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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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輕聲再次響起,龍雨身子一震,方佛在心里最沉靜的地方掉下了一滴落水,無數圈的漣漪開始蕩漾開來,這一曲的琴聲悠揚輕巧了起來,調子快慢有加,節奏多變,初聽猶若溪水潺潺,細聽猶如泉水娟娟,入神聽則如雨后屋檐上的積水滴落,淡,靜,風吹得發絲慌亂,云霧遮天,竹林里翠綠如碧波深海,幾間竹屋座落在竹林外面,在這荒蕪人煙的深山里,就如畫里的情形一樣。 “雨兒十八歲了。”一個滿頭亂發的老頭,一臉疲憊的坐在竹海當中自制的涼亭里,盯著那隨風稀疏疏亂響的翠竹,自己喃喃道。“師傅~!”龍雨欣喜的大叫一聲,是師傅,是重生以來,龍雨一直朝思暮想的無良老頭,龍雨高興極了,沒想到自己還能夠見到師傅。 第兩百九十章 我教你吹簫 “哥,哥,你喊誰呢?”葉文昊放下手里的筷子,望著龍雨,一臉不知所謂。正吃著呢,龍雨突然來了一句激動萬分的“師傅·”。易水寒望了望那茶師,兩個人面面相覷。“額··”龍雨猛地回過神來,腦海中的景象迅速的消失,望了一眼葉文昊,龍雨砸吧砸吧嘴,轉過頭,深沉的盯著外面的那舞臺。 “小寒,我想見這琴仙,有辦法沒?”良久,龍雨突然開口道。易水寒瞇著眼睛想了兩秒,放下手里的筷子,回到:“交給我·!”話說完,易水寒轉身就拉開貴賓房的門出去了。 “哥,見她?你看上她了?”葉文昊兩只牛眼睜得老大,一臉驚疑的問道。龍雨輕輕搖了搖頭,一曲終了,回味無窮,這琴仙的音樂造詣實在是不凡,不由得讓龍雨升起了結識的念頭。世間的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也許,你跟她素未謀面,也許,你跟她形同陌路,但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往往會觸動你的心靈,讓你忍不住去想認識她,什么目的都沒有,只是想單純的認識。 接下來近半個時辰,那琴仙都再未彈奏一曲,龍雨就那樣坐著,兩樣直勾勾的盯著那半空中的舞臺。“大哥,這家的老板說,那琴仙只負責在這里演出今天這一場,他沒權利安排她與任何人見面。”易水寒推開門進來坐下,有些無奈的回到。龍雨點點頭,微微一笑,他看到那琴仙動了。 略帶悲傷的琴音響起,易水寒嘆了口氣,依依不舍的回到:“這曲完了,琴仙就要離去了。”龍雨沒有回答,而是心念一動,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玉簫,這只簫是他在遼陽的時候做的,通體晶瑩的綠色,一絲雜質都沒有。 “大哥,你不會是要在這里吹吧?”葉文昊實在是琢磨不透今天的龍雨怎么了,實在是有些古怪。龍雨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拉開了包房門,站在了外面的過道上。嘴唇輕輕的開啟,嗚咽的簫聲瞬間響徹整個茶樓,與那琴音配合的天衣無縫,那茶師臉色大變,這首曲子,他怎么也會? 易水寒臉上露出了笑容,自顧自的繼續坐下,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也不去管那大開的包房門。茶樓里頓時靜了下來,就算是琴仙獨奏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的安靜,諾大的五層茶樓里,除了簫聲和琴音,再不見任何的雜音。 良久,琴音閉,簫聲停,龍雨將長簫攥在手里,眼神灼灼的盯著那舞臺中央的白色身影,他能夠感覺的到,那雙亮麗的眼睛,也在盯著自己。“好~!”樓下的喝彩聲震天響,茶樓頓時嘈雜了起來,樓上的包房門接連不斷的打開,紛紛從門里跳出來,想細細看一看這個與琴仙合奏的少年。 雙眼對視,方佛這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一般,不夾雜任何的情欲,只是單純的惺惺相惜,龍雨猛地笑了,笑的很舒暢,對著那紗曼里的人點點頭,轉身回到了包房里。“走,咱們回去了。”龍雨站在門口說了一句。易水寒扯過桌上的手巾把嘴擦了下,就跟著起來了。 一路上沒多話,三個人回到朱雀街就各自分手了,回到府中,跟平常一樣,吃過飯之后,龍雨吩咐下人不要打擾自己,一個人走回臥房睡覺去了,這倒惹得丫鬟們猜測不已,這大白天的,少爺睡什么覺? 把臥室門一關,龍雨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換衣服,將那件摩昂送的碧水金晶甲穿在內里,外面穿了一套自己覺得滿意的長袍,龍雨這才一臉欣喜的將散落的衣物收拾好,又洗了把臉,將被子拉開,里面塞了幾個枕頭,這才打開一旁的窗戶,身子一貓,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白天的龍府有幾百的護衛來回的巡邏,防護甚是嚴密,龍雨給自己上了個隱形咒,這才摸到了府中的后墻處,從墻上翻騰了出去。出了龍府事情就好辦多了,找個僻靜的小道現出身形,龍雨找了個小轎,坐在里面晃晃悠悠的往居家客棧走了去。 “小姐,你說他會來么?”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穿著一身綠色的長裙,站在桌前問道。桌子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臉帶白紗,不是那琴仙又是誰。琴仙微微笑了笑,沒有回到。“也不知道他看懂小姐您的唇語沒,要是他看不懂只是瞎點頭,那可不就糟了。”小丫頭圍著桌子打著轉,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你這丫頭啊,怎么了?你看上那位公子了?”琴仙調笑道。小丫頭頓時臉都羞成了個紅蘋果,嬌羞道:“小姐,你怎么這么說呢,奴家,奴家~”“奴家什么啊?”琴仙繼續微笑著問道。“我只是好奇嘛,沒想到有人的簫聲居然能跟小姐的琴音相配,小姐就知道取笑奴家。”小丫頭絞著手指不依道。 “咣咣咣”門外傳來敲門聲,小丫頭跳腳道:“來了,小姐,來了。”琴仙笑著搖搖頭,:“開門拉,難道讓人家站門外面。”小丫頭一臉欣喜的跑到門跟前,輕輕的打開了門。 龍雨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瞞著所有人來找一個妙齡女子,“吱呀”,門開了,一個長相頗為可愛的小丫頭滿臉笑意的出現在了龍雨面前。龍雨一愣,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小丫頭噗哧一笑,回到:“沒錯拉,我們小姐就在里面。” 龍雨腳尖掂了掂,往里一瞅,屋子中間的客廳里,可不是坐著一個白衣女子么。“額”略顯尷尬的龍雨抿了抿嘴唇,在小丫頭的帶領下,進的門來。“小姐好。”龍雨施了個禮,那白衣女子連忙回了個禮。 客套了一番,龍雨沒了進門前的拘謹,漸漸放了開來,那白衣女子將自己的丫鬟支到門外放哨,屋里就只剩龍雨跟她兩人了。龍雨四處打量一下,這是客棧里的復式套房,屬于最高級的房間,一廳兩室,還有個浴室帶著廁所,布置也是相當的豪華。 “小姐難道不怕么?”龍雨不緊張了,自然就大方了許多,說話也就放開了。“怕什么?”白衣女子手里端著茶杯,面紗依舊沒有取下,眼帶笑意的問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小姐難道這么放心在下?”龍雨露出潔白的牙齒,佯裝邪惡的笑道。“呵呵,公子真會開玩笑,我既然能請公子來,自然就是不怕的。”白衣女子輕輕捋了捋自己的長袖,那手指,白嫩如豆腐,細如蔥白,怎一個漂亮可以言說。 “公子的簫很獨特。”白衣女子微微抿了一口香茶,開口道。龍雨眉毛一挑:“你有興趣么?我可以教你吹/簫。”“額”白衣女子一愣,略微想了想,回到:“謝過公子的好意,雖然奴家也很想學,可惜師門規定,是不允許演奏別的樂器的。”“哦,還有這規定,那我跟你學琴吧?” “這個··不是奴家不愿意教,只是,只是,門規不允許。”白衣女子略有絲緊張。龍雨嘆了口氣,臉上難掩失望,白衣女子嘴角動了動,差點就想破例了,但是轉念又一想,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 “嘿嘿,沒關系,教不教的無所謂了,那我能不能時常來聽聽你的曲子呢?”龍雨眼帶盼望的問道。白衣女子遲疑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音樂之海浩瀚無邊,能夠找到個知音是小女子的榮幸,公子既然不嫌棄,奴家自然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這么些年了,那些什么音樂大家我也見了不少,但是總覺得少了一種氣質,就是,就是那種單純的為音樂而演奏音樂的氣質,你能明白么?”龍雨激動的說道。“嗯呢,世間的繁華已經沾染了太多的塵埃,音樂,也早已經不純凈,如今,還純凈的音樂流派也就那么幾個了,唉··”白衣女子嘆著氣說道。 “純凈的音樂流派?小姐方便的話,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有幸的話,當一一拜訪。”龍雨拱拱手道。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回到:“除了我們仙琴門,還有清笛堂,云霄山莊,鏡霞園,它們都是傳統的音樂流派,也就是公子所說的為音樂而演奏音樂的門派。” “嗯,我都記下了,與小姐聊了這么久,時候也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小姐了,可否請小姐再彈一曲?”龍雨望了望窗外,估摸著母親和雅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當下決定再聽一曲就立刻閃人。“公子看的起我,自然為公子奏這一曲。”白衣女子大大方方的站起了身,走到了里間臥房,臥房的珠簾搭了起來,龍雨看到了一方精致的琴臺。 白衣女子席地而坐,手指微彈,珍珠落玉盤也不過如此吧,龍雨心里感嘆道。一首曲子似乎過的很快,聽完后,陶醉的龍雨致謝準備離去。“公子,您若要再來,可事先給我這丫頭來個信,奴家自然會在這里等公子。”白衣女子臉上劃過一道紅霞,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龍雨點點頭,轉身離去。出了客棧門,龍雨的心情別提有多愉快了,前世的他,自打師傅歸去后,陪伴著他的就只有簫跟畫了,這兩樣東西,是龍雨始終都無法割舍的,那是屬于他的印記,因此,在今天,聽到琴仙的琴音后,龍雨大引為知己,這種音樂上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別人誰都說不清楚。 第兩百九十一章 設伏 (謝謝一直支持小舞的各位兄弟姐妹,花花訂閱貴賓收藏繼續向我開炮,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領入洞房,梅開三度,嘿嘿,先來第一度~!) 回到龍府后,雅兒也剛剛到府,龍雨換了一套衣服從臥室里出來,假裝再未出去,跟琴仙的事情就這樣被他瞞了下來,見到雅兒的時候,龍雨心里還是有些忐忑,雖然明知瞞著她不對,但是他又不想讓雅兒多想,琪雅的事情尚未解決,如果琴仙的事情再被雅兒得知,對自己癡心一片的她,龍雨不知道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再者說,自己跟琴仙,只是單純的喜愛她的音樂,這些說出來,別人估計不相信,因此,龍雨還是瞞了下來。 “雨哥,你們早上干嗎去了?”雅兒開口問道。龍雨嘿嘿一笑,回到:“聽曲兒去了。”“哦”雅兒點了點頭,并未深究,而是欣喜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玉飾來,滿是幸福的就往龍雨脖子上套。龍雨不閃不避,看著雅兒給自己戴好,提留起這掛在脖子里的小玩意一看,原來是尊玉菩薩。“我求的~!”雅兒興奮的回到。 “嗯呢,娘子真好~!”龍雨趁下人們不注意,在雅兒臉上親了一口,羞的姑娘是臉蛋瞬間通紅,嬌嗔道:“小心別人看見。”龍雨哈哈笑著,將玉菩薩塞回了懷里。“自個的媳婦就應該多疼疼。”水柔兒從門外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龍雨頓時羞了個大紅臉,居然被娘給看見了。“我可跟你說,雅兒也是我的心肝寶貝,你要好好照顧她,年過了,要不了多少日子,你就又要啟程了。”水柔兒說到這里,聲音弱了好多。龍雨趕緊湊到跟前,抓著水柔兒的手,說道:“都是孩兒不孝,不能侍奉在母親前后。” 水柔兒嘆了口氣回到:“兒啊,娘就是萬分舍不得,你也要去,現下正是你學本事的時候,娘會想著你的,只要我兒能夠學的真本事,娘也就無憾了。”龍雨單膝跪地,深情的回到:“請娘親放心,兒一定好好學習,待的兒子學成歸來,定侍奉娘親左右。”“這就好,這就好。”水柔兒捧著龍雨的臉龐,點著頭說道。 “母親,要不雅兒不去了,雅兒留下來陪你。”雅兒一看這相聚沒多時,又要分離,心下不忍,開口道。“傻丫頭,你留著陪我,就不怕你的雨哥哥被別人勾跑了。”水柔兒調笑道。“母親,你這話說的,雨哥哥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總不能就守著雅兒一個人吧。”說完,還呲著牙嘿嘿的笑。直把個水柔兒看的是愛憐不止,這個自小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如今出落的如此出眾,而且是這么的通情達理,說著,就拉著雅兒的手,給龍雨是一通好叮囑。 京郊大山深處,“蝎子,都準備好了么?”干瘦的老頭眼里閃著寒光問道。一個扎著辮子的黑衣人,站在陰影里回到:“按長老的吩咐,都準備妥當了,一個時辰后,我們就出發了。”“你們切記,攝魂香只有一個小時的時辰,而且,這騎風口離帝都城郊只有五十里,所以,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奪舍要是失敗的話,要立即撤離,不得延誤。”長老厲聲說道。 “長老放心,不過,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那個被叫做蝎子的辮子男陰沉著臉回到。“說。”“如果這次奪舍成功的話,我們是不是也把龍家那小子給控制了?”蝎子細長的眼睛在黑暗中劃過一道精光。“不行~!”老者直接了當的就給開口拒絕了。“為什么?只要這次奪舍成功,那說明咱們的奪舍之術已經完美了,為什么不一鼓作氣呢?那龍家可是于我們有著滔天血仇。”蝎子不解的問道。 “蝎子,我知道你為你爹的事情耿耿于懷,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情,是要為全族著想的,而且,龍家身上是有血限結界的,我們的奪舍術奈何不了他們的。”長老緊盯著那辮子男說道。“沒試過怎么不知道,血限結界不過是傳說,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他們有什么出奇之處,長老,要是錯過了現在這個時機,以后再想動手就難了。”蝎子繼續辯解道。 “蝎子,你還年輕,你并不知道龍家黑衣衛的厲害,這里是帝都,黑衣衛精銳都在這里,稍有異動,我們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你不要覺得我是危言聳聽,我們就按照先前定好的計劃走,至于龍家,等到我們拿到了那件東西,復了國,自然就有實力去討債了,現在,我們沒有能力同時對付他們跟護國公兩大勢力,你明白么?”長老身子都立了起來,言辭頗為的嚴厲。 “好的,我聽長老的就是。”辮子男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好了,你去準備吧。” 辮子男點點頭,轉身拉開一邊的門,從門里出去了。“壁虎,出來吧·!”長老望了望空空如也的石壁,開口道。石壁上一陣波動,一個人影現了出來,那人就如壁虎一般,攀爬在墻壁上,“騰”的一聲,石壁上的人跳落在地上,拍了拍手。 “去,盯著點蝎子,別讓他做出出格的事來。”“好”那人影點點頭,“蹭”的往石壁上又是一跳,一陣波動,人影不見了。“唉,可惜蜈蚣沒來,要不然,也就不用擔心蝎子了,這孩子啊···”長老嘆了口氣,搖搖頭,眼睛一閉,繼續入定了。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一個空曠的山洞里,站著二十個精壯的年輕漢子,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是一襲黑衣,唯一不同的一點是,這二十個人都系著一個樣式的腰帶,那腰帶正中紋著一只張牙舞爪的紫色蝎子。梳著長辮子的蝎子,蒙著黑色的護巾,只露出兩個眼睛來,盯著這二十個人歷喝道。 聽的命令,黑衣人們紛紛動身奔往兩邊的石壁,石壁上大大小小,整整齊齊的掏著幾十個璧洞,洞里無一例外,放著的全是行軍床,每個床上丟著一個黑色的包裹。二十個黑衣人提起床上的包裹背在身上,從璧洞里跳了下來,片刻間整好隊伍,站成了兩列。“出發~!”辮子男沒有廢話,手一揮,一群人就從山洞的出口迅速的掠了出去。 騎風口是一條通往翔龍帝都的必經隘口,兩邊皆是高達百米的懸崖,中間一條僅容兩輛馬車并排行走的過道,是天生的設伏地點。本來這里應該有重兵把手,但是因為離帝都過近,只有五十里,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在離帝都三百里之外分別設了四座護城,那里駐扎著幾萬精兵,因此,騎風口自然就沒有兵丁把守,不過,騎風口往南三十里就是御林軍的大營,那里有十萬御林軍,一旦護城遭襲,御林軍就會立馬占領騎風口。 已是年關,道路上幾乎沒有多少行人,寒風卷起,初八之后,天就越發的冷了起來,方佛一下子到了冬天一般,雖然翔龍帝都地處偏南,但是這里的冬季也是十分的冷,冬雨稀里嘩啦的一下,小風那么一吹,照樣能把人凍個半死,好在今天這天氣,太陽高照,倒是這幾日里最熱的一天。 漸漸的,騎風口外有了響動,趴在山崖上的蝎子小眼睛都碌碌的轉著,一直盯著那入口。“噌噌噌”的幾聲響,一個黑影迅速的奔到了蝎子身旁,輕輕蹲下身子,來人開口道:“統領,來了。”“有多少人?”辮子男開口問道。 “大小車輛有四十多輛,仆人雜役上千,護衛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還有一隊的西南藤甲兵。”來人緩了口氣回到。辮子男脖子一縮,比預想的人要多得多啊,幸虧這次用的是攝魂香,要不然,這么多人還真沒辦法。“去準備吧,等會看我信號,我這里響聲一起,你們立馬就把東西撒下去。”辮子男輕輕甩了甩頭,來人迅速的退了下去。 “大少爺,過了這騎風口,離帝都就只有五十里了,估摸下午時分咱們就能到府里了。”一個滿臉諂媚的人湊到一輛華貴的馬車車窗邊說道。這人騎著一匹馬色發亮的高頭大馬,人卻長的猥瑣無比,胖胖的臉蛋上掛著兩顆蠶豆般的小眼睛,兩撇八角小胡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啪”的一聲,車窗被推開,一聲怒喝從里面傳來:“滾~!”隨著這聲怒喝,還能隱約聽到車里的呢喃之音,小眼睛微微一撇,那車幔在冷風的翻飛下,白花花一片。“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這如何還敢逗留,趕忙撥了下馬頭,灰溜溜的跑后面去了。 “管家,少爺是不是又在那個啊?”八角胡子剛退回來,一個精瘦的漢子就湊了上來,嬉笑的問道。蠶豆眼一橫,圓滾滾的,“滾遠待著去,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瞎議論的。”“是是是,小的知罪。”那精瘦的漢子連連點頭,嘿嘿笑著,卻沒有退走。 被叫做管家的矮胖子四處望了望,也“噗哧”一下笑了,那精瘦的漢子趕緊湊了過來,兩個人頭對著頭,擠在一起悄悄嘀咕著什么,車隊依舊前進,但是時不時的會有幾聲yin笑傳出。 第兩百九十二章 奪舍成功 (梅開二度了,各位看官,還不行動么,手指一動,給力呀~!) 這兩人正在這里笑著,突然一騎從車隊后面奔騰了過來,速度奇快,馬韁一緊,那馬嘶鳴一聲,穩穩的停在了兩人跟前。管家那蠶豆眼都碌碌一轉,八角胡子一撇,傲氣的問道:“胡隊長,什么事啊,你不知道少爺不喜歡別人打攪他嗎?” 那隊長一臉正氣,濃眉大眼,方正的臉龐猶如刀削斧劈一般,一身的剛氣,一看就是軍人出身。“管家,麻煩你跟公子說一聲,我有要事求見。”這隊長騎在馬上整整比那管家高了半個身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管家胡子一翹,沒好氣的回到:“公子這會忙著里,你有啥事跟我說~!”管家努力的坐直身子,打足底氣回到。 胡隊長在馬上側目一瞧,發現那車窗已經關上,不由的嘆了口氣,回到:“也好。”“管家,你看,這前面就是騎風口,這地方是一處天然的險要隘口,中間只有一條過道,我建議,我們繞過去。”胡隊長握著馬鞭指了指不遠的山崖說道。 “什么~!繞過去,我說胡隊長,恐怕你不知道吧,要繞過這騎風口,起碼要走上五十里,就算繞過去了,再回到帝都,怕是又是一天的耽擱,這些年禮,是老爺獻給公爵大人的,明日就是正月十五,照你這話,這東西送不到,罪責可全是少爺擔的~!”管家還未搭話,那精瘦的漢子就嚷嚷著不行了。 “可是,你看這隘口,萬一有人埋伏,那不堪設想啊~!”胡隊長將馬鞭指向了那山崖,厲聲說道。“你以為是哪里?過了這隘口,往前走五十里就是帝都,聽你這話,我們要多繞上幾百里去,這一路上都是聽你的,過林不進,逢山便繞,時間盡是你耽擱了,明日個就是八月十五,要是還不到,你小心你的腦袋~!”精瘦的漢子絲毫不讓,騎在馬上,梗著脖子就嚷嚷。 胡隊長也不依了,這一家奴,居然跟自己橫,當下手一揚,一馬鞭就打在了那精瘦的漢子臉上,登時一條血印子就出來了,那漢子慌了,捂著臉就哭爹喊娘了起來。這下子這管家臉上掛不住了,怎么說,這趙四也是跟著自己混的,這胡隊長不過是外府掌兵的,居然二話不說打了內府的人,頓時,小胡子一撇,怒道:“今日個我就做這主了,所有車輛馬匹不得停留,就從這騎風口過~!” “你···”胡隊長氣的眼睛一瞪,卻也沒得奈何,這管家雖然看著猥瑣無比,但是他是西南蘇府的總管家,權利說起來要比他們這些外府掌兵的要大上許多,胡隊長不禁有些后悔,這胖管家,雖說人不怎么樣,但是能聽得進去話去,要是不打那漢子,好好說的話,也許就能依了自己,這下糟了,這管家怒了,那斷是改不的了,胡隊長嘆了口氣,一拽韁繩,溜溜的往后跑了。 “走~!”管家挺直身子大喝一聲,車隊駛入了騎風口。“準備~!”蝎子瞇著眼睛說道,在他身后,一個黑衣人貓著腰,手里拉著一截皮繩。等到車隊全部進了騎風口,蝎子眼神一凌,大喝道:“炸~!”話音剛落,黑衣人一拽皮繩,就聽的一聲巨響,山崖頂上爆出了一團氣浪。 底下立時間人仰馬翻,抬頭一看,漫天都飄下來紛紛揚揚的粉末,還有傻愣的喃喃著:“打雷下雪了。”旁邊人剛要罵這人呆子,突然鼻子里聞到一股異香,“通”的一聲就跌倒在地了。不一會兒,不論是人還是牲口,全部軟到在了山谷中。“一人拿一根煙筒,小心點,看到沒倒實誠的,給我對著鼻子吹一口~!”蝎子從腰間拔出一根蠟燭粗細長短的竹管,臉帶笑意的說道。 “是~!”聽到命令的黑衣人們紛紛從腰間拔出了竹管,隨著蝎子就往下面的過道掠去。“統領,全部收拾了,就連那些藤甲兵也不例外。”一個黑衣人匯報道。“好,給我找找那小子在哪輛車里。”蝎子望了望這一溜的車隊,拉著各種奇珍異獸的有十輛車,剩余的多是包裝的很嚴實的貨車,排在車隊頭上的,是六輛一模一樣的華麗馬車,想來那蘇家大公子應該就在其中一輛上。 “統領,在這里·!”一個黑衣人推開頭一輛馬車,先是愣了一下,又咽了口吐沫回到。蝎子腳步微轉,幾個起落就奔到了第一輛車跟前,一把拉開車里的車幔,蝎子臉上涌出了古怪的笑容。“這位蘇公子可真是勤奮啊,這么早就運動上了,哈哈”蝎子大笑一聲,涌來的黑衣人往車里一望,都是會意的笑了起來。 “把這兩女人拉出去,按計劃行事~!”蝎子冷聲道。立刻上來了兩個黑衣人,抄起車里的錦被裹著兩個赤條條的女子抱了出來。“愣著干什么,扔下她們,去放風去~!”蝎子橫了那兩個黑衣人一眼,兩個人趕緊將懷里的玉人兒丟下,屁顛屁顛的往前跑了。 “其他人守住外面。”蝎子微微一用力,整個人就跳上了車,這種馬車是特制的,不單里面寬敞,而且外部結構也很是獨特,就算是拉車的牲/口出了問題,馬車卻是可以穩穩停住的。“啪”的一聲,蝎子鉆到了車廂里面。 扶起軟成一團爛泥的男子,蝎子臉上露出絲笑來,別看這小子生的白凈,那話兒倒是不小。輕輕的解開衣扣,蝎子從自己的衣服內里取下來一個布袋,翻開之后,皆是一排大大小小的銀針,沒一會兒,男子身上就扎滿了銀針,就連臉上也沒放過,密密麻麻的銀針閃著寒光,甚是嚇人。 蝎子擦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取過腰間掛著的小葫蘆,葫蘆是褐色的,閃著油光,輕輕拔出瓶塞,蝎子嘴唇一動,吹起了口哨,隨著歡快的口哨節奏,從那葫蘆口緩緩的伸出了個頭,稍后,一條渾身乳白色的rou蟲從葫蘆里爬到了蝎子的手上,蝎子眼里閃著精光,滿臉的小心,方佛捧著什么寶貝似的。 將蟲子捧在手心里,蝎子咬了咬牙,把另一只手的食指咬破,鮮血立時涌了出來,蝎子趕緊將手指按到了男子赤/白的身子上,以血為墨,片刻后,蝎子竟將男子全身都畫滿了古怪的花紋,畫完后,允了允手指頭,雙手一捧,將那蟲子蓋在里面,蝎子閉著眼睛就開始快速的念動起了咒語。 低沉而又難懂的音節持續了有一分鐘之久,蝎子大喝一聲,嘴里噴出紫色的煙霧來,煙霧順著手掌縫隙涌了進去,還有一些則循著畫滿花紋的男子身子涌了過去,片刻間,灌滿整個車廂的煙霧就消失不見了蹤跡。 蝎子的臉變得紫紅,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可怕的氣息,“進~!”捏開男子的嘴唇,蝎子單手捧著已經變得紫紅紫紅的rou蟲到了男子的嘴邊,那蟲子“素素”叫了兩聲,身子一扭,順著男子的嘴就爬了進去。過了有幾分鐘,男子身上的血色花紋開始漸漸的消失,頭上也冒起了紫煙,蝎子緊張的心情才算放了下來。手腳麻利的收去了銀針,蝎子的臉開始越來越慘白,最后,他幾乎是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把車門推開的。 外面的黑衣人一看統領這樣子,立馬圍了上來,好一陣的噓寒問暖。“快,把那兩個女人扔上去,所有的痕跡都消滅了,速度。”蝎子扶著離自己近的一個黑衣人說道。剩余的黑衣人立馬行動了起來,沒一會兒,車廂就回復了原狀。 蝎子望了望天上,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滿意的笑了笑,“撤~!”兩個黑衣人架著他,剩余的護在周圍,一群人迅速的從車隊視線范圍里消失了。 一個時辰后,暈暈乎乎間就有人先醒了過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胡隊長,一看這人仰馬翻的場面,胡隊長立時就明白糟了,大喝一聲:“哎··呀~!”一把抹掉自己的頭盔,腳步飛快的就朝車隊頭上奔了過來。 “大公子,大公子~!”一邊跑一邊喊,總歸是習武之人,胡隊長很快就奔到了第一輛馬車跟前,狠狠一腳踢開車門,那大公子赤/條條的躺在馬車里面,身上蓋著錦被,他的兩個侍女也是披頭散發赤條條的躺在那里,車幔不知怎的,被撕得凌亂無比。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一看這副不省人事的樣子,胡隊長立時間就把魂嚇沒了,他可不能出事啊,他要出事了,一家老小,這些袍澤兄弟們皆是性命不保。也管不得什么禮法不禮法的了,胡隊長一貓腰,就跳到了馬車上,大手一揮,將兩個女子撥到了一邊,抱著那公子就是一陣狠搖。 “咳咳·”沒想到,這公子還真就被他搖醒了,一睜眼睛,蘇家大少爺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漢子懷中,再細細一瞧,發現自己衣服都沒穿,當下大叫一聲,一腳就把半蹲著的胡隊長給踢下了馬車,接下來就是一陣子的暴走,在馬車里又是喊又是吼的,這一頓鬧,倒不單把兩個侍女弄醒了,就連馬車后邊的管家一行也被吵醒了。 管家一醒,看到眼前這場面就慌了神,屁滾尿流的就往馬車前門爬,馬車門不知被誰已經踹飛了,少爺正陰沉著臉,緩緩的穿著衣服,那白凈的臉龐上,滿是戾氣,管家縮了縮脖子,心里道,這次完了。 第兩百九十三章 相親的葉文昊 (梅開三度,看官,還能忍住?訂閱噻~!) 蘇家大少爺名喚蘇承宗,乃護國公蘇護長孫,護國公有兩子,大兒子蘇辰海,小兒子蘇辰江。蘇辰海乃西南行省總督,也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蘇承宗,年方二十一,生的白凈俊俏,風流場里好人物,二兒子叫蘇承業,年方十八,好玩厭學。而那蘇辰江則為西南邊境守邊大將,手握二十萬邊軍,其只有一女,名喚蘇月。 以整個蘇家來說,蘇承宗幾乎就是公認的家族下一代接班人,雖說他風流放蕩,但是行事倒也有些頭腦,是以,整個蘇家的外圍生意都是由他一人打理的。此時的蘇承宗臉陰的跟三九天一樣,烏云密布,“都圍在我這里干什么~!”蘇承宗抬起頭來,眼睛一橫。各路執事掌柜,以及隨行的護衛長連帶著胡隊長,將那車廂周圍堵了個滿滿當當,一個個低著頭縮著脖子恨不得鉆土里,但是每個人都又緊緊堵在這車跟前。 兩個侍女早已經將衣服穿好,畏畏縮縮的跪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講話。“是誰下令過這騎風口的?”蘇承宗其實早就知道是管家應允的,這輛馬車造的特殊,外面的聲音進得來,里面的聲音卻傳不出去,但是眼下他要出氣要撒火,當然裝了個不知道。 “我····”管家那嘴唇抖得跟冬天里的破窗戶紙一般,顫的人心都冷,矮胖的身子哆哆嗦嗦的往前擠了擠。“哼,都去給我點察東西去,等搞清楚了我再收拾你。” 一群人呼啦啦的散開了,那蘇家大少爺眼睛望著前面,眉毛緊縮著,心里尋思著,在這山谷里出現意外,到底是何方人干的。沒有人不認識蘇家的家徽,整個翔龍地界上,敢招惹蘇家的,除了東北那面的,就再無他人了,難道是?蘇公子眼角一緊,隨即就搖了搖頭,東北龍家向來做事光明磊落,像這種劫道搞埋伏的勾當他們是不會做的,而且,這騎風口離帝都僅有五十里,這個距離,對于一個千年大家來說,是不愿意冒的風險。 “少··少爺,都查過了,除了幾匹拉車的馬折了腿,東西一樣沒丟。”那管家小心翼翼的回到。蘇承宗眉頭皺的更緊了,什么都沒丟,那賊人襲擊自家車隊做什么。“有人傷亡沒?有誰知道剛才的情況沒?”蘇承宗抬起頭來問道,“沒有人傷亡,大家都暈了過去,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 東西沒丟,人員沒有傷亡,自己也好好的,蘇承宗從車廂里探出個頭來,仰頭望了望兩邊的山崖,心里疑惑極了,這到底是唱的哪出。雖然都醒了過來,但不論是人和馬都腿軟身乏的,蘇承宗將那管家大罵了一頓,罰了三個月的月錢,然后就強催著車隊起了程,騎風口已經過了一半,蘇大少爺膽子也夠大,直接讓車隊繼續過。 過了騎風口,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官道也極其的寬敞,蘇大少爺陰沉著臉,叮囑眾人誰都不許說出谷中的事,既然東西跟人都沒事,蘇承宗自然不想這事鬧騰開來,這事一傳到了護國公的耳朵里,以護國公的精明,肯定能夠想到是他蘇大少爺的疏忽,蘇承宗可不希望回來一次就讓老爺子教育一次。 一行人安然無恙的進了天京城,回到了護國公府。 “將軍~!”突然一聲喊,書房里的龍戰天抬起頭來,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什么事,說吧。”話音一落,一個人影就從屋子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時近傍晚,天已經黑了下來。“稟告將軍,屬下探知,蘇家的車隊在騎風口遇襲。”從陰影走出的是一個身板挺的很直,一副軍人做派的黑衣人,頭上扎著黑色的護巾,護巾正中一個大大的龍字,是鮮紅的紅字。 “蘇家車隊遇襲了?什么人做的?蘇老頭知道不?”龍戰天放下手里的筆,饒有興趣的問道。黑衣人微微一笑,“什么人做的暫且不知,他們沒有劫財,也沒有殺人,只是在蘇承宗的馬車里待了半個時辰就全員撤退了,對了,那個領頭的從車里出來的時候,似乎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