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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小廝身后響起。 之所以說是陌生,是因為這是謝清歡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聲音,而之所以說是熟悉,卻是因為在謝清歡擁有的記憶中,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此人的聲音。 他不過是一個愣神間,就將這個聲音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這正是被前身虐打最后扔進青樓的方蘭墨的聲音。 謝清歡刷地站了起來,然后就和小廝身后的方蘭墨直接對上面,難怪他剛才看不到方蘭墨,原來方蘭墨竟然是坐在輪椅上。 同他以為的形容落魄衣著輕佻的方蘭墨不同,坐在木制輪椅上的方蘭墨容顏清秀肌膚如玉,穿著一身雪色的錦緞袍子,瞧上去真是尊貴非凡。 只是方蘭墨原本秋水般的眸子如今卻透著冷和陰郁,豐潤的嘴唇也是白慘慘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竟然多了幾分陰森的鬼氣,也讓與他對視的人心底發慌。 方蘭墨身后還跟著幾名勁裝的侍衛,其中一個瞧上去就身手不凡的男子沉默地推著方蘭墨的輪椅,將方蘭墨推到了謝清歡面前。 而被謝清歡派去贖人的謝一,則撓著頭被排擠在了一邊,此時正尷尬地同謝清歡對視著。 只不過是一瞬間,謝清歡就想通了此時的情況,他想也不想起身就想朝外走去。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發現我好像認錯人了,我家里還有事,我現在就走了哈?!?/br> 謝清歡剛起身方蘭墨就推著輪椅擋在了他面前,他似笑非笑眼神諷刺地看向了謝清歡:“不是謝公子派人要贖我回來養在莊子嗎,怎么這會兒見到方某反而要走了?” 第26章 花瓶王妃 第3章 謝清歡揉了揉鼻子, 開始左顧右盼裝傻充愣:“啊,是嗎,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謝一此時已經走到了謝清歡身邊, 低聲道:“公子,我沒想到您讓我接的人居然換了身份,這個點子太硬了,要不,您換一個養著吧?!?/br> 謝清歡在謝一的頭頂瞪著謝一, 內心瘋狂吐槽。 哎,你給我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好嗎, 沒看見方蘭墨已經開始冷笑了嗎,我怎么會有這么蠢的暗衛? 他當即就開始挽尊,一巴掌拍在了謝一肩膀上:“你給我閉嘴,你自己接錯人了,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像這樣金尊玉貴的小公子你是瞎了眼才覺得他是我要買的人吧,謝一, 我真是對你的辦事能力太失望了。” 謝一滿肚子委屈, 不解地看向謝清歡, 再三確認了一遍,這不就是公子要尋的人嗎? 方蘭墨嗤笑一聲, 神色晦暗地垂下眼睫,不屑再瞧謝清歡這種令人作嘔的樣子,他蒼白的指尖輕敲輪椅,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覺得沒有必要再試探下去。 謝清歡派人將自己從青樓贖回, 還能是因為什么,不過是回想起來還不解恨,要把自己帶回來繼續磋磨罷了。 此人手段狠辣卻也愚不可及,著實沒有什么可再試探的,只要去了首輔這個依仗,謝清歡本人就再無蹦跶的可能。 不過謝清歡畢竟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禍首,他也必然不會放過謝清歡的。 方蘭墨瞇了瞇眼,遮住了眼中的陰郁戾氣。 謝清歡偷偷瞄著方蘭墨,瞧見了方蘭墨的情緒變化,他心底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方蘭墨抬了抬手,索然無味地道:“將謝公子帶回去?!?/br> 晴天霹靂,萬念俱灰! 想到原書中方蘭墨不輸于蕭瑾玉的狠戾手段,自己要真的被帶去了那還不是得脫層皮啊。 雖然方蘭墨礙于首輔的地位暫時不會殺了自己,可是謝清歡也沒有興趣去受罪啊,更何況誰知道方蘭墨會不會虐著虐著起勁,想到原身干過的缺德事,然后一失手就把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給捏死了呢。 越想越覺得可怕,在謝一冷了臉擋在他身前之前,謝清歡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一把,然后瞬間慘呼出聲,捂著肚子含著淚臉色慘白地順著桌子往下滑。 “公子,公子!” 謝一也顧不上與其他人對持了,趕緊滿臉緊張地上前扶住了謝清歡:“公子,你怎么了,你別嚇屬下啊。” 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 如果不是方蘭墨的人攔著,謝一現在就恨不得帶著公子回去請御醫看看。 方蘭墨的人也愣住了,全都詢問地看向了方蘭墨。 方蘭墨雖然也愣了一下,隨即看到了謝清歡的動作后,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看來謝公子還真是心急,愛牧遠王至深啊,不過是新婚第一夜,就有了牧遠王的子嗣,怎么了,你以為有了牧遠王當擋箭牌,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謝一在旁邊目瞪口呆,差點就要扶不住公子了。 不是,公子新婚之夜不是跟牧遠王分房了,這是怎么懷上的,這難道是有感而孕嗎? 還有他一直貼身保護公子,怎么就不知道公子什么時候吃孕果了。 謝清歡眼尖地看到謝一表情變化,他趕緊偷偷掐了謝一一把,打斷了謝一的思路,省的謝一又說漏嘴。 然后他蒼白柔弱地看向了方蘭墨,眼中透著哀傷絕望和難過,他顫抖著嘴唇,失去血色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像是要干枯的花:“你以為我真的就那么喜歡牧遠王嗎?” 方蘭墨愣住了,他抿著唇皺起眉看向了謝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