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嫡女身份
第一十五章 嫡女身份 辛長音提起蛇頭,細細打量,這時,玉書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死蛇,說道:“小姐,老夫人知道您回來了,說是,請您過去一趟。” 辛長音抬頭,眉頭微蹙,祖母一向對自己好,自己回來沒去請安,只怕祖母心里不舒坦了。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她將死蛇包好,起身走了出去。 侯府老夫人住在東院,辛長音過去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等在月牙門口的張春玉。 等走近了,張春玉立馬笑著迎了過來:“大小姐,您回來了怎么也不讓說一聲,老夫人這會兒正不高興著呢。” “回來的匆忙,我去看看祖母。”辛長音心里早有準備,于是腳下不停,徑直就進了房間。 房間內只點了一只蠟燭,顯的昏暗。辛長音進了里間,才看到了老夫人。 她靠在床上,應該是睡下之后又起來了,身上、頭上沒有任何裝飾,以往的強勢雍容,也跟著散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祖母。”辛長音對眼前的老夫人還是有些感情在,去涼山觀之前,她多半是被養在老夫人膝下。 相對于侯府的其他幾位小姐,老夫人對辛長音的寵愛,無疑是盛寵。 聽到這聲“祖母”,老夫人原本耷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神情都振奮起來。 急急伸了胳膊,還沒握住辛長音的手,她就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離家五年,這才剛回來,就先惦記著你那個不成器的娘,唉,虧的祖母以往盡疼你一個了。” 她伸手點了點辛長音的鼻子,笑容慈愛,與那日嚴詞喝厲、揚言要打死辛鐘靈的老人,簡直判若兩人。 辛長音乖巧笑了起來,聲音軟糯的撒嬌道:“祖母,我娘病的嚴重,這次我能回來,也還是求了師父的。這不……天黑才進院子,又被女鬼攔著了。” “那女鬼攔你了?”老夫人眉心一緊,拉著辛長音的手,也跟著收攏了一些。 “倒沒攔我,”辛長音笑了一下,轉瞬又一臉愁然起來,“我倒是不怕這些,只是我母親、還有府里的那幾個姨娘被嚇的不輕,尤其是四姨娘,似乎格外害怕一樣。” 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聽這話,便聽出辛長音意有所指,她拉了拉辛長音的手,凝神盯著她道:“音兒,你三meimei的死和府里姨娘沒有關系,都是祖母管教不嚴,才讓那個孽障打死了瑤兒。” 念及必痛,老夫人深嘆一口氣,只覺得不抓住辛鐘靈,她胸口的這口氣,無論如何都下不去。 辛長音見試探不出別的,只好收攬心思,柔聲安撫:“祖母,大姐的事孫女會幫著您處理,您別想太多。” 如此乖巧,老夫人自是老懷安慰,她松了手,重又倚靠了回去:“音兒,府里近日鬧騰的確實過分了一些,不管這事是人為,還真是你meimei死的冤枉,你作為我們侯府的嫡女,明日就由你親自出面,請個法師回來,做場法事吧。” “祖母,這種事如何能信……”身在道關,辛長音見多了自己師父心口不一假慈悲的時候,故而,她并不相信天神地鬼這一說。 “祖母也不信,但……”老夫人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道:“祖母讓你出面,自由祖母的用意。” 辛長音看著老夫人,半響,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什么。 這場法師不在捉鬼,而在于,她五年重歸京城,于京城各家眼中的侯府嫡女身份。 了然一笑:“祖母費心了。” 屋內長輩慈愛,兒孫恭訓,躲在屋外房梁偷看的辛鐘靈,險些被屋內兩人酸到倒牙。 果然,重男輕女這種事,還是因人而異的,誰叫原主的母親身份卑微,祖家只是個九品靠邊的鹽吏,相比大夫人祖父是楚太傅、姨母是當場皇后而言,原主的靠山簡直弱的不值一提。 辛鐘靈默默嘆了一口氣,然后翻身上房,趁著夜色正濃,摸回了客棧。 剛推開窗戶,盛寶兒那足以震天動地的哭聲,就吵的人皺了眉。 “她怎么了這是?怎么好好的,哭成這樣。”辛鐘靈忙伸手接過孩子,一邊拍哄,一邊看了錦繡一眼。 錦繡一臉迷茫:“奴婢也不清楚,今日一早,小小姐就怎么吃東西,到了下午,就一直哭個不停,奴婢、奴婢不會照顧孩子……” 即便再小聲,辛鐘靈也聽出了這句話里的委屈以及一絲抱怨,她看了錦繡一眼,什么也沒多說。 哄了半個時辰,盛寶兒才算睡了過去,辛鐘靈這才得空,坐在桌邊喝著水,說道:“錦繡,這幾天為難你了。” 一個沒嫁人的小丫頭怎么可能帶的了小孩子,可是,辛鐘靈知道自己也不會,甚至,她可能還沒錦繡帶的好。 “小姐,這都是奴婢的錯,之前在國公府,奴婢就該跟吳mama她們多學學的。” 吳mama是盛寶兒的汝母,如今都離開了國公府,辛鐘靈也不想再提這些。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須臾,錦繡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小姐,小公爺那……咱們就真的回不去了嗎?” “那個渣男!”一提到盛易,辛鐘靈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顧及到盛寶兒才剛睡下,她拳頭已經砸上了桌面。 錦繡驚了一下,險些站了起來,辛鐘靈沉了一口氣,皺眉看她道:“錦繡,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那個男人既然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孩子的娘是清白的,我們就算回頭找他,保不齊下一次還有被拋棄的時候。” “與其去擔心什么時候被別人拋棄,我們不如想著如何拋棄別人,如何靠自己。”辛鐘靈笑了笑,明亮的眼眸里,閃爍著堅定。 她決定了,盛寶兒以后就是她親生的,錦繡就是她親meimei,動她們,先動她。 “嗷嗚!”客棧房頂,云速低聲嗚咽了一聲。 盛易低頭,將手放在它的頭頂,撫摸著,嘆息道:“云速,你覺得我錯怪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