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太原城中的山西巡撫衙門府第占地面積近50畝，規模宏大、巍峨雄偉。衙門前有照壁一座，石獅一對，轅門、牌坊從東向西排列，東、西、中3座牌坊分別為“撫綏全晉”、“提督三關”和“文武為憲”坊。府第內房屋、院落等多得數不勝數，廳堂樓閣、水榭歌臺、小道游廊、假山花園等樣樣俱全，古樹參天，繁花似錦，水流潺潺，燕語鶯聲，宛若仙境一般。府第北邊的假山高、寬近30米，南北長近百米，是前任山西巡撫張之洞在位時差人填土石所建，山中洞、亭、花、草、樹等各有特色。為府第中位置最高之處，登其上可盡覽全府景色。

    經現代化改造后的巡撫衙門府第的前院全是官府的各類行政辦公機構，后院就是康凡和梅香、鐘漢強與梅香的同學們的生活起居之處。巡撫衙門比寧武縣衙大了不知多少倍，大家各自都分得了一處屬于自己的獨立居所，而且生活瑣事都有府內工作人員照料，不愁吃不愁穿，又能天天見面，好不愜意。至于安全方面，警衛營的全部官兵已集體進駐巡撫衙門中的軍營，加上衙門中其他部門的內衛部隊警衛人員，大可無憂。

    如此之后，康凡才真正放下心來。

    秋日的黃昏是最讓人留戀的，而每到這時候，大家都已經下班回到了這里，正是閑暇之時，府第內東西的兩個花園便成了大家歡聚的地方。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在結伴游玩，有在池邊戲魚的，有在賞花的，有在樹蔭下研究學術問題的、有在假山上眺望的，還有就是幾對情侶或倚靠在雕刻精美的游廊中、或依偎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或躲藏在描龍畫鳳的涼亭里卿卿我我。阿道夫不解風情地竄來竄去，見到誰都要sao擾一番，連藏匿著的各種各樣的鳥也被它驅趕了出來，嘰嘰喳喳地鳴叫著，在天空中訴說它們的不滿…梅香興奮之余就讓康凡背了自己在花園里轉悠。

    不一會兒，鐘漢強迎面走來。梅香知他有正事，便從康凡身上跳下。三人便在碎石小徑旁的木椅中坐了。

    鐘漢強說道：“目前山西各地士紳官商等響應胡大人的倡導，已經把募集到的巨額錢款送到我這里了。另外，他們都表示將全方位的支持以你為首的新一屆官府的發展規劃，傾力協助。形勢是大大的好。”

    康凡喜出望外：看來胡聘之在臨退位之前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好的鋪墊，自己因此也就能輕松的渡過這個權力交接的不穩定時期，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胡大人在山西任職期間，在興辦山西新式教育、發展本地工商業、改善民生等方面居功至偉。此番因推崇維新運動而被革職，著實令人遺憾。”康凡說道。

    三個人沉默了一陣子，鐘漢強說道：“那些募集到的錢款我都給他們一對一的兌換成了我們財政部新發行的官府債券。到期后會連本帶息一并返還他們。”

    康凡笑道：“老鐘你是生意人，做這些比我專業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想提醒你的是：晉軍的規模一天比一天擴大，各地軍用基礎設施建設工作也已全面鋪開，需要的軍費會越來越多。到時我跟你要錢時你拿不出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鐘漢強笑道：“照現在形勢判斷，估計你是沒有收拾我的機會了。”

    梅香不樂意了，“又是軍隊！”

    鐘漢強站起身，一手拉了康凡一手拉了梅香，“走，到我家里去。今天不去食堂吃了，我親手給你們倆做一頓好飯。”

    梅香歡呼雀躍了。

    飯后，從鐘漢強家出來時天已黑下來，康凡和梅香并肩悠閑地走向倆人的住處。府第中新裝設的造型新穎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各個屋子的燈光也競相透過窗玻璃灑滿院落，晚風吹來，地上斑駁陸離的植物影子就搖曳起來。蟬鳴聲聲、蛙叫處處，花草樹木的清香撲面而至。抬眼望去，遠處院墻的幾個望樓上，警衛營值夜班的官兵們的身影在燈光下不時地閃現，步槍上的刺刀忽明忽暗。

    屬于倆人的住處是位于東西花園之間、府第偏北稍高地勢之上的一座獨立的小院，和大家的住處緊鄰。正房是一廳四室，很寬敞，陳設精美考究，東西兩邊有兩間偏房，還專門為阿道夫和赤兔改建了各自的房舍。院中地面用長條青石鋪就，正中央有個石砌的荷花池，明亮的月光隨著池水的漣漪忽閃著，幾朵粉紅色的荷花正開得鮮艷，一群游魚穿梭其間。池邊散落著幾棵垂柳，樹干粗壯，枝繁葉茂，一看便知樹齡不短了。

    此刻，阿道夫和赤兔還在院中溜達，見倆人回來，阿道夫和赤兔都踱過來，與康凡磨蹭著。康凡挨個撫摸著它們，眼中柔情無限。

    “我怎么就覺著你見到它們比見到我還要親呢！”梅香說道。

    康凡故意氣她，笑道：“它們有四條腿而你只有兩條。”

    梅香眼睛一瞪，揮手就打。康凡繞著荷花池一會兒快一會慢的跑，逗弄著梅香。梅香在后追了一會兒就嬌喘吁吁了，恨恨的跺了跺腳，便坐在荷花池邊歇息。

    “康凡我追不動了，你就讓我打幾下吧。要是打不到你，我今晚肯定睡不著。你想想，我要是睡不著的話你能好過得了么？”梅香開始耍賴了。

    自從大家一起搬到這里生活后，經常往返于太原和寧武之間的人就只有康凡一個了。由于康凡正在整編山西全省的武裝力量，清盛營的家仍是康凡常住的地方，而梅香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阿道夫與赤兔在巡撫府第內度過，經常是在阿道夫的陪伴下，騎著赤兔亂轉。雖然鐘漢強和同學們也會在工作之余時不時地要來串串門，但沒有康凡在身邊，梅香總是覺著委屈。康凡雖心有歉疚，但軍務在身，又不得不如此。

    “那你過來打吧。”康凡說完就一動不動了，呵呵的笑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梅香打了幾下就變成情意綿綿的輕撫了。

    今夜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屋內花墻上擺放的那對白玉鴛鴦熠熠發光。兩人剛在浴室沖了個澡，這時都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各自工作方面的事。透過窗紗和玻璃與清涼的夜風一同鉆進屋內的月光象薄紗一樣輕柔的籠罩了兩人。

    梅香忽然指著那對白玉鴛鴦說道：“慈禧太后跟我說，那只振翅高吟、羽翼豐滿的是你，而那只藏頭縮頸、低眉順目的才是我。”

    康凡笑道：“慈禧正好弄錯了。在你面前，我就只有低眉順目的份兒。”

    梅香滿意的笑了，枕在康凡的臂彎里，閉了雙眼。康凡一邊用手撥弄著她的長發，一邊看著她姣好的睡姿，聞著她暖暖的體香，感覺幸福就在身邊彌漫，心內無比充實。

    第四十三章 我與惠豐成了兄弟

    新一輪的建設規劃帶來了新一輪的大發展，山西省內從小到磚窯、手工業作坊大到農場、礦山、工廠等，俱是一派熱火朝天的繁榮景象，經濟的發展給本地民眾們帶來的最直接好處就是生活質量的改善，而民眾生活質量的改善將使他們更為擁護現政府的決策，也就為之后在省內實施現代理念的政治、經濟、金融、科研、文化、教育、民生等方面的一系列改革與建設奠定了良好的民眾基礎。

    這些改革與建設將首先在太原府和寧武府展開，進而帶動整個山西省實現具有現代意義的、適宜的、穩健的、涉及全面的社會變革。而如此翻天覆地的變革，將會帶動一個持續時間更長、更徹底的進步過程。如此，在強烈的社會需求下，發展也將變成一個不得不發展的慣性動作。

    要想讓社會各項事業保持平穩、順暢、持續的發展，沒有相應的行政干預是不行的。因此，康凡親筆起草了全省民眾公開投票選舉告示，大量印發后在省內各地張貼，選舉和成立了第一屆山西省政府議會。

    議會成員全部由民眾們公開投票選舉出的人員組成，那些積極支持山西發展和深受民眾擁戴的士紳官商都位列其中，加上俞好、多諾萬、賀家兄弟、鐘漢強和梅香的同學們等等，共同為山西的發展獻計獻策。

    經過在巡撫衙門內議事廳中進行了多次討論和策劃后，康凡、鐘漢強、梅香以及梅香的同學們參考他們那個時代的政策、法律、行政制度、道德規范等等而確立的以為人民服務和解放生產力為宗旨的政府機構職責，制定的一攬子科學民主的省內行政制度被采納。隨后，康凡根據安全局提供的調查資料，對省內不合格的政府官員和行政人員進行了處置，面向全國錄取了一批優秀的人才予以填補。

    新的行政制度和機構相繼完成制定和建立工作，頒布試行，待解決了試行中發現的問題后再正式實施。在新的行政制度的調度下，各個行政機構開始在省內行使行政職能：各部部長均由議會成員們擔任，各部下屬的單位和所需人員由各部自行組建、招募，由省人事部統一負責審核、錄用和備案。

    經過重組后的山西各地行政機構的工作高效而合理，科學、民主的制度得到貫徹，致使社會變革不斷深入，社會環境更加優越，社會各項事業得到不斷發展。

    與當代中國其它地區不同的是，山西對任何國家、任何地區的向往美好生活的人們都敞開著懷抱，推行著友好、開放、合作、文明的對外政策，吸納了來自國內國外的人力和物力資源，這就促進了本地資金、技術、產品、人才和文化的多元交流。

    山西出產的各種工農業產品在滿足國內市場巨大需求的同時，逐漸形成了以冶金和化工產品、機械和電氣產品、紡織品/服裝/鞋襪、日用百貨、藥品和醫療器械/物資等為主的出口兼具食品、農副產品貿易的工農業格局。隨著國內國外對兩地產品需求量的急劇增加，山西對進口工業原料的依存度也迅速增大，天津基地做為唯一的對外貿易口岸和國內轉口貿易口岸，承擔著繁重的進出口任務，其地位越來越重要。如果天津局勢不穩的話，對兩地工農業的發展將產生致命影響。

    然而不妙的是：天津卻早已被各個世界強國武力割據，是全中國局勢最不穩定的地區之一，存在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因此，保衛天津就是保衛山西，這是康凡無法回避的現實，也是必須不計代價要做到的事。

    春節前，康凡收到了惠豐托人捎來的書信，信中說道，惠豐在收到康凡想在黑龍江省建立基地的書信后，便向光緒皇帝講明了自己想返還家鄉、為守邊效力的意愿。光緒皇帝考慮到惠豐在自己身邊護駕多年，勞苦功高，便同意了他的請求，任命惠豐為璦琿副都統，從屬黑龍江將軍壽山，駐守黑龍江邊城璦琿。此時，手邊公務已經捋順，便特意邀請康凡來璦琿商議合作事宜。康凡看后喜不自禁。

    “太好了！”康凡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梅香驚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想去遙遠的黑龍江？”

    康凡點點頭，“是的。天津那邊有多諾萬和水寬兄在，我很放心，遲些去也無妨。可黑龍江必須得我親自去才行。”

    梅香沒說話，但康凡能看出她很不情愿。

    此次赴黑龍江的車隊裝載了大量的農作物種子、藥品、日用品和工農業設備以及工程技術人員，把山西省內現有的“鐵馬”新式運輸汽車能征用的全都征用來了，加上康凡和警衛營的車輛，共計30輛各型車輛，堪稱壯觀！

    惠豐在甲午戰爭時曾請求光緒皇帝準予自己與壽山同赴遼寧參戰，光緒先準了壽山，一個月后才準了惠豐。惠豐到了遼寧，正趕上壽山與日軍激戰于遼南湯崗子，受重傷不退，便背了壽山殺出日軍重圍，回京救治。從此，兩人感情更見深厚。這次與壽山同駐黑龍江，結局可謂是“上好”。

    惠豐向壽山介紹了康凡，并詳細說明了康凡想與自己在黑龍江同建抗俄聯盟的設想，得到壽山的大力支持。

    “康巡撫義薄云天、胸懷大志，吾等應與之肝膽相照，共謀大計。”惠豐說道。

    壽山點頭應允，“俄人占吾土地位列各國之首，實乃罪大惡極！想吾壽山殫精竭慮、一心鞏固東北邊防，獨木難支。今有如此志同道合之士，幸事，幸事！”

    當康凡帶領龐大的車隊突然從天而降時，惠豐根本不相信他這么快就能來，驚得張口結舌！

    “惠豐兄別來無恙乎？”康凡打開車窗抱拳相問，聲音洪亮。

    惠豐激動不已，忘了還禮，徑直跑到康凡車前，單腿跪地，說道：“康大人不遠數千里前來，一路饑寒困苦，為兄實是過意不去！請借為兄單腿而下。”

    康凡哪里肯依？從另一側下了車，繞過車頭攙扶起惠豐，“惠豐兄快快請起！”

    壽山在旁欣然頜首，面現傾慕之色。

    三人攜手回到惠豐府第，相互寒暄后，康凡最小，惠豐大3歲，壽山整40歲，最大，當然是老大哥了。親兵燙酒上來，抬了只已烤至半熟的羊進來，就著廳中火盆繼續烤熟。當下，三人把酒割rou，好不愜意！康凡酒量不行，一路勞頓又加上天冷，多貪了兩杯，酒勁涌上，不覺間便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見惠豐和壽山正端坐身側，笑瞇瞇地看著自己，自覺有些尷尬，急忙起身，“二位仁兄請隨我來。”說完，走出廳堂。

    外面，吃飽喝足了的警衛營官兵已齊刷刷地列隊守侯在寒風中，軍容整齊、精神抖擻、器宇軒昂。壽山不禁脫口贊嘆。

    “將強則兵強。康大人之勇猛由此可見一斑。”壽山說道。

    惠豐笑了，說道：“康弟曾獨闖日軍隊列，盡數洗劫后，全身而退。近日又聽聞遠赴英國，徒手擊斃日本使館官員，將之所攜物品搶掠一空。實乃神人也！”

    壽山驚異良久，說道：“吾僅聽聞康大人大鬧京城、單騎救駕之事，卻不曾想竟尚有如此驚人之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康凡讓警衛營官兵們解散，自由活動，然后將帶來的那些東西都一一交付，把自己的防御計劃向惠豐和壽山進行了簡要說明：璦琿轄區地廣人稀，山脈、平原、森林、湖泊、河川密布，對軍隊的機動作戰要求很高但又不適合大規模的騎兵作戰，所以必須建立一支由要地守備部隊和機動作戰部隊組成的軍隊，互為呼應，聯合作戰。

    要地守備部隊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機動作戰部隊應全部由騎兵組成，在廣大地域內遂行主動進攻與要地支援作戰任務。

    再者，璦琿城與太原城相距5千里之遙，如果發生戰事，無法及時支援。因此，必須建立能夠支持本地區獨立作戰的工業設施和交通、電力、通訊、軍營、防御要塞等基礎設施，有效改善本地區作戰環境。利用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大力發展璦琿轄區的種植業和畜牧養殖業，為軍隊提供充足的物資供應和戰略儲備。

    這一計劃應在今年開春后就實施。至于完成建設計劃所需的巨額資金，璦琿轄區應提供力所能及的份額，其余的由山西官方支付。

    壽山目光炯炯地注視康凡良久，說道：“康大人所言令為兄實感驚嘆佩服！然冒昧相問：如此浩大之舉可得太后準予？”

    康凡搖頭，“尚未稟明。壽山兄似有顧慮？”

    惠豐在旁說道：“于國于民有利之事，太后必定支持。壽山兄不必多慮。”

    壽山說道：“吾并無顧慮。如康大人之舉為太后之命，當不足掛齒，秉公辦事而已；如為自覺之舉，當真可謂義士也！如此，請受為兄一拜！”說完，躬身向康凡施禮。

    康凡心里一熱，急忙以手相扶。壽山執意要拜，康凡執意不受，相持良久。

    惠豐上前分開兩人，笑道：“既是如此，兄弟之間何必客套！”

    三人擊掌相和。之后，重又回到廳內，康凡把自己的計劃詳細陳述：黑龍江地區被朝廷長期禁墾禁牧，基本保持原始自然生態，大部地區荒蕪人煙。我們必須從內地大量移民到此，才能為工農業生產提供足夠的所需人力。下一步將從山西各地抽調各類技術人員，首先在璦琿轄區展開工作。

    璦琿轄區地處中國東北邊疆，與俄國阿穆爾州隔黑龍江相望，轄區面積比山西省還大，擁有廣袤的黑土地、原始森林、天然草原以及黑龍江、嫩江兩大水系，野生動植物和水產資源以及礦產資源等極其豐富，擁有發展現代工農業的絕好條件。計劃所需部分機器設備這次已經運來，一俟天氣允許，即刻就可投入建設。只要璦琿轄區的工農業發展走上正軌，就可帶動整個黑龍江地區的發展。

    屆時，不但能夠滿足本地區軍民的日常生活需求而且將有大量的余糧和rou、奶、蛋、毛、皮等用來支援山西或進行對外銷售以換取發展資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為計劃中的騎兵部隊提供足夠數量的優良戰馬，并且能夠為軍隊提供所需的武器彈藥和其他作戰裝備。到那時，我們就有了對抗俄國人的資本了。

    “康弟怎對本轄區如此了解？相較之下，為兄可真是慚愧之至！”惠豐在旁說道。

    壽山贊許地點頭，“就依賢弟計劃實施。為兄傾力支持。”

    此刻，府門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康凡說道：“俄人對吾東北垂涎已久，此地形勢比之天津更為兇險。然朝廷一干重臣懵懂無知，避戰之意盡顯，之前簽定《中俄密約》便是明證。諾大之東北，如再不圖變，大好河山將頃刻盡落俄人之手！”

    惠豐嘆息道：“吾等盡力而為吧。”

    “不能‘盡力而為’，要一定而為！”康凡在風雪中握緊了拳頭。

    壽山臉色凝重地說道：“好一個‘一定而為’！”

    康凡于是召集眾人確定了璦琿轄區的具體建設規劃，由惠豐主持工作，山西各界給予大力支援。壽山從當地駐軍中抽調來2萬人，做為建設的主力軍并和惠豐盡心盡力地做著份內的其他工作例如籌集資金、后勤供給、行政干預等，為規劃的實施創造了一個相當有利的合作環境。

    此時，清政府授權俄國修建的中東鐵路已經動工將近2年了。

    中東鐵路是“中國東清鐵路”的簡稱，是俄國為了掠奪和侵略中國、控制遠東而修建的從俄國遠東城市赤塔起穿越我國東北地區到達俄國太平洋沿岸港口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西伯利亞鐵路的一段，在中國境內的鐵路長達1500公里。

    清政府之所以同意俄國這一要求，是因為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戰敗后，俄國曾幫助中國成功阻止了日本霸占中國遼東半島的企圖，有功，所以才做出這一愚蠢的“友好舉措”。

    但俄國是出于想自己獨占中國東北地區的利益，不愿讓日本染指的戰略考慮才這么做的，清政府如此而為無疑為俄國日后吞并中國東北地區埋下了禍根，是趕走了狼卻招來了虎。

    而璦琿轄區在這種形勢下就只能做為一個孤立的地區在俄國的圍堵中發展了，真正是危機四伏！

    因此，康凡將建設璦琿轄區的工作放在最優先位置進行，所有與這里的建設工作發生交叉的工作都要讓道。用于遠程通信的無線電通訊站在璦琿城建成后，從晉軍常備軍中抽調的一個通訊連進駐璦琿通訊站，執行任務，使相距遙遠的璦琿與太原建立了暢通無阻的信息聯系，極大地方便了兩地間工作。

    年后，坐落在璦琿城中的一個大型軍工聯合企業首先得以開工建設。

    第四十四章 我是個軍人

    建設璦琿轄區的規劃中最艱巨的任務就是長途運輸，現修鐵路是來不及了，只能使用汽車運輸。雖然沒有現成的公路，但“鐵馬”運輸車承襲了sx2300軍車優越的越野行駛能力，而從山西到黑龍江途中需穿越的直隸和蒙古地區大部分是溫帶山地、草原地形，對“鐵馬”來講已算是很理想的路況了。

    山西省內軍、民部門現使用的汽車被全部征用，而山西省內所有與汽車和工程機械生產相關的企業全部是機器不停轉，工人白班夜班輪流上崗，日夜趕工，立即成倍地提升了生產速度，新生產出的輪式汽車和履帶式工程機械一批一批地加入進來。沿途，轟隆隆的汽車聲招來了不計其數看熱鬧的民眾，而護衛的晉軍官兵那威武、別致的軍容更是讓民眾們以為看到了傳說中的天兵天將了！

    晉軍常備軍和內衛部隊的所有工兵都被調到了山西—黑龍江這條汽車運輸線上，承擔起了緊急開辟簡易道路的艱巨任務，邊運輸邊修路，沿路設立簡易補給站，為過往車輛提供加油、維修、補給以及人員的休整、醫療等方面的服務。

    康凡和警衛營的部分官兵做為山西黑龍江運輸線的首批開辟者，能夠為開路工作提供寶貴的實地指導，幫助解決了不少難題。

    “寧武甲”型飛機也被用于路線選擇、地形測繪和通訊聯絡等方面，為道路建設提供了極大便利。

    同時，經康凡、壽山與惠豐的辛苦游說以及慈禧太后的從中干預，沿路所經直隸、內蒙古等各地官府也都對這項工作給予了充分支援，大部分勞工、物資等都能就地解決，出力甚大。

    “這就是中央行政干預的好處！”康凡對鐘漢強說道。

    “是了。”鐘漢強也贊同，“中國這么大一個國家，沒有有力的中央行政干預是不行的。可惜現在的大清朝廷干預能力越來越弱，直隸、內蒙古這兩個地區還可以，再遠的地區可就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