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方宇忍不住又看了眼樂淺淺，從他們這一來一去的眼神里面，凌銳早就已經隱隱感覺到，這跟樂淺淺有關，跟樂淺淺有關那明顯就是跟米揚有關，凌銳記得，方宇說過，很多線索都是米揚和樂淺淺給他提供的。

    再加上米揚和樂淺淺都能看得見季鵬，自己也是從季鵬哪里得知這些線索的，那仔細一想，凌銳就不難猜到答案了，方宇不肯說，看來也是米揚和樂淺淺特意囑咐過的。

    既然這樣凌銳也就不為難方宇了，伸手從他手里拿過了資料繼續問：“袖扣是國外定做的，確定定做的人是季鴻嗎？”

    難得凌銳主動轉眼話題，方宇趕緊回答：“確定了的！”

    “那這么說，殺冷雪梅的真兇，確實就是他！”皺起眉，凌銳還是有些不解，“可冷雪梅跟季鴻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季鴻為什么要殺她？”

    殺人肯定是有動機的，尤其是像季鴻這樣的人，斷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給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經凌銳這么一說，方宇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在桌上一堆資料里面翻了起來，一邊翻一邊說：“我記得一開始我們就有去查過冷雪梅的背景和詳細資料……但是當時我們沒注意她跟季鴻有什么關系……”

    好不容易，方宇總算找到了：“是這個！”

    說著，從文件堆里抽出一個文件夾，打開就送到凌銳面前，凌銳接過來，一目十行，翻了兩頁，頓時眼睛一亮：“冷雪梅十年前是四季星集團的員工！而且還是當時的董事長季長青的秘書？！”

    “十年前？”一直沒說話的樂淺淺開口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記得十年前四季星集團發生過一件桃色丑聞，就是跟當時的董事長季長青有關的，大致就是，季長青當時的秘書曝光自己受季長青長期包養的事實，秘書替季長青工作五年，聽說打掉了四個孩子，第五個孩子秘書不愿意再打掉了，所以跟季長青鬧翻了，才把這事曝光出來了，控訴季長青冷血無情，傳言當時季長青為了解決這事，保住自己在董事局的地位，給了那女人不少錢，把她給送走了，孩子最后有沒有生下來，也沒人知道。”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的？”方宇有些吃驚地看著樂淺淺。

    樂淺淺沒好氣地瞪他：“我是干哪行的？雖然說十年前我還沒入行，但我是從娛樂記者做起的，對這些娛樂新聞當然得有深、刻的了解才行！”

    被樂淺淺這么一說，方宇頓時啞了，只能尷尬地閉了嘴。

    “孩子？”凌銳敏感地想到了跟冷雪梅一起被殺的那個孩子，“難道死的是季長青的兒子？”

    凌銳只是猜測，輕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方宇聽見頓時恍然大悟：“凌法官，你說的是跟冷雪梅一起被殺的那個孩子？！”

    “不……那個不可能是季長青的兒子，那孩子最多八歲，可冷雪梅十年前就離開季長青了，這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是季長青的。”

    理清了其中的關系，方宇又啞了：“那……當年冷雪梅到底有沒有把季長青的孩子生下來？”

    “這不重要。”凌銳似乎已經理清了所有的謎團，“對于季鴻來說，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所以不問緣由就把冷雪梅跟她的兒子一起殺了，這樣就不可能再有其他可能威脅到他的存在了，這應該就是，他殺冷雪梅和那個孩子的動機。”

    “沒錯！”方宇也跟著想明白了，“季鴻和簡心都十分地痛恨季長青，所以不可能會放過冷雪梅，更加不可能會讓冷雪梅有機會生下季長青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了，他們也不會讓她們母子有機會活下去！”

    “而且……冷雪梅有可能見過季鵬，對季鴻的身份也是個威脅。”

    隱隱想起了十三年前，凌銳似乎在學校見過季鵬神神秘秘地上了一輛轎車，不知道為什么，凌銳當時就很在意，覺得很奇怪，現在想起來，那車子里的如果說是季長青，也不是不可能。

    當年的事還是季鵬自己本人最清楚，有機會凌銳再去問問他。

    想罷，凌銳把所有的資料還給了方宇說：“現在既然有了確鑿的證據，證明季鴻就是殺害冷雪梅的真兇，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拿他的dna了，到時候，殺蔣文清，冒充季鵬，他一樣都逃不掉！”

    聽凌銳這么一說，方宇頓時興奮起來：“好！我馬上就去申請——”

    話還沒說完，方宇的辦公室門就被一個手下粗暴地撞開了：“方警官！歐陽婭婭出事了——”

    “什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宇失聲大喊，凌銳和樂淺淺臉色突變。

    “婭婭？”凌銳知道歐陽婭婭就在警察廳醫院，一直都有醫生和警方的人看著，會出什么事？

    “婭婭怎么了？”

    雖然樂淺淺對歐陽婭婭不算有太深的交情，但畢竟也是兒時的玩伴之一，還是忍不住問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間，警察廳醫院那邊又發生怪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病房的窗戶都突然碎了，歐陽婭婭……從窗口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方宇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要知道，歐陽婭婭的病房，可是在五樓啊！

    “那婭婭現在怎么樣？！”

    別說方宇，凌銳和樂淺淺也是被嚇得夠厲害的。

    “額……”那手下有些欲言又止，表情說不出地古怪，“歐陽婭婭……不見了……”

    “哈？！”方宇以為自己聽錯了，“歐陽婭婭……從五樓的窗口跳下去……不見了？！”

    正常人從五樓跳下去，不是死就是殘廢，哪怕她歐陽婭婭就是福大命大一點事兒都沒有，也不可能就這么不見了吧？！

    “是真的……”手下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卻不得不如實匯報，“醫院那邊的人已經前前后后把醫院和事發現場找了好幾遍了，根本找不到歐陽婭婭，這才趕緊向我們這邊匯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