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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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中心的血液跳躍的越來越活躍,真的好像活了一樣。咚咚咚地聲音,猶如一個健壯的人心那樣。 猛然之間,所有在倉庫內的人都聽到‘大仙’的聲音:“快,投入最后的祭品。完成血祭!” 但下一刻,沒有人動手。 所有人的人都愣愣的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死囚,真的要殺人了!誰來下這樣的手啊? 文怡停住腳步,眼睛里的目光變得冰冷,聲音也跟這數九寒冬一樣帶著冰碴兒:“要我親自來血祭這些人嗎?連同你們在內一起?” 那聲音那里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該有的?冰冷的好似惡魔一般,高高在上又令人敬畏。 可那目光根本就是落在了市委書記的身上,下一刻,這位掌握著數百萬人口的市委書記竟然覺得自己被洪水猛獸盯住了一樣,如果不答應就會死!這樣的想法從腦海中跳出來,告訴他這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會說的出做得到的。 緊接著,文怡的目光繼續游走,落在了市長的身上、副市長的身上、公安局長的身上……這些都有著官運庇護的人,每一個在文怡的眼中都是一個劊子手的角色:“四十八個血rou祭品,你們來送上血rou!否則我就殺了你們。” 那冰冷的聲音絕對不是開玩笑,在經歷過、見過了這些人的恐怖之后,什么市長的尊嚴、書記的榮耀統統都被打入了深淵,這些人太恐怖了,舉手投足之間都似乎有著根本不是人該擁有的力量。 害怕……成為了這幾個人心中驕傲之上的斷頭刀。隨著那輕音落下,就那么輕易的、從容的斬碎了他們的驕傲。 王書記看著文怡,嘆息了一聲:“沒想到做了了一輩子的官,到最后卻要淪落成個殺人犯。” 孫市長也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答應我,殺了這些人可以救更多的人。” “我……”公安局長看著這一切,最終咬破了嘴唇拒絕了文怡:“我拒絕。” 文怡冷冷的笑著,絲毫沒有為公安局長所謂的拒絕感到惱怒,她輕輕地彎下腰,把手深入還有這溫熱的祭壇中心的血池之中,就那么抓了一下,便從里面抓出兩柄用鮮血匯聚而成的刀。 “用這個!”刀子被丟向王書記和孫市長的手心里。 王書記閉上眼睛,抬著頭深吸一口氣,眼淚從眼角掉落。然后提著手心里的刀子,大聲的喊道:“我命令,把人都帶過來!!”那聲音喊的有些嘶聲裂肺,帶著強烈的痛苦。自詡做了一輩子好官的他,竟然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孫市長拿著那把血凝結而成的刀,也是沉沉的呼出一口濁氣,對身邊的公安局長笑道:“老同學,我用這個殺人,是不是找不到兇器啊?” 公安局長只是沉默的拍了拍孫市長的肩膀,這樣的舉動很沒禮貌,卻在這一刻讓孫市長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是啊,也只能是安慰了。公安局長都只能去拒絕殺人,而不是阻止殺人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形勢逼人強啊! 手中原本沒有幾兩重的血刀,在手心里卻如同千鈞重。倉庫內的氣氛一下子壓抑到了一個極致。 要知道,堂堂法治社會下,居然要做這樣‘原始’的事情,野蠻剝奪不止一個人的生命。而行刑的劊子手偏偏還是官! 這種令人難以去描述的感覺充斥在每一個活著的人的心里。 “快點!!”恐怕在這里,只有文怡還有那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大仙’們的心里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所以,大仙的聲音再次出現。 咬著牙,提著刀,溫文爾雅總是一副親民溫和的王書記大聲吼叫:“動作快點!熱乎刀子熱乎的血!我要殺人!”這樣豪邁的聲音,好似百年前那些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一般,卻不知到底是激發了血性呢,還是懦弱后的瘋狂。 一直守候的戰士們逐一駕著腿軟的死囚犯們,用拖拽的方式拉到了祭壇的旁邊,文怡的聲音就好像死神一樣,在死囚犯們的耳邊響起:“帶到這里,他們的血、他們的rou、他們的靈魂都要在這里被熔煉,被祭奠。” 站在門口的陰冬梅有些恐懼,說不清楚為什么。她拉著趙紫涵的手,低聲的問:“這個文jiejie以前也這樣嗎?” 趙紫涵搖搖頭,只輕輕的說:“愛情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不要愛情了……”陰冬梅咬著下嘴唇低聲的說道。 “傻妹子,這就是愛情啊。值得你付出一切的事情。”相對于陷入恐懼的陰冬梅,趙紫涵卻帶著一點點嫉妒的輕聲說道。 “不懂。” 趙紫涵伸手摟住陰冬梅,低聲的說:“以后會的。” …… 殺人到底有多可怕? 只有殺過人的人才知道,一刀下去,只能聽到‘撲哧’一聲,然后熱乎乎的血就噴到你的手上,緊接著是感覺上區別于動物的血腥味的人血味道沖入你的鼻子。當你咬著牙,為心中的正義去殺人,去結束另一個人的生命后,只要你還沒有淪落為一個殺人的狂魔,當你看到那個被你抓著領口的活人在下一刻抖動著身體,抽搐著手腳,你還要死死地抓著他的脖子,任憑心臟強勁的動力把鮮血一段一段的噴出去后,如果你還是個正常人,你應該會想哭,會想吐,會想要暈過去。 尤其是那手上沾滿了鮮血,哆哆嗦嗦握住那把刀子的你,還要把抽搐著手腳,很明顯還沒有死透的人,用那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鋒利的刀子,切開頭骨看著紅、白、黃三色的腦漿從創口流出去,好像豆腐腦一樣淌入血池中后,你還要抓著那尸體丟入血池,隨著‘噗通’的一聲,被濺的滿身是血和腦漿的混合物在身上。 你一定會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恨不得吐出自己的腸胃,那樣或許能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 當你突破了這樣的道德底線,親手結束了一條性命后。你還剩下的是什么?還有心中的道義嗎?還有堅持的正義嗎? “哇!”王書記這樣做后,跪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甚至不敢用衣袖去擦拭嘴角的穢、物,因為它們的上面同樣沾滿了鮮血。 緊接著孫市長也同樣跪在了另一旁重復同樣的舉動。 其他圍觀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再來!”咬破了嘴唇的王書記站起來,甚至就用那沾著血的手擦了一下嘴角,幾十歲的人眼睛里流露著瘋狂。 文怡從兩人下刀的第一時間開始,又重新跳動起來,這一次,她的嘴里唱出奇怪的音符,發音既詭異又拗口。但隨著她的聲音和舞動,外面的天空越來越黑,風雪開始逐漸停下來。 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給人以莫大的壓抑感。 而血池的中央,隨著兩個祭奠進去的活人開始,整個血池都開始沸騰。 咕嘟咕嘟的冒著血泡,漸漸地從那血液的中央浮起一團來。那一團足有兩米左右的血團中央的位置,咚咚咚地跳動著。 隨著王書記的站起來喊了那一聲‘再來’,身邊的戰士再次架過來兩名死囚,但這一次原本年輕剛毅的軍人臉上不再是平和和從容。 這樣恐懼的事情,恐怕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許這將是這些人一生的噩夢!但是,幸運吧,你們還活著。比起那些死去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活著更有價值? 64節、血如刀、rou如鑿、骨成妖。 如果我問,殺一次人之后你會怎樣?如果這一次殺人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呢?如果你連著殺很多個!十個,二十個!每一個都是那么的血腥,一把快刀抹開被屠戮者的喉管和動脈。再最后的幾個被屠戮者被殺的手,你的身體如同機械一樣只知道抽刀子放血,挖開天靈蓋,然紅白相間的腦漿滾滾傾瀉、出去,甚至可以看到那腦子微微地在頭顱骨中跳動。 那學猩紅的鮮血噴灑得你全身都是,慘叫聲在你的耳畔不斷的不斷的回想,而你如同野獸一樣,用刀子如獠牙一樣撕扯開他的喉嚨、動脈,甚至用力過猛的時候在那鋒利的刀子下連腦袋都割下來了,尸體掉在你的腳下,斷裂的脖子大股大股地噴射出血來,你抱起他,毫無憐憫的把尸體拖拽上去,只因為那血要在你眼前流到容器中。 然后你再蹲下身子,抱著死人頭,滿臉看不到表情,只有被鮮血染紅的雙手和臉頰,還有已經被鮮血污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死人頭,挽著刀子一點藝術感都沒有的切開頭骨。你會怎樣? 我想很多人會回答,可怕、殘忍、血腥和……禽獸! 王書記和孫市長就變成了上述中的那個人。 雙眼無神,人如機械一樣重復著殺人的動作。 祭壇中心的血越來越多,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強。 當四十八個活生生的死囚犯在他們的手中終結了生命之后,兩個人還在機械的重復著殺人的動作,那樣子一絲不茍,近乎于完美。可以用熟能生巧去形容嗎?即便這樣的舉動太過殘忍。 那些一次次架著死囚來往的戰士已經換了四波了,每一次退下去的小戰士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倉庫外面,跪在地上狠狠地、用力的抽自己兩巴掌,然后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連同鼻涕和眼淚一起混雜在那些穢、物里。 這樣的場面不光是血腥就能夠形容,也許這樣的場景會是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血池積蓄翻滾,厚重的血腥味好像粘稠在空氣中的膠水一樣令人惡心。由于有祭壇那神秘的力量在內,那么冷的天里,祭壇內的血根本沒有凝固凍結的意思。還有可怕的,那四十多具尸體,那么多鮮血,在那個可笑的,看上去不過兩米直徑,深度也不過四五十公分的祭壇里,愣是沉的看不到尸骨,不知道阿基米德跑來看到這一幕,還會不會有‘浮力’的算法。 當最后一具尸體沉入血池,整個血池開始震動,發出如同鬼一樣的嘶吼聲。 然后翻滾的血,投射出淡淡地,紅色的霧氣,如同一縷揮舞的赤色飄帶,游走在文怡的周圍,隨著她那神奇的舞步,不斷的游離在身邊。輕輕點出一指震碎那赤色飄帶,卻又立刻濃烈的血霧占據,如此反復十次?百次?千次?速度一次比一次快,rou眼已經很難分辨出文怡的雙手在哪里。 不理會被公安局長和張鹿死拉硬拽,甚至最終沒有辦法用槍柄敲暈過去的兩位本市大佬,文怡似鐵石心腸一樣,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如神女一樣高高在上,殺戮、血腥,根本玷污不了她純潔的內心一樣舞動著身姿。 她的扭動的軌跡越來越玄奧,越來越接近這一方天道。除了那一雙手,每一次扭動后都會在身后留下一道殘影,然后動作越來越快,殘影越來越多,最終如分身術一樣,分化出九個面容相同,動作卻完全不同的‘文怡’來。 只看到九個不同的‘文怡’擺出不同的姿勢,每一種姿勢都掐著一個不同的法印。 她們的身邊纏繞著九條赤血的彩帶,凝如絲布,光若明珠。柔滑的如同廣告里絲滑巧克力一樣紅艷。 “血!”一字如杜鵑泣血一樣悲鳴的聲音,從文怡的口里說出,那只是九個‘文怡’中的一個,那神秘的手印,在這個聲音中如同大功率的抽水機,伴隨著翻滾的血池一條血柱倒卷而上,撲在文怡的法印上。 緊接著,第二個‘文怡’再次出聲:“如。”再次一條血流逆轉而上,撲在第二個‘文怡’的手心里。 再接著是第三、第四、一直到第九個。 九個字逐一從文怡的口中喝出。 “血如刀、rou如鑿、骨成妖。” 九個字如同九柄大錘,砸在所有人心頭上,那是一種狠狠地被人砸中了心頭感覺,倉庫內、倉庫外、方圓百丈內的所有生靈都感覺到了。 咚! 咚! 咚…… 九次分開的敲擊,好像扼殺一樣,似乎就要令心臟停止跳動。 九次連環,四十八個活生生的人祭,數以千計的三牲五畜,以四十八個生魂為主,其余的牲口靈魂為輔助,就在那九個‘文怡’浮在半空的楊光中央之間死開了一條黝黑的,深邃的甬道。 依靠著人力,借助這天地之間科學還無法驗證到的神秘力量,硬生生的撕開了空間! 與此同時,九州大地上那些神秘的古老的宗派,千萬里跨海之地的世外高人,大能統統感受到了這樣一股子澎湃的力量出現了。 那是最原始的一股氣息,如同蠻荒時代特有的一樣,高高在上。是現在世界中早就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的東西。 在接著,在倉庫內的人,看到一尊尊染著血色的,如同紅寶石一樣耀眼的骨架從血池中站起來。 大量的血撲向那幽幽的黑洞,砸在它的邊緣。 而骷髏們真如上古的妖神一樣,行走在虛空之間,頭對著頭繞著甬道周圍形成一個環形。 文怡的聲音從那啼血狀變成得清脆,就好像剛才不是她喊的一樣。 “原始之力,借血之意,流放之地。成!” 聲音落下,還有一下血液在好像八爪魚的觸角從血池的周圍伸出,繞到楊光上面,眼看著血液到逆的飛上去,形成一個楊光一般大小的人形。 然后人形的血探出無數細如發絲的觸角,兇狠地刺入楊光的體內。 懸浮的楊光如遭重擊一樣,發出沉悶的低吼聲,想要掙脫那些刺入他體內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文怡閉上眼睛,虛虛地跪在地面上,緩緩地、恭謹的從懷里掏出一只紅色紅繩的錦囊,那正是楊光的護身符。 “恭請師傅降臨!”文怡把那錦囊打開,從里面翻出一簇閃著豪光的狐尾毛,恭敬的捧在手心里后,以頭觸地大聲喊道。 再然后…… 黑色的甬道內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覺得那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覬天之機,借天之氣,妖神之骨,開天之力。轉!” 那是該怎樣去形容的一種畫面? 四十八具紅如玉的骨頭們,就那么踩著虛空,彎腰如弓雙手拉扯那‘莫須有’的空間,如同扯開舞臺上的幕布一樣。四十八具紅色血骨,牽扯出一圈近乎完美的黑色的圓。四十把具血骨點綴周圍,猶如地獄之花的綻開。 還然后呢…… 一只白如玉、說不上那皮膚到底有多細膩,指甲染著粉色,每一枚指甲上都點綴著數朵近乎真的,只不過微縮了很多倍桃花的手指的手,從那黝黑之中伸了出來。 那手好像有眼睛一樣,向上揮舞了一下,原本已經算漂浮在那圓門之內楊光后背的位置被那只幾乎完美的玉手托住了腰間。 那個聲音飄渺的好似仙子,聽聞者根本無法去形容它的美。 “哼哼,還你一次人情真難吶,要不得借助這祭壇的無窮威能才卷來的一絲開天之力就這么便宜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