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舒哲晙倒也聰明,腦袋一轉就明白過來了,臉色紅紅的趴在老太太腿上不說話,老太太伸手摸了摸他臉頰,轉頭和舒曼瑤說話:“能吃就好,這有了身子,最怕的就是不能吃。你有什么想吃的,盡管派人去家里拿,這會兒建白不在府上,你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不如你先回去住兩天?” 舒曼瑤有些猶豫,舒老太太笑道:“楊家那邊你不用擔心,一時半不會兒的,在建白回來之前,那老太太是不敢過來鬧什么幺蛾子的,她要么是徹底將建白捏在手心里,要么是徹底和建白沒點兒牽連,后者她是舍不得,那就只能是前者了。” “想將建白捏在手心里,前提條件就是不能讓建白和她離心了,所以,你這肚子,目前是絕對不能出什么問題的,你現在想回娘家住,她怕是巴不得呢?!?/br> 舒老太太笑著說道,程氏跟著解釋了兩句:“要是珍珠的事情將你氣著了,回頭建白可是跟她更疏遠了。你回去住兩天,權當是散散心,對了,那個成mama,剛才我和你祖母也打發走了。你若是不想再接收一個成mama,還是跟著我們回去住兩天吧。你那院子可還空著呢,里面的擺設也和以前一模一樣?!?/br> 舒曼瑤想了想就點頭應了:“好,那我讓夏夕和冬暮收拾一下東西?!?/br> 收拾東西是很快的,舒曼瑤也不認床什么的,只要收拾幾件衣服就可以了。一行人回到舒家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晚上了,舒哲明也從他先生那里回來,見了舒曼瑤,笑著過來請安:“大jiejie,最近身子可好?” 又伸手揉舒哲晙的腦袋:“在大jiejie家里住了幾天,是不是樂不思蜀了?我前段時間教你的那幾個字,還記得嗎?等會兒我可得考考你,若是忘記了,可是要有懲罰的?!?/br> 舒哲晙挺著小胸脯,很是自豪:“那肯定不會忘記,大哥你盡管考,我要是回答的好,大哥是不是有獎勵給我?” “有的,今兒我路過張記,買了一包花生糖?!笔嬲苊餍χf道,舒哲晙眼睛立馬就亮了。舒曼瑜一邊吩咐人擺晚膳,一邊嘲笑舒哲晙:“看你那饞嘴的樣子,等出去了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這樣哈,要不然別人會罵你小吃貨的,這可不好?!?/br> 舒哲晙反駁:“我才不在外人面前這樣呢,祖母說了,在別人家里,就是有什么想吃的,也不能和別人說,要偷偷的和自家人說才行,別人給的東西也不能亂要,說不定里面就有些瀉藥什么的。” 小哥兒和小妹大約是一天沒見程氏了,這會兒在軟榻上趴著,吱吱呀呀的說著他們自己才懂的話,老太太笑瞇瞇的在一邊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程氏則是幫忙擺膳,一邊笑著和眾人說話。 舒曼瑤也笑,果然是比自己一個人在家熱鬧多了。 到了晚上,舒曼瑜非得說和舒曼瑤很久沒見面了,所以想和舒曼瑤抵足夜談,舒曼瑤連瞪她幾眼都沒將她那熱情給打消了。老太太倒是喜聞樂見,她這輩子最發愁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舒家子嗣單薄,第二就是舒家的后輩不是一個娘生的,怕是感情不和。 第一個現在已經是完美解決了,舒家現在可都是嫡子嫡女,還正好是能湊成三個好,這比京城中絕大部分的世家都好了很多。 可是這第二件,她就有些擔憂了,現下瞧著舒曼瑜和舒曼瑤關系和緩,那是恨不得立馬將這兩個孫女兒放到一張床上讓她們來個抵足夜談的,可是又有些擔心大孫女兒的肚子,想了想就幫腔:“這樣吧,曼瑤外間的屋子里不是有個軟榻嗎?將那軟榻搬到內室,中間隔個屏風,你們姐妹倆這樣也能說話,等想睡覺了也能互不影響。” “那怎么成,睡軟榻守夜的可都是丫鬟,三meimei身嬌rou貴的,我可不能讓她給我做這些?!笔媛幟φf道,舒曼瑜撇嘴::“你就知足吧,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大jiejie的份兒上,你以為我會給你當丫鬟啊?行了行了,你看你都嫁人了,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我都沒嫌棄你,你嫌棄我做什么?” 程氏嚴肅臉看舒曼瑜:“那黃花大閨女這話,是你說的嗎?打哪兒聽來的?” “母親,我知道錯了,我就一時嘴快,母親您別生氣?!笔媛っφf道,程氏見她真心認錯,這才放過了這一茬。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舒曼瑤也不好拒絕舒曼瑜了,姐妹倆晚上睡在一個房間,舒曼瑤可算是受罪了,大約是平日里憋的狠了,又或者是這事情反正是舒曼瑤已經知道了,舒曼瑜是破罐子破摔,一個晚上都是在說她和那位蔡家大公子的事情。 就是說過一遍了,也不妨礙舒曼瑜再說一遍。況且當初的是簡略版本的,現在的則是詳細版本,就是蔡家大公子說了一句話,現在舒曼瑜也要一個字不差的給復述下來。 這不是最讓舒曼瑤鬧心的,最讓舒曼瑤無法忍受的是,舒曼瑜每講一段,總要停下來問兩句:“大jiejie,你說,他這樣說,是不是在夸獎我長的好看?嘿嘿,其實我也覺得自己長的還算是不錯,我和二jiejie長的一樣,連皇上都能看中二jiejie的相貌,可見蔡大公子是很有眼光的?!?/br> “大jiejie,你說,他這樣說是不是在保證,等我以后過門了,他絕對不會納妾什么的?我這輩子,最是欣賞咱們爹爹這樣的男人了,當然我也不會一個姨娘都給他的,那我也太不賢惠了?!?/br> 舒曼瑤打個呵欠,很想噴舒曼瑜一臉口水。只可惜已經躺在被窩里了,手里沒杯子,嘴里沒口水。舒曼瑜則是越說越興奮:“大jiejie,我上次去蔡家玩耍,見蔡家的院子有些破舊了,你說,我過門之后,要不要提出修葺一下院子?唔,不能拿我的嫁妝用,這用了個開頭,以后就收不住了。你說,要想個什么辦法讓蔡家修葺一下院子呢?” “對了,十月份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到時候祖母是能進宮請安的,母親也會帶我去,大jiejie,你也是有誥命的,你到時候是不是也要去?說不定咱們都能見到二jiejie呢,也不知道二jiejie現在怎么樣了,在宮里也沒個親人,二jiejie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 “你放心吧,你二jiejie多聰明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委屈了自己?”舒曼瑤打個呵欠,不等舒曼瑜開口就先一步鎮壓:“趕緊睡覺,你若是再說話,我就讓丫鬟進來將你的鋪蓋給送到東廂房去,你自己也去東廂房睡覺!” 舒曼瑜倒是還想說,但她也知道,自家大jiejie是個說一不二的,若真是得罪了她,絕對會將自己趕出去的。大半夜的,太丟人了點兒。 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舒曼瑜只好不甘心的閉上嘴睡覺。 隨后幾天,舒曼瑤就發現,自己回舒家來住,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在楊府的時候,雖然太孤寂了點兒,但好歹清凈啊,自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睡覺。實在是憋的慌了,還能和陳mama夏夕她們說說話。 可是到了舒家,好吧,熱鬧是熱鬧了,可若是沒有舒曼瑜,那就更美好了。舒曼瑜一個人就破壞掉了舒曼瑤所有的清凈,不是跑過來讓舒曼瑤看蔡公子給她寫的詩,然后問舒曼瑤怎么回復,就是請教針線,打算自己給蔡公子做個荷包什么的。 舒曼瑤是恨的咬牙切齒:“你要是再給我說蔡公子的事情,回頭我就去找祖母和母親說。” 舒曼瑜一呆,隨即臉色通紅:“大jiejie,你怎么能這樣!我是相信你才和你說這樣的,現在你竟然打算告訴祖母和母親!你太過分了!” 舒曼瑤哭笑不得:“我說,你要是再拿這些事情煩我,我就告訴祖母和母親,但你若是安分點兒,不和我說這些,我也就不告狀了?!?/br> 舒曼瑜眼珠子轉轉,答應了下來。隨即就離開了舒曼瑤的院子,舒曼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她這口氣,松的有點兒太早了,舒曼瑜這個逐漸長歪了的奇葩,也不知道是被上門提親的人嚇到了,還是想光明正大的到舒曼瑤面前炫耀一番。 總之,第四天,她就干了件兒大事兒,在舒曼瑤看來,蠢到家了的大事兒。 ☆、第154章 蔡家大姑娘給舒曼瑜送了帖子,請舒曼瑜到蔡家去賞花,舒曼瑤這兩天正煩舒曼瑜,但是又擔心蔡家大姑娘不安好心,索性就建議舒曼瑜,說是這會兒正好莊子上收秋,讓她帶著蔡大姑娘去莊子上玩耍,自家的莊子,派去伺候的人也是自家的,出問題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了。 舒曼瑜興高采烈的準備了半天,坐了馬車出門。然后,不到半個時辰,又被人送回來了。不是別人送回來的,是蔡大公子親自抱著人抱回來的! 舒曼瑤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是正在喝茶,一口水噴出去,將李mama的衣服都給吐濕了。不過這會兒,不管是她還是李mama,都沒空計較那件衣服,舒曼瑤是一臉的沒聽清:“李mama,你再說一次?” “三姑娘坐了馬車出門,在街口,拉車的馬兒驚了,正好遇上護送蔡大姑娘過來的蔡大公子,當時蔡大公子不畏艱險,跟著馬車跑了一段距離,將三姑娘直接從馬車上抱了下來。不過,三姑娘的腳腕在馬車里撞傷了,沒辦法行動,那馬車又被撞壞了,蔡大公子迫不得已,就抱了三姑娘回來。” 舒曼瑤愣了好大一會兒,消化了一番,才開口問道:“那馬兒既然是驚了,蔡大公子將三meimei抱下來之后,怎么就撞壞了?就算是咱們家的馬車撞壞了,那蔡大姑娘難道是跟著蔡大公子走路過來的?” 李mama也好像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搖頭:“奴婢不知道,老太太讓人去請了大夫,這會兒咱們家大少爺正陪著蔡大公子呢。” “曼瑜這會兒還好吧?沒昏迷吧?”舒曼瑤皺眉問道,李mama點點頭,舒曼瑤起身:“李mama,咱們去祖母那里,母親這會兒在不在?” 李mama趕緊點頭:“行行行,大姑娘,咱們快過去,老太太這會兒氣的都快喘不過氣兒了,夫人也不好在三姑娘的事情上插手,您若是過去說兩句,老太太定然是聽的?!?/br> 老太太活多少年了,就是宅斗經驗不豐富,那也是眼明心亮的,這事情從頭到尾多少疑點多少漏洞,老太太是打眼一瞧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舒家的馬車,每天晚上都是有人專門檢查的,那馬兒是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受驚的。而蔡大公子和蔡大姑娘怎么就來的正巧呢?舒曼瑜的馬車壞掉了,但是這里距離舒家不遠,就是前面那條街也有馬車行,路邊還有別人家的馬車,不管是去舒家說一聲,還是去馬車行租一輛馬車,再或者是到路人那里借一輛,這不都是解決辦法嗎? 再不濟,舒曼瑜身邊是跟著丫鬟婆子的,就算是兩只腳都受傷了,一個婆子就能背的動,兩個丫鬟也能稍微抬一段距離,或者那馬車破了你拆個門板讓小廝將人抬回來也行,怎么就非得用抱的? 舒曼瑤能想明白的,老太太是絕不會想不明白的。所以,李mama才趕緊來向舒曼瑤求救。這事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大街上那么多的人,長個眼睛的都能看見舒曼瑜是被人抱回來的,蔡大公子未娶,舒曼瑜未嫁,一個二十多歲正好成家,一個十六七歲花樣年華,又出了這英雄救美的事情,他們不成親誰成親? 舒曼瑤是一邊走一邊搖頭,之前她給舒曼瑜是分析了好幾次,說那蔡家都是騙子,可舒曼瑜硬是一頭栽進去。原先她還說,要等蔡大公子明年考中舉人了再來提親,到時候風風光光的出嫁,光明正大的成婚??蛇@會兒,竟然出了這么個招,難不成是等不及要嫁人了? 舒曼瑤摸摸下巴,還是前兩天來提親的那一家,祖母有答應的意思了? 進了榮華園,舒曼瑜正跪在地上,腦袋都快垂到地面上了,老太太正靠在軟墊上唉聲嘆氣:“我怎么就養了你們姐妹倆這樣不知羞恥的?你平日里的規矩都是白學了嗎?你jiejie是自作主張到宮里去求她的榮華富貴了,我原本想著,你性子魯莽直率,一定要給你找個對你情深意重的,你倒是好,我錯眼不見,你就做出了這樣的丑事!你給我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干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程氏站在一邊給老太太揉胸口:“娘,現在不是訓曼瑜的時候,咱們得先將這事情給解決了,大街上那么多人瞧見了,咱們得想辦法彌補一下,萬不能壞了曼瑜的名聲!還有那蔡家,若是想要敲詐一筆錢,咱們得想想要給多少……” “母親,蔡公子才不是為了一筆錢!”舒曼瑜忙抬頭看著程氏說道,舒曼瑤一腳踏進門,斥了舒曼瑜一句:“你閉嘴吧!我看那蔡家就是為了錢!紅纓,你扶了你們姑娘回去,從現在開始,三天之內,只給她喝水半點兒飯都不要給她吃,看她以后還鬧不鬧幺蛾子!” 舒曼瑜眼睛頓時睜大了:“大jiejie……” “一呢,這是懲罰你計劃不周全,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二呢,這是懲罰你沒將舒家的名聲當回事兒,你也不想想,這萬一中間出了點兒差池,若是救你的是個乞丐是個地痞,舒家的女兒以后還能嫁人嗎?三,這是懲罰你氣壞了祖母和母親,不顧及親人的感情,和外人聯合起來算計親人,里外不分。” 舒曼瑤臉上半點兒笑容都沒有,直接擺擺手:“你若是覺得不服,那就去佛堂餓上五天?!?/br> 五天和三天,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再說了,佛堂陰森森的,哪怕是能吃飯去佛堂住五天,舒曼瑜都不樂意。 舒曼瑤見她臉上的不服少了些,看了一眼紅纓和旁邊的姚mama,紅纓連忙扶了舒曼瑜起身往外走,舒曼瑤又補充道:“這三天呢,你再將女戒女則各自抄寫二十遍,要字跡清楚,半個錯字不能有。要不然,就重新抄?!?/br> 舒曼瑜又想辯駁,舒曼瑤閑閑的看她:“或者,你去佛堂抄寫佛經?” 被舒曼瑤壓迫了好多年,舒曼瑜最是了解舒曼瑤的脾氣了,說一不二太不人道了!若是再提要求,絕不會減輕懲罰,反而會加倍。 最最關鍵的是,大jiejie這一招,看著是懲罰的十分嚴重,可也是在祖母面前為她求情了。若是這會兒她還留在祖母跟前,那懲罰可就不是餓三天抄寫幾遍女戒了,指不定就要挨板子了。就是不挨板子,那還有罰跪什么的,還要被訓斥,太可怕了。 為了少受苦,舒曼瑜撇著嘴委委屈屈的點頭,然后走人。 舒曼瑤在老太太身邊坐下:“祖母,您要是想責罵三meimei呢,就等改天,這會兒咱們得先想辦法將事情糊弄過去,一是大街上的人,看見的人太多了,咱們一個個去封口有些太困難了,現在呢,就看祖母是怎么想了,若是愿意將曼瑜嫁給蔡家,那這事情就不用管了,若是不愿意,孫女兒有一個辦法?!?/br> 老太太連忙拉住她的手:“什么辦法?我自是不會將曼瑜嫁給蔡家的,蔡家實在是欺人太甚,若是他們家規規矩矩的上門提親,這事情我還能考慮考慮,可是他們竟跟著曼瑜一起胡鬧,可見是早就和曼瑜私底下有了聯系,這種盡用些下作手段的人家,怎么舒家的姑娘怎么能嫁過去?” 舒曼瑤笑著點頭:“那好,祖母現在就讓人到外面去悄悄的傳留言,就說,之前被蔡公子救下來的,是咱們府上三姑娘身邊的丫鬟,為了表達咱們舒家對蔡家仗義出手的謝意,就將那丫鬟送給蔡大公子做妾了?!?/br> 程氏點頭:“這辦法好,就算是沒人相信,只要大面上咱們說的過去就行了,曼瑜現在年紀還小,就算是我朝姑娘大都十七八出嫁,也不是沒有那到二十歲才嫁人的,曼瑜再等兩年,這事情沒人提了,就算是過去了?!?/br> 就算是掩耳盜鈴,舒家也是有本事讓人說不出來的。 “至于蔡家那邊,若是識相點兒,拿了銀子帶了人走,這事情咱們就當沒發生過,他們若是拿有曼瑜的把柄,咱們就偽造了蔡家二姑娘的把柄?!?/br> 程氏笑著說道,蔡二姑娘是已經進宮了,若是這會兒傳出蔡二姑娘在娘家的時候就已經做過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了,那宮里的蔡二姑娘就算死了還是輕的,蔡家怕就是要落個抄家的下場了。 舒曼瑤點點頭,程氏繼續說道:“這種事情,不過是威逼利誘,娘您若是做了決定,兒媳馬上叫人來處置這件事情。” 舒老太太點點頭,一臉厭惡:“我舒家的姑娘,自是不能嫁到那樣藏污納垢的地方去的,這事情,你盡快去辦,回頭你將我院子里的西廂給收拾出來,讓曼瑜搬進來陪我住個一兩年?!?/br> 程氏忙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就聽外面一陣喧嘩聲,隨即聲音就悶了下去。舒老太太這才想起來,外面還有個蔡大姑娘在等著,剛才只讓人將舒曼瑜給送回去了,卻沒人想到蔡大姑娘還在花廳里等著,想來這會兒是那蔡大姑娘想要過來了。 “老太太,求您讓我進去說兩句話,就兩句!”蔡大姑娘在外面喊道,老太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程氏忙叫了李mama:“叫兩個婆子過來,快送了蔡大姑娘和蔡大公子回去,順便照顧好蔡大姑娘,我聽著蔡大姑娘像是嗓子有些問題,路上萬不可讓蔡大姑娘費力。” ☆、第155章 李mama應了一聲,掀了簾子出去讓人送蔡大姑娘走,蔡大姑娘見狀趕忙喊道:“老太太,您聽我說兩句,就兩句話,今兒這事情,真是意外,老太太只管放心,我蔡家定然是不會將這事情說出來讓舒家為難的,今兒完全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大哥今兒過來,是想找舒大公子的,是關于我那meimei和舒二姑娘的,老太太您先聽我說?!?/br> 一說到舒曼瑾,老太太就微微皺了皺眉,再想到蔡家的二姑娘也是進了宮的,就有些猶豫了,程氏多會揣摩心思的一個人啊,當即就說道:“娘,不如咱們先聽聽蔡姑娘要說什么?若是她說的不好,咱們一會兒就將人送回去,畢竟,他們剛救了曼瑜身邊的丫鬟,咱們若是不心虛,何必著急將人送走呢?” 老太太緩緩點頭,程氏擺擺手,李mama就拽了那蔡大姑娘進門,蔡大姑娘今兒的表現倒是出乎舒曼瑤的意料。進了門,蔡大姑娘不慌不忙的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太行禮:“蔡氏秀琴,給老太太請安,給舒夫人請安,給楊夫人請安?!?/br> “你剛才說,你大哥是為了宮里的事情來的?”老太太連叫起都沒有,直奔主題,蔡大姑娘也不在意,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點頭說道:“是?!鳖D了頓說道:“不怕老太太笑話,我那meimei雖然進宮了,但我們家,誰也沒指望著依靠二meimei飛黃騰達起來,我和兄長,從小和二meimei的感情就不是太深厚,母親出身貧寒,總覺得我和兄長會害她的女兒,所以,二meimei也從來不和我們親近?!?/br> 老太太有些不太耐煩,蔡大姑娘很識相的進入主題:“所以,二meimei進宮之后,我們家也并不覺得這件兒好事兒,若是二meimei得寵,她可能會聽了母親的話,對我和兄長有嫌隙。若是二meimei不得寵,我們蔡家家世不高,二meimei又不是那國色天香的美人,就是有個才女的名號,那也不過是閨中兒女的一些戲稱,宮中可不是有個才女的稱號就能活的好好的?!?/br> 舒曼瑤笑著點點退:“你說的是,不過,蔡二姑娘在宮里得不得寵,我們家二姑娘有什么關系?” “所以二meimei進宮之前,我就收買了二meimei身邊的人。”蔡大姑娘毫不掩飾的說道,舒曼瑤微微有些吃驚,蔡大姑娘繼續說道:“之前我母親進宮,那丫鬟就趁機給我傳遞了消息,說是我們家二姑娘,要針對舒家的二姑娘出招,先將舒家的二姑娘給拉下馬,我那二meimei已經是找到了靠山了?!?/br> 程氏稍微一想,就側頭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此次在后宮留下了五個人,曼瑾的冊封最高,必定是會招后宮原先那些娘娘們的嫉妒的。再者,咱們曼瑾的長相,那可是萬里挑一的。” 整個京城,怕是都找不出比舒曼瑾和舒曼瑜姐妹倆更好看的女孩子了。 正好蔡二姑娘很不服氣,也想絆倒舒曼瑾,于是,兩人聯合,就打算將舒曼瑾給拉下馬了。 而這會兒,舒曼瑤則是為蔡大姑娘的消息迅捷吃驚了,原先她還想著,蔡大姑娘放任自己的名聲逐步變壞,是她自己智商也不夠的原因。一個巴掌拍不響,蔡大姑娘若真是半點兒錯都沒有,那這名聲不至于流傳的這么廣。 就像是上輩子,她之所以能傳出病弱的名聲,就是有許氏的功勞,其中大半的原因怕是也得歸咎于她自身,不敢見人,不敢出門,不正給許氏提供了便利嗎? 可是,蔡二姑娘是聰明人,她既然能壓在蔡大姑娘頭上這么長時間,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這樣的人,身板的丫鬟怎么可能會不牢牢看好? 結果蔡大姑娘不僅是買通了蔡二姑娘身邊的人,更是連蔡夫人身邊都安插了人手,還做的滴水不漏,這能力,不容小覷。蔡二姑娘能將那么重要的消息透漏給身邊的丫鬟,那丫鬟就必定是蔡二姑娘心腹中的心腹,蔡大姑娘也定然不是近期才收買過去的。 越想,舒曼瑤越覺得,這位蔡大姑娘之前完全是掩蓋了自己的智商,這樣的人,要么是太不在乎,要么是心計太深。舒曼瑜若真是進了蔡家的大門,對上這位大姑子,那會連點兒渣滓都不剩下吧? “我大哥過來,就是想將這個事情告訴舒大公子的,卻沒想到半路會遇上那樣的事情,有失禮之處,還請老太太見諒。”蔡大姑娘說完了緣由,又給老太太行禮,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今兒這事情,是我蔡家做的不對,我代表蔡家給老太太和舒夫人賠罪,還請兩位見諒?!?/br> 不等舒老太太說話,蔡大姑娘繼續說道:“我現下替蔡家,向三姑娘提親,我蔡家雖然門第不高,但家世清白,我父親雖然官職不高,但人品坦蕩,我大哥現在雖然是白身,但文采出眾……” 老太太原本還正在為蔡姑娘帶來的消息吃驚呢,這會兒氣的臉都紅了:“我不管你們蔡家怎么樣,總之,這門親事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們蔡家就死心吧,我是絕不會將曼瑜嫁到你們家的!” 說著,立馬叫李mama將蔡大姑娘給送走。蔡大姑娘雖然有些尷尬,卻也沒多糾纏,這次很是順從的跟著李mama離開了。 老太太忙招呼程氏在自己身邊坐下:“這位蔡大姑娘帶來的消息,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