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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最后的驅魔人:幽靈校舍在線閱讀 - 第270節

第270節

    可既然如此,為何朝陽公主和玄冥上神一直沒有子嗣?難道他們等的就是長老會徹底被消滅的那一日,才敢放心壯大龍族一脈嗎?

    然而此時,蔣憶卻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朝陽公主和玄冥上神都是上古龍神一族,他們所生的孩子十有**乃是龍神一脈,許多人在盼著這孩子的出生,也有許多人畏懼著這孩子的出生,神與魔的結合,往往只有一種可能……”

    “可是,玄冥上神體內也有魔性,不一樣沒事嗎?”

    蔣憶蹙眉點頭:“是這樣沒錯,但玄冥上神活了數十萬年,控制魔性的功力還沒幾分么?若同樣強大的魔性放在一位少不更事的孩童身上,你想想那會是種什么結果?”

    聽了這話,蔣心悠徹底說不出話來,不禁緩緩垂下眼睫,想到了另一件事。

    夜月體內的魔性雖沒有玄冥上神的重,但她怎會忘了夜月日日夜夜同她纏綿之時,紫眸中流露出的那幾分異樣?

    如若有孕,那孩子多半是會繼承到他體內的魔性的,日后若朝陽公主生下個大魔頭,自己又生下一個小魔頭,想必今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費了。

    看著蔣心悠苦惱的模樣,蔣憶不由會意的笑了笑:“所以成也是上古龍族,敗也是上古龍族,與其擔心天下將會怎么亂,倒不如擔心一下,你和朝陽公主究竟有多大決心,敢冒險產子,成這天下,或敗這天下。”

    “不會的。”恍然間,蔣心悠已緩緩抬眸,黑眸中透露出幾分堅定,“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哦?”

    “這種事并非決心,而是隨緣。朝陽公主至今未曾有孕,應該是有其他打算,并非懼怕這孩子的降臨。若是懼怕,她當年怎會愿仰劍自刎,說甘愿雖玄冥上神一同成魔去呢?”說到此處,蔣心悠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柔和的光彩來,“我也是不怕的。若日后的孩子真的繼承了夜月身上的魔性,我也會好好教導他,不會有半點畏懼。至于孩子日后想成魔還是成神,或是做一介凡人,我都隨著他。”

    “可他若是無法控制體內魔性,濫殺無辜呢?”

    “那我便一劍殺了他,再牽著他的手走過十八地獄,他所承擔的罪孽我都愿意替他承受一半,待他洗去一身罪孽之后,我便用盡全身法力助他還魂,至少給他一次機會,下輩子重新來過。”

    蔣心悠緩緩說著,語氣中已變得有些哀愁,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盈盈說道:“可我一直運氣都這么好,怎么會遇到這種事呢?再說了,夜月身上那點魔性能給孩子帶來什么大禍啊,說不定我們日后的孩子會因為體內帶有那點魔性,變得特別威風呢!”

    蔣憶沉默。<

    ☆、第1024章 那些不愿直面的往事【7】

    她知道心悠這般說完全是自欺欺人罷了,末了只得無奈嘆道:“千雙手中的天機鏡,觀過去,探未來。那東西原先在玄光上神手中,這天地間唯有他和朝陽公主可催動全部法器,可想天機鏡中袒露的未來之象他們早已看過。若有機會,你便去問朝陽公主,你什么時候有孕最好。她笑了,便代表你的孩子未來安康,她若猶豫了,你便該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么……”

    說到此處,蔣憶便再次握緊了心悠的手:“就當有個防備吧,總不可能永生永世都不要孩子的。”

    是啊,jiejie說的對,若沒有孩子,這家也不完整了。更何況爸媽一定很想抱孫子,只是……若之前所說的尚且只是猜測,但如今眼前卻有著一條明路可以去探究,蔣心悠真不想問朝陽,也是當真怕她問出口后,朝陽給她的表情是那一絲猶豫……

    對于蔣心悠而言,這真是一個萬般苦惱的問題,想來想去,索性不想了。緩緩起身,對jiejie說道:“哎,時至今日,都是自己的選擇,即便有這樣的結果我也是接受的。既然接受,那就順其自然吧,如今眼下還有許多事要解決,既然這里較為安全,那我晚上便再來看你。不過得勞煩jiejie幫個小忙。”

    “什么?”

    蔣憶詫異的看著心悠,只聽她緩緩說道:“我來的時候是硬闖的,如今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將那結界解除一會兒,又不讓流素發現?”

    聽心悠如此一說,蔣憶更加困惑了:“難道你來的時候,硬闖反而沒有驚動他?”

    “驚動了,可……那不是有情殤擋著嗎?”

    蔣心悠無奈之下,只好將這里發生的事全告訴了jiejie,不料蔣憶聽說之后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這結界是我同流素一起設下的,知道這結界同幻境同屬一脈,若有人冒然闖入,必定驚動他。可那段日子時常外出,說想要尋找情殤的下落,我便讓他將外出的法子教給了我。待會兒我會將法術口訣教予你,你學會之后,離開結界,以及再進來的時候,都不會驚動到他了。”

    蔣心悠點了點頭,同時對流素尋找情殤的事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這兩個人啊,明明懷著同樣的心思,但做起事來卻叫人十分著急,但這件事相比于生孩子,蔣心悠更愿意去直面,可是沒想到她借著jiejie教她的法咒離開結界之后,卻發現流素已經昏迷在茅屋之中,而情殤獨自站在屋外,沖著那尊女子雕塑發呆。

    蔣心悠還未來得及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便聽情殤喃喃自語的說道:“為什么這尊雕塑沒有樣貌?”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魔,也就是你,究竟長得什么模樣。”

    蔣心悠淡淡開口,反而喚回了情殤的理智。

    她渾身怔了怔,呆呆的看著蔣心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右手,催動法術將自己的容貌變了回去。<

    ☆、第1025章 那些不愿直面的往事【8】

    此時此刻,情殤依舊一身黑衣,面帶面紗,但蔣心悠隱約覺得那面紗之下隱藏的面孔露出了一絲無奈苦笑,沖她淡淡說道:“他是神,他怎么會不知道我同你,或者月靈的樣貌是一樣的呢?”

    “不一樣。”蔣心悠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相由心生,只要當你覺得自己并非月靈的替身之時,便不再同她一樣。”

    聞言,情殤不由瞪大雙眼,只聽蔣心悠繼續說道:“或者,你也不該將自己當作是我的替身。”

    說罷,蔣心悠便緩緩握緊了情殤的雙臂,緊盯著她的眼睛說:“你若是不相信,我便給你看一件東西。”

    情殤一臉呆滯的被蔣心悠拉著走入茅屋,見流素一臉平靜的昏睡在床上,情殤不禁詫異的問她:“你怎么不問我,他是怎么暈倒的?”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沒必要告訴我,更何況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想插手,不過出于朋友間該有的關心,有些事我還是想要告訴你。”

    茅屋雖小,但該有的還是有,畢竟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蔣心悠也恢復了曾經的記憶,所以對這里的布局還算了解。

    此時此刻,她嘩啦一聲推開了廚房的木門,指著腳下一塵不染的地板說道:“這下面是一間密室,里面留著月靈曾經用過的東西,我以前曾經偷偷溜進來過一次,而流素他……”

    見情殤神色慌張,蔣心悠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待她打開地板夾層后,情殤卻怎么也不愿同她一起下去。

    “我……我不愿獲知他們的過去……”

    或者說,身為心魔,那些畫面和片段早已深深印入流素腦海,每每他回想之時,情殤也看得見,如此折磨,她如何能再受一次?

    然而蔣心悠卻淡淡一笑,解釋道:“我不是讓你為難,而是想向你證明一件事。如果那件事我都可以做到,相信你也可以。”

    說著,蔣心悠便緩緩伸出手,笑意滿滿的看著情殤。

    這一舉動不禁叫情殤臉頰發燙。

    蔣心悠如此信任她,但自己卻屢次將她的好意拒之門外,情殤仔細想想,覺得真是不應該。

    久久,她方才將手放入蔣心悠手中,被她笑著牽引著一步一步邁入地下密室。

    “你以前經常來這里嗎?”

    黑暗中,情殤踩著階梯漫不經心的問,只聽蔣心悠輕快的聲音緩緩從前方傳來:“怎么會?那個時候流素的心可是向著月靈的,我單單只是來過一次,他便對我態度有所不同,哪里還敢來第二次?”

    話語間帶著幾分調侃,咋一聽還以為蔣心悠說這話時有些許醋意,但情殤了解她,知道她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吃醋呢,便也跟著笑了笑,但隨即又緊張起來:“那我們現在來這里,流素知道后,不會不高興吧?”

    蔣心悠心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關心流素高不高興,他不是早就被你弄暈倒了嗎?

    但話到嘴邊,蔣心悠卻只是笑。<

    ☆、第1026章 那些不愿直面的往事【9】

    “你不用擔心,你不說我不說,他便永遠不會知道了,不是嗎?”

    再說了,流素心中月靈的部分已經越來越淡,就算流素會生氣,也只會氣她將情殤帶來這里罷了。

    想到此處,蔣心悠便緩緩催動法術,點燃地窖的燭燈。

    幽黃的光線像被風吹過的細雨,絲絲縷縷的蔓延屋子的各個角落,照亮沉木架子上的首飾、胭脂盒,衣柜中的款款衣衫,墻角處排排繡花鞋,還有書桌上整整齊齊碼著的書籍、畫卷。

    “這些都是月靈曾經用過的東西嗎?”

    “嗯,不過有些不是。”

    說著,蔣心悠便緩緩走到書桌前,指腹從畫卷上一一劃過,最后停留在一卷裹著墨綠綢繩的畫卷上,并笑著沖情殤招了招手:“你來看看,就是這幅了。”

    “這是什么畫?”

    情殤狐疑走近,甚至有些緊張,碰巧蔣心悠偏過頭來看著她,那眸光亮閃閃的,像能看到她靈魂深處似的,叫情殤緊張得想逃。

    “這是月靈的畫像,你來看看,我同她像不像?”

    隔著面紗蔣心悠都能猜出情殤露出了多么訝然的神色,但她卻依舊淡淡笑著,執意要情殤打開那幅畫一看究竟。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那笑意盈盈的模樣好似在告訴情殤,那幅畫打開之后,月靈的模樣同蔣心悠一定是不一樣的。

    可怎么會不一樣呢?

    這上天入地、四海八荒,誰不知道蔣心悠是月靈一半靈魂所化,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呢?

    可是,貌由心生……抱著那么一絲期望,情殤最后還是緩緩打開了畫卷。

    映入眼簾的是金絲線勾花的墨色短靴,飄飛的玄衣,白凈纖細的手指,素色的玉鐲子,幾乎沒有別的首飾,再看那張狂的五官,同蔣心悠仔細對比起來還真有幾分不同。

    比如,心悠的臉要圓潤些,月靈的下巴卻是削尖的,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冷然,但蔣心悠的眼中卻總是帶著笑意,而月靈卻是默然。

    “其實,我覺得啊,我同她一點兒也不像,你也同她不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只要性情不同,哪怕穿著打扮一模一樣,樣貌也不可能一樣。”說著,蔣心悠便看向情殤一身黑衣,又看了看畫卷中月靈的裝扮,微微嘆了口氣,“我想你也不想同她相似,倒不如不再穿這樣的衣服,反正女孩愛美的風格也有很多種的,也不是非得同別人一樣,你說對嗎?”

    情殤緩緩點頭,一來是覺得蔣心悠這話說得有道理,二來是覺得蔣心悠不但這么說,也這么做了。

    原先她幻化而出的時候,時常聽人提起心悠和千雙,那個時候她們還并不是這樣的名字,人人都說夏枝枝是冷的,失去了父親、哥哥、初戀情人、愛人、丈夫,從她的眼神里都能察覺到那股子冷意。

    但相熟之后,情殤卻發現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第1027章 那些不愿直面的往事【10】

    對于夏枝枝而言,除了冷彥之外,其他人皆為蒼生。

    蒼生不幸,她心感傷,真真切切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延續到這一世的千雙也是如此,看似無情,實際上比誰都重感情,否則每一次朋友有難的時候,她也不會如此緊張。

    但蔣心悠卻不一樣了。

    她表面上看起來待人十分熱忱,但心里卻不見得是這般想的。

    千雙若要算計誰,會把這話放開來說,可蔣心悠若想著對付誰,計謀不用到最后一刻勝負已分之時,她絕不會吐露半個字。而且,蔣心悠行事,利用起什么人來的時候亦是絕不手軟,可見是一個外熱內冷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穿色彩鮮艷的衣著,戴可愛的飾物,也不知這究竟是一種偽裝,還是單純的想同月靈不一樣。

    但情殤至少可以肯定一點,蔣心悠同月靈早已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就連那五官容顏相貌也有太多細枝末節的差別。

    她想,她有些明白蔣心悠帶她來這個密室的目的了,不禁將手緩緩伸上臉頰之處,輕輕揭開那面紗……

    蔣心悠也一眨不眨的盯著情殤的臉看,眸光不由的越來越亮,卻見情殤素凈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意,將手捂在胸口輕聲說:“我喜歡你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