靈,頓時失了囂張的氣焰,氣餒地懇求道:“艾達,你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你不是籠絡了幾個很厲害的手下嗎?去幫我殺了李逸風的女兒和老婆,幫我” “幫你,呵呵,憑什么?”摘下蝴蝶面具的艾達陳,秋水般的眼眸里露出了無盡的寒意:“看在多年來的情分上,我給你個忠告。組織對于失敗者,往往會毫不留情的處理掉。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別再拖,抓緊時間去把事情解決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另外,在事情平息之前,不準你再聯系我。” 甩下狠話,艾達陳立即就站起身來,就像是在看一件無用的垃圾一般,冷漠地瞟了他一眼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套房。在她看來,這個沈離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為了滿足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踩人心理,又怎么會把事情搞得那么糟糕? “該死的女人。”沈離咬牙切齒地暗罵道。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直竄上心頭,不過饒是如此,他卻是對艾達陳依舊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個女人,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都絕非是他能惹得起的。美艷如花的外表下,隱藏著如蛇蝎般的心。可是自己卻不得不聽命于她,因為他還有很多的地方,還得仰仗艾達陳這個女人,例如組織那邊,還得靠她去說情。 哀嘆了一聲,任憑他此時心中如何痛恨,沒料理完的事終究還是得繼續完成。他拿起了電話繼續撥打著,吩咐著一些人去辦事。半個多小時后,他仿佛走通了某個大人物的關鍵路線,這才心下稍定地坐下來喝酒。 小半瓶紅酒下肚,不足以消愁,可是當他準備繼續拿起酒杯的時候,轉身卻突然發現,一個戴著猙獰面具,身穿黑色緊身風衣的男子,正斜斜地依靠在了窗戶邊上,從容不迫地抽著煙。 “判官!?”沈離被忽然冒出的人影嚇了一大跳,看到來人后又騰地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盯著王庸。雖然從未見判官,但是沈離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顫抖著聲線怒聲問道:“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庸的聲音很低沉,收起了煙頭,一步一步地逼了過去:“這個地方,可不算難找。” “你,你想要干什么?”沈離緊張萬分地向后退去:“你,你別亂來啊,我是軍隊里的人,還是個中校。你要敢碰我一下,你,你的麻煩” 砰 沈離的話還未說完,小腹便中了一拳。劇痛讓他彎下了腰,面色蒼白無力,五臟六腑翻滾不休,幾欲嘔吐。 王庸打人的手法可是很多的,不是為了要他的命,而是為了讓他更加痛苦。一眨眼的功夫,只見著一拳,一拳,就這么接二連三地打在了他的肚皮上。雖未傷及重處,卻讓他痛到滿地打滾,連呻吟都呻吟不出。 足足半個多小時后,沈離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上,雖然不傷不死,卻已經是只有喘氣的力氣了。他一臉扭曲的痛苦之色,只是掙扎著苦苦哀求:“判,判官。求,求求您,不要再打了。你,你要什么樣的條件,我,我都滿足你。” “嗯,我也不打你了。”王庸倒的確是住了手,溫和地呵呵笑著說:“今天我過來,是問你稍微收點點小利息。因為就這么的把你打死了,實在是太不能解恨了,也太便宜你了。沈離,我會讓你在生命的最后關頭,把你所有該享受的東西,統統享受一遍。” “你”沈離冷不靈的打了一寒顫,瞳孔瞪大著驚恐道:“判,判官。我,我們無冤無仇,你何,何必” “無冤無仇?呵呵,喏,給你一個網址。”王庸收到了一條短信后,就讓沈離打開了電腦,輸入了地址。那是一個視頻類的門戶網站,一打開來,顯示的正是沈離那一個極其yin穢的視頻組合,以及一些照片的循環播放和說明。 看著沈離的臉色演變的越來越煞白,王庸滿意地點了點頭,蘇舞月那丫頭還是有些本事的。在短短時間內,不但把視頻和照片都作出了生動的現場解釋和人物介紹,還順便攻陷了視頻網站,把這段視頻出現在了各推薦榜榜單上。 這下好了,相信哪怕是在十分鐘內,就會有無數人看到這段群p門。 “呵呵,聽說你家里勢力很大,今晚你就會紅遍全國,你家族里的長輩們,肯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王庸搓著拳掌,微笑著恭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