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表姐你太小瞧我了!”正說著,就聽見陳雪蓉的聲音,小姑娘笑嘻嘻的端著盤子進來,一臉得意:“你放心吧,我剛才已經嘗過了,這次做的,是絕對成功的,大伯母,娘,你們也嘗嘗,可好吃了。” 舒曼瑤忙一攔手:“哎,大舅母,二舅母,你們先別動,讓我替你們試試毒,我吃完之后,若是沒事兒,你們再用。” 陳雪蓉放下盤子撲到舒曼瑤身邊:“哎呀,表姐你真壞!你瞧不起人家!我這次做的點心,真的做成功了,可好吃了,你剛才的言行,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若是等會兒你嘗了點心沒事兒,那你就得賠償我,以彌補我受到的傷害。” 舒曼瑤佯裝深沉的點頭:“好,但我若是出事兒了,表妹,你可一定要記得給我請大夫才是。” 姐妹倆笑鬧了一番,舒曼瑤才捏了那點心吃,細細的品嘗了一番,在陳雪蓉期待的目光中點頭贊道:“我小瞧了表妹了,這次的點心,確實是做的非常好吃的,入口軟糯,甜而不膩,和我之前在李家吃的云片糕幾乎是一模一樣了。” 陳雪蓉笑嘻嘻的豎大拇指:“我就說表姐的舌頭最是敏感了,一嘗就能嘗出來,這方子,可不就是李家的那個,我昨兒剛得的,能得表姐一句贊,那可就說明,我做的確實是不錯了。” “不過呢,你做的還是有點兒缺點的。”舒曼瑤笑嘻嘻的給陳雪蓉潑冷水:“這云片糕,不光是講究一個細膩清甜,還講究薄軟質透,入口即化最好,你做的這個,細膩足夠,清甜足夠,就是不夠薄,你瞧,這一片,都這么厚了。” “哎,表姐就會打擊人。”陳雪蓉嘆氣:“我剛高興了那么一小會兒,表姐就得將我打擊一番。剛才在廚房,廚娘也是這么說的,不過,她說的是我刀工不熟,這個并不用擔心,日后做的多了,熟練了就好。” “嗯,其實她說的是對的,你也并不用在意這個,你學做點心,一是為了孝敬父母,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不是打算將來去做點心師傅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好了,不信你問問大舅母和二舅母,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雪蓉轉頭看白婉婉和楊晚晴,兩個人都忙點頭,說舒曼瑤說的很有道理。楊晚晴笑著問道:“曼瑤倒是對這些點心挺有研究的,可是也喜歡做這些個小東西?” “表姐不光是點心做的好,女紅也做的特別好呢。”不等舒曼瑤說話,陳雪蓉就搶著替她回答:“表姐的這身衣服,就是她自己做的,我可喜歡這個樣式了,表姐之前答應給我做一身呢。” 舒曼瑤笑著點頭,讓丫鬟拿來了包裹:“已經做好了,表妹你去試試,看哪里不合適,我也好給你修改一下。” 陳雪蓉高興的不得了,歡歡喜喜的拎著包裹下去試穿了。楊晚晴嘆口氣,伸手拉了舒曼瑤的手,摸了摸那掌心,因著舒曼瑤回魂之后,又是忙著練字,又是忙著做衣服,要打算盤算賬,忙的不得了,手上的保養(yǎng)就少了些,上面自是有些繭子的。 楊晚晴眼圈就紅了紅:“你這孩子,前些年,怕是過的苦了吧?” 舒曼瑤忙搖頭:“也不苦,我跟著祖母一起住,那些人也不敢短了我的份例的,只是額外想要用的,就得自己去做了,不過,我覺得挺好,做好了還能孝敬祖母呢。” “你才十七歲,就將女紅和廚藝都練的這么好了,我聽你祖母說,你還天天學規(guī)矩,練字,學畫畫,現如今你那字畫,還得了你爹爹的夸獎,就是你祖母,都時常覺得你這日子過的太忙了些。” 楊晚晴嘆口氣:“你瞧瞧雪蓉,都這個年紀了,還整日里想著玩耍……” “二舅母,雪蓉表妹年紀還小呢,我在她這個年紀,也還是只學女紅和廚藝的。”舒曼瑤忙笑道,臉上的笑容明媚燦爛:“我不愁吃不愁穿,日子過的很好。” 沒了許氏,她確實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特別好,和上輩子相比。就算不和上輩子的自己相比,和上輩子她見過的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相比,也很是幸福的。 白婉婉在一邊聽著她們兩個說話,又瞧見舒曼瑤臉上那半點兒陰霾都沒有的笑容,心里就有些后悔,有些不是滋味。 原先她是擔心舒曼瑤沒有親娘,在許氏的迫害下受了苦,心里有怨憤,變成一個陰狠毒辣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兒子說的太片面了些,很有可能事實和他看見的正好相反。但她就是擔心,沒娘的孩子缺少教養(yǎng),她又怕舒曼瑤擔不起嫡長媳婦的責任,她不愿意讓兒子受了委屈。 再者,她還念著骨血倒流的說法,雖然京城這邊并不流行這種說法,但自打自家兄弟說過幾次,她心里也存了顧忌。在兒子提出不愿意訂親的念頭之后,她就順勢應了下來。并且,用這個說法說動了陳建明兄弟。 可是,現在的舒家,被曼瑤管的多好。就是曼瑾曼瑜,也不曾被委屈了。這姑娘,心地良善,大是大非面前能把持得住立場,心寬仁慈,人品好,相貌好,簡直是哪兒都好。 骨血倒流的說法,也不一定就那么可靠吧?不過是福建一帶的說法,京城這邊可是連聽都沒聽過的。 正巧陳雪蓉讓小丫鬟將舒曼瑤叫了出去,楊晚晴瞧見白婉婉臉上的后悔之色,淡淡的說道:“大嫂,有一有二不可有三,華良可都已經訂親了。” 白婉婉吐口氣,對啊,華良都已經訂親了,自己再后悔有什么用?那些遺憾,愧疚,還不如加倍換成對曼瑤的好。沒當成婆媳,日后就當母女算了,怎么也得對得住小姑子在世時候的交代才行。 ☆、第102章 白婉婉自己后悔了,卻不知道應不應該對陳華良說這些事情。正常來說,她不愿意自己的兒子再回頭去關注舒曼瑤,曼瑤這樣的女孩子,不帶偏見,就怎么看怎么讓人喜歡,尤其是華良以前差點兒就跟曼瑤訂親了。若是華良知道曼瑤并非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的女孩子,心里存了愧疚,更是會多討好曼瑤的,接觸的多了,越發(fā)的了解曼瑤的優(yōu)點了,怕是日后…… 華良已經訂親了,老太太又從來都是個固執(zhí)驕傲的,當年她婉拒了老太太,曼瑤和華良就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了。所以,她不愿意兒子再陷入兩難的境地。 可若是不說,白婉婉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兒子在女人的斗爭這方面,有點兒太理所當然了,看見什么,就覺得真相是什么。 這樣純良,若說有好處,那是肯定有的。可是,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尤其華良還是陳家的嫡長子,日后定然不能被一個女人拿捏住了。 白婉婉想的腦袋疼,就對陳建明抱怨:“以前不曾對華良說過這些事情,若非是你天天只逼著他念書作詩,我也不會疏忽了這些。” 陳建明混不當成事兒:“那你怎么不說,若非是陳家家風好,從不曾有過這些個事情,華良沒見過,這才不知道這些東西?” 陳家不管是陳建明還是陳建業(yè),身邊都只有嫡妻,連個侍妾都沒有,更不要說庶子庶女了。往上數,陳家老太爺一輩子也沒個侍妾,陳華良從小在這種家庭長大,怎么可能會見過女人的斗爭? “你還有理了,華良一出生,咱們就守孝六年,你倒是想納妾來著。”白婉婉瞪他一眼,又嘆氣:“可總不能這樣啊,華良可是陳家的嫡長子,陳家族長的位置,再過幾年,怕是就要落到咱們家了,到時候,華良的妻子就要當族長夫人了,宗婦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那不正好?你不說蔡家的姑娘看著不是個單純的嗎?”陳建明漫不經心的說道:“有她打理,你還怕華良在女色上犯什么錯誤?” “可我也擔心那蔡家姑娘心思太不正啊。”白婉婉很是擔憂:“我們陳家是沒納妾這種事情的,那蔡家姑娘也不用擔心受委屈,可我就怕她后宅不用出力,精力過剩,將手伸到前院,就那張家的媳婦,你知道吧?不拿著自家相公的帖子收攬銀錢嗎?那張家可都是被她拖累了。” 陳建明是知道張家的,張家媳婦手伸太長,拿自家相公的帖子卻辦事兒,鬧出了人命,張家相公最后被連累的丟了官,灰溜溜的回祖籍去了。 “這還不好辦?你將人帶在身邊多教導幾年。”陳建明皺了皺眉,真這樣事情可就嚴重了:“華良那里,還是要教導一番的,咱家雖然沒有納妾的事情,可保不準華良自己把持不住,他到底年幼,就是他自己沒那個心思,可萬一被人陷害了就不好了。” 白婉婉想想也是,就點頭應了下來。 可這一時半會兒的,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教導陳華良這方面的事情,這種事情,總得有個例子才好說吧,可陳家沒這例子,她怎么開口? 舒曼瑤卻不知道白婉婉的這些糾結,眼下,她也有一件煩心事——老太太又帶著她出門相親了,舒成業(yè)的婚事定下來了,令老太太著急上火的就只剩下這么一件事情了——孫女兒都十七了!明年出孝都十八了,竟然沒說下親事,實在是太焦心了。 一般家里的女孩子,訂親之后都是要在家里再留兩年才出嫁的,一來是讓男方多求幾次,以示姑娘貴重,不是隨隨便便許出去的。二來,也能說明姑娘在娘家受重視,不是隨意打發(fā)出門的。 可曼瑤都十七歲了,就是今年定下來,還能再拖嗎? “這位李家公子,今年十八歲,去年可是考中了二甲進士的。”官媒笑瞇瞇的說道,拿著冊子讓老太太瞧:“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最可喜的是,家里老娘早些年過世了,這位李公子也是要守孝三年,這才耽誤了說親的,舒姑娘若是嫁過去,那可是進門就當家,怎么也不會受氣的。” 老太太皺著眉看那冊子:“這出身,有些低了吧?” 家里往上三代都沒個當官的,就是有資產,也不過是商戶人家,怎么能配得上曼瑤? “哎,老太太這可說錯了,李家可清貴著呢,世代耕讀世家,前朝李煒知道吧?李家可是李煒的嫡脈!”媒婆趕忙說道:“而且,這出身什么的,到底比不上人品前途,這位李公子,前途可是一片光明,現如今可是庶吉士,再過幾年,還不得封了大夫?” 文官封大夫,都是五品以上的官職。比如說舒成業(yè),先去江南當府同知的時候為正五品,初授奉議大夫,后政績出眾,升授奉政大夫。走完這兩個,才能往上繼續(xù)升官。當知府的時候,是為正四品,初封中順大夫,中授中憲大夫,加授中議大夫,走完這三個,往上繼續(xù)升官。 也就是說,封大夫,才是一個人正式有前途的說法。 “可是……”老太太還是有些猶豫,那媒婆更加賣力了,只將那李公子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老太太若是覺得可行,就見見那李公子,都說那個聞名不如見面,嗨,我老婆子沒什么見識,也不知道這話說的對不對,不過,口說無憑,咱們還是要見見真人才能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若是這個李公子不行,老婆子手上還有幾個,這個趙公子,家世倒是行了,就是本人長的,也不說是難看什么的,就有些五大三粗的,怕是一只手就能將人給拎起來。這位孟公子,出身也不錯,就是呢,家里有些窮,他家祖上也是有爵位的,不過,一大家子要面子,為了維持這面上好看,就有些入不敷出,舒姑娘若是嫁過去,這嫁妝怕是……” “這樣的不行,謀奪姑娘嫁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老太太很是有些嫌惡,一擺手就將這個給排除了,那媒婆就笑著說道:“確實是,這位程公子,今年要參加武舉,也是個挺不錯的……” 舒曼瑤聽了一會兒,實在是不感興趣,索性就偷偷的從后面溜走了,得想個辦法打消老太太的想法才是,要不然,這一年,可就跟著折騰了。 說起來,自己上輩子是十八歲那年得知要嫁給楊建白當續(xù)弦的,今年她都十七歲了,那個馬姑娘,貌似沒出一點兒事情啊。 “大jiejie。”正想著,就聽有個嫩呼呼的聲音喊她,轉頭就瞧見一個圓滾滾的小人兒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后面奶娘張著雙手護在后面。 舒曼瑤馬上露出個笑容,蹲下身子接住撲過來的小圓球:“知晙怎么知道大jiejie在這兒?” “看見。”舒知晙笑的兩個眼都瞇起來了,那樣子,特別的可愛,舒曼瑤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兩口,問那奶娘:“知晙早上吃的什么?” “回大姑娘的話,二少爺早上吃了一碗蛋羹,配了些花卷,吃了小半個包子,中午的時候喝了一碗杏仁奶酪,剛才又吃了一塊兒點心。”奶娘趕忙答道,舒曼瑤抱了舒知晙一邊往前走一邊逗他:“知晙剛才在玩什么?” “摘花。”舒知晙舉著小手回答:“送給祖母,娘,大jiejie。” “不送給爹爹和大哥?”舒曼瑤微微挑眉,舒知晙瞪大眼睛:“男人!” 舒曼瑤忍不住笑:“什么男人,誰教給你的?你看爹爹的衣服上還繡花了,大哥的衣服上也有,男人也能戴花的,不如咱們等會兒給爹爹送過去一些?” 舒知晙年紀小,聽舒曼瑤說去見爹爹,馬上笑的見牙不見眼。這會兒舒成業(yè)正在書房里作畫,今兒好不容易休沐,他難得抽空畫幾筆。 舒曼瑤抱著舒知晙進去的時候,他正好畫完最后一筆,伸手接了舒知晙,示意舒曼瑤過來看:“曼瑤覺得如何?” “爹爹的畫,一向是很好的。”舒曼瑤先捧了兩句,又仔仔細細的觀看,從布局,落筆等方面說,問兩句自己不理解的,再想方設法的夸兩句,將舒成業(yè)說的眉開眼笑。 “爹爹,祖母和你說過了沒有?”舒曼瑤幫著舒成業(yè)將那畫卷收起來了,才笑著問道:“再過半個月,新夫人可就進門了,知晙這族譜要還是不改,怕是以后都沒機會了。” 那位程姑娘年紀也不小了,舒成業(yè)也不是第一次成親了,所以兩家都沒有弄的太復雜,婚期就訂的比較趕,總之,是要在老太太大壽之前辦完事兒的。 舒成業(yè)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看懷里玉雪可愛的小兒子,和沒進門的夫人相比,他自是更疼愛小兒子的,也更擔心小兒子受委屈,可這改族譜的事情,也不是三兩句就能辦成的。 “這樣吧,今兒哲明回來,我和他談談,過兩天就去找族長。”到底是疼愛兒子的念頭占了上風,舒成業(yè)很快就做了決定:“這事情比較急,回頭還得祭拜你娘的牌位,各種程序,都比較麻煩,我去拜訪族長的時候,你和你祖母,也去拜訪一下族長夫人,看到時候如何行事。” 舒曼瑤忙點頭,這段時間她總是去磨老太太和舒成業(yè),兩個人雖然都有些意動,卻也沒有立即做決定,舒成業(yè)這態(tài)度,還是頭一次這么明確的表現出來愿意,他都愿意了,老太太就肯定不會反對了。 這都一年多了,事情總算是辦成了。 ☆、第103章 戚成琛拿著那封信嘴角直抽抽,好半天才問道:“這封信,真是楊建白寫的?” 平安很是恭敬的將之前就給戚成琛看過的玉佩又拿出來了:“確實是楊公子親手寫的,小的不過是奉命送過來,戚公子若是無事,就給小的一個信物,小的也好回去交差。” 戚成琛簡直要無語了,好半天才從身上摸出來一塊兒玉佩遞給平安:“拿去給他,就說我知道了,這兩件事情,我必定給他辦妥當了。讓他安心養(yǎng)著,等事情解決了再出來。” 平安應了一聲,接了玉佩就告退走人。戚成琛拿著信直接回去找自家老娘,楊建白交代的事情和后院有關,這種后宅事情,還是女人最拿手了,他得請自家老娘出面幫忙才行。 “娘,爹還沒回來 ?”進了屋,瞧見戚夫人自己坐在桌前看賬本,戚成琛忙湊過去,討好的給戚夫人捏肩膀:“是不是朝堂上有什么事情?和建白有沒有關系?” 戚夫人嘆口氣:“你就光惦記著楊建白吧,怎么這會兒回來了?不是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嗎?” “能打探到什么,皇上要隱瞞,誰敢光天化日的去吵吵?”戚成琛撇撇嘴,楊建白送信回來的事情,也就僅限于幾個人知道——皇上,以及皇上最信任的幾個官員,包括舒大人,以及戚大人。戚大人好歹也是兵部尚書,這契丹jian細的事情,事關重大,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戚成琛從戚大人口中了解了一些之后,很是擔憂那找不到蹤跡的楊建白,就天天出門去打探消息。戚夫人轉頭看他一眼:“你啊,皇上既然要釣大魚,這事情自然是急不得的,你且安心等著,建白這次立了大功,等事情了結了,自是有好處的。” “我今兒還真打探到消息了。”戚成琛笑嘻嘻的說道,揚揚手里的書信,楊建白從小沒了爹娘,楊建白的爹和戚大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所以戚家對楊建白,簡直就像是對另外一個兒子了,楊建白的事情,自然是不用瞞著戚家人的。 “娘,建白讓人給我送信,說是趁著這次機會,讓楊家分家。”戚成琛將信遞給戚夫人:“爹爹上次不是說,有人上本參奏了建白,說建白無詔歸京,蹤跡全無,怕是有反心什么的嗎?楊家那些人一向是貪生怕死的,這罪名若是鬧的大些,還怕楊家不主動分家嗎?” 戚夫人眼睛一亮,拍手說道:“我倒是沒想到這個,還是建白聰明,若是分家了,日后建白就不用擔心被那老不死的拿捏了,上回那老不死的以死相逼,硬是押著建白成親,幸好老天長眼,半路出了事情,這婚事也沒辦完。這次若是分家了,建白又立了大功,皇上若是再將爵位賞賜下來,那可就完滿了。” “娘,別想的那么好,廣平侯可不是吃素的,會眼睜睜的瞧著爵位落到建白身上?建白也說了,爵位要不要都行,最主要的是分家,現在辦成這個就行了,這分家也是后宅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娘,好娘親,你幫幫我唄?” 戚成琛趴在戚夫人身上撒嬌,戚夫人伸手點點他額頭:“多大的人了還撒嬌,你和建白也沒差多少歲,怎么人家就那么懂事兒呢?再看看你,這些年就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了。” 戚成琛撇撇嘴:“就楊家那地方,擱誰身上誰都能立馬長大,我這不是有娘和爹的關心寵愛嗎?嘿嘿,娘,你就幫幫忙吧,建白若是分家了,日后不就能經常上咱們家來了嗎?” 戚夫人沒搭理他,只抽出那信紙,看楊建白到底是個什么打算,他本人不出面,這家可不是好分的,再說還有家產什么的,若是只按照自家傻小子的想法,往楊建白身上栽個罪名,讓楊家擔心被連累,那最后很有可能不是分家了,而是楊建白被楊家除名了。 “建白太不懂事兒了!”等看完,老太太頓時怒了:“這種事情是能胡說八道的嗎?想將那馬姑娘趕走可以另外想辦法,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呢?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以后建白還怎么成親?誰家好好的姑娘會嫁給他?” “娘,不就是不舉嗎?”戚成琛探頭看了看,見他娘指的正是那處,趕忙解釋道:“建白的意思是,先將那馬姑娘趕走,這種事情,楊家沒有證據,不可能會隨隨便便宣傳出去,就算是真宣傳出去了,也能遇上名醫(yī)啊,治好不就行了嗎?” 戚夫人恨的牙癢癢,這倆孩子,怎么一個比一個傻呢?虧得自己之前還覺得楊建白聰明呢,一遇上事情,也變成傻子了! “總之不行,不能用這個借口!”戚夫人將信紙拍在桌子上,氣的臉都白了:“這根本就是拿自己作踐!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這事情,另外想辦法,那女人不是個貪生怕死又貪慕虛榮的嗎?咱們另外想辦法,讓她自己作死,然后建白光明正大的將人給休了!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們這么做的,你們就給我歇了這顆心吧?” “娘,可是要用別的辦法來不及了啊。”戚成琛忙說道,戚夫人疑惑:“什么來不及了?建白都等了兩三年了,就不能再等等?” “他今年都二十二了!”戚成琛豎著手指表示:“別人家二十二歲都當爹了,他連個正經娘子都沒有呢,將那馬姑娘休掉另娶,至少還得再等兩年,到時候都二十五六了,誰家姑娘會嫁個年紀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