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肩，米拉拉甩鍋甩得很輕松：“那是老太太的原話，我只是負責轉述而已。”

    狠狠瞪她一眼，小樓知道米拉拉的心思，她就是嘴硬，其實她心里也是很同情那個老太太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死活不肯幫老太太，反而去幫商場那邊！

    “人家老人賺幾個血汗錢不容易，現在這件事上訴到法院，本來贏面就小，你還要去幫那個狗屁陳經理出謀劃策，你這是想讓那些資本家把老太太的血汗錢都給吞干凈么？！”

    “可事實是——”米拉拉毫不客氣地指出關鍵，“不對的真的是老太太，她確實違規了，確實傷人了！”

    “那……那……”小樓有些接不上話了，還是不依不饒，“就算真的是這樣，那……那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啊！商場每天賺那么多錢，讓老太太在門口擺下攤又怎么了？！而且，是那些人要趕老太太走，才導致老太太把廣告牌給拉下來了，砸傷了人的！”

    “對呀！沒錯！說得很正確嘛！確實是老太太違規在先，傷人在后，商場的工作人員只是在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對老太太采取的行為和措施也沒有什么過激和不當的地方，現在他們受傷了，他們也委屈呀！你說吧，幫哪一邊不是理虧？”

    “可……可不是說了嘛！老太太傷人她也不想的啊！又不是故意的！這完全是意外嘛！”

    小樓已經快說不過米拉拉了，米拉拉淡淡定定地回：“不是故意的就沒錯了？我打你一巴掌然后賠禮道歉說我認錯人了不是故意的，可以不？我砍了你腦袋再說不好意思搞錯對象了不是故意的，可以不？”

    小樓徹底啞了，低著頭生著悶氣不說話，米拉拉忍不住地好笑：“小樓，你還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么簡單的，尤其是非對錯這回事，沒人能清楚明白地界定開來，我們作為普通人，就只能按照法律法規去判定，不然這個社會就亂套了，哪里還有什么秩序可言呀？”

    鼓著腮幫子，小樓就是嘴硬：“你說的都對，但是……我不小了！”

    說完，小樓“唰”地又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腳步又停下，憋了好久憋了一句話出來：“你對法律條文什么的這么熟悉，為什么不幫一些弱勢群體，要去幫那些有錢人呢？我知道拉拉你其實是想幫老太太的……反正你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次，小樓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不遠處的人群中，米拉拉看著小樓離開的方向，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伸手拿過陳少群留下來的名片，米拉拉隱隱嘆了口氣輕輕地說了句：“我不是不幫……只是換了個方式去幫，你看不見而已……”

    警察廳。

    方宇帶凌銳去見了個人，是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幾歲，有幾分姿色，風韻猶存的模樣，坐在審訊室里，滿臉的不安。

    看見方宇和凌銳進來，女人立刻就緊張起來了：“警官！你們叫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呀？我可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我沒犯什么法的呀！”

    說完，女人的眼神忍不住在凌銳身上多轉了兩圈，好英武帥氣的警官，她真沒見過有當警察的長這么帥的！有這樣的帥哥審問，她來多幾次警察廳也沒關系了。

    察覺到女人目光，凌銳微微皺了皺眉，默默地把她的一舉一動和細微的反應都看在了眼里。

    方宇把一份公民資料放在女人面前，同時把一張照片送到了女人眼前，女人一看照片，臉色頓時就變了，照片上的，是林榮貴，也就是凌銳那個失蹤了的司機。

    女人臉上的不自然都沒能逃過凌銳和方宇的雙眼，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方宇很直接地開門見山：“何婉卿小姐是吧？說吧，照片上的人你認不認識？”

    小心翼翼地瞥了方宇和凌銳一眼，何婉卿有些遲疑，片刻之后，才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認識。”

    方宇很滿意她沒撒謊：“很好，那你繼續說，他跟你什么關系？”

    “就……普通朋友，幾年前，林榮貴跟我一起在紅楓廠上班，他是負責開車送貨的，一來二去我們才認識了的，后來不久他就沒干了，聽說……好像去法院干了，給大法官開車，很威風呢！”

    跟凌銳相視一眼，凌銳沖方宇點點頭，示意他何婉卿說的跟凌銳所知道的大致相同，方宇這才又接著問：“再后來呢？”

    “再來后……什么再后來？后來我都沒有過他的消息了，哪里還有什么后來？”

    說這話的時候，何婉卿的眼神明顯在躲閃，在方宇跟凌銳這種老江湖面前，什么都瞞不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當中有蹊蹺，這個何婉卿肯定還有什么隱瞞著沒說出來的！

    方宇也不著急，淡淡地笑了笑反問：“何小姐，那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把你叫來嗎？”

    下意識地點點頭，何婉卿立刻又猛搖頭改口：“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把我叫來？我可是真的沒有犯什么法，我是良好市民！”

    “良好市民……”方宇點著頭，“既然是良好市民，那就應該好配合我們警方調查案子了？對吧？”

    “……是！”何婉卿有些心虛地一直把頭往下低，“警官你們有什么我能幫的，我說就是了，可林榮貴的事，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呀！”

    “就這么多了？”方宇步步緊逼。

    何婉卿縮著脖子猛點頭，方宇不客氣地把另外一份資料“啪”地扔到了何婉卿的面前，何婉卿才看一眼，立刻面如死灰，差點暈倒過去！

    “這是你最近的財政情況資料，這個房產，山頂別墅啊！幾百萬一套呢！你干什么的？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五年前就辭了紅楓廠的工作，那以后就一直沒再工作了，那么，你是哪里來的錢能買得起這么貴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