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只是什么呢?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將槍遞給虞恬:“證明給我看。” 虞恬偏頭看向渾身是傷的邢揚,他背上的傷,是為了保護她,他手臂的傷,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她,就連唯一的核晶也讓給了她。 他雖然壞,卻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她不是塊石頭,她也會被感動。此刻要她殺了邢揚,她怎么也下不了手。 林肇初看出她不愿意動手,自嘲的笑了笑,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剛才那一槍,他對準的是邢揚的心臟,沒想到,虞恬竟然想為他擋這一槍。所以他故意打偏了,打在他被匕首捅的地方。 他想知道,在虞恬心中他和邢揚誰更重要,現(xiàn)在他知道了,他一文不值。 “能抱我一下嗎?”林肇初的睫羽輕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虞恬心里像是被針扎了,內(nèi)疚極了,她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口:“對不起,我……” “嘭。”的一聲響,虞恬驚恐的抬起頭,用力將林肇初推出去。 她轉過頭,邢揚倒在地上,眉心有一個血孔,不瞑目的瞪著天花板。 一股涼氣從腳心爬上背脊,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久久才回過神。 她突然覺得身邊站著的人,好可怕,這些日子的相處下,她差一點被他乖巧的外表給騙了。他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傷害過他的人,都死得很凄慘。 虞恬向后退了幾步,離林肇初遠遠的,眼神也變得疏離了。 林肇初向她逼近:“你喜歡他,對不對。” “不對。” “那你喜歡我嗎?” 虞恬背靠著墻,退無可退,她心里升起一絲煩躁:“不喜歡。” 他又朝邢揚的臉上開了一槍,臉色陰沉得嚇人:“這么快你就換口味了?你現(xiàn)在看看他,好看嗎?你還喜歡嗎?” 虞恬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別過了臉,沖他吼道:“林肇初,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如果我沒有異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我報復他有錯嗎?” 虞恬推開他,一臉厭惡:“你沒錯,是我的錯。” 林肇初被她眼中的厭惡,深深傷到了:“你就這樣厭惡我?” 她心里升起一股nongnong的怒意,口無遮攔道:“我就是厭惡你,因為你是個殺人犯。” 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林肇初拉住她的手,眼眶微紅:“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你都能對他好,為什么不能對我寬容一點。” 虞恬腦袋里嗡了一下。 林肇初將她緊緊抱懷里,將頭埋在她肩膀上:“你離開之后,邢揚派了幾個人在營地里截殺我,如果我不殺他,他遲早也會要我的命。” 他聲音有些抖:“他才是殺人犯,請你不要那樣叫我。” 一滴guntang的淚水,打在她后頸,滾落進衣服里,虞恬心頭一緊,有些手足無措。 她很后悔,剛才不應該用那樣傷人的話刺激他,她猶豫了一瞬,伸出手,在他背后拍了拍:“對不起,剛剛我說錯話了。” “什么話。” “不該說你是殺人犯。” “還有呢?” 虞恬仔細回想剛才說過的話,頓時臉有些熱,她吞吞吐吐的說:“不該說……不喜歡你。” 林肇初抬起頭,眼角微紅,黑潤潤的眸子注視著她:“再說一遍。” 虞恬將他推開,呼吸有些不順暢:“林肇初,你真的好煩。”語氣中不經(jīng)意間帶著一絲嬌慎。 林肇初輕笑:“那我不問了。” 臨走前,虞恬將邢揚的眼睛合上,沖他鞠了躬:“希望你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 離開教堂,虞恬問林肇初:“你怎么找到教堂來的。” 他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她走后發(fā)生了什么。 他帶虞恬來到停車的地方,他打開后備箱,里面綁著一個被敲暈的人:“邢揚派了五個人來,這是其中一個,我逼他帶我來找你的。” 虞恬有些后怕,若不是林肇初經(jīng)歷了一次偷襲,多長了一個心眼,說不定就被他們滅口了。 “那這個人,你準備怎么處理。” “殺了。” 虞恬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卻沒多說什么。 林肇初將他從后備箱里拖了出來,將他扔到路口:“上車。” 虞恬指著地上的人:“你不是說要滅口?” “笨,我騙你的。”說完,他開門坐上了駕駛室,等著虞恬上車。 虞恬坐上副駕駛,車子啟動,她想了一會說道:“永城不能回了,邢揚的表哥是永城基地的團長,他如果知道邢揚死了,肯定會找我們兩個的麻煩。” “嗯,你說去哪兒。” “我們回嶧城吧,我想去找我爸爸。” “好。” 虞恬從車窗望出去,街邊的店鋪都被幸存者砸壞了,里面的物資都被搜刮干凈了。 林肇初是逃出來的,還抓了一個人,所以一點物資都沒帶,虞恬倒是帶了一點,勉強能撐兩天。 他們不敢在城里多待,永城的士兵還有幸存者都在城里搜尋物資,她不想被人看見。 出城后,道路變得非常窄,通常要從兩輛車的中間穿過去,遇到非常堵的地方,還要從馬路邊的土地里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