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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里的謝清歡聽到這里心底拼命大喊, 千萬別說千萬別說。 然而蕭瑾玉已經接話了:“是我私事, 接清歡回府。” 聽到這里謝清歡已經沒有勇氣聽下去了,他麻木地飄回到雕花大床上, 靜靜的等待自己的社會性死亡。 外面的談話還在繼續,在蕭瑾玉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外面陷入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就聽方蘭墨道:“原來是王妃,不知孤可否有幸拜見王妃?” 蕭瑾玉沉默了一會兒, 他道:“好” 等到方蘭墨同他一起朝屋里走去的時候,蕭瑾玉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蘭墨,你需知道清歡并不是我王妃,我與他也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方蘭墨似乎有些嘲諷地呵了一聲,但他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同蕭瑾玉一起進了房間。 謝清歡此時坐在梳妝臺旁,看著梳妝臺里謝一給他捏造的臉,扭頭問謝一:“你說如果我咬死了說自己不是謝府的公子,是蕭瑾玉新娶的王妃方蘭墨會相信嗎?” 謝一用一種既同情,又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了謝清歡反問道:“公子,你相信自己說的話嗎?” 謝清歡嘆了口氣,任命地卸掉了妝。 此時方蘭墨和蕭瑾玉已經來到了房間內,看到了屋里梳妝臺旁的謝清歡兩個人的腳步都頓了一下。 方蘭墨意味不明地道:“王妃倒是好興致,夜半起來梳妝,想來應該是為了討牧遠王歡心吧,這情深意重倒是叫旁人羨慕。” 雖然方蘭墨說的只是普通意義上的恭維的話,可是謝清歡卻無端的生了一后背的白毛汗。 唯有不知道情況的蕭瑾玉表情嚴肅,語氣悶悶:“蘭墨,我與清歡當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此次也是受首輔大人的托付,將清歡帶回京城。” 蕭瑾玉這話可真是火上澆油,方蘭墨的表情明顯變得更加不好看了,謝清歡心底吐槽,蕭瑾玉你可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眼見方蘭墨因為蕭瑾玉的倒戈臉色愈發難看神色越發嘲弄,謝清歡連忙挽尊:“王爺,既然我們說好了回京城和離,那么我們如今就沒有關系了。不知王爺半夜帶人進清歡房間是何意?” 見謝清歡竟然真的不像以前那樣百依百順,蕭瑾玉一時間愣了一下,隨即垂眸解釋:“抱歉,是蕭某思慮不周了。” 謝清歡也神色微冷:“我如今已經不是王爺的王妃了,還望王爺日后行事周全些,莫要再惹人誤會,壞了王爺的名聲也壞了謝某的名聲。” 被謝清歡這么一說,蕭瑾玉的表情更顯愧疚,看的謝清歡心中大喜。 愧疚就對了,愧疚就趕緊帶人走啊,快點走,走的越遠越好。 然而方蘭墨大抵是命格上就和謝清歡不對付,在沉默又表情嘲弄地聽完了這些話后,方蘭墨突然出聲:“是我同王爺說想要拜會王妃,王妃誤會王爺了。” 謝清歡看了方蘭墨一眼,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方蘭墨此時的心情,但這并不妨礙他瘋狂洗地。 “不要喊我王妃了,我與王爺已經沒有關系了,當日是我太年輕沖動才求了這門婚事,其實王爺早有藏于心底的心上人,我如今就想斬斷這段孽緣,如今回了京城也是要同皇上稟明心意的。” 聽見沒聽見沒,他不爭不搶主動退出,以后也不會因為這段感情干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如今只想過個安穩普通的日子,所以勞煩這位方兄看在他這么努力的份上別再追問他了。 顯然只有謝清歡自己這樣想,方蘭墨根本就沒有回應他這句話。 方蘭墨從頭到尾都在用一種讓人心底涼涼的眼神看著謝清歡,等到謝清歡說完,他竟然推著輪椅到了謝清歡面前,用瘦骨嶙峋的慘白的手托著下巴,仰頭看著謝清歡:“王妃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一個嘴上說對我用情至深的朋友。” 方蘭墨這話說的太突然也太奇怪,就連蕭瑾玉都抬起頭,黑眸中滿是疑惑地看向了方蘭墨。 謝清歡卻是心底一凌,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此時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是…是嗎?” 方蘭墨用細長如蜘蛛的手指輕撫著蒼白的薄唇,他眼角泛紅,似笑非笑:“他說他愛我至深,為了得到我甚至不折手段,王妃想知道我這條腿是怎么斷的嗎?” 不!我不想! 謝清歡心底咆哮,然而面上卻只能尷尬又得體地微笑:“那…那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蕭瑾玉也緊緊地盯著方蘭墨,他早就想問方蘭墨到底遭遇了什么,明明分別的時候方蘭墨說了要參加科考。 那個時候方蘭墨還是鮮衣怒馬笑容明媚的少年書生,志得意滿地讓他等著自己金榜題名。 可到了科考的時間,方蘭墨卻消失了,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就變成現在的樣子,并且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封閉了自己,閉口不談自己的遭遇,雖然有些疑惑方蘭墨為何會同謝清歡說這些,但是蕭瑾玉實在太想知道原因了,也就沒有出聲。 方蘭墨神色古怪陰郁地笑了一下:“那個人將我打個半死扔進了青樓,說是要折了我的傲骨再收了我,我不愿意接客傷了客人就被打折了雙腿,如果不是宗室來的及時,只怕早就一張破席子沉了井了。” “蘭墨,你為何從來不提這段經歷,到底是誰這樣傷你!”蕭瑾玉聞言變色,上前兩步沉聲追問輪椅上的方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