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練丹司
第二百七十九章 練丹司 盛恒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擔心,“現如今,人人都知道八月十五的賞丹大會由太子殿下親自督辦,現在距離八月十五也就七八日的時間,你們現在去涼山觀,單說代替陛下查探丹藥數量,便也能看出那丹藥有沒有問題。” 盛易心里正有這個打算,點頭道:“兒子也是如此想的。” “你們有計劃就好,總之,為父要提醒你一句,涼山觀新任觀主,可不比那慕云心好對付。”盛恒嘆了一口氣,忽然抬頭朝辛鐘靈看過去,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盯著盛易,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前幾年宮里原本有個練丹司。” 盛易將原主的記憶朝幾年前翻騰了一遍,很快就找到這個練丹司的存在。 大概十年前,當今陛下的身體就開始日漸衰弱,這種癥狀原就是年歲過大導致,但上位者都覺得自己是天生天命,雖不能與天同壽,也能比尋常人多些壽命。 因此這練丹司就是十年前替當今陛下研制延壽仙丹的所在,只不過三年前,練丹司的丹藥出了問題,一夜之間,練丹司就被撤銷,練丹司內上到丹師,下到丹童,也被全部從宮里趕了出來。 “這練丹司兒子還記得。”原主對練丹司有些印象,盛易實話實說道:“父親,您何故提起這練丹司?” 盛恒回想了一下過往,解釋道:“這涼山觀的新觀主名叫嵇淵,三年前,清空練丹司是我和趙乾義趙大人一起去辦的,我記得很清楚,這嵇淵,原也是練丹司的舊人。” 他看著盛易,目光沉沉似有所指,然后才繼續說道:“陛下本來不許旁人再提起練丹司,如今卻任由練丹司的舊人來當涼山觀的新觀主,還用嵇淵練出來的丹藥犒賞忠心之臣,這件事為父如何想,都想不通。” “會不會是皇上不記得嵇淵是練丹司的人,畢竟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辛鐘靈想到今日在宣政殿看到的當今皇上的狀態,不過才說幾句,那老皇帝就已經咳嗽不止,氣息不暢,可見這老皇帝經上次蠱蛇一事之后,身體不但沒調理好,反而將之前的病癥加重,已經顯現出病入膏肓之態。 辛鐘靈覺得,以老皇帝的年紀以及身體狀態,一時沒想起嵇淵是練丹司的人,也有很大可能。 盛恒搖了搖頭,道:“練丹司和宮中的太醫院差不多,他們負責的都是宮中那些貴人的命,一旦入了宮門,都會被登記在冊,再者,嵇淵是涼山觀新任觀主,而涼山觀又是陛下看重的練仙丹之所,嵇淵入宮時,陛下肯定會讓人調查他的身份。” “若是嵇淵有意隱瞞身份,就不會被父親認出來。”盛易接著盛恒的話分析,然后看向辛鐘靈,認真道:“皇上身邊乍一看并沒有圍著多少高人,但身居高位者,單單一個太監總管,那眼力和洞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現如今在當今皇上身邊伺候的是王福王公公,若是因為昌凌皇帝年老智衰,忘記嵇淵是練丹司舊人,他也會因為保障主子安危,提醒昌凌皇帝嵇淵的身份,畢竟練丹司三年前之所以被撤銷,是因為丹藥出了問題,若這次由嵇淵接手的丹藥再出問題,到時候出事的不止當今皇上,還有朝堂忠臣,王公公擔不起這個責任。 辛鐘靈沒有親身經歷練丹司被撤一事,但也不難想象練丹司丹藥出現問題,宮中那老皇帝是怎樣一副氣急敗壞的神情。 這樣一個日日想方設法求長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再用曾經在丹藥上出現過問題的練丹司舊人。 可事實卻是,那老皇帝因為慕云心的事情,分明已經親眼見過嵇淵,想必王公公也是親眼見過嵇淵了,可嵇淵依舊繼續穩坐涼山觀觀主之位。 說這件事沒古怪,辛鐘靈不相信,盛易也是不信,就連剛過正午就趕到國公府的盛儒,在聽說練丹司的事情之后,也是不相信這件事沒古怪之處。 看到盛儒一臉若有所思,和一個時辰前,她和盛易以及盛恒的神情實在相似,辛鐘靈就知道盛儒在想嵇淵的事情。 但她看到盛儒身后還跟著一臉緊張的盛玩,也就顧不得盛儒在想什么,側頭看著盛玩問道:“你怎么帶著八皇子過來了?他這是準備和我們一起去涼山觀?” 盛儒抬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道:“我八弟說是有事要請教你,我們出宮前剛好在宮道上遇到,我順道就給他帶過來了。” “有事請教我?”辛鐘靈心中詫異,然后朝盛玩笑了笑道:“八皇子殿下想請教我什么?” “我……”剛說出一個字,盛玩臉頰就紅了一片,“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盛易和盛儒以及院中的其他幾人都朝盛玩看過去,盛玩本就紅了臉,現在被眾人看著,更加不自在的起來。 辛鐘靈看到盛玩畏畏縮縮站在盛儒身后的模樣,不忍心為難他,走到盛玩身邊,柔聲道:“那我們就去別的院子。” 說完,她看向盛易,叮囑道:“你留下來和太子殿下商量去涼山觀的安排,我一會兒回來問你。” 盛易點頭,“好。” 辛鐘靈帶著盛玩去了凌煙居,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盛寶兒這會兒正坐在院中的石桌邊,看著錦繡剪花、插花,小家伙眼眸明亮,似乎又長大了一些,聽到身后有自己娘親說話的聲音,小腿雖然短,但也是飛快的跳下石凳,朝拱門方向跑過去。 猛的抱住辛鐘靈的右腿,盛寶兒一邊偷偷打量著盛玩,一邊抬頭看向辛鐘靈,奶聲奶氣的道:“娘親,寶兒今日練完字了,可以和娘親一起玩嗎?” 辛鐘靈摸了摸盛寶兒的腦袋,笑意淺淺,柔聲道:“寶兒乖,娘親待會兒要和爹爹出門,嗯……你等娘親回來之后,再陪你玩好不好?” 盛寶兒烏黑的眼睛里明顯閃過一抹失望,在這時,一只手托著一只黃色紙包,遞到了盛寶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