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結(jié)果顯而易見的,就造成了目前的狀況。 “初戀?”歐陽菲菲一臉困惑,心中更是如毛線般被王庸攪得越繞越亂。擰起眉頭作沉思狀,不由得停住了掙扎而奇怪地自言自語起來。這話讓她壓根不理解,這惡心的家伙在洗手間做那檔子羞人而惡心的事情,和概念中純真無邪的初戀又搭界什么? 王庸眼見她還是不明白。只好哀嘆一聲,硬著頭皮繼續(xù)解釋下去:“有超過五成的男人,這就是初戀,這下懂了沒?”一邊氣定神閑。一臉深沉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轉(zhuǎn)動起手腕,抖動起五指。 這樣的明示暗示,任憑歐陽菲菲再木訥也終是理解了,頓時羞得想找個地縫鉆下去,估計臉上都燙的能煎雞蛋了。“你們這部分男人真惡心,幸虧還有一些男人正常些。”鄙視過后,又是開始譏諷起某人來。 “呵呵,另外不足一半的男人,初戀是這個。”說罷,王庸又笑呵呵地伸出了左手比劃起來。 “惡心,惡心,惡心!你再怎么解釋,都是惡心。”歐陽菲菲止不住埋汰著,都快要暈了,自己怎么會嫁了這么一個厚顏無恥的老公?也許他說的是一個事實,但這種私密的羞人事情,又怎么能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口? 別看王庸說的好像滿不在乎,可這心里頭也是尷尬的要命。但為了要解決眼前這個問題,他不得不硬撐住這個場子。 “好吧好吧,我惡心總行了吧?”王庸故作無奈地聳聳肩:“我和其他絕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把初戀給了自己,辜負(fù)了我的老婆,我有罪,我該下十八層地獄總行了吧?” “哼。”歐陽菲菲朝著王庸翻了個大白眼,臉上的紅暈終于漸漸消散,被他這么胡攪蠻纏了一番,倒也不像是一開始那般震驚而不可置信了。 這人的本事不小,竟然能把一件在她看來如此惡心的事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而且自己的信念也被他動搖了,無意識中覺得好像真的沒啥大不了的?記得以前自己懵懂不知,網(wǎng)上查閱男女之間的資料時,貌似也的確有這么一說。 只是,歐陽菲菲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對了,想到什么,她水汪汪的媚眼又是一白,羞惱成怒道:“王庸我麻煩你不要在那里轉(zhuǎn)移話題,我承認(rèn),你說得好像是事實。但是你惡心就惡心在,這可是醫(yī)院,不是家里。還有,我還在這里杵著呢?麻煩你能不能把我當(dāng)回事情?” “菲菲,你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王庸的眉頭都耷拉了下來,隨手點起一支煙訴苦:“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這心頭還真是覺得很苦逼,拼命地在老婆面前承認(rèn)擼管,這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當(dāng)成了自己這番模樣? 而且不承認(rèn)還不行,總不能和歐陽菲菲老實交代。在洗手間里,自己被一個國際恐怖組織的超級大頭目給強(qiáng)行非禮了吧? 若是那樣的話,以后這日子還能過嗎?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也,不得已間,也只能讓菲菲惡心自己一把了。丟人就丟人吧。 “迫不得已?”歐陽菲菲凌亂了,恨不得一把掐死了他算了:“你還能再無恥些嗎?做出了這種丟人的事情,還能這般振振有詞。” “菲菲。”王庸聲音低沉而沙啞,轉(zhuǎn)移戰(zhàn)術(shù):“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誘人?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轉(zhuǎn)世,氣質(zhì)明媚動人,讓我難以把持。”說著,作勢伸出雙手要去抱她。 “不準(zhǔn)用你的臟手碰我。”歐陽菲菲雖然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心中一軟,可一想到剛才那震撼她心靈的場景,依舊不能完全釋懷,嬌哼著說:“別以為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原諒你。” “歐陽菲菲,其實我剛才在衛(wèi)生間里做那檔子事情,還是得怪你啊。”王庸有些忿忿不平地說:“自家老婆長這么漂亮,卻看得又吃不得。剛才一番小小的親熱,你知道那是對我多大的煎熬嗎?你也知道我力氣比你大,真要是想在這里和你硬來,你也跑不掉不是?為了不讓我獸性大發(fā)傷害到你,為了不讓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病房里度過。我迫不得已間,才找了初戀情人解決一下心火問題。算了算了,你要怪就怪吧,你要惡心就惡心吧。” “唔?”歐陽菲菲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東西戳到了,酸酸的,疼疼的。愧疚之心頓時油然而生,連明媚的雙眼都微微濕潤起來。 只是剛才還對他兇巴巴的,一時間,倒也拉不下臉來對他道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一把搶了他的煙掐了:“你現(xiàn)在是個傷員,不準(zhǔn)再抽煙傷身體了。這個,那個” “你也不用覺得愧疚。”王庸輕輕將她擁抱在了懷中,呵呵笑著說:“其實偶爾找找初戀的感覺,也不錯的。嗯嗯,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呼呼,好久沒體驗這種滋味了。” 這下,歐陽菲菲倒是不再掙扎,而是紅著臉?gòu)尚卟灰训厝斡伤ё。p嗔了一聲:“你能少惡心人嗎?不對” 氣氛剛溫馨下來,讓王庸以為過關(guān)了的時候,歐陽菲菲忽而又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歪著螓首,眼神凌厲而審視般地看著王庸:“我們在一起已經(jīng)時間不短了,快小半年了,你說你好久沒找初戀了,你又說會禁不住我的誘惑惹出心火。那我想問問你,你這小半年都是怎么過來的?” 王庸這脊椎骨一寒,頭皮都發(fā)麻了起來。剛才光顧著解決眼前問題了,沒想到這幾乎是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啊? 心念疾轉(zhuǎn),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理由來。只見歐陽菲菲的眼眸,是越來越冷。 “咔嚓!”病房門又是被人沒敲門就推入而進(jìn),只見打扮的成熟嫵媚,水靈粉嫩的戚蔓菁走進(jìn)了客廳。邊進(jìn)來還邊嬌媚不已地笑道:“庸庸,你家妖精來探唔?” 第五百八十四章姐妹義,男人情? 原本王庸這一見戚蔓菁進(jìn)來,還以為終于盼來了個救兵,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了。就這會兒,已是滿臉的大喜過望。盤算著只要再接再厲插科打諢一番,一拖二拖,就能把這場緊張壓抑的危機(jī)化解掉。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妮子一進(jìn)門來,陣陣狐媚的妖嬈氣息卻是盡露無遺。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就好像一只半夜三更來偷雞的小狐仙。 一時間,王庸竟是驚駭?shù)孟掳投家舻厣狭耍脑沟爻鴣砣送ィ睦镏共蛔“Ш浚捍蠼悖氵@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這下好了,王庸很明顯地感覺到懷里的歐陽菲菲起了微妙變化,不用猜也知道她此時的臉色鐵定是萬分難看。 眼見當(dāng)前局面更是糟糕了,王庸也是頓感窮途末路,真想一頭栽死在病房里算了。開什么國際玩笑?這虎山還沒出呢,就一頭栽到了狼窩里。 話說戚蔓菁也是被這始料未及的場面嚇了一跳,話剛一脫出口,心卻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防萬一,來之前半小時的時候,她撥了一通電話給歐陽菲菲,確信她還在公司里開會呢。這不,她戚蔓菁才敢明目張膽地跑來探望王庸,說話也沒個顧忌。 來之前她滿心歡喜地臆想了好多種可能,可萬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會是這樣一番畫面,病房內(nèi),王庸和歐陽菲菲那對夫妻,正甜甜蜜蜜地相擁在了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讓她的頭腦瞬間懵掉了,只覺得這一幕竟異常扎眼,心煩意亂。 好在戚蔓菁也是個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女人,這也只是念頭一轉(zhuǎn),狐媚的眼睛里就擠出了笑意,咯咯直笑調(diào)侃說:“菲菲。你們這對小夫妻還真夠恩愛的啊?這大白天的在醫(yī)院里,就開始你儂我儂,摟摟抱抱,也不嫌丟人。”意識到了此時的重點,戚蔓菁開始饒有意味地轉(zhuǎn)移起話題,靈機(jī)一動,當(dāng)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倒打一耙,來個惡人先告狀。 “戚妖精,你剛才說什么?”歐陽菲菲卻是意外清醒地不吃這套,滿腹狐疑直溜溜地看向她,又掃了一眼身旁的王庸,挑起了言語中的刺:“你叫他庸庸?”顯然。歐陽菲菲可不是普通村婦,并非是個那么輕易好糊弄過去的角色。 “是啊,庸庸,多好聽的昵稱啊。”渾身散發(fā)著水蜜桃般成熟多汁氣息的戚蔓菁,扭著水蛇腰,煙視媚行地朝王庸勾了勾眼:“我以前就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挺好呢,嘖嘖。那個身材啊,氣質(zhì)啊,把我魂兒都勾出來了。這平常穿上衣服,還真心看不出來。” 說話間,還真不把王庸當(dāng)外人般的,柔若無骨的妙手朝他胸口撩去。 “喂喂,你干什么干什么?”歐陽菲菲心下一驚,當(dāng)即反應(yīng)機(jī)敏地拍開了她的魔爪。她可沒這么大度。即便是再要好的姐妹,見著此情此景,也控制不住嗔怒起來。 只見她明眸一閃,立刻揭示起自己的所有權(quán):“這可是我老公,不準(zhǔn)你動手動腳的。” “菲菲,咱們可是好姐妹啊?”戚蔓菁媚笑不已,那妙波蕩漾的神色攝人心魂。還不忘又朝王庸拋去了個媚眼:“你家男人身材那么好,借我摸兩把過過手癮也沒什么大不了吧?” 歐陽菲菲一暈?納悶起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閨蜜,好姐妹的老公就能隨便摸嗎?這戚妖精。簡直就是一只勾人的狐貍精,還竟敢勾得那么名目猖狂。 也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對王庸有些想法。一時間,她的眼神對戚蔓菁多少有些警惕了起來。她純粹只是在感情方面比較單純而已,在其他任何方面,誰也不能小覷了歐陽菲菲的智慧。 “蔓菁,你要真是喜歡王庸,可以明說。”歐陽菲菲俏眸一凝,心里不快的同時,也是裝不下任何猜疑,竟如此直接地一語道破,坦然道:“我真正的朋友不多,我不希望因此而破壞掉我們之間的友誼。你知道的,其實我一直把你當(dāng)真正姐妹的,毫無保留地信任著你。” “呃”想借插科打諢而去的戚蔓菁,聽到歐陽菲菲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馁|(zhì)問,媚臉頓時有些僵硬了,心中也是略顯尷尬,不自覺地避開兩人歐陽菲菲投射而來的視線,低下頭不知所措地思量了起來。 戚蔓菁本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憑著決絕和種種手段,才能站得住腳跟。其中的各種斗爭,爾虞我詐就不必細(xì)說了。 以她的本事,其實真要說些謊話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利用歐陽菲菲的感情和對她的信任,欺騙過去也是不難。 但是,歐陽菲菲那真摯的眼神,惹人憐愛和心痛的表情,卻讓她的心,也跟著焦灼不安了起來。究竟是騙她,哄她?還是老老實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前者一旦暴露,那么就意味著她們之間的友誼也走到盡頭了。而后者的話,又未必會獲取她的諒解。 所謂歐陽菲菲真正的朋友少,很重視她們這段姐妹的情誼。同樣這句話,又何嘗不能用在她戚蔓菁身上?獲取了高位,高處不勝寒,以前圍繞在身邊的朋友或疏遠(yuǎn),或諂媚。而真正能和她知心交心的,又有幾人? 如果沒了歐陽菲菲,興許她這輩子,能說說掏心窩子話的朋友,都沒一個了。然而王庸這個男人,卻也不是她能夠輕易放棄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戚蔓菁頭一回在感情上犯難起來,兩份情誼都是如此的難以取舍。她糾結(jié)困擾著,更是畏怯逃避著,因為她實在不愿想,最終的結(jié)果是,失去兩個中的任何一人。 歐陽菲菲本是個聰慧的女人,高智商,高學(xué)歷,還研修過各種心理學(xué)。見到平常向來氣場十足的戚蔓菁,突然之間變得猶豫而為難了起來,眼神還不敢和自己對視,這心頭就突然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預(yù)感,襲上心頭來。 戚蔓菁嫵媚的俏臉,有些漸而蒼白了起來,惹人憐愛般地看向了歐陽菲菲。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地說:“不錯,我喜歡王庸,不,確切的說我是愛他,愛他愛到發(fā)狂,哪怕為了他去死,我也愿意。” 王庸和歐陽菲菲齊齊一滯。 雖然料到這一幕遲早會出現(xiàn),但王庸也沒想到會這么早。當(dāng)下,搖頭苦笑了起來,點了支煙抽著。 歐陽菲菲看了看戚蔓菁,王庸。她那張光潔玉瑩,幾近完美無瑕的臉蛋,血色漸漸褪去。明眸震驚,而貝齒不自覺地咬在了嘴唇上。 不知道為什么,一股酸酸的,疼疼的感覺從心頭涌泉般的漫到了她的眼里,腦海里。讓她一時之間,有些茫然,無助,不知所措。 字字珠璣,如同雨點般,敲擊在歐陽菲菲的心上。因為她很敏感地留意到了,戚蔓菁說的不是喜歡,而是愛。從她的眼神和話語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對王庸的愛是如此的熾熱,毫無保留。 心緒萬千下的戚蔓菁,說出了這話后,腦子也幾近一片空白。修長蔥白的手指,微微顫抖地打開了包包,從中取出了一根女士煙。 打火機(jī)連點了幾下,都沒有點著。 她很少抽煙,只有在無法控制住自己心神的情況下,才會點支煙穩(wěn)定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而這種時候,卻是少之又少。 歐陽菲菲愁眉緊鎖,卻已是不自覺地伸出手,拿過打火機(jī),幫她點上。此刻的她,心里面也是難受得緊,不知如何裁決。一邊是自己的老公,一邊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怎么也沒想到,很多小說和電視劇中的狗血橋段竟然會真實地在自己身上上演。 她很少見到戚蔓菁如此慌張的模樣,她仿佛無論什么時候,都會氣定神閑,雷厲風(fēng)行般地解決掉所有一切問題。上一次看到她抽煙,還是在女子會所的專屬酒吧里,又哭又鬧的時候。 “咳咳”王庸咳嗽兩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表情也是一片肅然凝重:“其實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蔓菁,你邊上歇會兒,我來和菲菲解釋。” “不,這件事情和你沒關(guān)系。”戚蔓菁抽了兩口煙后,才略定了些氣神。眼神不再逃避地對上了歐陽菲菲,低沉著說:“菲菲,你是個現(xiàn)代高知女性,希望能給我一個好好解釋的機(jī)會。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但是就算我死,我也想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歐陽菲菲的嘴唇毫無血色,冷著臉看著戚蔓菁,沒有發(fā)飆,更沒有撒潑。而是面無表情地繼續(xù)直視著她。霸氣十足地趕起人來:“王庸,你到客廳里去。我想和蔓菁單獨談這件事情。” “這?”王庸左看看,右瞅瞅,有些放心不下:“要不我旁聽,不說話?” “出去。”歐陽菲菲冷聲一斥,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的在他身上掃過:“你以為我們會為了你,玩什么生死決斗嗎?” 心虛的王庸,倒是被她瞅的一激靈。干笑了兩下,只好聽命地踱步到了客廳中去。只是這心中,卻是一片拔涼拔涼的,就好像是個即將奔赴刑場的死刑犯。 第五百八十五章如坐刑場 王庸一個人待在客廳里,猛抽著手頭的煙,心神不定地來回踱著步,又時不時地瞅了瞅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病房門。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會在里面說些什么? 倒不是怕她們會無理取鬧地廝打起來,怎么說也是兩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知性文明女性。可做不出來那種為了一個男人拔刀相見,如此不理智的行徑來。 但至于她們能談成怎么樣,王庸卻是一點也猜不透這似海底針的女人心思。她們雖然不可能和潑婦那般撕破臉面地打起架來,但同樣,卻都是擁有著獨立思想,世界觀的女人。而這種女人,一旦確立了自己的固定立場,就越難以改變。 嘴角不由掛起了一抹苦笑,暗自搖頭不已。這感覺,還真像是一個等待法官判刑的重犯,結(jié)果既有可能是無罪釋放,也有可能是立馬被處死。 不過,以歐陽菲菲那骨子里驕傲不屈的執(zhí)拗個性,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不敢再胡思亂想,只求萬事大吉吧。 短短半個多小時。王庸如坐針氈,足足抽了三四支煙。整個客廳里,也是煙霧彌漫。王庸實在有些熬不住了,哪怕就是現(xiàn)在立刻一槍直接崩了他,也比飽受內(nèi)心痛苦煎熬來的好。可這軟刀子磨來鋸去的,就好像是在分分秒秒地凌遲著他的心。 抬頭一眼不經(jīng)意間瞟到病房門上的玻璃,咦,好像是單面的,不知這隔音效果如何?心下一喜,王庸立馬打定主意,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側(cè)身將耳朵直直貼了上去。站穩(wěn)腳跟,準(zhǔn)備蹲下身子在門房前竊聽一番,以緩解心里面的那些焦躁不安。 但是這剛蹲下去。還沒等聽到任何動靜,卻是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后背的傷口,絲絲生疼。眉頭忍不住緊皺了起來,終是死死咬住了牙沒發(fā)出半點聲音。而與此同時,里面窸窣的腳步聲也一并響了起來。 情況不妙!王庸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響,做賊心虛般慌了心神,亟待站起身來。實施戰(zhàn)術(shù)性轉(zhuǎn)移。不料扭身直立而起的關(guān)鍵時刻,后背傷口又挑動著痛覺神經(jīng)撕裂了開來。 “嘶”猝不及防被痛意襲來,不料身體重心偏離,一踉蹌下,差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這一狼狽之際,再想逃跑時。已然是慢了一拍。 門突的被一下子拉開,只見兩個風(fēng)格韻味各有不同,卻同樣令男人心馳神往的女人,一前一后地站在了門口。 空氣瞬間凝固。觸目可見,跟前的王庸半蹲著身子,背稍稍彎曲,一手托著后腰。像個身形佝僂的老者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還摸不透此刻究竟?fàn)顩r如何,他只得神色迥異地沖著她們憨笑起來,暗忖著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王庸抬頭朝眼前兩人偷偷觀測起來,想看清她們臉上究竟寫了什么。粗略地一番審視下來,只見她們的漂亮臉龐上,除了冰冷之外,沒有半絲半毫多余的表情。面對王庸的聽墻根。也沒有任何表態(tài),而只是淡淡地瞥了瞥蹲在門口的他一眼。 三人各懷著心思,一時相顧無言。 片刻歐陽菲菲終于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檀唇輕吐,蹦出了幾個冷冰冰的字:“王庸,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即便她沒有刻意去營造氛圍。四周卻早已被她的強(qiáng)勁氣場層層籠罩起來。 心中驀地升起了一縷不詳?shù)念A(yù)感。如果王庸沒有行事不端,問心無愧,那么憑著他強(qiáng)大的心理,倒是能夠做到輕松抵御。可現(xiàn)在。他卻像是個即將待審的犯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底氣和申辯的余地,只得膽戰(zhàn)心驚地起身乖乖跟著她走去。 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心理,戚蔓菁也是滿臉的心平氣和,沒有像往常一樣,媚眼如絲如鉤般的掛在他身上。抬頭趾高氣昂地從他邊上擦身而過的時候,甚至連瞅都沒有多瞅他一眼。完全就像是把他當(dāng)做了空氣,透明人。 客廳中央擺放了一套高端上檔次的簡約真皮沙發(fā),茶幾的煙灰缸里還留有被王庸扔掉的廢棄煙頭,空氣中殘留著的煙味嗆得人直咳嗽。 歐陽菲菲蹙了蹙眉,不滿地走到窗前拉開了一道縫隙,新鮮的空氣立刻竄入室內(nèi),緩解了些難聞的氣味。心下突然覺得萬分好笑,這么濃烈的煙味,可見王庸剛才在外頭是有多急躁焦慮。哼,活該讓他多受點罪。 不消片刻,分列在沙發(fā)的兩側(cè),兩女一邊一個悠閑地坐了下來。各自環(huán)抱著雙手,翹著美人腿,動作愜意自然之中,卻又透著一股子凝重蕭條氣氛。 按理說,王庸這種強(qiáng)者,什么大場面沒有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都挺了過來。面對這種小場面,自然料定能做到坦然自若了。 可與事實相反,現(xiàn)在這種境況,卻讓他再次渾身毛骨悚然起來。穿著病號服的他,不安地對立在兩人之間,就像是個準(zhǔn)備挨老師訓(xùn)的小學(xué)生,咧著嘴,對歐陽菲菲討好般地笑了一笑。 但是歐陽菲菲卻是半闔著眼,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給他。而就這么淡漠的坐在那里,宛若冷傲的女神一樣。和之前嬌媚羞澀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倒是有些回歸于她平常在公司里,舉起屠刀,大肆裁人時候的女強(qiáng)人腔調(diào)。 “菲菲,口渴了吧?喝茶喝茶。”這個節(jié)骨眼上,王庸卻想起了大管家老唐。記得每每見到老唐他都像是個狗腿子一般,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歐陽菲菲,當(dāng)時有些不屑,現(xiàn)下卻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感。 但話又說了回來,唐永年現(xiàn)在在公司里的位置,還真是越來越鞏固,深受歐陽菲菲的器重。把全公司上上下下的瑣碎事情,都打理的是井井有條。 由此可見,歐陽菲菲還是個肯吃馬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