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才隔了兩三分鐘,歐陽菲菲就裹著條浴巾,套著睡衣沖了出來。看著王庸那狼吞虎咽的吃著泡面的樣子。歐陽菲菲眼淚都快要掉了出來。 第三十六章別開玩笑了,我可是黨員 “嗯,老總。洗完澡了?”王庸眼睛輕抬,瞟了她一眼,招呼了一聲后。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韓劇和泡面上,呼啦呼啦吃的很香,眼神也很專注的看著韓劇。 “這是我泡的面。”歐陽菲菲幽幽冷冷地說,眼神之中,一股殺氣正在醞釀彌漫而起。 “嗯,謝謝老總的體貼。知道我要回來,還特地貼心的煮了泡面。”王庸再一次抬頭,對她展現了一個和善而感激的眼神,很誠懇的贊美說:“你的面泡的很好吃,雖然只是一碗小小的泡面,但是我的心,很溫暖。” 溫,溫暖,溫暖你個頭啊。鬼才會特地給你煮面呢?歐陽菲菲的心很痛,想她堂堂一個說起來幾百萬年收入的老總,陰差陽錯淪落到宵夜肚子餓時,只能吃泡面的地步了。但即便是如此落魄,竟然還冒出了這么一個家伙來搶自己的泡面吃,吃得那么心安理得。溫暖,你喜歡溫暖是吧?好,本小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寒冬臘月。 束了束睡衣腰帶。 噠噠噠 即使是穿著幾塊錢一雙的塑料拖鞋,她依舊是能踩出高跟女王的氣勢來。“啪”得一聲,歐陽菲菲把筆記本一合。環抱著雙臂,眼神含煞,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如果她的眼神能當子彈用的話,王庸肯定已經被掃得千瘡百孔了。 原來韓劇也是挺好看的,那個身材還不錯的女角色,已經快要***了,卻是一下子被打斷。王庸有些小委屈的抬頭望向歐陽菲菲,不知道這姑奶奶,到底又是哪一根神經搭錯了線。自己吃的很開心,韓劇也挺好看。很無辜的說:“老總您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第一,泡面是泡給我自己吃的。”歐陽菲菲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仿佛一下子讓這屋內的溫度,回到了二月,寒風嗖嗖的吹啊,仿佛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說道:“第二,筆記本是我的。” “這只是一碗泡面而已,老總您至于嗎?”王庸見得她殺氣十足,干笑了兩聲說。 “至于嗎?你還好意思說,被你連詐帶騙的,我身上才剩下幾個錢啊?肚子餓了好半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買碗泡面吃吃,你倒好,問都不問就給我吃了。我,我容易嘛我?”歐陽菲菲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水汪汪的眼淚都開始在眶內打轉了。爸爸逼著欺負自己倒也罷了,慕叔叔幫著自己老爸算計自己也不計較了。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還遇人不淑的碰到了王庸這種壞蛋。害得自己連最后一點私房錢都沒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一床被子收了自己兩萬塊的債“呃,這個”王庸見她眼淚在眼睛里打轉,又倔強的不肯讓它掉下來,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只好把泡面遞還給她,歉然著說:“既然你肚子很餓,那就還給你,你吃吧。” 歐陽菲菲的淚腺一下子被某些東西堵住了,睜大著很漂亮,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是看奇葩一樣的盯著他。自己怎么說,都是堂堂一個公司老總。肚皮餓,吃不起好東西,拿泡面墊肚,已經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了。難,難道,這還不是自己苦難的極限?自己竟然要和這樣極品的室友,一起居住半年? 見得她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王庸也是覺得她既然這么窮了,還吃人泡面的確有些理虧。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幾枚剛坐出租車找下來的硬幣。為了避免落她口舌,說不尊重人,還特意沒看她,就直接把錢放在了桌子上。 不過王庸想想又覺得似乎給少了,如今物價飛漲,再說泡面也有手工費的不是?又掏摸了一下,找出來張皺巴巴的五塊錢紙幣,一股腦兒的都推到了她面前。 很識相的起身想走開,但仔細琢磨琢磨又覺得付了錢不把面吃光了有些不甘,回頭呼啦呼啦蒙扒幾口吃個精光,這才心滿意足的用紙巾抹抹嘴,對她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后,嘆息而去。 歐陽菲菲從頭到尾,都是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震住了,秀目圓睜,呆若木雞。這,這這是什么情況一股寒意,從她的心底冒起,迅速竄及全身。這一瞬間,她自己竟然生出了一種,自己就像是在寒風瑟瑟中,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凄慘兮兮。 憑什么啊?憑什么自己吃了頓他做的宵夜,就要被迫簽兩百的單子。他吃了自己辛辛苦苦泡的泡面,結果施舍了八塊錢。越想,就有些越不甘心。歐陽菲菲準備跑去敲房門,心頭滿是被羞辱了的悲憤。就算是給錢,憑著本小姐的氣質,容貌,以及身份。一碗泡面怎么也得一,呃五十塊吧? “咔嚓!” 歐陽菲菲剛舉起小手,準備敲門的時候。王庸卻是開門而出,見得她杵在自己房門口,不由奇怪的問:“老總,你有事找我?” “啊!”歐陽菲菲呆呆的輕叫了一聲,回過神來,急忙捂住了眼睛,頓足說:“王,王庸,你你你,你怎么能不穿衣服就出來了?快回去穿上。” 不穿衣服?王庸低著頭,瞟了一眼自己的紅內褲,沒好氣的說:“老總您該不會是年紀輕輕就眼花了吧?我有穿的。” 歐陽菲菲微微松開手指,仔細一瞅,卻又是立即捂著眼睛怒聲說:“王庸,你騙我,你,你分明沒穿。我抗議,嚴重抗議你不穿衣服。” “抗議你個頭,我要去洗澡,別擋道。”王庸沒好氣的伸手把她扒拉到一邊說:“少在這里矯情,你可是米國留學回來的。我就不信你沒在沙灘啊,泳池之類的見過男人穿泳褲的樣子。” “我不去公共泳池,公共沙灘的。”歐陽菲菲臉紅耳赤的捂著眼睛說:“再說,米國的法律很完善的。男性除了在法律允許的地方,可以裸露身體外。在公共場合這么做,極有可能會被告性sao擾。王庸,請你立即穿好衣服,否則我就” “告我性sao擾?”王庸氣定神閑的說:“別開玩笑了,我可是黨員。” “無恥” “歐陽小姐,麻煩您要拎得清現狀和事實。”王庸索性暫時不去洗澡了,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訓斥著說:“這是我的家,我樂意怎么穿就怎么穿。你要是看不慣,或者回房間,或者消失,愛咋咋地。再說了,就許你穿著睡衣到處溜達晃我眼睛。就不許我穿著睡衣去洗手間啊?” 歐陽菲菲被氣得臉色發白,連聲音都帶著顫的說:“我,我憑什么走啊?我可是花了錢的。再說了,你這也能叫睡衣?” “你花錢,只是擁有在這里的居住權而已。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憑著那兩個錢,還想擁有cao控我身體的權力?當然,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談。”王庸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搓著手指頭,語調曖昧的說:“只要你能付出足夠的報酬,別說讓我穿上外套了。就算立馬讓我把睡衣脫了都行。” “下流,無恥敗類。”歐陽菲菲的臉上抹上了一層紅暈,直接放下了手,惡狠狠地朝他瞪去:“行行,你愛穿不穿,你都不怕露了,本小姐還怕看嗎?就當免費不花錢看一場牛rou秀了。” 她也算是悟了,眼前這個人,臉皮什么的已經堪比城墻了。至于節cao什么的,別開玩笑了,他知道那兩個字怎么寫嗎?要想在這方面斗贏他,讓他懂禮義廉恥什么的,這種難度不亞于讓自己馬上成為世界首富之類的。 精修心理學的她知道,如果兩個人性格都很強勢。那么自己的氣場越弱,對方就越容易氣焰囂張。而如果反過來自己氣場蓋過他,反而會讓他勢弱。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一個女人夜晚行走在路上,突然遭遇一個暴露狂的話。如果自己害怕,尖叫,掩面發抖等動作,反而會讓對方的心理得到極大滿足感,從而助長了其氣焰。但是如果擺出一副冷漠,不屑,鄙夷,甚至很挑剔的冷嘲熱諷一下。這樣反而會令對方自尊心嚴重受挫,落荒而逃也說不定。 其實,剛才歐陽菲菲也只是一時被嚇一跳,氣昏了頭而已。嬌羞震怒之后,冷靜下來的她,已經找到了應對的方式。重新調整戰略戰術措施,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開始擺出了平常工作中的狀態。 以充滿了優越性的冷艷目光,很挑剔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她知道,即使是再有自信心的人,被人用這種眼光看,也會渾身不自在,難受。她決定,厚著臉皮,在他身上找些缺陷毛病出來,加以放大,并好好地諷刺一番,幫他治治這種在家穿著條褲衩就到處溜達的臭毛病。 但是,她卻忘記了,她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在現實里,且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觀察”一個男性的身體。 整體看上去,和他的臉色一樣,皮膚略顯健康的古銅色。細看之下:“啊!”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發白,近距離看去,他的身上,到處是各種各樣,猙獰無比,或深或淺的疤痕。 第三十七章不值得同情的家伙 歐陽菲菲的表情,有些驚恐和害怕。試想,一個和自己一起居住的男人,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傷疤,而且有的看起來還是某些利器造成的,以及有幾處疑似槍傷的地方。 非但如此,他的左手臂上,還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狼眼陰森而兇殘,閃著懾人的寒光。 怎么看,這家伙都不像是一個簡單的好人。雖然歐陽菲菲也從未把他當做是個好人。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和能承受范圍。從小到大,她的生活環境,接觸的人,都是正兒八經的,至少表面上是。至于什么混混,歹徒,之類的,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更何況這么個看起來極像亡命之徒的匪類。 看到她驚慌失措,面色煞白的依靠在墻上,就像是見到了一個窮兇極惡的壞人一個模樣。王庸卻是笑了起來,要同居半年之久呢,天氣漸漸熱起來了,雷青可以肯定到時候會被她發現。 與其到時候麻煩,還不如趁此機會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她實在接受不了,大可以走人,還能省了自己很多麻煩。 “你你”歐陽菲菲捂著嘴,秀目圓睜的說。 “什么你你你的?”王庸故意齜了齜牙齒,露出了一副黑社會大哥般的兇相說:“看什么看,沒見過壞人啊?” 雖然他身上的傷疤和紋身,讓歐陽菲菲有些害怕。但她終究也是一個總裁級人物,不是那種還未出道的小女孩,多少也是經歷了些風雨的。被王庸那一句話,也是嗆得火氣蹭蹭蹭上來:“壞人就很了不起啊?兇什么兇?王庸,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做過些什么事情。但是現在,你是我員工。以后你在公司,就得遵守我的規矩。” 在度過了最初的震驚和害怕之后,歐陽菲菲倒是很快適應了下來。畢竟是慕伯伯親自拜托的人,再怎么樣也是可以相信的。再度仔細看他時,卻是發現,他的身材還真是很勻稱,肌rou一塊塊的很分明,但不算太鼓脹,倒是很有流線型。至于那些傷疤和那個狼頭紋身,非但沒有破壞美感,反而是給他憑添了幾分邪魅而危險的另類的神秘氣息。讓她忍不住的去猜想,他究竟經歷了些什么事情,他的傷疤是怎么回事?那個狼頭,又是什么意思?這家伙,不會曾經是個黑幫混混吧?然后改邪歸正,想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他以前有沒有砍過人? 呃,女人的想象力也是很驚人的。很自然而然的,歐陽菲菲在面對種種神秘而危險的疑惑時,也是難以免俗的遐想連篇了起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通俗而古老的諺語之所以能流傳甚廣,那是因為這的確是個事實。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個文質彬彬不茍言笑的書呆子,和一個油腔滑調,卻懂哄女人開心的壞蛋相比。很明顯后者更具有誘惑力,也更具有挑戰性。 不過,王庸卻并沒有試圖獵艷的心思。對他來說,歐陽菲菲這樣的女人一旦沾上了手,就會變得非常麻煩。出于本能對女人的需求,則完全可以去酒吧尋些追求刺激一夜*的女人解決。他在這方面,對自己有著充足的信心,十次有八次會滿意而歸。 “老總,你想的太多了。”王庸見她眼神閃爍,便知道她在發揮想象力了。沒好氣的說:“我這狼頭,是年輕的時候貪玩,追求刺激紋上的。至于身上的傷疤,我在國外做建筑黑工。你知道,在國外混口飯吃吃不容易。為了生存免不了和當地流氓打架爭地盤,有的,是在一次建筑事故里,留下的。你看看這個圓孔,唉,那次事故里,我被壓在了建筑垃圾下,鋼筋從這里插了進去,幸虧我命大。還有你看看這里,很像是被匕首捅的吧?呵呵,其實還是那次事故,捅進了一根尖銳的鋼條。” 順著他的言語和手勢誘導,歐陽菲菲不知不覺將目光看向了他肋下,果然是一道十分兇險的傷疤。雖然王庸說得一副好輕松的樣子,但即便是看著,她依舊是覺得觸目驚心,不禁想想當初王庸被壓在坍塌的建筑物下,滿身都是塵土和鮮血,被鋼筋,鋼條之類插在了致命要害上,鮮血泊泊,生命垂危的可憐模樣。 “你在國外當過黑工?偷渡還是簽約去的?為什么要出去?”她雖然沒有深入了解過這個行業,卻也知道這是一個危險性極高,沒有保障,沒有人權的工作。他受了那么嚴重的傷,還能夠活下來。還當真是如他自己所說,命大。一時間,心下倒是對他隱隱有了些同情,厭惡感也消散了許多。 “當然是偷渡的,至于為什么。”王庸斜眼瞄了他一下說:“歐陽大小姐,這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種好命,出身在富貴家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我出去,當然是為了賺錢。” “賺錢有很多種辦法的,不用這樣玩命吧?”歐陽菲菲對此不敢茍同的皺著眉頭說:“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心下有些釋然,難怪這家伙,財迷財成這個樣子,估猜是窮怕了。 “所以,我這不是偷偷回國了嗎?”王庸見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便打著哈欠說:“承蒙老總賞賜了一口保安飯吃吃,謝謝啊。天氣有些冷,我得趕緊沖個澡去,您隨意。” 他承認,歐陽菲菲是他見過的女人之中,非常漂亮的一位,不論是臉蛋,身材,皮膚,都堪稱幾近完美。最厲害的是她的氣質,冷艷高貴之下,卻是透著一股當代女性罕見的清澈靈動。 這恐怕也是她在公司里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擁有了無數的鐵桿粉絲的原因之一。不過,在家里的話,她卻會褪下一部分偽裝,少了一絲冷漠和孤傲,多了一絲柔美,露出一些真性情。 只是王庸對她,也僅僅是止步于欣賞而已。半年之后,完成了老慕的囑托,了了那個大人情后,兩人以后幾乎不會再有糾葛了。 這,這叫什么態度?歐陽菲菲眉頭一挑,好不容易對他生起的一些同情心,頓即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像他這種人,實在是不值得同情啊。緊了緊睡衣,下巴微微抬起,嬌聲冷哼了一下表達一下不滿的心情,收拾收拾了筆記本和紙巾回了房,繼續看她的韓劇去了。泡面給他吃就吃了,就當是減肥好了。 王庸也只是笑笑,沖過澡后,回了房間。看著光禿禿的床板,卻是拍了一下腦門,呃,忘記買被褥床單之類了。挨凍一晚,一下子變成了兩晚。好在他什么苦沒吃過?再挨一晚,也只是小兒科而已。 穿上了衣服,半依半靠在了床上。翻出了皮夾子,抽著煙,借著月光凝視著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衣著樸素,緊緊牽著一個小男孩的女子,長得雖然不像是那種頂尖的美女,卻也是五官端正,皮膚白皙的小家碧玉,有些溫柔婉約的氣質。 良久之后,他才從皮夾夾縫之中,抽出了一張存儲卡,死死的盯著它,眼神難得的出現了異樣的復雜。仿佛是在思索著什么,又像是在醞釀些什么。 夜,越來越涼。可靠在床上的他,從頭至尾就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一般,毫無半點聲息。一朵烏云,遮住了從窗戶中散入的月光。將他徹底的融入到了黑夜之中,再也難分彼此。 “咣當!”一聲。 次日早晨。聽得歐陽菲菲出門之后,王庸這才懶洋洋的起身,洗漱一番后,換了身新的衣服后,有些精神抖擻的下樓。和歐陽菲菲因為換了新環境,又追看韓劇到了老晚,導致睡眠不足的情況不一樣,他在任何時間地點,只要愿意,就能立即進入深睡眠狀態。 原本以為歐陽菲菲應該早就走了,沒想到她卻是在和一個中年保安,以及兩個老年婦女爭執著什么。 微微皺眉,眼睛一掃便發現了問題。原來是歐陽菲菲開的一輛紅色的寶馬車,似乎占用了別人的車位。車頭車尾,直接被人用垃圾桶和舊家具堵了起來。 這是個早年集資建造的老小區,當初規劃設計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未來家庭轎車擁有量會如此之高。設計的停車位太少了,而且還沒有地下車庫。也是由此,這個老小區,向來是車滿為患,物業也只得盡量的騰挪出些車道啊之類的,劃為車位。 兩個老太太說的都是本地話,因為太激動,說話快了些,連王庸都只能聽懂個七八成。但大抵上卻知道,是歐陽菲菲占了人兒子的車位,害得人只能停到了小區外的商業停車場里。老太一個勁的在數落,一個小時得花多少多少錢什么的,還要耽擱上班時間,抵死了要歐陽菲菲賠兩百塊錢損失。而那個精瘦的本地保安,則是在幫忙搭腔。說什么你是開寶馬的,穿的又那么好,區區兩百塊算什么之類的話? 第三十八章誰占誰便宜? 估計換做平常,歐陽菲菲估計連話都不會多說,就會甩出兩百塊,讓保安把路障搬走。但這位“落難”的總裁,現在渾身上下,連五十塊錢都掏不出來。 也許,讓她在工作之中和同事就工作內容爭執什么的還行。但讓這位米國斯坦福碩士,和市井老太太去吵架,她還真的不是那塊料,估摸學校里沒學,平常也接觸不到這種事情。 沒說兩句話,就被老太太搶白的漲紅了臉,一副羞憤,難為情,又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手里拿著幾十塊零錢,對方卻不肯收的樣子。而且,對方說的話,很多她都聽不懂,只能從一些敏感的詞匯中推斷,應該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小姑娘,看噥穿的是人五人六的,還開著個寶馬,哪能兩百塊洋錢都拿不出來啊?”保安吸著煙,邊看好戲邊敲著邊鼓。 這個點兒,正是上班高峰期,不多會兒,已經有人圍觀上來了。歐陽菲菲長這么大,還沒這么被人圍著參觀過呢,都急得她想脫手表來付停車費了,應付這種場面,她的確是很不適應和擅長。 “好了好了,一點點小事情,都有啥好看的?”王庸皺著眉頭,越眾而去,擋在了歐陽菲菲的面前。從兜里掏出了兩百塊錢,笑呵呵的交給了那個叫的最歡快的老太太,說道:“陳阿姨啊,這個是我朋友,停了噥屋里個車位真個是否好意思。” 那個陳老太愣了愣,盯著王庸了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的說:“噥是?” “我,小王啊,王庸。小蘇老師的兒子,呵呵。”王庸一臉和藹笑容地說:“幾年否看見,陳阿姨否認得我咧。” “哦喲,原來是小王啊,噥啥晨光回來個呀?”陳老太這才恍然大悟,看看王庸,又看看歐陽菲菲,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地說:“小王啊,佬否好意思咯,否曉得是噥屋里個車子,哪能要噥個鈔票呀?來來來,小張啊,幫忙搬特伊垃圾桶。” “呵呵,陳阿姨,這樁事情是我們不對,你就收下吧。”王庸和善笑著,把錢塞到了他手里,隨即,就幫著保安一起搬走了破家具和垃圾桶。期間,還拿出了一包煙丟給他說:“兄弟,幫我們騰個停車位出來,靠我們家近些的啊。” 那保安一看王庸給的煙牌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收起煙,打著包票說:“沒問題,一會兒我和我們物業說說,就把那一堆花壇上的草叢鏟鏟,就能騰個車位出來了。” “喔唷,小王啊,你個女朋友真是漂亮,像電影明星一樣個。”幾個老太太,開始圍觀起歐陽菲菲了起來,都是以曖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邊看邊夸,還邊說:“小王啊,噥好本事啊,在外面賺大錢回來了呀,還尋到個嘎漂亮個女朋友。” “呵呵,朋友,朋友。”王庸搬開了路障,笑呵呵的打著哈哈應付著,朝歐陽菲菲說道:“車鑰匙。” 此時的歐陽菲菲,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幸虧王庸幫忙解圍,也不猶豫,直接塞了車鑰匙給他。 “菲菲啊,上班要遲到了,趕緊上車。”王庸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后,待得她臉紅耳赤,低著頭,狼狽的上了副駕駛后。王庸才笑著對大家揮手說:“各位阿姨,老伯伯。要上班去了,回來再請大家吃飯啊。” “都讓讓,讓讓,小王搭伊拉女朋友要上班咧。”一群圍觀群眾,紛紛在陳老太的驅趕下,讓出了條路。王庸這才啟動了車,開了車窗,一路笑著招呼,擠出了小區。 連王庸都沒發現,在圍觀群眾遠遠的之外,有一個牽著小女孩手的溫婉柔美氣質女子,將這一幕全都收在了眼底。雖然她竭力隱藏著內心的情緒,但是她那柔若無骨的手卻是不斷的顫抖著,臉頰微微發白而無血色。 等出了小區門后,一直崩緊著神經的歐陽菲菲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剛才那會兒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無辜少女,落到了敵占區一樣,渾身發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看到王庸這一系列的套路后,讓她驚訝之余,多少有些佩服,他竟然能游刃有余的處理一群嘰嘰喳喳老頭老太的事情。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地方是,紅著臉哼聲說:“王庸,你,你怎么能默認我是你女朋友?”心下卻在暗自嘀咕,這姓王的,不會是心存意yin幻想吧? “歐陽大總裁,這些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鄰居,你要在這里住半年的。如果不說你是我女朋友,回頭那些街坊鄰居還不知道怎么看你,議論你呢,讓你聽著都臉紅。好多老頭老太,都退休了,整天沒事做,就喜歡八卦。”王庸滿臉笑容的說:“不過你放心,也就是糊弄糊弄她們而已,省得她們瞎說瞎傳。我拎得清的,憑我們兩個的身份,地位。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會發生點什么的。” “嗯,這次就算了,下次不準你再瞎說。”歐陽菲菲做事喜歡一碼歸一碼,這姓王的有時候的確讓她討厭了些。但這一次,的確是他幫著解圍了。不然的話,憑著她獨自一人,本地話只能聽懂四五成的情況下,只能在那里由著那些老頭老太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