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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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如此,之后君少優在文采武略上顯露出來的驚才絕艷更是連永乾帝都拍案稱好,愛惜不迭。而今這位在鐘敏懷心中幾乎能稱得上翻云覆雨的人卻放□段如此交好于他,鐘敏懷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君少優刻意做出的那分關切熱絡??v使他明白君少優此舉是為了邀買人心,但是鐘敏懷還是忍不住對君少優生出了一絲好感。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上位者想要禮賢下士示好于人,總要比別人更容易。世人慣于趨利避害,潛意識中便對有能力者更加寬厚一些。所以同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普通百姓做來,便是稀松平常,不以為意??扇舢敊嗾咦鰜恚瑓s總會被附加上各種各樣的涵義?,F代人管這一現象叫名人效應??墒窃诰賰灴磥?,這不過是權力的另一種魅力罷了。 正所謂生殺予奪,只憑一心。因為手握大權,所以哪怕是一個微小的善意都顯得那么彌足珍貴。君少優起身笑將這位總管大人送出正堂之外,瞧著鐘敏懷滿面堆笑,立時便真摯了不止兩分的言談,心下一陣唏噓。 若單只就事論事,相信以這位長極宮總管大人之威,平常定少不得有人巴結奉承,費勁籌謀絞盡腦汁的博他一聲贊揚,恐怕這位總管大人都未必放在心上。而今他君少優所做的,也不過是心念一動下的隨手而為,卻能引得鐘敏懷如此在意。怪不得古往今來有無數英雄豪杰為權柄折腰??梢娺@凡人若有了權柄的光環之后,一言一動都立刻不一樣了。 想到接下來的江浙之行,君少優不覺心頭一熱,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也立刻多了兩分認真。 直至眾人散后,君少優看著滿地的傷藥行李,不覺開口笑道:“娘娘果然是心疼你這兒子,準備的東西竟比咱們這幾日的功夫還精細呢?!?/br> 莊麟莞爾一笑,搖頭說道:“我自幼參軍,行伍多年,也不過是輕車簡從,跟著諸多將士一般無二。如此,倒辜負了阿娘很多次心意。這次竟好了,有你陪著我去江浙,不拘別的,這些東西可得帶著才是?!?/br> 說著,未免又皺了皺眉,沉聲道:“只是有一樣,咱們府中本就準備了很多東西,如今再算上阿娘準備的,竟是太多了,恐怕會耽擱行程?!?/br> 君少優聞言,截口說道:“這有何難。左右娘娘預備的精心,竟比咱們還細致多了。莫不如這行禮就用娘娘打點的,左不過我再添置兩本子閑書罷了。千萬別辜負了娘娘的心意才是?!?/br> 莊麟聞言,展顏笑道:“如此,就依你所言。只是白浪費了你這兩天的心思了?!?/br> 君少優搖頭,笑瞇瞇道:“我也沒費什么心思,都是陳總管同承影張羅的多?!?/br> 莊麟輕勾嘴角,轉口說道:“江浙那邊兒的氣候同京都大不同,我總是怕你水土不服,所以想將府中兩個醫術好的郎中帶過去。若你一時不適,也好為你診治?!?/br> 君少優不以為然,開口說道:“軍中不是有軍醫跟著,何況此番出行,陛下不是也會派太醫跟著。咱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br> 莊麟皺眉說道:“這話不然。軍中雖然有軍醫隨從,陛下也派了太醫跟著,終究沒有府上的郎中熟悉你的脈象。依我看,還是帶著他們兩個罷。左右咱們也不差這兩人的口糧?!?/br> 君少優見莊麟主意已定,便懶得再費口舌同他爭執,遂擺手說道:“隨你罷了。” 莊麟算計得逞,當下便露出一絲得意笑容。又見君少優不言不語轉步向著書房方向走,不覺開口勸道:“過兩日咱們便動身去江浙,你還不趁著這幾日功夫養精蓄銳一些。這一路奔波辛苦,你身子又弱,萬一在路上的時候不適了怎么辦?就算有郎中一路照顧你,但生病了難受可不是別人能替的。” 君少優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也沒你說的那么孱弱。何況天色這么好,正該多走動走動。你總讓我在床榻上躺著,躺的頭昏眼花的,那才叫一個難受呢?!?/br> 莊麟匆匆兩步走到君少優跟前,一把拽住君少優的胳膊嬉皮笑臉的道:“你既要走動,那咱們去后花園子逛逛??傇跁坷镒?,其實也很憋悶的?!?/br> 君少優略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別總跟我鬧。我是想去書房靜靜盤算一會子。此去江浙,平亂倒還簡單,只是江南官場水深,且本就是文人的天下,世家豪族林立,這人際脈絡才是最為復雜的。我若是不捋順了出來,心里總不踏實?!?/br> 莊麟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你就是想盤算,閉門造車也是盤算不出什么的。我早已叫府中幕僚收集了江南各處官員的詳細資料,等會兒叫他全拿給你也罷了。這會子還是陪我逛逛花園子爸。咱們談談風月,談談人生也是好的?!?/br> 言罷,不由分說的摟著君少優的肩往后花園子的方向走。 君少優本就不比莊麟力氣大,此刻自然也掙脫不得。只象征性的伸手推了莊麟一把,見莊麟紋絲不動,便半推半就的跟著莊麟去了。 左右天光正好,風和日麗,正如莊麟所說,談談風情也是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蟹蟹端月十七扔了一個地雷,成為瓦的小萌物╭╮ 蟹蟹緋露妲扔了一個地雷,么么噠╭╮ 蟹蟹q扔了一個地雷,好口耐的名字啊╭╮ 上九點多,所以木有更新qaq昨兒打包行李打包到晚明天某八搬家,不知道新家那邊能不能順利安上網線,所以明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曙哩,頂著鍋蓋溜走眸~? 第89章 第九十章 江浙自古繁華,古人曾有“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的詩句。大褚雖然坐落于另一個時空,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名勝麗景卻是半點兒不錯。 時值盛秋,君少優與莊麟帶著一萬京畿大軍從京都出發,一路南行,越往南邊這山河風景便是越加秀麗婉轉。市列珠璣,戶盈羅綺,重湖疊山,這滿眼的繁華喧囂竟然比京都還盛幾分。若不是各處村莊小鎮皆有自海上而來的倭寇肆虐犯案,燒傷搶掠無惡不作,以致硝煙彌漫,哀鴻遍野,恐怕莊麟真的會有一種“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情懷漫延。 然而如今看來,這場景就好比是好好的一張美人面上突兀的貼了一塊狗皮膏藥,丑與美的對比太過懸殊,實在叫人難以忍受。 大褚民風尚武,若論起軍方勢力,這江浙一帶的將士雖比不得邊塞好勇善戰,然則卻也不是一無是處。奈何大褚多年征戰,最厲害的都是馬上功夫,就算有水軍編制,也不過是慣常巡邏戍衛商船而已,認真打起仗來,幾乎有十多年不曾動過刀戈。此事皆因大褚是馬上立國,永乾帝因顧及著江東江左等地豪族世家的權勢,有意無意的在限制水上兵馬。為的不過是鞏固自己的統治。只可惜凡事有利也有弊,如今有長于水站的水寇自海上而來,不過三兩千人竟能突破整個江浙一帶的封鎖上岸。上岸之后,又即刻化整為零,并不侵入蘇杭等繁華府地,只在一些偏遠小城鎮上犯案作亂,江浙官府有心集結兵馬剿之,卻又礙于職責不敢脫離當地,唯有上奏到朝廷懇請用兵。 不過區區三兩千人,竟然驚的大褚上到京師,下到百姓都不安寧,此舉結結實實地打了永乾帝的臉面。所以莊麟此番來江浙一帶,一則是為了剿匪,二則永乾帝也是有心鍛煉一下江浙一帶的水軍。恰好君少優此前亦有造船之意,莊麟樂得順水推舟,猶豫也不曾猶豫的應了下來。不過為了安撫永乾帝的心,叫他能全然信任自己,莊麟還是主動請了一位名為偏將,實則便是監軍的人物來輔佐他。 這個監軍便是永乾帝的心腹之臣孫邈,字仲安。這個孫邈便是江浙一帶人士,雖是寒門出身,但跟從永乾帝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如今這孫家在江浙一帶也算是鄉紳仕宦。他的族弟孫常如今便擔著江浙總兵一職,所以孫家雖比不上江浙一帶赫赫有名的豪族大家,但是對莊麟的效用卻是比一些豪族要更妥當一些。當然,這些安排的前提是莊麟果然沒有拉攏豪強的心思。由此可見,永乾帝派孫邈過來輔佐莊麟,一則是想要明了莊麟的一舉一動,二來也確實是希望莊麟在籌建水軍一事上能有所建樹。因此這一行人中,除了孫邈之外,另外還有幾名聲名不顯,但心機本事卻不俗的輔官。這些人等平時向少說話,但對于莊麟吩咐的各色事宜卻能辦的妥妥當當。如此一來,莊麟雖對其眼線之實還略感別扭,卻也并不會全然在意了。 于是接下來這段時日,莊麟與麾下幾位偏將分兵而行,在江浙一帶四處搜尋平定水匪。短兵相接時,莊麟深覺這些水匪雖然身量尚小,比不得大褚官兵人肥馬壯,孔武有力,然則格斗之刁鉆勇猛卻毫不遜色,更難得悍不畏死,稍有敗績便立刻全身鋪上,力求兩敗俱亡。若不是大褚將士仗著陸戰經驗豐富且手中兵刃精銳,兼之人多勢眾,恐怕就算平定水匪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饒是如此,大褚將士還是有了一些傷亡,這讓縱橫沙場多年,原本還有些輕視水寇的莊麟十分惱怒。手下布置更加步步為營,旗下親領的兩千兵馬牢牢按陣勢走動,如同巨盤一般碾壓過零星水匪。莊麟這一認真較量,以雄獅搏兔之勢對付各處水匪,其高下立見。如此一來,雖然剿匪的時間更長一些,然則麾下將士卻再無傷亡。如此戰績,更是引得江浙官民稱頌不迭,對于朝廷更有了十分信心。 莊麟與麾下大軍一路南行,沿途官府自然盛情款待,飲宴之上美酒珍饈不計其數,歌功頌德聽的人耳朵都生了繭子。眾多官員心知莊麟身份尊貴,有繼承大統之資,自然少不得奉承巴結,就算不能就此攀上一顆大樹,能結個善緣也是好的。當中還有一些效忠陛下亦或是偏向別個皇子的官員,雖然對莊麟之威不以為然,卻也并不會當面給予難堪。何況莊麟身份雖然尊貴,但性子卻并不驕奢,也并沒有拉攏豪強,抑或插手當地內政之意。因此莊麟這一路來,還算是穩健妥善,江浙官場的態度也是寒暄熱絡,雖然也有觀望的戒備,但總體來說,兩方的相處還算愉快。 然則這種愉快僅僅維持到大軍將全部匪患剿滅之后。當莊麟帶領全部人馬駐扎進了杭州,并表示出要在這里呆一段時間以方便訓練水軍時,君少優敏銳的覺察到了某些城府不夠的官員暗暗變了臉色。好在今日入城不過是接風洗塵,眾多官員礙于莊麟的聲威,就算心中不滿也未曾表露出來。酒宴之上依舊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只是泰半人等俱都不漏聲色地打探莊麟的真實意愿,莊麟雖然出身行伍,卻也是天潢貴胄,歷經二世,對于這等試探還是游刃有余的應付過去,少不得也試探了一下江浙官員對于他在此地訓練水軍一事。果然泰半人等面上笑意盈盈,口風卻緊得很,只一味推脫含糊。下剩一些愿意巴結奉承走門路的,又因莊麟態度晦澀不明而不敢有太大舉動,只言辭間微微示好,莊麟只待之如平常,并未因眾人的示好就有另眼相看之意。 因此這個酒宴終究也不過是接風洗塵,并未有任何實質進展。 對于此等情況,莊麟早有準備,此刻倒也并不失望。只依舊跟眾多官員談笑風生,其言辭恢弘,氣度沉穩,城府深沉,反倒讓某些官員眼前一亮,只覺得永安王不愧是永安王,能得陛下如此器重,果然并不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黃口小兒。 一場飲宴在眾人各自心思下看似盡興而散。莊麟雖然看似沒取得任何進展,卻早已記下了席上眾人的態度。之后暗暗訪查時,果然查到這些個官員因家世背景不同,所選立場自然不同,更有一些官員受世家豪強資助,暗中早已倒向了二皇子莊周一脈,恐怕此刻正憋著滿肚子壞,準備趁莊麟不備搗出些事端,就算不能讓莊麟焦頭爛額壞了永乾帝的大事,讓他有一番沒臉也是好的。莊麟早已讓麾下人手暗中查探個明白,心中暗暗籌謀的同時,也心驚于永乾帝不顯山不露水的勢力。這些個人手他大多沒有印象,可見永乾帝城府頗深,他能想到的暗中發展積累暗探等事,恐怕永乾帝也并沒閑著。 好在莊麟全部動作大都在邊遠地帶隱晦執行,想必此刻并未引起永乾帝的注意。不過今后舉動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一心多用之下,莊麟對于江浙官員的各自心思懶得理會。他如今的身份便是永乾帝最信重最得用的兒子。既然永乾帝的吩咐是叫他在江浙一帶訓練水軍,那么莊麟唯一的選擇便是將這個水軍訓練的叫永乾帝滿意,至于別人會有什么樣的心思,并不在莊麟的考慮之中——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飲宴過后,杭州知府少不得按照慣例將莊麟一行人等安置休息,所選地段亦是杭州府衙后衙,雖然規制不比江南行宮,但環境優渥處亦是叫人挑不出錯來。卻被莊麟笑言拒絕,只說自己已經安置妥當,很不必勞煩當地官府。 杭州知府聞言,心下不知如何計較,面上卻是誠惶誠恐說了好些場面話。最終在莊麟的堅持下黯然放棄,只笑言若王爺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莊麟不過是順耳一聽,隨口說了些寒暄話便作罷。推辭時候不早,需要歇息,帶著一種人等出城去了。 原來莊麟在抵達杭州之前,便已叫心腹之人在杭州城外,距離水軍大營不過十里處買了一個莊子。里頭的家具擺設俱都按君少優的習慣和喜好布置,更又搜羅了無數孤本珍品放置其中供君少優閑時把玩。如此大手筆的花銷自然引得杭州城內的鄉紳百姓議論紛紛。眾多官員早對莊麟寵愛王妃一事有所耳聞,見了此等形狀,倒也不以為意。有些有幸見了君少優一面的官員更是在心中感嘆,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如此。甭管這美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皮相生得好,總會有人迷得神魂顛倒。也有些生性古板的文人儒士搖頭暗嘆,只覺得君少優好好一個男人,不思精忠報國,竟然甘愿在后宅浪費一生,實在是浪費了一身才學。 言辭種種,也不過是各種老生常談,不必細說。 卻說君少優與莊麟一路行至城外的莊子上,君少優眼見此處莊園雖然不比京中的溫泉莊子那般精致奢華,卻也難得清幽雅致,心下不覺滿意了三分。他向來注重生活品質,就算在西北邊塞那樣艱苦的地方都要想方設法的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如今到了向有天堂之稱的蘇杭,更是要好好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