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姨娘想岔了,想陷害女眷,可不一定非得是曹偉進了這后院。”舒曼瑤努力端正臉色:“姨娘和我比起來,誰對哲明的危險最大?” 王姨娘看了看有些犯困的小胖墩,那還用問嗎?對舒哲明威脅最大的,自是這舒家第二個男孫了。 “若是王姨娘不守婦道,不管祖母和爹爹多疼愛小哥兒,看見小哥兒,心里能舒服嗎?”舒曼瑤慢吞吞的說道:“而我就不一樣了,許氏之所以要害我,只為了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我若是名聲壞了,曼瑾和曼瑜的名聲能好嗎?” 王姨娘深以為然,許氏一向只將自己的孩子當成眼珠子,自是舍不得將曼瑾和曼瑜的名聲壞掉的。 舒曼瑤心里暗嘆,王姨娘看著聰明,其實還挺好哄啊。 “所以,我想將許氏手里的管家權拿過來,然后查出許氏到底是怎么拿捏了曹偉,然后將曹偉收為己用。”舒曼瑤笑著說道:“姨娘用許氏送來的東西絆住許氏,我要趁機去清查許氏身邊的人,尤其是從江南那邊帶回來的人,還有許氏的奶娘一家子,那奶娘那么大的年紀了,卻為了許氏背井離鄉,定是許氏最最信任的心腹,許氏的事情,怕是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可是,我們兩個聯手,是不是太明顯了點兒?”王姨娘正要點頭,又忽然問道:“若是讓老太太瞧出破綻……” “姨娘放心吧,就是有破綻,祖母也不會說出來的。”舒曼瑤搖搖頭,伸手摸了摸已經睡著了小哥兒的臉頰:“祖母要的只是一個借口,只是,姨娘也別以為有祖母為我們撐腰,這事情就是有破綻也無妨,許氏可是舒家名門正娶的嫡妻,一旦被她反手得勢,姨娘怕是再也不能在舒家呆下去了。” 王姨娘面色凝重,想了想,又搖頭:“大姑娘之前說了,大姑娘只要兩年的時間,可是離大少爺娶妻至少還有四年的時間,那么剩下的兩年,大姑娘是打算讓老太太出面管家嗎?” “不,曼瑾和曼瑜年紀也不小了。”舒曼瑤笑道,之前她是打算讓老太太出面來著,畢竟老太太現在身子好的很,只是剛才念頭轉了轉,又換了主意,只要舒曼瑾和舒曼瑜不是一條心,兩個人管家還怕沒有可趁之機嗎? “大姑娘就不怕二姑娘和三姑娘聯手對付你?”王姨娘微微挑眉,舒曼瑤起身:“姨娘,你想的太多了,現如今,咱們要做的,只是讓許氏交出管家權,至于以后的事情,有用得著姨娘的地方,我必定不會客氣的。”若是用不上,現在打聽了也沒什么好處。 王姨娘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明白了,大姑娘且等我的信兒吧。” 舒曼瑤點點頭:“我是信得過姨娘的,只是姨娘不愿意拿小哥兒冒險,就只能讓另外的人去冒險了,這個人選,姨娘可一定要選好了,既能讓老太太知曉,又能不讓許氏反駁,姨娘,我可等著你的信兒呢。” 笑了笑,舒曼瑤伸手將小哥兒的小被子往上拉了拉:“這事情若是做成了,我也不會虧待了姨娘的,姨娘也知道,我娘只留下我這么一個閨女,地底凄涼,我爹爹又愛重我娘,若是我說,想為我娘過繼個兒子……”之前許諾的各種好處,不過是普普通通,現下的這個,才是給王姨娘最大的甜頭。 果然這話一出口,王姨娘就愣住了,舒曼瑤也不在意,轉身走人。本朝雖然對女子也算是寬容,但扶妾為妻的事情,并不多見,尤其是官宦之家,幾乎沒有。王姨娘一朝為妾,這輩子就翻不了身了。 她生的兒子女兒,再怎么討老太太和老爺喜歡,那也是庶子庶女。現下,舒曼瑤就將一個庶子變嫡子的機會,放到了王姨娘面前。 當然,這事情其實并不好辦,哪怕是老太太心里對曼瑤的娘親還有喜愛,哪怕是舒成業對曼瑤的娘親還情意深重,他們都不會輕易愿意為一個死去的人,動了舒家的嫡庶之分。 小哥兒沒出生之前,舒哲明一直是舒家唯一的子嗣,還是嫡子,不管是老太太還是舒成業,在舒哲明身上花費的心思,那絕對能算得上是嘔心瀝血。所以,哪怕是他們對許氏厭惡到骨子里了,也絕對不會讓舒哲明的地位有什么動搖。 而小哥兒一旦成了曼瑤娘親的孩子,那出身,就比舒哲明的還要高了,原配嫡子,繼妻嫡子,這根本就不用比較的。到時候,小哥兒就成了舒家的繼承人,舒哲明就要往后挪了。老太太和舒成業哪怕是將舒曼瑤疼到了骨子里,也絕對不可能答應這件事情的。 舒曼瑤能想得到的,王姨娘也能想得到。舒曼瑤自己沒把握,王姨娘更是半點兒把握都沒有,可是,只為了舒曼瑤這一句話,為這么一個念頭,王姨娘就愿意幫著舒曼瑤。 她倒不是為了能讓小哥兒繼承舒家的家產什么的,只為了小哥兒的名聲和前途。雖然這會兒不像是前朝,庶子庶女差不多就等于是半個奴才了,但地位也絕對不高。 回了院子,夏夕就有些緊張的問道:“姑娘,您真答應給夫人過繼個兒子?” 舒曼瑤點點頭:“我對哲明雖然并沒有什么怨恨厭惡,但若是以后我對付了許氏,哲明想必也不會和我親近的,自然也不會對我娘有太大的孝敬的心思,說不定,連給我娘上柱香都會不情愿,我要的,是一個能真心實意供奉我娘的,所以……” “可是老爺和老太太那里肯定不會答應的!”夏夕有些著急,舒曼瑤拍拍她肩膀:“你著急什么,咱們又沒說馬上辦這件事情。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到時候哲明娶妻生子了,沒人能動搖他的地位了,說不定祖母和爹爹就能答應了呢?” 再者,不管前面多幾個嫡子,舒哲明嫡長子的身份是不會變的,只要舒哲明不鉆牛角尖,還怕有人會和他爭家產? 不過,若是有許氏在前面攛掇著,保不準舒哲明就會想岔了。所以,無論如何,得先將許氏給按下來才行。 眼看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舒曼瑤收拾了一番,就去老太太那里了:“弟弟很是可愛,今兒還沖我吐泡泡了,我沒進門的時候,弟弟哭的啊,我老遠就聽見了,不過等我抱起了弟弟,弟弟就不哭了,還沖我笑,祖母是沒看見,弟弟那樣子多可愛啊。” 有丫鬟通報了一聲,許氏帶著舒曼瑾和舒曼瑜進門:“老遠就聽見曼瑤在說話,和娘說什么呢,這么開心。要我說,咱們家啊,也就曼瑤得娘您的歡心,三兩句就將娘哄的笑呵呵的,曼瑾和曼瑜可得跟你們大jiejie學習學習,這可是對你們祖母的一片孝心。” “你也別要求孩子們了,不管她們怎么樣,都是我孫女兒,我哪兒有不喜歡的?”老太太笑著說道,伸手指了指,示意許氏坐下:“今兒的事情處理完了?” “是,勞娘cao心,之前有娘定下的規矩,兒媳只按照規矩行事即可,每日里處置事情也簡單的很,并不費勁兒。”許氏笑著說道,又看舒曼瑤:“說起來,娘,我還有件事情想請示您吶。” 老太太點點頭,許氏笑著說道:“眼瞧著這天氣一日比一日好,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再過一個月就該熱起來了,所以我就想著,趁著這會兒風清氣爽的,又恰好孩子的舅家過來,就讓曼瑤她們姐妹帶了雪蓉一起出門游玩一番,也請了白家的小姑娘,還有李家的小姑娘,多些人也多些熱鬧。” 老太太沉吟了一番:“這倒是個好主意,前段時間曼瑤歲跟著我出門玩耍了不少時間,卻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哪兒能玩的盡興,若都是一群小姑娘,倒是一樁樂事。這地點,你可曾選好了?” 許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兒媳初到京城,出門幾次還是跟著娘您去長見識的,哪兒能知道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地方,兒媳也不過是出個主意,具體的,還得娘您來定。” “祖母,能不能去京郊?”舒曼瑤忙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我上次聽李家meimei說,京郊有個園子,種滿了桃樹,三月四月的時候,那景色別提多美了。”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園子我也有些印象,已經建了有二十來年了,里面唯獨種了桃樹,只是,那園子卻是怡親王府的,怕是咱們家不能借來。” 舒曼瑤有些遺憾,卻也不強求,笑嘻嘻的提出另外一個地點:“那京郊的莊子怎么樣?京城的園子吧,雖然都挺好看的,但是看時間長了,也就那樣,差不多所有的園子都長一個樣子,倒是莊子上說不定還能好玩點兒。” 舒曼瑾和舒曼瑜也很是贊同:“京城的園子,還沒江南那邊的有意思,一個個匠氣的很,祖母,京郊有什么好玩的莊子嗎?”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還真點頭了:“咱們家倒是有不少莊子的,不過,能去玩耍的,只要曼瑤娘親嫁妝里的一個莊子,在京郊不遠處,趕馬車的話,一個時辰就能到。” ☆、第71章 “我娘的嫁妝?”舒曼瑤有些驚訝的問道,老太太伸手揉了揉她頭發:“以前你年紀小,又不懂事兒,所以這事情我就沒提過,你娘的嫁妝里,有三個莊子,一個在京城,剩下兩個在廣南。鋪子有兩個,都是在京城,你現在也學了管家,這鋪子和莊子,我尋思著,也找個時間給你,你也學著打理一下。” 舒曼瑾趕忙低下頭,遮住眼里的憎恨和貪婪,舒曼瑜則是一臉羨慕:“大jiejie現在能自己打理鋪子和莊子了?” 老太太笑著搖搖頭:“總是要學的,正好她這段時間沒事兒做,索性就將那鋪子和莊子接手過來打理一番,也不是多難的事情,三五個月就能上手了。” “娘,jiejie嫁妝的事情,咱們以后再說,現在說的不是出門游玩的事情嗎?”許氏在一邊笑著開口,老太太忙點頭:“對對對,上了年紀,這個記性就差了點兒,說游玩的事情,那莊子距離近,也很大,你娘當年沒出嫁的時候,也很是喜歡去那兒玩耍。” 舒曼瑤滿心好奇:“莊子上都有什么?” “有很多很多東西,有溫泉,有垂釣耳朵池塘,有花藤編的秋千,有放風箏踢毽子玩繩索的地方,還能親自雞鴨,親自下地拔草,好玩的多著呢。”老太太笑著說道:“不過,一天功夫,這些是玩不過來的,最好了是在那邊住一晚上,但我瞧著,李家姑娘怕是沒辦法在那兒住。” 舒曼瑤笑著點頭:“還有張家姑娘,也定然是沒辦法在那邊住的,那我們玩耍一天,讓人將她們送回去,我和meimei們在那邊住一晚上好不好?” “不行,就你們幾個小姑娘,我可不放心。”老太太搖頭,看許氏,許氏忙笑道:“若不是兒媳要管家,就想跟著曼瑤她們去玩耍了。” 一句話推脫了,老太太微微皺眉,許氏忙又說道:“不如娘您也出門散散心?” “是啊,祖母,不如咱們一起去?”舒曼瑤忙說道,老太太想了一會兒搖頭:“我就不過去了,年紀大了,經不起奔波,況且,有我這么個老太婆跟著,你們小姑娘玩的也不盡興。”她可不放心將許氏和王姨娘這兩個人留在府里,小哥兒年紀還小的,也不能跟著王姨娘出門。 “娘,不如這樣,哲明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擔起照顧保護姐妹的責任了,讓哲明和華良兩個人護著他們過去。”許氏想了一會兒建議道:“都是世交家的姑娘,倒也不必太見外了。” “可是華良表哥到底年紀大了些,要是也跟著去的話,李家姑娘她們就不太好去了。”舒曼瑤嘟著嘴說道,那可是出去一天一夜,白天還好說,晚上就是陳華良也不好留在莊子上的,就算是兄妹,那前面還有個表字呢,更何況,舒家和陳家還有意說親。 “這樣,讓成業帶她們姐妹去,就不下帖子給別人了。”老太太立馬拍板:“原本就是為了帶雪蓉出去玩耍的,沒得喧賓奪主,只曼瑤姐妹幾個,加上雪蓉,再請了白家的姑娘,讓成業帶著哲明和華良,還有白家的少爺們一起去。” 又繞回來了,不過這個決定舒曼瑤也沒反對意思,到底是要在外面住一晚上,誰家長輩都不會放心的。 做了決定,就只等舒成業空閑了。老天爺也給面子,當天天氣好的很,陽光燦爛,風輕云暖,一群姑娘們坐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說話:“表姐,我前兩天和我娘說了,想和你一起跟著苗先生學字畫,我娘說,若是你答應,她就沒意見,表姐,咱們一起學字畫好不好?” 白家姑娘人數多,所以單獨分了一輛馬車,就跟在她們這輛車的后面。 舒曼瑤略有些遲疑:“可是現在苗先生還需要教導二meimei和三meimei,你是初學,我擔心苗先生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單獨輔導你。字畫這東西,剛開始學的時候,沒有精心指點是不行的。” 陳雪蓉笑嘻嘻的點頭:“我知道的,表姐也不用擔心,我以前在家的時候,跟著我娘學過,再者,我學這個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學的好壞都沒什么關系的。” 舒曼瑤伸手捏她臉頰:“你喜歡字畫嗎?” “唔,一般般吧,我更喜歡下棋,可惜我娘不善此道,平日里在家都是爹爹教我的,不過爹爹也忙,就請了先生。”陳雪蓉捂著臉躲開舒曼瑤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女先生很少有善棋的,所以就沒請先生。” “既然你喜歡下棋,怎么會去學字畫呢?不如就請祖母出面,給你請個善棋的先生?”舒曼瑤笑著說道,陳雪蓉搖搖頭:“不用麻煩了,下棋這種事情,并非是靠先生教導的。表姐繞這么大一個圈子,是不想讓我跟著苗先生學習嗎?” “就會胡說,我怎么會不愿意讓你跟著苗先生學習?”舒曼瑤斜睨她一眼:“只是看你喜歡什么,只有喜歡了,學起來才會高興。你若是不喜歡,上課就跟上刑一樣,那還有什么意思?” “表妹你就聽大jiejie的吧,大jiejie是深有體會,之前大jiejie最是不喜歡聽先生講女四書之類的,上課的時候,就跟生病了一樣,半點兒精神都沒有。”舒曼瑜在一邊笑著說道:“上苗先生的課的時候,那就來了精神,能一整天都窩在苗先生那里調色彩呢。” “只可惜,我和二jiejie也不是很喜歡畫畫,就只喜歡寫寫字什么的。”舒曼瑜嘆口氣:“要不然,也能和大jiejie一起商討了。” 馬車里面正說的高興,就聽外面有人說道:“咦,舒大人?” 說著,馬車就停了下來,舒成業在外面笑道:“曹公子,你怎么在這兒?” 曹偉笑著下馬行禮:“舒大人,真是巧了,原本我和孟大人家的公子約好了去城外遠足的,我都已經準備了點心和清酒,沒想到,等了半天,孟公子忽然有事兒,不能去了,我想著,這些東西也不能白白浪費了,索性就一個人出城了。舒大人這也是要出城?” 舒成業點點頭:“正有些事情,曹公子不若一起出城吧?” “那就打擾舒大人了。”曹偉也不客氣,又翻身上馬,視線半點兒沒往馬車那邊去,一邊走一邊和舒哲明陳華良說話:“陳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和哲明不愧是兄弟。這兩位,是白家的兩位公子吧?前段時間,曹某在王府街那邊見過兩位公子,兩位公子當時正在買筆墨。” “曹公子過獎了,”陳華良也連忙捧拳:“聽表弟說過,曹公子儀表堂堂,文采斐然,之前還遺憾未曾見過曹公子,這會兒就遇到了,可見是緣分。” 白家兩位公子也忙打了招呼:“那天只聽掌柜的說,曹公子的字畫很好,我們兄弟還遺憾曹公子有事兒離開,不曾結識呢,今兒就正好遇上了,就像是表弟說的,可見是緣分了。” 舒哲明一張小臉特別嚴肅:“表哥,曹大哥,白大哥,白二哥,你們也別這么說話了,早先不認識,現在就認識了,客氣來客氣去的,未免太無趣了,這一路走著,風景挺好,正好前幾天先生命我寫了春游詩,不如曹大哥和表哥,還有白家哥哥幫我點評兩句?” 幾個人連忙應了,舒曼瑤將車簾掀開一點點,果然看見身穿青衣的曹偉。說實話,曹偉長相是挺好的,雖然不說是頂好,卻也算是上等。他又很懂的展現自己的優勢,初看此人,是很容易心生好感的。 只是,舒曼瑤已經見識過此人俊美皮囊下的陰狠無恥,自是不會再覺得長相算什么了。 她一邊看曹偉,一邊打量陳華良的神色。說實話,三個人也就曹偉年紀還大些,又有經歷,做的使還算是有些深度,陳華良雖然早年也經過家變,卻衣食無憂,況且這么多年過去,小時候的陰影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而舒哲明更是手心里捧著長大的,那做出來的詩,自是都比不上曹偉的。 于是,三四輪下來,陳華良看曹偉的眼神就帶上了些敬佩,態度更是友善起來。 舒曼瑤微微皺眉,放下車簾。舒曼瑾一直在觀察她神色,見此忙問道:“大jiejie不高興?” 舒曼瑤搖搖頭:“不是,只是瞧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心里有些煩了,祖母之前不是說那個莊子很近的嗎?咱們怎么走了半天啊?” “大jiejie,你太心急了些,這才不過大半個時辰。”舒曼瑜笑嘻嘻的說道:“不過,也快到了,祖母說了,一個時辰就能到呢。外面來的是曹公子嗎?我剛才聽見爹爹和哲明說話,曹公子要和咱們一起去莊子上玩耍嗎?” 舒曼瑤再次搖頭,轉臉面對著車簾,臉上露出個嘲諷的笑容,怕是曹偉不愿意來,許氏都得逼著他來吧? 眼瞧著自己在后院從不出門,曹偉一直沒找到機會接近自己,許氏若是再不行動,自己和表哥說不定就要訂婚了,許氏能不著急嗎? 陳雪蓉呆的無聊,索性拿了頭繩和舒曼瑤一起玩翻花繩的游戲。舒曼瑾和舒曼瑜看了一會兒,也找了繩子出來玩。 出了城,馬車就走的快了些,在舒曼瑤玩厭了繩子之前,總算是到了莊子上。舒成業之前見舒哲明陳華良以及白家的兩位公子和曹偉作詩做的不亦樂乎,也就沒找到機會開口讓曹偉離開,這到了莊子上,就更不好開口了,只好客氣了一番:“曹公子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和哲明他們研討一番詩詞?” ☆、第72章 曹偉有些猶豫,舒哲明等人也沒說話,馬車里有女眷,他們也不好貿然開口將人留下來,都知道舒成業不過是客氣一句,萬一他們多嘴真讓曹偉留下來了,那回頭就等著被舒成業嘮叨吧。 曹偉倒是個有眼色的,等了一會兒沒見舒哲明等人開口,就笑著捧拳:“舒大人一番好意,曹某原不應該推辭的,只是,曹某還有些別的事情,就不打擾舒大人和各位公子了,曹某這就告辭了。” 舒成業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都跟到莊子上來了,到了門口卻說不方便請人家進去,實在是有些太失禮了:“既然曹公子有事兒,那我也就不多留曹公子,我瞧著曹公子和哲明他們也算是投緣,回頭你和哲明他們再單獨出游一次,也好暢快的吟詩作詞。” “是,那我回頭就寫了帖子,請舒公子陳公子和白公子一起遠足。”曹偉笑著抱歉,又客氣了兩句,就打馬轉身走人了。舒成業這邊則是吩咐人將馬車趕進莊子,讓丫鬟們扶了舒曼瑤等人出來。 “累不累?這距離午膳還有段時間,你們若是不累,咱們就先去那邊,那邊有個小菜園子,之前你們祖母已經派人來安排了,這莊子里都是仆婦,你們可隨意玩耍。”舒成業摸著胡子笑道:“我和哲明他們往莊子外面去,你們若是有事兒,只管派人到那邊山上去找我們。” 就是表兄妹,也不能混在一處玩耍。況且,這群男孩子過來的目的,不過是護送這些個女孩子,自是不能在這里影響了她們玩耍。 “是,爹爹,您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meimei們的。”舒曼瑤笑著說道,又叫了莊子里的仆婦過來:“這莊子里都有什么好玩的?你先帶我們去瞧瞧,我爹爹說那邊有小菜園子,不如咱們去摘了蔬菜?回頭就讓她們用這個做了午膳。” 這話是回頭問的陳雪蓉幾個,白婷婷先笑道:“好啊,我以前只見過做成的蔬菜,還沒見過蔬菜在地里長著的樣子呢,咱們過去瞧瞧,這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黃瓜吃。” 那仆婦忙點頭笑道:“有的,早春的時候,用麥秸蓋著黃瓜苗,長出來的黃瓜就早些,這會兒正嫩著。還有茄子,這個也是可以生吃的,甜滋滋的,特別好吃。” 白婷婷當即瞪大了眼睛:“茄子也能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