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第五百九十一章一瞬天堂 楊兵之所以會如此大吃一驚,是因為那個聲音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而且這還是發生在幾天前,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親耳聽到鄭克脫口而出的。這怎么可能?自己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了啊?不是慎重做好了萬全的防備,才和鄭克密談一次的嗎?怎么可能當場被人竊聽,錄音了? 強迫自己鎮靜下心來回憶一遍當時的細節,明明已經做的是滴水不漏了啊?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談話的地方是自己選的,鄭克的身上也被自己嚴密搜查過他的臉色此時已變得是晦暗一片,額頭滲出的汗水滴滴流淌了下來,眼神之中寫滿了不安的恐懼,連手腳也不禁頭腦使喚微微顫抖了起來。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 不對,事情的發展鐵定沒那么簡單,自己一定是被暗中算計了。這不單單是被人竊聽了的問題,倒像是有人提前挖了個陷阱,等著自己往下跳。到底有誰會在這種時候,如此高明地針對自己?是嫉妒還是報復?難道說那個人沒死? 想到那個可能性,猛然間,他的眼神驚慌地落到了來賓席的蔡慕云身上,只見之前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她,儼然已是一副看好戲的不屑模樣,端莊地坐在那里,一派氣定神閑,嘴角還掛著一抹譏笑。仿佛早就料定了今天的事情一般,并無半絲驚訝之色。 楊兵暗自忖度著的心咯噔了一下,難道果真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不待他有進一步的反應。音響里就不出意料地傳來了楊兵充滿著笑意的聲音:“老鄭,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對你又怎么可能會過河拆橋?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以后,我們還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你可別抱有任何一絲顧慮,這次我肯定幫你洗得白白的,讓你能繼續當你的商業大亨。” “商業大亨我也不貪圖了。”鄭克的聲音明顯有些頹然無力道:“我只求你能遵守諾言。我給你提供準確的情報,你只要想辦法把我的妻兒救出來,給我們重新安排一個身份,過上平平安安,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日子,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爽快。我答應你的條件,保證一件不落的都給你辦完。不過,你要是膽敢把我們的事情泄露半句,你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講兄弟情面。”楊兵陰狠凌厲的聲音再次擴散了出來。 雖然整段對話到現在,時間并不是很長。但任憑群眾們再傻。卻也能一下就分辨出這分明就是楊兵的聲音。楊兵身邊的工作人員,一見大事不妙,拼命地去扯掉那些音響的電線,關掉電源。可是無論怎么cao作,環繞在耳邊的聲音依舊是清晰嘹亮。做一切都已于事無補,仿佛有人控制住了所有的音頻設備。 后面傳來的話,也就是商量著如何剿滅那一波恐怖分子的接應人員。以便給他立功,將他送上青云之類的細節問題。 空氣凝固,四周的氛圍已是風起云涌。從鴉雀無聲到底下時不時傳來的小聲議論,人們都一致朝楊兵投去了質疑的眼神。事實擺在眼前,楊兵已仿佛從云端,一下跌落萬丈深淵。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饒是如此,楊兵還是滿臉不甘心。難以掩飾驚慌的眼神,對著話筒嘶吼著,意圖洗刷自己的清白:“各位記者朋友們,這種音頻證據,最容易偽造了。大家千萬別胡亂相信這種謠言,我真的是無辜的,我保證回頭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現在請各位” “我可以證明。楊兵上校是在說謊。”一個清澈干凈,動人之極的聲音突然一下打斷了他:“我可以在全世界的媒體前,和楊上校當面對質。” 眾人齊齊向后望去,見得來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穿著一身素白長裙,金發披肩,宛若天使般美麗的女孩,正向著楊兵的方向款步而來。 不管是記者也好,來賓也罷,都是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咔嚓咔嚓,本能抓到大新聞的記者們,開始充分發揮起了專業的職業素養,對著眼前的依莉雅和楊兵就是一通猛照。 一個是俏容平和,恬靜如水。一個卻是驚恐失色,如同見鬼。兩者之間可謂是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盡管楊兵還在奮力狡辯,可感官敏銳的記者們,似乎已經是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你,你”楊兵面若死灰般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依莉雅,質疑的話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眼神之中,更是難以掩飾的震驚。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計劃自然是完美無缺,可是萬萬沒想到竟有漏網之魚。尸體沒打撈到也是正常,茫茫大海多大的面積啊?海浪大又兇猛,簡直是必死無疑。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如此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在自己最為意氣風發,即將達到通向人生巔峰之路的時候。 “安吉爾小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來自英國的記者一眼認出依莉雅后,早已是激動萬分,硬是不顧一切地擠到了她的面前,遞過了手中的話筒,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依莉雅冷冷地瞟了一眼楊兵,開始用她特有的空靈嗓音敘說起了當日在直升機上發生的事情。面若死灰的楊兵幾次張了張嘴,想反駁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渾身上下透著剔透純潔的氣息,就像是天使降臨人間一般的她,仿佛天生有一種令人毫無保留信任的特質。更何況,她說的都是事實。 “慕云姐,這小妮子的聲音還真是美妙悅耳,飄飄渺渺的,難怪會讓那么多人為她瘋狂。”戚蔓菁見大局幾乎已定,心情大好,掩嘴直笑著大放厥詞:“也不知道她在床上呻吟,倒底是一番什么光景,會不會也這么動人心弦,像是在唱歌一樣。” 蔡慕云這下徹底服了,這女人前半句還像是人話,怎么言語峰回路轉,一下子就又扯到了那檔子事情上去了?大家都是寡婦,怎么能恁地如此不同?著實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人家可是國際知名的大明星,你積點口德好不好?” “慕云姐你這是有所不知啊。”戚蔓菁媚眸朝著依莉雅一瞟:“憑著我女人的直覺,她和王庸之間肯定有些不簡單。說不定哪一天,你能聽到她的呻吟呢?” 蔡慕云俏臉一紅,惡狠狠地又瞪了過去,這女人還有沒有點德行了?若非考慮到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得就得好好掐她兩把了。杏眸橫去,又略賭氣道:“王庸救了她,她心存感激也是應當的,你別逮著什么美女都往王庸身上湊好不好?” “慕云姐你還真的別不信,我的直覺可是非常敏銳的。”戚蔓菁皺了皺瑤鼻,哼聲說:“那個姓王的天知道他在外面惹了多少風流債?” “這倒也是,這人旁的都好,就是在女色上面很難過關了。” 就在兩女窸窸窣窣地說著王庸壞話的時候,領導席上的幾位,臉色也都變得陰沉而難堪了起來。能到那個位置上的,又怎可能是易于之輩? 情況已經非常明朗了,而且有那么多國外的記者在,就算是想亡羊補牢也知為時已晚了。尤其是那個軍區首長,氣得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憤怒地直道了一聲荒唐,就轉身拂袖離去。 首長一奠定了基調,楊兵就算再想解釋,也是解釋不通了。 羅云等人,也是面無表情地看了楊兵一眼,相繼失望離開,原本是一件高高興興,大漲臉面的事情,結果到頭來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演變得如此難堪? 后續事宜,自有秘書和工作人員處理。 楊兵腳下一踉蹌,想追著首長而去,卻被警衛員無情地擋了下來。冷漠的態度,仿佛給他宣判了死刑一般,抽空了他最后的力量。 “楊兵,你涉嫌謀殺,造謠,捏造證據等罪名,請你跟我走一趟。”英姿颯爽,早已等候多時的遲寶寶帶著幾個警察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亮出了逮捕證說,毫不客氣地一把抓起手銬把他牢牢銬住了。 四周又開始沸沸揚揚了起來,記者們又一路繼續對著被警方拘捕的楊兵一陣猛拍。說來,今天的新聞還真是夠曲折動人的,還真是收獲不小。如果國內媒體得以報導,那這些第一手資料,會給他們帶來無比豐厚的利潤。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一處隱蔽的住所內,鄭克在收到一條短消息后,頓時驚慌失色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剛想奪門而逃時,卻聽得一個冰涼無比的聲音,從屋內的一角傳來:“你覺得,普天之下,還會有你的容身之所嗎?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鄭克回頭看到了如同幽靈,不,確切的說就像是死神一般靜靜地站在窗戶邊上的伊莉貝紗時,頭皮轟得一下炸了起來,汗水一下子將衣服打得濕透,哪里還有半分的力氣和勇氣去逃亡,噗嗵一下的屈膝軟倒在地,顫聲說:“裁決長大人,求求您,讓我死的痛快些吧。” “組織的規矩,你知道的。”伊莉貝紗冷冷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般,陰寒的不似人音。 第五百九十二章一念地獄 “你好我叫雷勁。”穿了一身筆挺白色西服,顯得英氣逼人的雷勁,面帶著詭譎的微笑,朝著眼前的楊兵微微鞠了一躬:“或者你可以叫我的綽號,輻射。因為他們都跟我反映說,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殺心太重,走過的地方往往都會寸草不生。” 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廠房里,一身狼狽不堪的楊兵手腳被牢牢地束縛在椅子上,此時已經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條內褲,就像是只待宰的羊羔,渾身上下不停地瑟瑟發抖。睜大的瞳孔已然黯然失色,正恐懼之極地望著那個笑得很和藹,卻讓他本能的毛骨悚然的男人。 “我呢,是那位喜歡戴著面具的家伙的兄弟。”雷勁不耐其煩地解釋完自己的身份,又意味深長地瞇起鳳眼,重重拍了拍楊兵的肩膀說:“聽說你在此次的恐怖襲擊事件之中,大發神威地救了所有人。我代表我的兄弟,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謝。” “判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即便是他做了再如何令人發指的壞事,犯了法,也會有國家對其進行相應的公正判決和處理。”一身帥氣女警服,英氣煥發的遲寶寶,猶豫地央求著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人,言語微弱著低聲勸阻道:“你不要再罔顧國家法律,濫用私刑了好嗎?” 王庸的皮手套上,夾著一只煙,淡藍色的煙霧在黑色指頭上繚繞著。只見他正悠閑地躺坐在轉椅上,兀然地噗嗤一笑,聲音低沉著問:“遲警官,你不是早就已經認出我來了嗎,又何必在這里故作姿態地講這么多?是假裝不認識嗎?還是怕揭穿了我之后,免不了自己內心的掙扎,是該履行應盡的職責,還是聽從內心手下留情。你說是嗎?” 遲寶寶美眸復雜地看著戴著判官面具的王庸,不由自主地長長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我怎么都沒料到,你就是判官。難怪,那一次在酒吧里,那些販毒人員會一個不漏地被抓住。王庸,我知道你的心地是善良的。所做的事情也是正義的。但是,不論是任何情有可原的理由,濫用私刑去解決問題,也是觸犯國家法律的。” “法律無非就是規則秩序,而規則就是勝利者裁定的游戲。”王庸冷哼一聲,冰涼刺骨的眼神之中。仿若沒有半絲半毫的感情:“而我,也有屬于自己的嚴密規則,只要任何觸犯了我底線的人,就逃不了相應的懲罰。我不介意我的敵人會向我出手,甚至試圖殺掉我,只要他有這個本事。但是,無論是任何人。要是膽敢對我身邊在乎之人動手的話” 判官那張猙獰而令人生畏的臉,定定轉向了楊兵,聲音冷凝而波瀾不驚:“下場就只有一個。” “判官,不,王庸,我承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保證再也不害任何人了,一定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只要這次你能大發慈悲,救我一命,從今以后,即使讓我成為你的一條狗,我也會鞍前馬后地服從命令。絕無怨言。”為了保命,楊兵此刻已然是顧不得自己的尊嚴了,語無倫次地繼續苦苦哀求道:“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我能證明自己的能力。請相信我,對你將來會很有用的。如果你不放心,盡管可以抓我的把柄,任何把柄都行。” “楊兵,你能不能有點骨氣?”遲寶寶也覺得臉紅丟人,實在見不慣楊兵這副德行,忍不住出聲喝道。想來這家伙好歹也算是個軍官,沒想到竟會為了活命這般的低聲下氣地求饒,就不能有點革命先烈們的寧死不屈精神? “呵呵,沒骨氣好啊。”雷勁邪邪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蓄勢待發地說:“我可是最喜歡沒骨氣的人了,看著他們在我面前懼怕地聲聲討饒,卻還是要遭受十八層地獄一般的折磨。看著他們痛苦絕望的神情,想想都讓我興奮不已。楊兵上校,在這里我可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了,我在眾位兄弟之中,折磨人,用刑的功夫只能排到第二。我們家那位屠夫,因為有其他任務纏身,沒辦法親自來招待你,實在是對你萬分抱歉。不過你盡管放心,他委托了另外一位用刑高手來幫忙。聽說那高手最擅長使毒,包括各種各樣的罕見的奇毒,其中也有能大幅度提高痛覺神經的藥物。她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狠辣殘忍,保準能讓你受用無窮。” “雷勁,你不用每次都廢話太多。”幽暗之中,一團黑色身影隱隱浮現。順著凌冽的音線凝神望去,只見眼前一穿著緊身皮衣,身材性感而窈窕的妙齡女郎踩著貓步,正向著這里越走越近,隨手一甩,一根小針筒飛快有力地直直戳到了楊兵身上,里面的液體旋即注入到了他的體內。 對于那個毫無節氣,惡心的就像是一條鼻涕蟲般的男人,有潔癖的她靠都不想靠近他半下。 “抱歉抱歉,每次我輪到我來給人上刑,我都會覺得很激動,多說了幾句而已。”雷勁看清來人,嬉笑著開始搶先動起手來。說時遲那時快,還不待眾人緩過神,只見一張漁網般的東西席卷而來,輕而易舉就將楊兵緊緊包裹在了里面,用力吊在了半空中。原本還有些紳士風度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殘酷的振奮之色:“這都要怪大哥,誰讓他老是嫌棄我玩得太兇殘,不讓我來用刑。不過提到兇殘兩個字,我也只算是九牛一毛罷了,這世上誰又能比得上屠夫啊?哥卻從來不說他” “判官,雷勁,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讓我做牛做馬都行,只求你們行行好饒了我!”楊兵急劇顫抖著的聲音帶上了沙啞的哭腔,只是不停地懇求。在突然被吊起之后,心中早已是又驚又懼到了極點,他不知道雷勁要對自己做什么,但肯定是無比沉重的刑罰,給自己上了增加身體敏感度的藥,難道說是準備用帶倒鉤的皮鞭抽自己? “對了,你還不知道即將受什么刑吧?”雷勁緩緩道來,一邊從口袋掏出了一把薄若蟬翼的小刀,輕輕撫摸了一下講解道:“我給你上一下傳統的文化課吧,你應該知道古代有一種刑法,叫做凌遲吧?我那是跟屠夫學的,他能把人割上三天三夜,骨rou分離人還不死。可惜,我這手段略差了些,比不上他那么精細。” 凌遲?楊兵的腦子一下子炸了起來,全身的寒毛直豎,一股仿若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襲遍了全身。如此毀滅人道的刑法,怎么可以用?怎么可以在自己身上施展起來? 可惜,楊兵這種幾乎在蜜水里長大的人不懂,哪怕他活到了四十出頭也從未想到自己會遭受這種經歷,原來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 如果他像鄭克一樣懂,早就應該求的不是饒了自己,而是求著給自己一個痛快的死法。 “王庸,你們怎么可以這樣?”遲寶寶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母豹子,一把揪住了王庸的胸脯激動地說:“如果你真的想動用私刑來解決問題的話,我麻煩你一刀割了他的喉嚨,怎么能變態到動用凌遲?這太殘酷了?” 王庸淡漠的眼神,透過面具落在了她漂亮的臉蛋上。低頭摘下了手套,輕輕抓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寶寶,在這世界上,怕的不是做錯事情,而是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那些事情,會像是附魂之魔一樣,纏繞著你的心靈與靈魂,讓你感到無比的痛苦和后悔,直到死也無法解脫。我很不喜歡,當然也不想再增添那些滋味。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讓那些膽敢做這些錯事的人,徹底毀滅。我不想自己的人生之中,再出現讓我心碎,悔恨終身的事情。” “王庸”這番話仿佛是一枚枚子彈一般,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坎上,不疼,卻辛酸無比。她仿佛從王庸那看似冷漠的眸子里,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脆弱感。 這讓遲寶寶赫然本能地生出了一股沖動,想輕輕拍打著他肩膀,想將他擁入懷中,。 “啊”楊兵就像是殺豬一般的嘶叫了起來。 雷勁割得很慢,也很專注,仿佛他是在做這世界上最最神圣的一件事情。 剛待回頭的遲寶寶,卻是被王庸捏住了下巴。不待她有所反應,王庸就把她猛地一下擁抱在了懷中,冰冷的面具貼在了她耳根處,喃喃低語著說:“這輩子,我有很多過錯,造成了很多不可彌補的過去。我告訴自己,哪怕是做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魔王,哪怕是和全世界為敵。我也不要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到傷害。而你,也是其中一個。” “嗚”遲寶寶的清眸頓時瞪得很大,可愛而漂亮,充滿了不敢置信。 “遲警官,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吧。你可是個警察啊,怎么能見死不啊” 第五百九十三章寶寶vs毒液 “對不起,判官。”遲寶寶的眼神從糾結迷離之中,逐漸變得有些清澈澄凈。看來在思想掙扎了許久之后,她最終還是忍痛決定站在與之對立的一面。余光偷偷瞥向他那張猙獰可怖的判官面具,不知道在這張冰冷的面具下究竟會是怎樣的表情。眼前的人讓她陌生恐懼,她一直不愿相信,這是她一直所熟識的王庸,可是事實卻又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承認。 只見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終于真誠地道出憋了許久的心里話:“我喜歡的是王庸,不是你!” 瞳孔一暗,目光也不敢望他,不自覺地看向別處,仿佛在描述著另外一個不相關的人。“雖然有時候的他會有些小流氓,小無賴,還總是會時不時地毒舌兩句,喜歡欺負我。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他給我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歡樂與輕松。他的一言一行,無不時刻感染著我,給我帶來無盡的正能量。他還會在我喝醉傷心之時,一邊抱著我一邊哄我,哪怕經常會被我挨揍兩下,也只會嗷嗷地喊著求饒。” 王庸心頭一陣感動,呼吸一滯,不由輕輕放開了遲寶寶。神色變得溫暖柔和了些,低聲質疑詢問:“難道我不是王庸嗎?” “不,你不是王庸,你是判官。”遲寶寶立馬否認,望向他的目光漸漸嚴肅了起來,痛心地申明道:“你和王庸截然相反,你的心中充滿了戾氣,仇恨與冷酷。雖然我不否認,你的很多行為動機是出于正義的。但你仔細想過沒有,那些所謂的正義,說穿了也只是建立在你的私欲之上。我不知道你曾經到底經歷了什么樣殘酷的過去,讓你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現在你說我不肯認清事實也好,還是不曾真正了解你也罷。總之,我就是不喜歡你。只喜歡王庸。” “好吧。”王庸無奈,但面具下的嘴角,還是微微揚了起來。暫時也別無他法,只好順了她的心意,慢慢將她放開:“如你所愿。” “還有,我是一個警察。”遲寶寶解開禁錮,活動下地擰了擰胳膊。那略帶健康小麥膚色且英氣十足的臉蛋上,逸過了一絲狠厲與決絕:“盡管我承認,那個楊兵就是個垃圾,是個十足的混蛋。但是作為一個滿懷職業cao守的警察,我也有我的信仰,我必須履行我的義務和職責。從小父親就以身作則地教導我。即便是死了,也要堅守和維護法律的公正,盡職盡責。抱歉了,判官” 最后一個官字一出,就代表著遲寶寶下了最后的通牒。突如其然,她那矯健如獵豹般的身姿一動,朝著雷勁的方向猛撲而去。憑借她所向披靡的強勁沖勢。在驚人的一刻凝聚爆發。遠隔數米的時候就騰空一躍而起,長腿如斧般地飛快掄去,勢如破竹,氣場恢弘儼然。 王庸頓生警覺,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知她絕對傷害不了雷勁一分一毫,因此自覺選擇了袖手旁觀。不過還是忍不住稱贊,這女人的格斗天賦還真是不凡,每一次和高手交戰之際。都會有一番獨到的領悟,經過自身的吸收與總結,日積月累,最后融會貫通。所以這動輒之間,她也似乎已經有了些高手的風范。 此刻雷勁察覺到了殺氣,卻還是巋然不動,繼續一心一意地做著折磨人的工作。神情淡然而專注,仿佛哪怕此時此刻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他也依然會視若無睹。處之泰然。 但是處在一邊的毒液,性子可沒那么平靜了。人只要犯我,我必加倍地還回去。何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攻擊同伴。那張有些蒼白的銀色面具下的眼睛,微微凝起。銀光一閃的瞬間,就似鬼魅般地擋在了雷勁面前。簡簡單單的一記手刀,如毒蛇吐蕊般的反擊,毫不留情地就朝著遲寶寶小腿截去。 雖然毒液很欣賞遲寶寶的堅持和她做人的原則,但是無論任何人,只要是和king作對,都會被她視作為敵人。 遲寶寶的反應也極為快速,小腿肚子傳來些微刺痛寒意的同時,她轉瞬變招。以腳尖點中了毒液手刀,向后一個凌空翻而去。 腳踩地上,劇痛感傳來,讓她蹬蹬蹬地向后倒退了幾步。遲寶寶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驚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一臉冰冷的毒液,這個女人,實力好強。 忽覺哪里不對勁,從她的身段和發色來看,怎么端詳都越看越眼熟。微微愣神,遲寶寶不禁驚訝問道:“你是瑞貝莎?”兩人好歹一起打過麻將的,又有王庸摻和在里面,稍微想一下,就立即猜出了此女的身份。 “遲警官,重新認識一下。”毒液收起了架勢,語調淡然地說:“我的確是瑞貝莎,但是你也可以叫我毒液,我不想傷害你,所以請你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動,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毒液 遲寶寶心頭一震,之前只覺得這個稱呼很耳熟。但是結合著她的強大身手,遲寶寶總算幡然醒悟過來,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個名字了。 就是那一次,在大型游艇上。自己被綁在哪里的時候,從一些對話之中首次聽到這個名字。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之強。 “寶寶,別胡鬧了。”王庸寵溺地喊了一聲,阻止道:“你的進步雖然很大,但還完全不是毒液的對手。在我看來,她可是和那黑暗裁決長不相伯仲的超級強者。連我要想打敗她,不付出點代價都不行。” 遲寶寶的俏臉凝重之極,望著毒液沉聲說:“沒想到你竟然能這般的厲害,但是我父親從小告訴過我,身為一個警察,一不能怕苦,二不能怕死。如果我面對困難,退了一次,我就會退第二次,第三次。” 說罷,遲寶寶又是不怕死地奮力沖了上去,拳風呼呼。 毒液眼睛一亮,同樣不遑多讓地迎了上去,與之激戰成了一團。一時間,秀拳,美腿,你來我往,上下翻飛,賞心悅目之極。 然而,只有真正的內行人才看得懂之中的兇險。遲寶寶的爆發力很足,拳打腳踢之間威力驚人,而且速度也是快如閃電。別看她是個女人,憑著她現在的實力,哪怕是一個強壯的成年男子挨了她一下,肯定也是骨頭斷裂,倒地不起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