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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梓瑤天賦極佳根骨又好,修習魔功事半功倍,可他修習的越快就意味著他離死越快,這些日子他也能感受到教眾的恐懼,既依賴他這個魔功蓋世的教主,又恐懼著他隨時會發瘋。 聶梓瑤心知肚明,但他沒有任何辦法,甚至他心底還曾暗暗高興,在他無望的時候能有辦法重新恢復武功,最起碼在他死前他要手刃仇人,為自己報這血海深仇。 謝清歡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恰當的解釋:“阿瑤應當知道我的體質,其實我基本上算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體質,我爹爹曾經為了我想到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辦法讓我重換筋骨,堂堂天一教掌門有我這樣的兒子,的確讓他顏面盡失,他便想找到特殊的功法,可以讓天賦平庸的人也能夠修煉,于是便發現了魔教教主修習的這門特殊功法。” 聶梓瑤眼底閃過一抹諷刺:“好一個愛妻愛子德高望重的名門正派。” 謝清歡說著看向了聶梓瑤:“我也是因此知道阿瑤你修習的這門武功是有極大的缺陷。” “阿瑤你是受魔功所控才性情大變,但是我知道阿瑤你一直都是極好的人。” 聶梓瑤不無諷刺一字一字地道:“這都是拜謝公子所賜。” 謝清歡瞬間擺出一副愧疚心疼的表情,淚眼蒙蒙地道:“阿瑤,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你想將我千刀萬剮都是應該的,但是這魔功害人害己,阿瑤,你不要再繼續練下去了,我爹爹是天一教掌門,北堂哥哥也是正道英杰之首,他們一定能替你想出辦法的,等你擺脫了魔功的困苦,我任由你處罰好不好。” 聶梓瑤臉色難看,一袖子揮了出去,謝清歡就覺得一股氣流直接砸到自己臉上,把他砸的整個橫飛了出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渾身劇痛暈乎乎地癱在地上了。 就見聶梓瑤緩步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冷的可怕,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清歡,陰冷地道:“別以為說這些是似是而非的話,本座就不會殺你,謝清歡,你再擺出那副嘴臉,本座現在就讓你死。” 不等謝清歡起身,聶梓瑤就一腳踩在了謝清歡胸膛上,直接把謝清歡踩的一陣氣血翻涌,直接暈了過去。 cao,這世界真他媽兇殘啊。 這是謝清歡暈過去前唯一的想法。 等到謝清歡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屋子里,睡在寒酸冷硬的木板上,眼前一陣陣金花亂冒,胸口也一陣陣生疼,他揉著胸口心底難免有些想要破口大罵。 原身這都招惹的是什么事,他怎么就這么倒霉,接手了這么一個cao蛋的人生,招惹誰不好招惹這種天賦異稟的主角組,真是嫌自己死的姿態太好看了。 就聶梓瑤這種分分鐘發瘋隨時暴起殺人的人設,謝清歡頭痛地捂住額頭,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完美遁走甩掉劇情啊。 難道他真的注定要死? 不不不,想到原本劇情中原身的死亡方式,謝清歡就一陣陣臉色發綠,他一點都不想要被蠱蟲噬身而死,這死法真的太惡心了。 謝清歡又休息了一夜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魔教中轉悠了一圈,發現以自己的體質那是別想能跑出去的,別說跑出去了,困住他的地方他才轉悠了小半圈,就已經撐不住回去躺著喘氣了,這身體體質甚至絕了。 謝清歡甚至生出了要不就干脆直接躺著等死算了自暴自棄的想法,然而一想到原主的死亡方式,謝清歡就是一個激靈,強迫自己振作了起來。 實在是不能怪他太頹廢,而是這局真的太難了,一個血腥殘酷喊打喊殺的武俠世界,偏生他還是個弱雞,弱雞就算了還是嬌滴滴容貌絕色陷害主角的弱雞,這都不用想,光看一眼就覺得整個人都麻了,也難怪謝清歡幾乎生不出斗志。 更慘的是他被聶梓瑤打傷,魔教里也沒有人治他,按照他這個身體素質,不知道是傷好的早,還是死亡通知來的早,總之怎么想怎么讓人絕望,簡直就是開局既死局。 躺在木板床上,謝清歡拼命回想著原身有什么可用的東西,想著想著謝清歡眼睛一亮。 原身是極受寵的天一教掌門獨子,身上好東西自然一個不少,他每次出門,身上都要帶上百寶囊,里面裝的都是謝掌門給他的各種好東西。 昨天他剛到這個世界,一上來就被劇情給沖暈了頭了,又突然被聶梓瑤打傷,一時間都沒想起來這件事,也不知道百寶囊還在不在身上。 好在昨天收拾他的魔教教眾,大約是擔心他會受寵,所以并沒有把他的東西扔了,今天他被人抬回這個破屋的時候,他的衣服也跟著一起送回來了,謝清歡摸了摸衣服里的百寶囊還在,那玩意兒弄的精致,看起來像是女孩子隨身的裝飾品,也沒有引起人注意,自然里面的東西都還在。 謝清歡摸到百寶囊扒拉了一下,挑挑揀揀挑出了一瓶子丹藥,這個丹藥是重金難求的療傷圣藥,一共也就三顆,他爹大方想著自己兒子皮脆,危機時刻說不定這藥能吊命,就全都塞給謝清歡了。 謝清歡摸到藥就心中一喜,趕緊塞進嘴里,同時心里無盡感激謝掌門這位便宜爹。 療傷圣藥不愧是療傷圣藥,吃了一顆以后,謝清歡那種懵懵的狀態好多了,胸口也沒有那么疼了,他就把百寶囊系在腰上,披了件外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