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蔣心悠忍不住瞪他一眼:“這種時候,你不是該安慰安慰我嗎?” 夜月眉頭一皺,依舊是那句話:“凡事有我?!?/br> 是啊。有你,有你!有你就不會有危險對吧! 蔣心悠暗自翻了翻眼,不明白夜月為什么不趁機安慰一下她,好不容易逮到兩人單獨處理靈異事件的機會,這么好的時機,他也不好好利用,真是白花心思了! 來到第二間房門前,蔣心悠又聽見了古怪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像是什么東西拖在地板上。 房門打開那一刻,蔣心悠驚呆了,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面鏡子,是一架秋千。 誰會在屋子里擺放秋千,還是如此恐怖的秋千?(4更。)< ☆、第302章 人偶世界【5】 那秋千依舊是木偶的形狀,軀干是座椅,頭腳懸空。 脖子和腳踝吊著兩條長長的繩索,掛在天花板上。 窗外的陰風(fēng)拂過,人偶黑漆漆的頭發(fā)就在地板上悉悉索索的掃動,透過那黑發(fā),蔣心悠看清人偶的臉部。蒼白的面容像面具一樣死死扣在臉上,雙眼碩大,黑瞳深邃,卻毫無生氣,一雙紅唇艷麗滴血,恐怖至極! 蔣心悠緩緩吸了口冷氣,說毛骨悚然都不為過,一雙驚慌的眸子慢慢抬高,望向秋千對面鑲在墻中的鏡子…… 秋千上空無一物,但鏡子里的秋千上卻坐在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孩! 蔣心悠認得她,她是霍思思,因溺水休克變成植物人的那名學(xué)姐! 恐懼像電流一樣傳遍了四肢百骸,不過一瞬間的時間,眼前的場景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那是一個深綠色的湖泊,周圍青山綠水,風(fēng)景宜人,但氣氛卻十分詭異。 蔣心悠坐在湖泊岸邊,身子一動不動,再次變成了僵硬的木偶,而身著綠衣的霍思思就坐在她身旁,搬弄著她的胳膊,狠狠掐著她的rou,猙獰的笑道:“我們是朋友,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好不好?呵呵……” 說著,霍思思就拽著她跳進冰涼的湖水里,污濁的水一下又一下灌入肺部,蔣心悠嗆得厲害,可偏偏身體動不了,連吐都吐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思思森冷的看著她,一雙腿在湖水中掙扎,整個身子漸漸被張揚的水草糾纏淹沒…… “嘔……” 蔣心悠再次在夜月的呼喚聲中拉回理智,捂住胸口蹲在墻角嘔吐,連胃酸都吐出來了,可鼻腔和胸腔的感覺是那么真實,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似的,不上不下,嗆得她難受。 沒想到這一吐,蔣心悠看見一條長長的深綠色水草混在污穢物中被她吐了出來,頓時嚇得連退三步,倉皇回頭一看,秋千上的女鬼消失了,夜月手中的紅衣人偶的嘴唇越發(fā)血紅,不由想到了霍思思的紅唇……真的與紅衣人偶的一模一樣! “霍思思……是霍思思……” 蔣心悠氣喘吁吁的說著,夜月連忙從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軟腰,輕柔安撫道:“受不了就停一停,這些邪靈沒你想象中那么簡單,往后……只會越來越恐怖!” 蔣心悠固執(zhí)的搖頭:“不行!以前的事都是靠你們的力量解決的,明明是想救jiejie,可靈異事件總是你們在出力,我……我不能任由自己借助你們的實力,獲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以后,我都得靠自己!” 她堅定的說著,黑眸熠熠生輝,散發(fā)出銳利精明的光芒,像極了神界之中,曾經(jīng)叱咤一時的花仙女神。 見此,夜月只好緩緩松手,輕輕摁住了她的肩膀:“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就繼續(xù)尋找下一處吧?!?/br> “嗯!” 說著,蔣心悠便再次邁開堅定的步伐,哪怕她明明知道,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是更加恐怖邪惡的惡魔,也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再次回到走廊上!(5更。)< ☆、第303章 人偶世界【6】 長長的走廊好似沒有盡頭,蔣心悠和夜月走了數(shù)步,沒有發(fā)現(xiàn)走廊上有下一個房間,只有兩堵密不透風(fēng)的墻佇立在身側(cè)。 手機蒼白的燈光投向走廊前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前方的墻壁上掛著一個巨大的人偶壁燈。 算是二樓唯一的照明電器,蔣心悠狐疑的走了過去,就在離人偶壁燈只有三步之遙時,突然聽見撲哧撲哧一陣聲響,暈黃的燈光自眼前亮了起來,照亮人偶蒼白的面目。 這是一個裸身人偶,渾身沒有穿一件衣服,身體被一條條絲網(wǎng)包裹在墻上,像是巨型蜘蛛抓捕的獵物。而人偶的兩只手,高高上舉著,一手拿著一個燈泡,燈泡上是金色紋路的裝飾架,粘黏著人偶縷縷發(fā)絲。 “電力能夠產(chǎn)生熱度,將人偶的頭發(fā)粘連在上面,就不怕把發(fā)絲燒斷嗎?如果是呢絨做的假發(fā),恐怕也會燒化吧?” 蔣心悠低喃出聲,好奇的走了過去,將手放在燈泡上,居然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夜月冰涼的手卻放在了她肩膀上,嚇了她一跳:“那是鬼火,自然燒不斷?!?/br> “鬼火?” “嗯,在這間屋子里,應(yīng)該還發(fā)生過我們未曾知曉的命案。” 聽夜月如此一說,蔣心悠又緊張了:“那個……你能變出一瓶酒讓我喝喝嗎?最好度數(shù)大點的……” 夜月狐疑,緊皺著眉頭看她:“用酒驅(qū)魔?”他怎么從來不知道蔣心悠也會巫術(shù)派那一套? 哪知蔣心悠揚起嘴角,悻悻一笑:“不是驅(qū)魔,就是想喝酒壯膽兒?!?/br> “……” 對此,夜月實在無話可說,但還是自黑暗中漸漸伸手,幻化出一個棕色小酒壇,遞到蔣心悠手中,低聲囑咐道:“少喝一點?!?/br> 欸?還真有酒? 蔣心悠一邊抓住酒瓶子,一邊伸手往夜月懷里掏了掏:“夜月,你是哆啦a夢嗎,怎么什么都有?” 亂動的小手很快被夜月的大手死死摁住,灰暗中,蔣心悠瞥見他耳廓微微泛紅,連神情都變得惱怒起來:“別亂動!” 我就摸你腰部以上,又沒摸你腰部以下……咳咳,你害羞個什么勁兒啊? 蔣心悠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將小手從夜月大手下一點一點的抽回,揭開了小酒壇上的布條,淺嘗了一口,欸,還真甜?這是酒嗎? 忍不住多喝了幾口,酒壇子就被夜月奪了過去:“蔣心悠,你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fēng)嗎?” 蔣心悠一愣,傻傻的問:“怎么啦,我沒做什么事啊?” “……” 明明說了不能多喝,她偏偏抱著酒壇子猛灌。 神界的酒看似清爽入口,實際上喝進肚子里跟燒刀子似的,沒點兒法力根本扛不住,她居然還敢…… 夜月死死盯著她,迅速將酒壇子就變沒了,可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嘎吱一聲。 蔣心悠循聲望去,只見身前的壁燈不知怎的,突然變化了方向,兩只燈泡一高一低,就連人偶的頭也歪向了一旁,森冷的目光緊盯著她,露出一絲詭異的笑。(6更。)< ☆、第304章 人偶世界【7】 就在蔣心悠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壁燈上時,人偶壁燈后的墻壁竟然裂出了一條口子,慢慢滑動,摩擦著地面,發(fā)出擾人的聲響,聽得蔣心悠頭皮發(fā)麻。 抬眸望去,只見裂開的墻壁背后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樓梯,樓梯兩側(cè)懸掛著各種小型人偶,它們的腦袋散發(fā)著陰森森的綠光,通透發(fā)涼,好似隨時都會爆開似的,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要下去看看嗎?” 蔣心悠雖這般問,心中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既來之則安之,她肯定會下去一看。 只是還未邁出腳步,蔣心悠和夜月就發(fā)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墻壁上舉著燈泡的人偶再次移動,回歸原位,平直的舉起兩盞燈泡,好似為他們照明引路似的,照亮了前方的樓梯。 蔣心悠忍不住緊緊抓住了夜月的手,小心翼翼的邁開步子:“我走前面……有你在身后,就不會感到后背發(fā)麻了……” “是嗎?我怎么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你在害怕?” 夜月笑著,笑聲很是溫暖柔和,反而讓蔣心悠感到莫名安心。 一步踏上石階,強烈的血腥味再次迎面撲來,帶著腐朽的氣息,空氣里突然彌漫著一股古怪的氣味,像是腐爛已久的尸臭,令人作嘔。 走了十幾步后,蔣心悠驟然停住了腳步,一雙黑眸呆呆望著前方,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zhàn)。 前方不遠處的石墻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蒼白的手,自墻面上緩緩滑過。 在那只手慢慢移動的同時,階梯上逐漸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形,那人形十分奇怪,交織重疊!像是幾道靈魂交疊在一起! 視線漸漸下移,蔣心悠看見了一顆女人的人頭,長發(fā)披肩,穿著一件灰不溜秋的衣裳,像是幾年前特別流行的絲緞連體褲,松松垮垮的蕩漾在女人身上。 可惜,蔣心悠只能看見她的背影,不知道她究竟長得什么模樣。又唯恐她突然回過頭來,在那堆密密匝匝的黑發(fā)之下,露出一張極其恐怖的臉來…… 屏息凝神之間,蔣心悠深深吸了口氣,回頭與夜月相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拐角處,女鬼消失了,平坦寬敞的地下室內(nèi)依舊擺放著無數(shù)人偶,有的蹲坐在地上,腦袋扭曲著彎在了膝蓋之下,好似扭斷了脖子。有的平躺著,兩手插入心臟,嘴巴長得碩大。還有的伸長脖子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在空中搖搖晃晃……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不血腥恐怖的人偶,它們各個面目猙獰,仿若地域來的使者,隨時都會伸手將他們抓入另一個世界! 其中,最為吸引蔣心悠注意力的是靠墻鑲嵌的人偶,和之前壁燈設(shè)計的人偶十分相似,人偶依舊是女性,頭發(fā)披散開來,只露出人頭和兩只手,中間夾著一個巨大的屏幕。 蔣心悠走過去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大型監(jiān)視器,畫面上分割著無數(shù)小格子,而每個畫格中都顯示著其他房間的畫面!(7更。)< ☆、第305章 人偶世界【8】 難道,真的有人在監(jiān)視他們? 是朱鴻飛嗎? 蔣心悠狐疑想著,正準備觸碰監(jiān)視器的鼠標,哪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撞倒在堅硬的石桌上,幸得夜月及時伸手將她扶住。 渾身,莫名的燥熱起來,皮膚火燒火燎的,一股熱氣自骨子里鉆出,迅速滿布全身。 蔣心悠還未來得及弄清身體的反應(yīng)究竟是怎么回事,頭部就再次劇烈疼痛起來。 眼前景象模糊,她看見自己又一次變作了紅衣木偶,被一個身著灰衣的女孩緊緊抱在懷里,在c大校園內(nèi)急速奔跑,就在跑出校門的那一刻,女孩摔倒了,腦袋砸在了花壇上,黑血自她腦側(cè)迅速蔓延開來,像一朵邪惡的花在夜色下悄然綻放! 是葛萍! 是自顧婉瑩死后,第一名受害者——葛萍! 眨眼之間,蔣心悠再次恢復(fù)理智和清醒,氣喘吁吁的靠在夜月懷里渾身發(fā)顫,肌膚像在火里穿梭似的,哪怕緊挨著夜月冰冰涼涼的身體,她還是覺得周身燥熱。 “夜月……我好難受……好難受……” 看著蔣心悠溢出汗水的額頭,夜月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緊緊抱著她長嘆一聲:“都說了,那酒不能多喝……” 是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