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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下眸底的嫉妒之色,轉(zhuǎn)瞬即逝恢復溫和,抬手揉了揉莫念歡的腦袋:“別擔心, 大哥現(xiàn)在就在為師尊驅(qū)除煞氣,我們先等等。師尊也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傷到的。” 莫念歡有些內(nèi)疚,一想到沈淵玉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傷的,忽然靈光一閃,眼睛微亮: “誒,我有個辦法能讓師尊恢復!” 剛才攝龍鈴不是還教他可以用接吻的方式為沈淵玉驅(qū)除煞氣嗎?那如果這樣治療是不是就會更快一些! 就在這時沈淵玉緩緩睜開眼,輕啟唇道:“我已無大礙,無須擔心。” “那怎么行,我見師尊你還是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煞氣還沒有完全驅(qū)除,要不我再——”莫念歡剛坐上床榻想要湊近沈淵玉,結(jié)果就被沈淵玉用禁錮術(shù)定在床頭,一臉茫然:“……為什么要定住我啊?” “你們兄弟三人先出去吧。”沈淵玉說道。 沈萬祈放下手,看了眼被定在床頭的莫念歡。 莫念歡見沈萬祈看向自己,趕緊用眼神發(fā)出求救信號,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他定在床頭呢,這不科學啊! 沈萬祈垂眸掩蓋住眸底不易察覺的情緒:“那萬祈先行告退。” 說完便起身離開。 “千俞告退。” “百屹告退。” 莫念歡見兄弟三人就這樣走了,只留下他一個人更是一頭霧水,他不解的看著沈淵玉:“師尊,好端端的你讓師弟們出去做什么啊?還有干嘛要把我定住,我也沒有想要做什么。” “你沒有想要對我做什么?” 床榻上沈淵玉盤坐著,方才衣裳染上了血跡已經(jīng)不能穿,此時只穿著單薄的里衣,三千青絲垂間,盡管如此還是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冰冷疏離感。 莫念歡身體被禁錮術(shù)定著不能動,他只能看著沈淵玉,對上沈淵玉冷若琉璃的雙眸,心頭像是被擰了把似的,酸酸澀澀: “我就是想吻你。” 沈淵玉愣了愣:“……你……”眸中冰冷宛若融化那般,春水化柔。 “攝龍鈴可以把你身上殘余的煞氣吃掉,這樣師尊你就不會不舒服了。”莫念歡表情認真:“師尊,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不行了?” 沈淵玉:“……”他就知道不能跟七魄不全的莫念歡講情愛,一竅不通,那便是對牛談情,而且還說他不行? 彈指間,將禁錮術(shù)解開。 莫念歡感覺到身體一松,知道是沈淵玉放過他了。于是往沈淵玉身旁挪了挪,跟著單薄的衣物跟沈淵玉緊貼著,抬眸認真問:“那師尊你還要不要我吻你嘛?你不試怎么知道我不能幫你治療呢?” “莫念歡。” “啊?” “你對鳳藍澤也是這樣嗎?” 莫念歡被問得一愣,這怎么又扯到鳳藍澤去了:“我對他怎么樣啊?” “他想娶你。”沈淵玉對上莫念歡清澈透亮的雙眸,帶著不諳世事的茫然,仿佛這個問題對莫念歡而言是難解的問題。‘娶’這個字在舌尖略過還能惹得酥麻陣陣,這是多么一個珍貴的字。 是他渴望而至今都得不到的字眼。 莫念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鳳藍澤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提到這個,但我感覺他是在挑釁我,哪有人頭一回見面就說要娶人的,更何況我是個男的。” “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他想娶你。熹兒,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莫念歡聽得一愣,喜歡? 腦袋突然一片空白,這兩個字他分明是認識的,可是為什么他卻說不出來也無法解釋。 “喜歡是心悅你,看到你便會歡喜,見不到你便會傷心,你難過了會感同身受,你受傷了會難受至極。”沈淵玉放在腿上的手藏入寬大的衣袖,漸漸收緊,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不外露,可他卻無法將注視莫念歡的目光轉(zhuǎn)移。 這要他怎么舍得轉(zhuǎn)移。 面前這人這是他萬年的愛戀,是他盼了百年的歡喜,是他的劫,更是他的命。而如今這人三魂才歸,七魄只回歸了兩魄,日子還很長,什么時候才能夠悟得明白喜和愛。 目光落在莫念歡這張少年模樣的面容,他從不怕沒時間,只怕莫念歡撐不住。 七魄沒有回歸他可以慢慢等,可是莫念歡沒了,他該如何是好。 莫念歡聽著沈淵玉這么說腦袋里還是一片空白,這樣的空白讓他感到可怕,他怎么可能不懂呢,可現(xiàn)在又為什么不明白呢,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挖去了這樣的情緒。 “我……” 眸底浮現(xiàn)的茫然不解讓他欲言又止,他就怔怔地看著沈淵玉,現(xiàn)在他說困惑的問題又多了很多,能問得出口嗎? “我便有這樣一個讓我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的人。” “莫羨凡嗎?” 沈淵玉看著莫念歡:“就是他。” 莫念歡想到在冰泉里浮現(xiàn)的畫面,跟沈著打架的時候那個萬年無頭厲鬼對他喊的稱呼,這些他又該怎么解釋,真的是因為他體內(nèi)的魔果才會讓那些覬覦魔尊的魔或修找上門嗎? 一顆魔果有這樣大的威力嗎? 偏偏他又姓莫。 如果他不是莫羨凡的兒子,那他會是誰? 突然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他該不會是魔尊本尊吧?可是他見過魔尊的啊,那魔尊長得跟他本人一模一樣,但是跟原主莫念歡卻一點都不像,這又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