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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服務(wù)生來把包廂清理了一遍，重新點了餐飲的成舟父子倆在包廂里享受溫馨晚餐時光。

    十五分鐘后，兩名保鏢來訪。

    “您好，希望沒有打攪你們。”稍矮保鏢笑道。

    成舟連忙起身，對稍矮保鏢伸出手，“歡迎，在下成舟，兄弟貴姓？”

    “免貴姓豐，豐收。就是豐收的豐收。”豐收笑道。

    “好名字！這位怎么稱呼？”成舟又看向另一名高個保鏢。

    “我叫趙敢，勇敢的敢。成先生您好。”

    “趙先生您好。兩位請坐，喝些什么？”成舟又與趙敢握手，按下呼叫鈴。

    “啊，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就是……咳，想跟兩位一起看看那邊的熱鬧。”豐收做出羞澀的表情。

    趙敢撞了他一下。

    成舟大笑，請兩人坐下。

    紅葉把菜單扔給兩人，很大爺?shù)赝鲁鲆粋€字：“點。”

    成舟拍了他一下，對兩人抱歉地笑了笑，“這小子給我慣壞了，他沒有壞心，你們兩人應(yīng)該還沒有吃晚飯吧，正好一起用一點，今晚我請客，看得起我就千萬別跟我客氣。”

    豐收看成舟拍了紅葉腦袋一巴掌，心里一緊，但看紅葉只撅了撅嘴，其他什么特殊反應(yīng)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同時，他也不禁對成舟起了一點好奇心。

    說實話，他和趙敢過來這邊除了想看熱鬧，就是對這個小小的孩子好奇得不得了，想看看他到底還有多少神奇本領(lǐng)，對成舟這個大人則基本忽視了。

    他和趙敢都以為成舟不過是小孩的私人助理之類的人物，沒想到……

    “那位孫先生還沒有離開咖啡廳嗎？”成舟隨口問。

    豐收回答：“沒有，他還另外約了客人。”

    猶豫了一下豐收又道：“據(jù)說那位客人不但和他認識，也和孫國宏有相同的問題。”

    “哦？相同問題？孫國宏的客人也看到了死亡預(yù)告？”成舟看了眼兒子。

    紅葉正在創(chuàng)造新吃法，他把玉米汁澆到海鮮通心粉上面，滴了很多辣油，撒了些鹽，然后用叉子一個勁攪拌。

    成舟不好當客人的面訓斥兒子，只能忍耐地看。

    豐收和趙敢對于紅葉的新吃法沒有任何意見——天才總是與眾不同的嘛。

    “應(yīng)該是。我聽孫國宏的電話中有提到，他們兩人今晚見面就是想商談此事，不過孫國宏沒跟他那位客人說他自己也看到了死亡預(yù)告，只說見面詳談。我猜他特地約對方在今晚此地見面，會不會是想如果兩位能幫到他，他就請你們一起看看他那位朋友的情況，但現(xiàn)在……”

    “現(xiàn)在那位大概正在和他的朋友罵我們騙他吧？”成舟笑。

    豐收不語，答案誰都知道。

    “他的新保鏢來了？”

    “來了，是他父親找來的人，我們懷疑對方很可能是現(xiàn)役。”

    趙敢不滿道：“這根本就違反規(guī)則，而且那兩人也不比我們兩人高明到哪里去，新兵蛋子兩個也敢給我們臉色看。”

    豐收拍他，“人家可不是新兵蛋子，能進特種并能被派出來做任務(wù)的都不可能是新手。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傲點也正常，不像我們都快三十啦。”

    “老子才二十八！”

    “是是是，您老正是一朵花的年紀。”

    “滾！”

    看豐收和趙敢笑鬧，成舟也笑。這兩人脫去保鏢的嚴肅外衣，也是很有趣的兩人。

    紅葉嘗了嘗自己的創(chuàng)作，小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很干脆地把通心粉盤子推到成舟面前，理所當然地道：“不好吃，你吃。”

    成舟看著那盤被攪拌得像漿糊一樣的通心粉，無可奈何地拿起叉子。

    紅葉忽然道：“孫國宏的客人來了。”

    包廂內(nèi)三名大人一起看向他，成舟吃了口通心粉，覺得不像想象中那么難吃，就邊吃邊問道：“你怎么知道？誰告訴你的？”

    “它。”紅葉伸手指了指門邊。

    成舟側(cè)頭，看到一抹白影穿過包廂門消失。

    豐收和趙敢什么都沒有看到。

    “好戲開鑼，想看嗎？”紅葉對豐收和趙敢天真地笑。

    兩大人一起點頭。

    趙敢哼了聲，“姓孫的竟然連我們的報酬都敢賴掉，正好看他們的熱鬧出出氣。”

    “順便再看看那兩名現(xiàn)役有多厲害是吧？”豐收笑他。

    “對。”

    兩根退役老油條一起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本來他們和兩名現(xiàn)役交接時曾打算把詳細情況告訴對方，讓他們提高警惕，可那兩名現(xiàn)役的態(tài)度卻讓他們很不舒服，心情不爽下，就直接三緘其口什么都沒說了。

    紅葉又轉(zhuǎn)頭看向成舟，雙手合十豎在唇邊，裝可愛地偏頭問：“爸爸，我可以玩大一點點嗎？”

    “不可以。”成舟下意識地道，隨即警惕地看兒子，“你小子想干嗎？”

    爸爸？！豐收和趙敢一起駭然地看向成舟。敢情人家真人不露像，這位才是真正的終極大boss！

    “不干嗎。”紅葉眨眼，“孫國宏不是說我們騙他，他看到的都是假的嗎？那我就讓他多看一點，在他包間里多塞一點，正好清明節(jié)快到了，外面搶紙錢和香火的孤魂野鬼也比較多，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有個看戲還能聚會的地方。”

    成舟的叉子停住，半晌才艱辛地道：“……別玩出人命來。”

    “放心，就算玩出人命也和我沒關(guān)系。”紅葉得到老爸允許——其實他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他現(xiàn)在就喜歡看成舟為他cao心為他煩惱的模樣，而且能讓成舟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也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和干掉某個大鬼之類不同，是一種更特別的、更讓他愉悅的……

    紅葉甩甩腦袋懶得再多想，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嘴里輕輕念了一句發(fā)音很古怪的話，就像古老的咒語。

    成舟坐在紅葉身邊，沒注意到紅葉再次睜眼時的模樣。

    可對面的豐收和趙敢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看到，就在紅葉再次睜開眼睛后，他的眼睛只有黑色，沒有一點白。

    而且那黑色里面像是有漩渦一般，看著看著人的魂魄都要被吸進去似的。

    “啪啪。”

    豐收和趙敢感覺自己的臉頰被人清脆地拍了兩下，立刻清醒過來。

    這時紅葉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正常，那種變化只在一剎那間發(fā)生和消失，豐收和趙敢甚至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

    豐收摸了摸臉頰，對正對他嘻嘻笑的紅葉，臉紅紅地說了聲“謝謝”。

    趙敢恍然，也連忙道謝。

    成舟莫名其妙地看了兩人一眼，他也聽到了那兩聲“啪啪”，下意識就問兒子：“你干了什么？”

    紅葉驕傲地道：“我剛剛挽救了兩只失足的羔羊。”

    “哈？”成舟順著紅葉的目光看向豐收和趙敢。

    兩只失足羔羊正一起對他傻笑。

    服務(wù)生推開這間包廂門時，心情十分怪異，今晚她來這間包廂的次數(shù)趕得上平時的三倍。

    而這個包廂一向都是孫先生專用的，如今孫先生自己跑到了頂頭第一間包廂，他請來的客人卻留在這間包廂里繼續(xù)點餐吃飯。

    她又不敢去問孫先生這帳要怎么結(jié)算，只能另開了一張單子。

    服務(wù)生剛說了一句打攪了，抬頭就看到桌面上正在放電影。

    咦？放電影？

    服務(wù)生想要仔細看，一名男子起身，幫助她把餐車上的飲食拿上桌，順便擋住了她的目光。

    服務(wù)生也不好意思探頭仔細看，只能抱著滿腹懷疑離開，剛才她好像在那個空中電影中看到了孫先生？

    話說那電影到底是怎么放出來的？空中投影？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那么先進的設(shè)備了嗎？

    服務(wù)生離開，成舟關(guān)上包廂門，回到座位坐下。

    西餐比中餐好的一點就是，每個人點的食物都歸自己，也不用像中餐一樣互相招呼。

    豐收和趙敢在和成舟聊了幾句后，也逐漸放松下來，和成舟父子一起邊吃喝邊看戲，至于那影像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他們就和服務(wù)生一樣不明白，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看戲的心情。

    杜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翹起腿，手肘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手指按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