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第416章 梳中死靈【1】 但那時的蔣憶根本沒有想到,就在蔣心悠叫來父親,將母親扶回房間后沒多久,a市便發生了一起重大命案! ※※※ 【我梳理著你的頭發,正如我蒼白的手穿過你柔軟的發絲。我會掐緊你的脖子,輕聲的問你,還喜歡這個發型嗎?】 2014年1月14日晚22:35. 朱蕾蕾剛下夜班。 從辦公大廈離開時,街道上已經沒什么人,就連車行道也是空空蕩蕩的,偶爾有幾輛小轎車開過,發出嗚嗚的聲響。 蒼白的路燈照亮她素凈的臉龐,黑眼圈深深的,顯得十分疲憊。 年底到春節前往往是公司最忙的時候,光是各種報表都已經忙得朱蕾蕾眼花繚亂,還有各種聚餐活動,朱蕾蕾都不知道這般忙碌的生活,究竟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她打著呵欠站在街頭,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天華街福成公寓。” 說著,朱蕾蕾便拉開車門鉆了進去,很快便被車內的暖氣緊緊包圍。上夜班的司機忍不住笑問:“福成公寓?住這么偏僻的地方?” 朱蕾蕾撇撇嘴:“沒辦法,這年頭錢不好賺,那里租金便宜。” 福成公寓雖說是一棟公寓,但年代卻有些久遠,尤其是天華街一代,都屬于a市的老街道,暫未劃入翻新范圍。相比整個現代化的城市而言,天華街的確老舊了些,但那里的公寓價錢卻比市區少好幾百塊。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下班太晚,朱蕾蕾也舍不得這幾十塊打車費,要知道,她平時可都是坐公交車上下班的。 車行十分鐘,朱蕾蕾已經疲憊得昏昏欲睡。 她活動活動四肢,舒展筋骨,不料兩腿一伸,竟然踩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坐在后座的朱蕾蕾狐疑的低下頭,只見一把圓弧形的桃木梳靜靜躺在腳下,周身泛著十分漂亮的粉紅色。 不知道為什么,朱蕾蕾第一眼看到這把桃木梳時,就覺得十分喜歡,她連忙彎身將它撿了起來,揣入衣兜內,心想,大概是之前哪位乘客掉下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別值錢的東西,她撿到了,就歸她好了。 突然間,一道陰風襲面而來,吹揚起朱蕾蕾額角散落的發絲,好似一雙冰涼的手從她額頭上輕飄飄的拂過。 朱蕾蕾頓時打了個寒戰,看看四周,車上沒開窗啊,怎么感覺這么冷呢? 她抱緊了胳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車內的暖氣呼呼呼的吹打在她臉頰、手臂上,漸漸平復了她不安的心情。 又過了幾分鐘,出租車到達福成公寓,朱蕾蕾付錢下車,快步鉆入了公寓老舊的大樓。 這棟公寓只有八層樓高,沒有安裝電梯,朱蕾蕾住在六樓,只能步行上去,好在她已經習慣步行上下樓,也不算太累。 到家之后,朱蕾蕾立即打開了暖氣。 她畏冷是打小就有的毛病,脫離溫暖的環境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在灰色的舊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朱蕾蕾恍然想起了羽絨服口袋里的桃木梳,連忙將它取了出來,拿在手上反復打量。 這么好看的梳子,究竟是誰把它給弄丟的啊,這也太不愛惜了吧? 朱蕾蕾如此想著,拿著手中粉紅色的桃木梳走進衛生間,擰開花灑的熱水龍頭,準備舒舒服服洗個澡便上床睡覺了。 啪的一聲,那把桃木梳被她放在了衛生間的鏡子旁。 迎著花灑中撲散而出的熱氣,朱蕾蕾哼著小曲兒褪去一身厚重的衣服,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自己曼妙的身軀,一手攏著發絲,一手取下發夾,便蹬掉拖鞋,走入浴簾之中。(6更。)< ☆、第417章 梳中死靈【2】 熱水淋在身上那一剎那,朱蕾蕾感覺一天的疲憊都被沖散而去。 半個小時后,她拉開了浴簾,裹上白凈的睡袍再一次站在了鏡子前,伸手拿起了那把桃木梳,一下一下梳理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不知為什么,用這把梳子的時候,朱蕾蕾覺得很開心,似乎手中的發絲都變得更加柔順起來,顯得烏黑發亮。 漸漸的,朱蕾蕾感覺有些奇怪,當梳子的木簽滑過發絲時,就好像有一雙手正在揉搓她的頭發似的,動作十分輕柔。 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一般竄入腦海。 朱蕾蕾慢慢松開了右手,眼睜睜的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一頭發絲正隨桃木梳上下飄逸著,而桃木梳卻沒有因此而掉下來! 撲哧。 撲哧。 頭頂上的燈泡閃了兩下,周遭的氣氛在一瞬間變得詭異無比。 朱蕾蕾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想要伸手去抓頭發上的桃木梳,卻發現桃木梳竟然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蒼白的手,正輕柔的攏著她的發絲! 一顆顆水珠子順著她拂動的發絲落在肩頭,冰冰涼涼的滑過肌膚,激起了朱蕾蕾一身雞皮疙瘩。 她感覺自己像被定身了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雙手擺弄著自己一頭長發。 一縷縷發絲在空氣中慢慢漂浮,水汽漸漸散去,落在頭頂上盤成一個古怪的發髻,看起來十分老舊。 朱蕾蕾呆呆的看著鏡中模糊的自己,看著那雙蒼白的手慢慢從發絲上滑落,纏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圈緊,加深著力度…… 陰風像流水一般流入耳畔,在耳根處緩緩打了個圈。 那雙蒼白的手越來越清晰,連接著身體的主人。 一個和朱蕾蕾一樣擁有一頭烏黑長發的女鬼從她脖子處探出了腦袋,扭曲著身子揚起下顎,布滿血絲的雙眼對上朱蕾蕾的下巴,輕笑著問道:“還喜歡這個發型嗎……呵呵……” 朱蕾蕾死了。 是樓下的住戶報的警。 半個小時前,這家住戶一家三口還在客廳看著電視,有說有笑,氣氛十分歡樂。但半個小時后,年僅八歲的兒子突然指著天花板對爸爸mama說道:“你們看,上面在滴血。” 這番話可把家里的大人嚇壞了,抬眸一看,只見天花板真的漏水了,其中的血色淡淡的,卻順著潔白的天花板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這棟老房子漏水已經不是第一次,卻是頭一回看見漏出的水竟然是血紅色! 沒過多久,警察便趕來了。 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朱蕾蕾租住的那間公寓地板上布滿了鮮血,血跡一路從衛生間蔓延至臥室。 最后,警方在床上發現了朱蕾蕾的尸體。 她渾身的血液已經流干,像具干尸一般安靜的躺在床上,一雙光禿禿的腳還滴著血,渾身干癟的肌膚像是被利刀劃過似的,留下一排排整齊的刻痕,從頭至尾,布滿了全身。 其中一名警員看了看床頭柜上朱蕾蕾的照片。 她有著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然而此刻的她,腦袋光禿禿的,頭發似乎被什么人連根拔起消失不見,連一點兒毛發的痕跡都找不到,一顆圓滾滾的腦袋上,只有她蒼白的眼球高高凸起,像牛眼那么大,好似在死前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景象! ※※※ 同一天,23:12。 不少人已經入眠,但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位于天華街不遠處的朝新街有一家特別火爆的夜總會,那里聚集著這座城市不少上流社會的名流人物,更聚集著大江南北最漂亮的年輕女人。(7更。)< ☆、第418章 梳中死靈【3】 他們激情晝夜,夜夜笙歌,揮金如土,除了享受便是揮霍,仿佛生活在另一個極樂世界。 呂菲在這間夜總會工作了整整三年,是出了名的夜場舞者,她有一頭飄逸的長發,跳起舞來尤其性感,不少客人都喜歡捧她的場。 一場激舞之后,呂菲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汗水,在旋轉的彩燈之下閃閃發光,顯得十分性感。尤其是她一頭卷發垂落肩頭,反而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呂菲離開了舞臺,從工作員手中接過礦泉水灌入口中。 “呂菲,有客人想見你,說是價錢好商量,你看今晚……” 呂菲笑了笑:“沒事,你知道我來者不拒的,等我先去換身衣服,就過去。對了,在幾號包房?” 工作人員連忙說道:“3號3號!熟客,去了你就知道!” 說完,呂菲就將水瓶瀟灑的丟入垃圾桶,攏了攏一頭金黃色的卷發,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扭動著小蠻腰朝更衣間走去。 遠離了大廳的喧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漸漸遠去,化著一臉濃妝的呂菲推開了更衣間的門,對著墻壁上鑲嵌的大鏡子打量著自己的妝容,汗水竟然已經暈開了眼線。她抱怨的咬了咬牙,從小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化妝包,小心翼翼的用眼線筆重新描繪眼角,直至妝容滿意,她才微笑著將化妝包放回去。 就在這時,呂菲聽到啪嗒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從柜子里掉了出來,低頭一看,竟是一把粉紅色的桃木梳。 她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把桃木梳不是她的,怎么會在她的柜子里? 呂菲詫異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將梳子撿起來,那邊工作人員又來敲門催了,她連忙整理了一下單薄的吊帶裙沖著大門吼道:“馬上!馬上我就過去!” 有錢的客人都是大款,誰都得罪不起,呂菲也不敢輕易怠慢,又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臉上的妝,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更衣室。 當呂菲走到3號包房時,推門一看,果然是她的熟客,不禁微揚起嘴角,拔高音調,甜膩膩的喊道:“喲,這不是賀總嗎?今天怎么有空來啊?” 姓賀的中年男人連忙起身抱住了呂菲纖瘦的身子,將她摟入自己長滿肥rou的身軀,肥唇摩擦著呂菲光潔的肌膚,幾乎恨不得立即吻下去,卻被呂菲輕輕推開了:“賀總,別急嘛,來來來,先喝酒,先喝酒!” 啪的一聲,中年男人當著朋友的面不滿的將酒瓶子從呂菲手中奪過,不滿的放回了玻璃桌上,抖動著一身肥rou說道:“我說呂菲,別跟我玩這些虛的,我知道喝一瓶酒你能多賺好幾百塊,你就那點德行?”說著,中年男人便從口袋里掏出錢夾,抽出一疊百元大鈔狠狠摔在呂菲臉上,“想要多少你全都拿去!在我這兒裝什么裝?!” 呂菲知道賀總氣壞了,連忙上前賠禮道歉,一雙手輕撫著男人的胸口,修長的手指更是在他敏感處來回打著轉,男人的氣消了,再次摟住呂菲,就勢滾回了沙發上,捧著呂菲的小臉立即吻了下去。 眾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在激昂的音樂聲下,絢麗的燈光緩緩旋轉,男男女女相互擁抱在一起,畫面旖旎,但說穿了,也不過是不堪入目罷了。 男人摸著摸著,一雙粗手在呂菲腰間摸動,突然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把粉紅色的桃木梳子。 “呂菲,這是你的?” 中年男人笑著一問,呂菲當時就傻了眼。(8更。)< ☆、第419章 梳中死靈【4】 這把梳子不就是更衣間掉在地上那把嗎?怎么會在她身上?她身上跟薄紗似的一件吊帶裙,里面穿著什么內衣都看得清,哪里有地方裝這東西? 呂菲腦子亂亂的,梳子卻被賀總牢牢握在了手中:“是你的就給我了,當作定情信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