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原來是老師啊?”遲寶寶忽然臉色一僵硬,有些發虛,但旋即肅然起敬的說:“我說看你的樣子,很有文化人的氣質。我最佩服當老師的了,教書育人,很好很好。喂,王庸你笑什么?” “呃,呵呵。我就是想象一下,你當年在學校里讀書的樣子。”王庸笑得很開心:“我估計你是經常被罰站到外面的那個。” 遲寶寶臉一紅,兇神惡煞的瞪了過去:“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像你這種油腔滑調的老流氓,在學校里估計就是個小混混。考不上大學,才去當兵的吧?我好歹也考上警校了。”不過說這話的時候,遲寶寶還是有些虛的。當初她考上警校,可是極為勉強,還因為有各種運動加分,以及青少年組的格斗冠軍等等頭銜,才被破格錄取的。 要純粹靠文化成績的話,她下輩子也考不上警校。 “看看你的表情,好歹也是個警察,還是個領導呢。怎么連說個謊都不利索?”王庸唉聲嘆息的搖頭說:“你是怎么能混到現在的?這不科學啊。” “少在那里污蔑我們公安隊伍。”遲寶寶咬牙切齒的說:“雖然我承認的確有個別害群之馬存在,但你可不能以偏概全了。” “遲警官,這個。”秦婉柔勸道:“他這人張嘴就這樣,你不理他就得瑟不起來了。” 遲寶寶看了看王庸,又瞅了瞅秦婉柔。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她身為警察那銳利的眼神,看的秦婉柔是微微一陣心虛。好在這會兒,雷勁已經帶著毛毛吃完肯德基回來了。 見忽然多了個人,自又是一番互相介紹。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向了附近的菜市場。王庸買菜,更喜歡上菜市場,亂七八糟的食材多。這個點兒,正是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很多,不過很多菜販子,都認識王庸,而且和他很熟。 “小王啊,你來的正好,這還有幾條野生的黃鱔。” “小王,甲魚,生態甲魚拎只回去給你家老婆補補?這只三斤多,起碼長五年了。” 秦婉柔還好,但是遲寶寶卻是個幾乎不到菜市場來的主,家里什么的從來不做飯。要么在單位里吃點,要么回家吃泡面。各種品種泡面吃下來,讓她幾乎見了泡面都要嘔吐。 此刻的她,好奇的看著王庸和那些菜販子討價還價。平常看不出來,這個油腔滑調的壞男人,竟然還挺有生活氣息的。 更瞠目結舌的要數雷勁了,他傻眼般的看著王庸肩膀上扛著毛毛,然后精挑細選著各種食材,邊閑扯著邊和人討價還價。這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幕,如果說,這種事情傳到傭兵界的話,估計會把無數人的眼睛都給晃瞎掉。 “喂~,這只大雁是保護動物吧?”當某個和王庸熟悉的商販,偷偷摸摸的問王庸要不要野生大雁的時候,遲寶寶忍不住的前來阻止了。 “反正都是被打死了。”王庸無所謂的說:“不把它吃掉的話,就實在太過浪費了。你要覺得于心不忍,一會兒別吃。” “兩個概念好伐?”遲寶寶英眉一挑,剛想打電話叫派出所來處理時。王庸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苦笑著說:“遲局長,行行好可以不?你這樣一搞,回頭我怎么還來這菜場買菜?你回頭可以去問問你那些級別差不多的同僚,誰沒吃過珍稀保護動物啊?差咱一個不差。” “你是要我違背原則?”遲寶寶猶豫著說。 “呃,你們當官的原則不就是用來違背的嗎?”王庸習慣性的毒舌了一句,但馬上笑嘻嘻的阻止了她說:“息怒,息怒。這嘴一時收不住。”回頭惡狠狠地對那攤販說,看到沒,我朋友是公安局局長。今天給面子不抓你,給我便宜點。不相信?來,遲局長給他亮亮工作證。” 遲寶寶臉上的肌rou,抽搐不已。幸虧今天出門沒帶槍。要不然,保不齊又會有點什么暴力沖動了。 驀然,一陣慌亂的叫聲在不遠處鬧騰了起來。一個女人,嘶聲裂肺的喊了起來:“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打死人了啊。” 國人都愛看熱鬧,很多人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得七八個身穿城管制服的男子,正在圍追堵截著一對商販夫婦,尤其是對那個男的,拳打腳踢。 正義感爆棚的遲寶寶,就像是一陣旋風般的沖了過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我愛上了他 “住手。”見到了那一幕的遲寶寶,出離的憤怒了。沖進了那群城管之中,先只是用擒拿捉住一人肩膀,暴喝了一聲。 誰知,那群城管一見到自家人被扣,頓時炸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亂拳朝遲寶寶猛揍了過去。不管怎么說,這幫人都是城管,遲寶寶一開始還不想傷了他們,只是怒聲喝道:“我是公安分局局長,統統給我住手。”手腳敏捷的,邊格擋邊躲閃。 “你是局長?哥還是市長呢。”某個囂張慣了的城管,抓起一根木棒,兇猛的朝遲寶寶后背抽去。遲寶寶沒料到這群城管這么兇悍,不由分說的就下黑手。退路都被封死,想躲都難,只好用手肘去硬擋。 王庸也是早在遲寶寶沖出去之時,把毛毛塞給了秦婉柔。在遲寶寶即將被打到的那一剎那,用后背替她擋了一棍子。 以王庸的防御力,自然是傷不到半點的。不過為了配合演戲,他還是故意一個踉蹌,哎喲的叫了起來。 “王庸!” 遲寶寶的心頭一顫,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如此奮不顧身的替自己擋下一棍,眼見著他疼得慘叫。一股如同烈火烹油般的情緒,直在她胸腔之中爆炸開來。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王庸保護自己而被打。這個時候,她哪里還管對方是城管不城管的。黑著臉,拳打腳踢,僅僅十來秒鐘的時間。就如武打片一般的,將那群城管,全部揍倒在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遲寶寶的拳腳可是極重的,在整個華海市公安系統之中,也算是數得著的猛將了。有兩個挨了重拳的,此刻想爬都爬不起來。 “呃”原本想上去幫忙的雷勁,被王庸偷偷摸摸用眼神制止住后。看到了如此暴力的一幕。頓時也是一拍腦袋,愕然不已。什么時候,華海市的警察都這么有戰斗力了?開玩笑的吧? “王庸,你沒事吧?”遲寶寶焦急的扶起王庸,開始毛手毛腳的準備脫他衣服,檢查傷勢。 “行了行了,沒事。”王庸故意咳嗽了兩聲說:“我說遲寶寶。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啊?出來買個菜而已,也要演一場武打劇嗎?別脫我衣服,說了別脫。” “我是怕你傷著。”遲寶寶剛才生出的感動,被他的幾句話給驅散掉了,沒好氣的說:“不過看樣子你還能喘氣,死不了。”轉身對那群城管們說:“你們都給我起來。干嘛要打人?” 那群城管也是被震懾住了,這個女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也忒恐怖了,簡直就是一頭人形暴龍啊。為首的那個,急忙說:“那個小販占道,我們要去沒收他的三輪車,他掏出刀子要和我們動手。我們有個兄弟被刀劃傷了。然后那個女人,還撲上來。死命的咬人。” 遲寶寶一愕,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情況?回頭一看,那對小商販夫婦,竟然已經跑到了自己的三輪車前,拼命的跑掉了。 “市里不是對你們城管部門三令五申的要求文明執法嗎?”遲寶寶也是有些尷尬,沒好氣的怒聲說:“暴力是能解決問題的嗎?” 所有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尤其是那群城管,委屈的要死。你這頭人形母暴龍。不也是在靠暴力解決問題嗎?不過在此時此刻,哪個城管也不敢多放半個屁,天知道會不會有哪句話不對勁,觸怒了這個暴力女人的話,又是遭來一頓猛揍。 “我是城北公安分局新來的副局長,我叫遲寶寶,明天早上八點。讓你們城管大隊的大隊長到我那里去解釋整個事件。”遲寶寶掏出了工作證,朝他們亮了一下說:“另外,這個案子我會親自督查。如果真的是那對小販持刀暴力抗法,我會讓當地派出所依法辦理。” 躺在地上的城管們。頓時傻眼了。紛紛面面相覷。我了個去,還真是局長。 揮散了他們后,周圍買菜的攤販們,顧客們,紛紛就像是看大熊貓一般的看著遲寶寶。 遲寶寶剛想對人民群眾說幾句的時候,剛才那個偷賣大雁的攤販,急忙屁顛屁顛的把大雁送了過來,滿臉害怕的說:“小王,這東西拿去吃吧。錢?呃,咱們老關系了,談什么錢啊?”心虛不已的看著遲寶寶。 “那怎么好意思呢?”王庸嘿嘿笑著,把東西收了起來。 遲寶寶被噎住了,情緒似乎有些不高。 經歷了這么一出插曲后,大伙兒也沒心思再在菜市場待下去了。走出了菜市場,往家里去的時候。遲寶寶郁悶的說:“王庸,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那是當然”王庸剛想實話實說的時候,卻是感受到一陣殺氣。只好干笑了兩聲說:“當然沒做錯,你身為一個警察,雖然已經是局長了。伸張正義還是有必要的。” “寶寶阿姨好厲害,比干爹厲害多了。”倒是毛毛,很興奮的揮舞著小拳頭說:“毛毛長大了也要當警察,看誰不順眼,就打誰。” 遲寶寶尷尬至極,急忙抱起了毛毛說:“小寶貝,就算做了警察,也不能看誰不順眼就打誰的。” “那要和寶寶阿姨一樣當了局長后,才能打人嗎?”毛毛天真無邪的說。 “毛毛!”秦婉柔臉色發白的斥責道:“不準你胡說八道,mama教過你的,好孩子不能動手打人。” “可是,寶寶阿姨” “好吧好吧,我錯了。”遲寶寶滿臉無奈的舉手投降說:“我以后一定會在孩子面前注意的,王庸,麻煩你不要再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了。” “呵呵,其實你伸張正義什么的。我們當然支持。”王庸笑著說:“不過還是得注意下方法方式,你現在已經是個局長了,不用老是沖在前面打打殺殺的。以后啊,溫柔一點,不要濫用暴力,尤其是對我濫用暴力。” “王庸,你是不是喜歡溫柔的女人?”遲寶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起來。 當她問到了這個問題時,秦婉柔也是偷偷摸摸的瞟來眼神。 “我?我就喜歡我們家寶貝毛毛。”在兩個女人爍爍眼神注視下,王庸自然不會沒事找死。 憑著毛毛的幫助,王庸總算是暫且逃過了一小劫。回到家后,直接把女人們趕出了廚房,獨自一個人安安心心的做起來晚飯。瞧著王庸那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樣,原來還挺羨慕他生活的雷勁,那是打死他都不愿意再去當保安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象征著華海市權力中心的市委大樓的書記辦公室里。一身一絲不茍打扮,盡顯干練沉穩氣息的蔡慕云,正在小心翼翼的羅云書記作著匯報。 聽完了蔡慕云的所有匯報后,只有五十出頭,堪稱年輕力壯的羅云,陷入到了沉默之中。權力和地位,帶給他的強大自信。讓他那張普通的臉,即便是沒有表情,也顯得格外威嚴。 地位的差別,也是讓蔡慕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威壓。微微有些忐忑不安,悄悄的打量著他的臉,試圖從他表情上判斷他的想法。 事實上,蔡慕云這么做,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高位者腦子里思考的是什么,誰也無法真正預料。雖然說,她可以稱得上是羅云的心腹愛將。可羅云的層次,卻是比她要高了許多。 一旦出了差錯,也許她這輩子的政治前途,就會徹底完蛋。而等待她的下場,也許是被貶斥到某個養老的機關里。 但是為了王庸,為了那個救過自己幾次,讓自己已經深深著迷了的男人。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冒這個風險,也心甘情愿的為他冒這個險。 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個小時。 蔡慕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氣氛越來越凝重,壓迫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只聽得羅云平靜地說:“慕云,你知道我一向很器重你,不僅僅你背后的家族,而是由衷的把你當做我的一個親近的晚輩。記得上一次我問你針對判官政策的意見時,你表現的很激烈,認為像判官這樣自以為正義,卻習慣于擅自使用暴力手段的人,堪稱恐怖分子。是絕對不能與之妥協,需要堅決打擊的存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改變了初衷?” 蔡慕云后背,已經微微有些被汗水浸透了。她非常清楚,眼前這個華海市權力最巔峰者,能走到今天今時的地位。其中固然有和蔡家千絲萬縷聯系,并獲取了幫助后的成果。但事實上,無背景平民出身的他,能走到這位置,絕非能用僥幸兩字可以形容的。 想要用虛言欺他的話,極大可能性會被揭穿。從此之后,導致羅云對她的不信任。深吸了一口氣后,蔡慕云決定賭一把,眼神清澈無比的看著羅云說:“羅書記,因為,我愛上了判官。” 羅云向來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可是此時此刻,他嘴角的肌rou,也是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第四百四十五章王庸,我要吃 羅云的眼神,已經變得微微有些凌厲。直視著蔡慕云,沉聲說:“蔡慕云,你知道這句話傳了出去,會給你帶來多大后果嗎?” 到了此時的蔡慕云,已經沒有退路了。眼神堅定無比的回音著說:“羅書記,我知道。家里面在我身上,寄予了很深的希望。我們蔡家,種種形式,已經大不如前了。家里希望我能在未來十年之內,成為封疆大吏,成為家族的支柱,庇佑家族。但是很遺憾,如果不能和楊家結盟,這條道路非常渺茫。” 蔡慕云的腦子非常清楚,日薄西山的蔡家,現在在軍隊里的話語權越來越少了。槍桿子里出政權這句話,可不是說笑的。而楊家,現在氣勢如虹。正好中年喪偶的楊兵,對自己表現出了強烈的愛慕。 這讓家里面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契機,楊兵本就是她亡夫的兄弟好友,和蘇家關系極佳。他娶自己,也不會惹出蘇家的反感。更能為蔡家憑添一個強援。為她蔡慕云未來的仕途,真正鋪平道路。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包括羅云書記也是如此想法。如果沒有王庸的出現,也許蔡慕云會再一次被迫為家族犧牲,嫁給一個毫無感覺的男人。 但是現在的她,卻是有些不甘心再次成為一個提線木偶了。哪怕她和王庸之間,只能有一段露水姻緣。她也只想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想法,來走自己未來人生的道路。 羅云的眼神很平靜,但是長期掌控權力養成的氣場卻十分強大。冷聲說道:“既然你知道,就立即忘記掉那個男人。現在的形式,已經容不得你耍小性子了。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出了差錯,楊家勢必會惱羞成怒,遷怒于蔡家。就連蘇家那邊,也不討好。這會給蔡家帶來雪上加霜的惡果。回去吧,這件事情我當沒發生過。那個判官,自有雷霆大隊去處置。” “羅書記。”蔡慕云正色的說:“我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女孩,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羅書記,你一向把我當做侄女看的。那么,侄女就在這里跟您說一句貼心話。不錯,如果我肯犧牲一下的話。這個盟約會給我個人,以及蔡家帶來很大的好處。但是對您呢?” 羅云的朗眉微微一抖,沒有說話。 “羅書記,別看您現在還年輕力壯。但是再想往前一步,幾無可能。蔡家對您的幫助是力有不怠,而楊家。又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政治資本,往一個干系不大的外人身上下重注?他們,自然有自己一直培養的投資對象。” “荒謬。”羅云低斥道:“國家領導層的更迭,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回去,別瞎摻和。” “我知道,羅叔叔你是為了我考慮。”蔡慕云不想退。也不能退。開始游說著打感情牌著說:“您如此重視這件事情,又不是一件對您有很大好處的事情。只有一個解釋,您是把我當侄女看,是希望我的未來能走的更好。謝謝您,羅叔叔。” 羅云的臉色,微微有些舒緩了起來,看著蔡慕云,嘆了一口氣說:“慕云。你是個苦孩子。丈夫死了那么多年,但蔡家卻因為怕得罪蘇家,毀掉了關系和盟約,一直壓制著不讓你改嫁。現在,又要讓你嫁給楊兵。說起來,的確有些很虧欠于你。” “不改嫁,倒不是純粹為了家族。”蔡慕云平和的說道:“沒有自己看得是的男人。我寧愿這么安安靜靜的過下去。但是現在,我不愿意了。” “那個男人真的那么有魅力?真的那么好?”羅云微微皺著眉頭,不可抑制的好奇了起來:“連一向清心寡欲的你,都可以為了他豁出去一切?” “談不上好和壞吧。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只能說是緣分,或者說,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吧。”蔡慕云微微笑著說:“那家伙,估計是您看見了他,想狠狠抽一頓的那種人。” 羅云啞然失語 可是,他看到了蔡慕云在笑,仿佛是想到了那個男人,笑得很開心,那是一種發自內心肺腑,由衷的幸福笑容。 他的神色,變得微微有些復雜。心中仿佛是在掙扎不已,良久之后,他才嘆了一口氣說:“繼續和我說說那個人,他究竟能有什么本事,可以有資格和我合作。” “就憑米國要對外展一些非強硬軍事行動前,都要偷偷摸摸的和他打個招呼。”蔡慕云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正經無比的說。 “荒謬,怎么可能?”羅云眼神之中,終于有些震驚了。但更多的,卻是不相信:“米國是何等的強勢,連英法等老牌發達國家,都不是太放在眼里。區區一個非國家組織,又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