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梁薪心中頓時一涼,他往臺下一看,發覺士子之中只有一小撮人還站著,他們滿臉激動。而那些民眾們則一臉呆滯,一副木訥的神色,似乎完全不理解梁薪說的是什么。 ☆、第五十章 再見破虛,命數之談 有所謂立春三場雨,遍地都是米。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杭州東城門的那一場比拼終結了,雖然后面還有不少項目沒有比拼,但是整場比拼無疑梁薪已經大獲全勝。當著萬余名士子的面,梁薪的胸襟、梁薪的睿智、梁薪的抱負全都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經過這一次,梁薪江南之主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 不過,梁薪并不高興。站在一字并肩王府的閣樓上看著外面的綿綿細雨,聞著雨打春泥帶出的泥土芬芳,梁薪微微嘆了口氣。突然間在梁薪背后傳來聲音:“怎么?還在為剛才的事不高興?不得不說,你的想法也太大膽了一點,讓我感覺似乎有點……不該是這個年代應該有的想法。” “呵呵。”梁薪淡淡地笑了笑,他轉身看過去:“你的武功又有所精進啊,以前你出現在我身后我還能有一點點感覺,但是現在你到我身后了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如果你要是想取我性命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 “哪里有什么精進啊,就我這天賦恐怕這輩子也就只能想進入個玄關境,要想像師父那樣進入通玄境恐怕是沒有希望了。”破道笑了笑說道。不過從他這番話里梁薪已經猜到破道應該是已經到了半步玄關的境界,離真正突破進入玄關境只有一步之遙。 “為什么選中我?”梁薪突然神色嚴肅地問道。這句問話咋一聽可能有些讓人不明所以,但是破道自然明白梁薪問的是為什么玄虛門要選他去做道門的“承志人”。 破道眼珠轉了轉,他原本想輕松一點和梁薪說這個話題,但是看梁薪那嚴肅的表情破道怎么也輕松不下來。二人自從認識以來還從未試過談話時營造如此嚴肅的氣氛,破道微微吸了口氣道:“這樣吧,這些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想有個人肯定能夠給你解釋這個問題。如果不介意,今天師兄請你去青云樓喝杯水酒?” 梁薪看了破道一眼突然笑了笑,他搖了搖頭道:“你喝了我那么多好酒,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回頭的我又怎么可能不去呢。讓我想想,傳說中青云樓似乎還藏有幾壇子百年佳釀啊。” “呵呵,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我來之前已經跟你王府賬房的胡青牛胡先生說過了,他派人先去青云樓那邊打了招呼,我們喝什么吃什么都會算在你的賬上。” “憑什么?不是說好了你請我嗎?”梁薪頓時傻眼,當即一臉不服氣的大聲吼叫道。 破道瞇著眼睛笑得很開心,他那一對黑白夾雜的濃眉挑了挑道:“不是你說的嗎?請客的人可以是我,但是不一定最后結賬的人是我啊。” “好吧,你贏了。”梁薪無力吐槽,因為破道這一次學的就是他經常掛嘴邊的那句:“我請客,你買單。” 青云樓,在杭州也算是十分出名的酒樓之一。這里一共高九層樓,九乃是數之極,所以寓意就是青云直上。不過在杭州的頂級酒樓之中,青云樓的生意并不算好,因為青云樓有一個很怪的規矩。他們接待客人竟然要看緣分,有的時候你特意跑過來吃頓飯,但是可能掌柜看你兩眼后會一句話:“本店與公子無緣,公子請另覓其它酒樓用膳吧。” 這樣的情況完全是隨機發生,與你的身份地位人品都沒有關系。相信仍誰也不會愿意去一家會隨時趕你出去的酒樓里吃飯吧,故而青云樓生意并不算好。 但是它至今還能屹立不倒,其原因就是他就開在西湖邊上風景獨好,二是他們的素齋宴的確天下無雙,凡是吃過的人無不拍手稱絕。至于原因三嘛,其實也就是人有的時候會有一種犯賤的心理。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人有的時候越是想要得到。所以還真的有不少人會常常去青云樓試試自己的運氣,看自己能不能在青云樓用飯。畢竟青云樓寓意的是青云直上,他們心中還帶著一點迷信心理就是可能自己能在青云樓用飯就是與青云樓有緣,與青云樓有緣恐怕就快要青云直上了。 破道帶著梁薪大搖大擺地走進青云樓,大廳的掌柜看了梁薪和破道兩眼并沒有說話,熱情的店小二跑過來招呼梁薪和破道,破道直接將店小二推到一邊,然后帶著梁薪咚咚咚地往樓上跑。 從一樓一直上九樓,然后破道走到一間名為‘云中仙居’的房間門外停住腳。他對梁薪點了點頭示意,意思就是這里。破道抬起手正準備開門,突然間房門一下打開。梁薪從房門看過去,只見一個白發老者背對著梁薪站在窗邊,他負手而立似乎正在欣賞窗外的美景。 站在房門外看著那老人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那老人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站在那個位置一點不顯得突兀,彷佛他本就應該在那里一般。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梁薪笑了笑,他走進房間抱拳鞠躬恭敬叫道:“徒兒參見師父。” 梁薪一生之中只有兩個師父,一是教他醫術的陳玉鼎,二就是糊里糊涂結下師徒之名的破虛。陳玉鼎已經死了多年,現在能讓梁薪恭敬叫師父的自然只有破虛了。 破虛轉過身對著梁薪點了點頭,跟梁薪幾年前第一次見到破虛的時候一樣,現在的破虛不止沒有增加一分老態,反而看上去似乎越來越年輕了。當初破虛就已經年過一百四,現在再看破虛這模樣恐怕這老家伙得活兩百歲吧。 兩百歲的怪物。梁薪心中默默地說了這么一句話,但是很快他又在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這是師父,還是尊重一點,別亂說話。” 破虛看了破道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梁薪單獨說幾句話。” “是!”破道點點頭后立刻退下,破虛伸手揮了揮,那原本開著的房門一下關上。看那模樣,恐怕剛才開門破虛也只是揮揮手吧。 通玄境界,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神奇境界,梁薪心中有些期待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到通玄境界了,他想快點去體驗一下那個境界的神奇。 破虛一雙眼睛熠熠生光,他看著梁薪像是能洞穿梁薪心中的想法一般。梁薪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他感覺自己似乎就已經被破虛看穿了一般。破虛這個時候卻笑了笑道:“怎么?想要快點嘗試一下這通玄境界的神奇之處?” “你怎么知道?”梁薪大驚,他沒想到破虛真的能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剛才說他是怪物豈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破虛搖搖頭道:“放心,我不會什么讀心術,也看不透你內心的念頭。只不過我活了太多的年頭,有的時候通過你一個眼神能大概猜到你內心在想什么而已。不過……我猜你之前肯定在心里說了我的壞話,不然你剛才懷疑我會讀心術時不會那么緊張。” “我……”梁薪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他前世今生總共活過的年紀也沒有破虛的三分之一多,能夠被他一眼看出內心想法,這也是應該的。 破虛突然伸出手按在梁薪身上,梁薪頓時感覺到一股渾厚溫和的力量貫穿自己全身,游走過體內的五臟六腑以后破虛收回右手道:“不錯,已經是九品大圓滿,離宗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如果能在三十之前成就宗師之境,那么此生通玄還是有望的。” “多謝師父指點,我會努力的。”梁薪道。 破虛看著梁薪笑了笑,他微微搖頭:“你變了,以往你可從來都不會叫我師父的。不過稍稍有些改變也好,畢竟世間萬物都是變則通,不變則死的。”破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突然他神色一正問:“聽破道說你一直還不明白為什么玄虛門要選你做道門的承志人?” “嗯。”梁薪點點頭:“還請師父解答。” 破虛想了想后道:“原因有很多,一一贅敘很麻煩。不過我能告訴你其實我們道門一開始選的不是你,而是康王。” “皇九子康王趙構?”梁薪微微一驚,他看著破虛皺起眉頭。當年梁薪遇到玄虛門的時候,康王不過才十多歲,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梁薪搞不清楚為什么玄虛門會一早選中他,而在梁薪的記憶當中,康王趙構最后其實就是宋高宗,南宋王朝就是他在臨安即位創立的。 破虛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追憶道:“原本康王身上帶著紫薇命數,按理說應該是能君臨天下的。不過自從我遇見你后,我發覺康王身上的紫薇命數已經越來越弱。最后已經消散,而反倒是你的命數,我一直未曾看透過……” 破虛停頓一下后,目光中帶著一絲透入人心的穿透認真地看著道:“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因為按照我對你命數的推算,你本應該英年早逝,在及冠之年就應該離世的。” ☆、第五十一章 身負道印,湊湊熱鬧 如果說今時今ri的梁薪還是當年剛剛穿越過來時的梁薪的話,他聽見破虛這句話肯定會尖叫著蹦起來。不過梁薪今時早已非當初,聽見破虛如此一番話梁薪雖然內心震撼不已,但是臉上古井無波地笑了笑,然后回頭看了一下道:“幸好我還有影子在,不然師父您這樣說起來我還真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活人了。” 破虛也跟著笑了一下。他搖搖頭道:“人的命數千變萬化妙含無上天機,單純靠人力的推演又怎么可能將其完全看清楚。也許你的命數就是一個異數,我修為不夠還不能看清你。” “不過也是正是我看不清你的命數,所以我最后才決定將寶押在你的身上。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入宮,天下即將大亂。兩門四家各自在尋找自己的承志人,以求能在這場大亂之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兩門四家之中,佛門的承志人是誰暫未可知。 我玄虛門作為道門正統選中了你,法家很明顯選的是定王趙偲,墨家似乎選了太子趙桓,至于另外儒家和兵家分別選了誰,這個暫時也還不清楚。不過以我之見,鄆王趙楷背后必定有儒、兵二家之一在背后支持。” “鄆王趙楷?”梁薪微微一凜,他險些將此人忘記了。如今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發展,梁薪心中暗自決定回到并肩王府后要找人好好關注一下此人。 破虛看著梁薪,他伸手按在梁薪的肩膀上道:“兩門四家之中已知的承志人均是身負紫薇命數之人,或多或少有機會入鼎帝王寶座。但是唯獨你身上沒有,不過我愿意將寶押在你身上,之為你身上還有‘道印’。” “道印?這是什么東西?”梁薪微微一愣,他心想咱這不會還要凝結金丹渡劫飛升。正在他滿心期待時,結果破虛卻來了一句:“你學有‘破虛立道’,這就是道門至高圣典。有緣獲得此圣典之人,便是身負道印。” 梁薪頓時翻了翻白眼,他掰著手指數道:“照你這么說,秦晴、綺云、蓉蓉都學有破虛立道,那么她們身上也有道印咯?” “自然如此。”破虛說道。 梁薪笑著問道:“那這個道印有什么特別作用沒?” “妙用無窮,但我還沒參透其中一二,空守寶山而不得其入。” 暈死。梁薪又翻了翻白眼,這說了等于沒說嘛。此刻梁薪再次打量破虛,頓時覺得這個老家伙身上很有一股神棍的氣息。破虛興許是被梁薪那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今ri我們的交談就到此為止。你自己要多注意練功,爭取早ri突破到宗師境界。我還有事,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師父怎么不多留幾ri,也好讓徒兒盡一盡地主之誼嘛。”梁薪挽留道。 破虛搖頭:“不必了,無意而來無意而去,一切皆是有緣,不必執著。有緣我們自會再見的。” “師父,徒兒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做承志人,除了能得到支持以外還有其他什么責任和義務嗎?”梁薪開口問道,問清楚這個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破虛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承志人承志人,這三個字的含義就是繼承志向之人,道門的志向就是一切以無為法,清虛自守、無為自化、萬物齊同、道法自然、遠離政治、逍遙自在……” “得了得了,師父的話太過玄奧,徒兒聽不明白。這樣,徒兒努力多看幾天道書,等我對道門思想有一定研究了再問師父得了。”梁薪對著破虛深鞠一躬說道。 等他抬起頭來時,房間里已經沒有了破虛的身影。梁薪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也沒有破虛的身影。破虛像是突然無聲無息的從房間消失了一般。如此武功梁薪心中升起nongnong的羨慕,以及淡淡的忌憚。 從“云中仙居”里出來,梁薪也沒有再看見破道的身影。不過梁薪猜測破道肯定在自己身邊保護著自己,畢竟要培養一個承志人不容易,更何況這個承志人還是江南之主。梁薪搖搖頭,心中不屑與似破道他們那種故作神秘。 從九樓下來走出青云樓,梁薪徒步往一字并肩王府走。走到王府大門口時梁薪遇到急匆匆往府內走的曹元正,梁薪一把抓住他:“怎么了?這么急急忙忙的。” 曹元正回頭看清楚是梁薪頓時反手抓住梁薪道:“王爺,出事了。到處都出事了。” 梁薪皺了皺眉,問道:“什么事啊?” 曹元正道:“福建路那邊自己窩里斗打起來了,蔡攸率領十萬大軍從蜀中地區回到福建路就中了埋伏。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他本人也是險些命喪黃泉。最后不知道是怎么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福建路如今大部分被鄆王和蔡絳把控,蔡京生死不知。 然后京兆那邊也出了問題。太子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得到了太原宋萬雄八萬大軍的支持,他們乘夜襲擊再加上有jian細里應外合竟然一舉將童武、韓世忠剛剛打下來的京兆與河中府給拿下了。” “什么?”梁薪頓時一驚,他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命運也太奇妙了。趙楷才不過一個剛剛長大的年輕小伙子,居然將老而彌堅的蔡京給打敗了。還有趙桓那家伙,具體能夠從童武、韓世忠兩個人的手里面奪下城池? 梁薪想了想后道:“馬上召集所有團級以上人員到作戰會議室開會,既然他們都鬧起來了,咱們也不能就這樣干坐著,是時候去湊湊熱鬧了。” “是!”曹元正立刻跑去發最緊急的飛鷹傳書,江南各地的軍事要官接到飛鷹傳書后立刻開始往杭州趕。因為杭州的地理位置比較居中,大家趕到的時間相差不大。不過最遠的人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得需要四天三夜的時間。所以梁薪在這之前先召集了幾個心腹開了一場小會。 這么一場小會雖然參會人員不多,但是參會的人個個身份尊貴,故而這么一個會議能決定很多事情。相反四天之后的那個會議倒可能會變成一個簡單的安排性的指令下達會議。 就在王府中庭的正廳之中,梁薪、林沖、白乘風、印江林、龍爵、夏琉、南、李墨等人齊聚于此。他們這些人都是梁薪的老班子成員,如今在整個兩浙路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梁薪先讓曹元正將具體的事項給大家說了一下,然后再是大家各抒己見。 首先發話的就是印江林,雖然他已經是一軍主將,但依舊沒能改得了那大大咧咧的脾性。只見他興奮地拍了一下手道:“好啊!咱們的新兵訓練也有一些ri子了,是該拉他們出去見見血了。沒想到太子和鄆王這兩個小兔崽子年紀不大本事還不小,寄人籬下竟然還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依我看我們好久沒和太子見過面了,干脆先派兵出去往京兆走會會太子算了。” 梁薪白了印江林一眼頓時感覺有些無語,這家伙也就能上陣殺敵,要他帶兵打仗指定抓瞎。他沒好氣地說道:“明明福建路就在我們兩浙路旁邊,我們相互緊挨著的。為什么咱們要舍近求遠千里迢迢去找趙桓的晦氣呢?他找你惹你了?” “還沒招我惹我?當初皇帝老兒被趙偲毒死的時候我們在開封可沒少受他的追殺,那個白眼狼還真是一點沒念四弟你對他的好,說翻臉就翻臉了。這口子我可一直都憋著的,只要不讓我碰見他,碰見他了我……” “知道,一把把他屎給捏出來是?”梁薪笑著打趣印江林道。印江林尷尬地笑著抓了抓后腦勺,畢竟是一軍主將了,說話如此粗俗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不過好在這房里的人都是老相識,所以盡管大家都在笑,但卻沒有會嘲笑印江林。 “就從建州打過去。”林沖突然沉穩說道:“當初蔡絳曾經帶兵從建州襲擾過溫州,然后被夏琉打了回去。反而后來夏琉還帶兵到建州去逛了一圈收獲不小,如果我們就從建州打過去那么最后可以據閩江而守,往東南方向可以虎視福州,往西南方向可以進取泉州。” “沒錯。”梁薪贊賞地看了林沖一眼,近ri來林沖在軍事上的見解已經越來越獨到,這一次更是一言道破梁薪的想法。梁薪和林沖所說的一樣,他想打的也是建州。建州如果被打下來后面有溫州作為支撐和依靠,但是它本身是處于了一個三叉地帶,往那邊都可以走,可以說是一個很重要的軍事位置。 “大哥和我想的一樣,我也是想要拿下建州。那不知道大哥你有沒有計算過,拿下建州需要準備多少兵力?” “拿下建州五萬人馬即可,據守建州得準備八萬兵馬。”林沖淡淡說道。 林沖這么一說,梁薪又是微微意外了一下,林沖這個想法又一次與梁薪的想法重疊。 ☆、第五十二章 京兆之主,林沖之變 京兆府。此處乃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塞,它有渭水環城裕龍、大足兩座大山夾護,算得上是有天險可守。另外這里往北可走鳳翔府、下南可以自水路去到金元府。往西是直插秦州,往東更可以直入汴京。據守此地,不僅算是占據了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塞,同時也扼守住了東南西北、塞北塞外的各條商道。僅僅向過往商人收取高額的關稅,京兆府也能蓄養起一批精兵。 趙桓身穿著一身紫色錦袍,雙手扶在行宮城樓的護欄之上。極目遠眺,趙桓心中豪氣激蕩。此時此刻的趙桓早已非當年那個處處吃癟,處處被人制衡的太子。他似乎長高了一些,嘴角蓄有一些胡須,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在童貫身旁隱忍這么久,無論是他的心智還是心性都更加成熟以及堅韌了。此刻看著屬于自己的城池,趙桓心中有一種瘀滯得紓的快感。趙桓很想大叫一聲,不過念頭剛起地時候他就聽見了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趙桓扭頭一看,入目的是一張極美的臉。 “二師姐。”趙桓不冷不熱地打了一聲招呼,很明顯他對他口中所稱呼的這個二師姐并沒有太多的好感。 “不敢當,不敢當。”女子嬌笑著說道:“三師弟如今恢復了太子的身份,又成為了一城之霸主,外加還是宗內定下的承志人,算起來我這個二師姐還得來巴結你呢。” 說話間女子往前跨了兩步,跨出這兩步后女子離趙桓就很近了。趙桓皺眉,身體往后退了一步。女子笑著打趣道:“我的好師弟,你退什么?難道還怕師姐吃了你不成?”說話間女子伸手去拉趙桓的右手,趙桓眉頭一皺,右手一翻將女子伸過來的手格開。 女子一雙美目閃過一絲精光,同時右手成爪抓向趙桓。趙桓手型一時三變,女子發出來的每一招都被趙桓格擋開。女子似乎動了一絲真怒,她抬手一掌推向趙桓,趙桓也沒有懼怕,抬手就和她對擊了一掌。只聽見“砰!”的一聲,兩人各退了四步。 趙桓站定之后目光銳利地看向女子,他冷然說道:“你本來應該退七步,但是如今你只退了四步,那證明你是在強撐。這樣強撐對你可沒有好處,會受內傷的。” “噗!”趙桓剛剛說完,女子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趙桓搖了搖頭,女子一臉驚駭地看著趙桓問道:“怎么可能?你才練武多久,居然有如此功力?” 女子怎么可能不驚訝,她自小習武,加之天資聰穎所以現在已經是八品巔峰的境界。八品巔峰,居然被趙桓這個剛習武沒多久的菜鳥一掌打出內傷?女子突然驚叫一聲:“師父將一半的功力傳給了你?” “憑什么?憑什么?”女子似乎突然一下崩潰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著:“我三歲入門,跟著師傅十八年了都沒能得到過他一分功力,憑什么你才入門不滿三年都能得到他一半的功力?不公平!!!” “呱噪!”趙桓臉上露出一絲不耐,他身形突然一晃,然后沒看見他怎么動作女子就一下倒飛出去。女子倒在地上猛吐了兩口鮮血,趙桓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說道:“袁驚鴻,你給本宮聽清楚了。本宮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這一生要君臨天下坐擁四海,你區區賤命一條也敢跟本宮比?本宮當初剛剛入門的時候,你對本宮所做的一切本宮一直都牢記于心,本宮暫時不會殺你,但是本宮要告訴你你之前對本宮所做的種種本宮一定會十倍報還于你。” 趙桓說完伸手捏著袁驚鴻的下巴,他三根手指突然發力,袁驚鴻痛呼一聲趙桓突然一巴掌煽在袁驚鴻的臉上。看著袁驚鴻臉上那五根手指印一一浮現,趙桓腦海中如同播放電影膠片一般閃過一幕幕場景。有袁驚鴻拿皮鞭逼著自己學狗叫然后去舔她鞋尖的,也有袁驚鴻在自己身上拿著匕首劃開肌rou,只為聽自己痛呼的。更有袁驚鴻將自己手腳捆住,然后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慢慢把玩自己陽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