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連續(xù)三天整個瀝青城鎮(zhèn)都充斥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恐懼感,而這種恐懼感也在快速的向著每個角落蔓延。 然而這種恐怖的心理正是從坐落在瀝青城內(nèi)的腎家所傳導出來的。 第一天在清晨的太陽高高升起之時,一連串驚訝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沉寂,響徹在整個瀝青城鎮(zhèn)的上空,打從伊家出事以后,瀝青城鎮(zhèn)的每個人都時時刻刻的繃緊了神經(jīng),就怕這種莫名的災難突然降臨在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家族身上。所以一旦瀝青城鎮(zhèn)的某個地方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來許多探查的人。 所以在腎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之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有不少的探子潛入腎家打探最確切的消息,加上奴仆、百姓之間的傳達,一瞬間驚訝的瀝青城鎮(zhèn)內(nèi)的所有人。 整個腎家上至家族、長老,下至掃地奴仆每個人的在這一天里醒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竟然都被剃光了。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尖叫。不過尖叫聲中卻充滿了痛苦與更深的恐懼。 那些其他家族沒有撤走的探子在滿是恐懼的心理下快速回報,而報出的內(nèi)容卻讓人驚心動魄。 腎家直系、旁系凡是體內(nèi)流著腎家血脈的人眉頭竟然一夜之間掉光,但是這些卻不少讓人驚恐的地方,最讓人恐懼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著一條很深卻不足以致命的血痕。 脖頸正中央,大動脈的地方。凡是看過的醫(yī)師都說,傷口只要再深一毫米,死亡便會降臨。 第三天腎家直系的所有人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各自的院子里,最讓眾人崩潰的是,他們竟然是在土里面醒過來的。 當奴仆早上去各自主子的院子里打掃之時,剛剛走進去便發(fā)現(xiàn)了一顆錚亮的腦袋,走進一看自己的主子竟然被埋在了土里,僅僅只是留了一顆沒有毛的頭在外面。 整整三天,腎家上上下下都游走在崩潰的邊緣。神經(jīng)高度緊繃,隱隱約約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恍惚的狀態(tài),而那些意志力薄弱的人此時已經(jīng)無法在正常的生活了,奴仆逃竄,腎家子弟發(fā)瘋的發(fā)瘋、癱軟的癱軟、倒下的倒下。每個人一個再可以正常生活,每個人都充斥在這種完全抓不到摸不著的恐懼中,心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這三天,無論是那種形式,他們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每個人也都知道,背后搗鬼的人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想要殺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這些人卻沒有那些做。他們要的就是讓他們生活在這種恐怖的氣息中,逐漸喪失理智,最后徹底崩潰。 “家主,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腎家主宅大廳內(nèi),所有的直系和重要旁系都在這里,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彷徨、不安的神情。臉色十分的難看,有的甚至在不停地顫抖中。 “碰!”的一聲響,腎家家主一掌狠狠的拍在茶幾上,臉色鐵青。然而那雙不斷顫抖的手卻顯露了他此時心中的恐懼。 “這些人就是要我們害怕,所以大家一定要堅持住,絕對不能讓對方得逞。”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隱隱約約中還可以聽出幾分顫音。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突然一名年輕男子猛地從自己的座位中站起來,滿臉瘋狂的看著主位上的腎家家主,臉色煞白,雙目渙散,拼命的扯著自己的衣領,一條已經(jīng)開始結疤的傷痕顯露在眾人的面前,口中瘋狂的大叫著:“你們看,你們自己看。只要那個人在狠一點,我這條大動脈就開了,開了!我會沒命的,我會沒命的!我不要,不要在這里,不要在這里,會死的,會死的。” 瘋狂的吶喊響徹在整個大廳之中,隨著他的吶喊聲響起,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快速不聽的顫抖了起來,有的甚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雙手抱頭,拼命的搖著頭,嘴里不斷地嘟囔著什么。 越來越多的開始瘋狂、崩潰。他們的精神已經(jīng)緊繃到了一個無法在堅持下去的點,神經(jīng)越來越虛弱,再也無法幫他們支持如此大的壓力。 “夠了,夠了!腎園你我給你住嘴。”眼看著場面越來越時空,腎家家主“砰”一聲站起身,對著前方發(fā)瘋的少年狠狠的一揮手,怒喝一聲。 腎園被自己父親毫不留起的一擊,整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旁邊的大柱子飛去“砰”一下狠狠的撞擊在了上面。 這一擊讓其他人傻了眼,雜亂的聲音也隨即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傻傻的看著腎園的方向,身體的顫抖卻沒有停止下來。 然而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此時正滿臉愜意的坐在酒店房間內(nèi)的沙發(fā)上喝著茶,享受著美好的午后。 一道外人無法看到的白色透明身影緩緩的從外面穿墻而入,來到了客廳終于,滿臉得瑟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中央的人兒。 “少主,你也太陰險了吧。你都不知道你把腎家的人嚇成什么樣子。腎家那些老不死的平日里囂張狂妄的很,總是在瀝青城鎮(zhèn)倚老賣老,現(xiàn)在一個個被嚇的好像是行將就木的老者,渾身不停的顫抖,我都擔心他們把那一身的老骨頭給抖散架了。” 白靈滿臉興奮的飄在冰血的面前講述著他剛剛在腎家看到的一切。 冰血慵懶的窩在沙發(fā)上,抬眼看向白靈,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慵懶的聲音帶著一股幽暗的陰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們可有什么行動?” “這道沒有!”白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原本腎家家主召集所有人是想要找出應對方法的,但是沒有想到他自己的一個庶子率先發(fā)起瘋來。整個人都傻了,不斷地吼著。最后把他自己老爹給吼火了,一巴掌打了過去。這個召集會也被打散了。” “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好玩的事情,果然跟著老大最爽了。”司馬弘化滿臉興奮的搓著手掌,一副躍躍欲試接著來的樣子,看著冰血雙眼放光的說道:“老大,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冰血笑的一臉神秘,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等。” “等?”司馬弘化滿臉疑惑的轉過頭與身邊的勞倫斯對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 不明白…… “心齊,我們要等什么?不是應該現(xiàn)在就殺到腎家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嗎。”勞倫斯?jié)M臉想要找人干架的表情,興奮的看著冰血。 “笨蛋!”怪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隨即微微一笑,代替冰血對著司馬弘化、勞倫斯輕聲說道:“自然是等腎家去找毒門宗來幫忙了。” 司馬弘化雙眼發(fā)光,錚亮:“一網(wǎng)打盡。” 勞倫斯雙拳緊握,青筋:“一石二鳥。” “爽!”二人異口同聲,那叫一個興奮啊。 而當天晚上,不出冰血意料,腎家家主果然派了人去給毒門宗的傳訊,讓他們速速趕回來。 “家主,真的要找那些人來幫忙嗎?”腎家大長老滿臉猶豫的看著腎家家主,而那張老臉也因為連日的恐懼變得越發(fā)的沒神,身體也跟著消瘦了不少。 “大長老這兩天也一定沒睡好吧。”腎家家主渾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哎!”大長老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而這兩天那些人也沒有什么動作,可是這兩天腎家上上下下幾乎就沒有人睡過覺,精神也保持著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在這樣下去人家沒殺來呢,我們就先倒下了。” “已經(jīng)有不少人倒下了,就兩天時間,沒想到對方竟然連面都沒露,就讓我們腎家損失了一大半的人。”腎家家主笑的一臉諷刺。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殘害我腎家。”大長老滿臉憤怒的握緊雙拳,但是卻因為沒有什么力氣而產(chǎn)生劇烈的顫抖。 “大長老可要保重身體,他們可就剩等著我們一個個都倒下呢。”腎家家主擔憂的看著大長老,隨即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兇殘的狠戾,聲音卻依然平靜無波:“我想應該不是瀝青城鎮(zhèn)的人,那些人可沒有這個本事,在我腎家竟然如入無人之境,這樣的人實力絕對在你我之上。” “怎么可能!這種強者又如何會做這么卑鄙無恥的事情來。”大長老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突然一變,低沉的說道:“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是我們害死了伊家,所以……伊家……來報復了。” “不可能!”腎家家族猛地抬起頭,滿臉憤怒的看著大長老,怒聲說道:“絕對不可能,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大長老又怎么會想到這么荒繆的話來。”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大長老滿臉糾結的看著腎家家主,最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家主你打算怎么辦?” 腎家家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我會派人去聯(lián)系毒門宗的人,就說他們要找的人回來了。” ------題外話------ 今天收拾了一天新房,趴在地上擦地。累shi我了喵。貓貓終于明白了,大房子真不適合我啊! (東大陸206) “我會派人去聯(lián)系毒門宗的人,就說他們要找的人回來了。” 腎家家主的話讓大長老微微一愣,眉頭緊皺,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家主,我們還沒有查到是否就是那七個少年襲擊了我們腎家,毒門宗的人又怎么會來幫我們。” “哼!”腎家家主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毒門宗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只要借助毒門宗的手殺了背后搗鬼的就好了。現(xiàn)在我便叫人去給毒門宗的傳訊,而你派人去城內(nèi)四處查探,看看那個酒店內(nèi)有外人是在這幾天進駐的。寧可錯一百也絕對不放過一個,怪只怪他們來的不是時候。” 大長老自知就算如何勸阻都是沒用的,只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 而此時站在瀝青城鎮(zhèn)最高處俯視著一切的冰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右耳耳垂上的藍色耳鉆,輕聲說道:“白靈已經(jīng)跟著腎家的人去找毒門宗的人了,所有人開始行動。” “是。” 一道黑色身影縱身而下消失在了整個黑夜中,而瀝青城鎮(zhèn)的平靜再也此時徹底消失。 這一天夜里,除了腎家以外,凡是瀝青城鎮(zhèn)勢力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重要直系莫名其妙昏厥、吐血、抽搐等情況出現(xiàn)。 與此同時每個勢力家族都收到了這么一條消息,腎家勾結外敵獨門宗陷害伊家,殘害其他同鄉(xiāng)勢力,打算配合毒門宗吞沒瀝青城鎮(zhèn)所有勢力,一統(tǒng)瀝青。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 忙了整整一個晚上,幾個人竟然沒有一絲困倦之意,一個個精神抖擻,滿臉興奮的看著冰血,心中那叫一個激動啊。 司馬弘化發(fā)行,這種暗地里陰人的感覺,竟然比在正大光明的與敵人對決更讓他熱血沸騰,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爽。 “另外幾個家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冰血雙手環(huán)胸,靠坐的椅子上,滿臉淡然的看著其他幾個人。 “方家、石家、孫家都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在調(diào)查,而汪家的人好像在前幾天無意當中見到了幾個疑似毒門宗的人進入腎家,所以他們對此相信的幾率比較大,最重要的是我毒的人剛好是汪家家主最喜歡的孫子。”司馬弘化滿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們這樣到處下毒,會不會毒門宗沒有來的時候就引起大sao動。”尼克有些擔心的看著冰血。 “放心吧,我對我的毒很有把握的。那些都是我平常用來玩的,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只不過是會出現(xiàn)一些假現(xiàn)象而已,所以才會被叫做假毒。過個幾天體內(nèi)的假毒的成分被排光了,就沒事了。” “那現(xiàn)在呢?”勞倫斯看著冰血,臉上露出與司馬弘化一樣的興奮表情。 冰血神秘一笑,雙眉微微一挑,輕聲說道:“當然是……等。” 當天晚上,除了化身為獵戶大叔的勞倫斯以外,其他人都消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酒店內(nèi),而勞倫斯也在第二天一早前去酒店前臺退了房間。 之所以留下勞倫斯,那是因為之前在酒店辦理房間的時候便是勞倫斯一個人,而這幾天里,冰血幾個人外出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走過正門。所以整個酒店內(nèi),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件不大的房間內(nèi),竟然住了七個人。 而一直在到處尋找陌生人的腎家也從未發(fā)現(xiàn)過冰血他們幾個人。冰血絕對是將“暗地里整死你”這句話貫徹的徹徹底底。 要問冰血他們幾個人這幾天一直都住在什么地方而沒有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 很簡單……因為此時整個瀝青城鎮(zhèn)內(nèi),只有一個地方是別人不會去的。 那就是……伊家大宅。 “哎,我想腎家的人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我們現(xiàn)在竟然會藏身在伊家吧。”勞倫斯雙手墊在腦后,悠然自得的躺在伊家住宅內(nèi)的花園內(nèi),悠哉悠哉的曬著太陽,全然不顧外面已經(jīng)因為他們幾個人而鬧得天翻地覆了。 冰血側過頭看向伊微特的房間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我素來冷血無情,但是該付的責任我墨心齊絕對不會推脫。伊家是因為我們而亡的,那么這個仇,我定然會給他們報個徹底。腎家、毒門宗一個都逃不掉。” 就在此冰血猛然坐在起身,雙目看向前方,嘴角勾去一抹陰冷的弧度,冷聲說道:“白靈……回來了。” 尼克、暗夜、勞倫斯、司馬弘化、怪柔、怪蒙在聽到這句話后,齊齊坐起身,看向腎家方向,雙眸一亮,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這件事……是時候了結了。”幽冷的聲音中充滿了嗜血的肅殺,然而語氣卻平淡無波,好似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勞倫斯一高蹦了起來,單手一揮,手中金光一閃,一把金色大刀出現(xiàn)在手中,一個堂堂魔法師最喜歡的武器竟然是一把斗者用的大刀,難怪會讓人說他是戰(zhàn)斗狂人了。 此時的他一身戰(zhàn)意,熱血高漲的看著冰血,興奮的說道:“我們殺過去?” “當然不是!”冰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眼中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冷聲說道:“毒門宗不是喜歡用毒嗎!本少就讓他們死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下,讓他們死不瞑目。腎家不是喜歡陰人嗎,不是讓伊家所有人都死的消聲無息嗎。那么……自然要讓他們也嘗一嘗這種無助而絕望的感覺才行了。” 七個人對視一眼,隨即轉過頭看向伊微特房間的房間,就這樣一直看著,每個人的心里都在回憶著那個下午,那個突然從巷子里帶著一隊人雄赳赳氣昂昂走出來的女子。 她明明可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伊家少家主,這個大家族的未來家主。雖然是女子,卻從未有人因為她的性別而敢對她有一絲的輕蔑。 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心中對于她的欣賞與喜愛卻沒有因此而減少。 原本以為上次的離開就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依舊在各自的世界努力生存著,享受著各自的幸福。 但是卻沒有想到,即使他們早已在分別的時候想到了那將會是永別,但是卻沒有想到是天人永隔的別離。 如果沒有上次的交際,如果他們沒有讓伊微特走進他們的酒店,而是對待她如何對待其他人一樣,無視的驅(qū)趕,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那個天真單純卻勇敢堅強的姑娘,竟然為了護著他們而被殺害了。到最后哪怕是一個名字都沒有向敵人透露過。 夜幕降臨,今晚的夜色好像格外的黑,幽冷的風也顯得格外的寒冷刺骨。整個瀝青城鎮(zhèn)好似突然被披上了一股陰森的氣息,街道上空無一人,兩旁的家家戶戶也早早熄了燈。 腎家大宅的門前,依然是那顆蒼天大樹,好像是庇護著前方這一大家子似的,但是在真正的惡魔面前,卻始終顯得十分無力。 冰血冷冷的站在大樹之上,看著前方燈火輝煌的腎家,耳邊聽著里面雜亂而忙碌的腳步,好像在招待著什么十分重要的賓客,整個腎家都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而這些忙碌的腳步此時在冰血的耳中卻變成了死忙的節(jié)奏,在不斷地向著里面的人靠近。 “嗖嗖嗖!”幾道身影快速從腎家躍出,卻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那幾道身影卻沒有走遠,而是直接上了那顆蒼天大樹,冷冷的站在冰血的身后,眼中閃動著一縷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