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時間臨近凌晨1點,此刻的我正躺在床上,頭枕在文怡的腿上,享受著難得的二人時光。管它大半夜是不是不允許吃東西會發(fā)胖呢,文怡正拽著一串葡萄,一顆一顆的塞到我嘴里,眼睛盯著電腦上無聊的泡沫劇。時不時兩人對望一眼,那種甜蜜,只有戀愛的人才能深有體會。 太易先生的飛機是明天凌晨八點半到,按照道理我應(yīng)該早早就去睡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葉一走了之后,我的心里就一個勁兒的有一種很難說明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一樣。 所以,這也是我拉著文怡在我房間的原因。 我不知道怎么的,但是最近的我確實變得有些神叨,秉承著小心誤大錯的想法,我把這個事情告訴給了文怡。 并且,按照太易先生著寫的《卜學(xué)太易》的方式,將五福龍鏡掛在門口,屋子里的窗子縫中都夾上了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頭壓在一只水碗的下面,水碗里放上一碗清水。里面撒了一點點鹽。 然后,我的房間曾經(jīng)是陰神住過的地方,出了窗臺上的布局之外,我還在自己的門口正反方向擺放了兩雙倒扣在地面的拖鞋,拖鞋底被我用香灰涂抹了一層。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把家里的菜刀,放在床頭枕頭下。猶未覺得安全,一只mp3播放著法華大師吟唱的梵文版《大悲咒》,正用最小的聲音在東南角的方向偷偷響著,讓梵音充滿這所房間。 這樣大雜燴一樣的還不算,我房間的窗臺水碗上,我還擺放了一雙筷子。這筷子是我和文怡每人含了半小時后,湊成的一對擺在上面的。 文怡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覺得我有些神經(jīng)過頭。我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這些都準(zhǔn)備好之后,我讓文怡帶著那枚飛天蜈蚣所化的玉佩,掛在脖子上。我自己則把護身香囊攥在手心。但是,心中那股子壓抑的感覺卻怎么也驅(qū)散不掉。 有那么一瞬間后悔為什么不讓葉一給我開了天眼,這樣我就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作出更有效的判斷,可隨后我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打心里,我還是把自己當(dāng)作一個正常人去看待,不想讓自己也去變成一個可以目視鬼怪的奇人。這可能就是基于我本身的思想上了。或者說……想讓自己很小人的那種在心里保存一塊不會被污染的凈土。因為看不到那些東西,自然就可以讓自己保持在常人的心態(tài)上。 左手攥著香囊,右手沒事玩弄著手機。 想著苗衣衣她們有沒有被找到,是不是要打個電話去問一問。 吃掉最后一口葡萄,吐出的葡萄籽,文怡輕輕的從我的嘴唇之間拿出去,對我甜甜一笑:“看完了,我回去睡覺了哦。” 我想說,我心頭那股子奇怪的感覺還沒有散曲,可是看文怡已經(jīng)有了nongnong地倦意,我又無法再說什么,總不好說讓她就住在我房間吧?只好說道:“你把吊墜帶好,千萬別摘下來。” 文怡對我微微一笑,彎腰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那股子香唇的淡雅響起與嘴里同時哈出來的葡萄味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啵~ “小陽陽你也早點睡吧。”文怡對我說道。 我反駁道:“文怡啊,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你男朋友,咱能不能不要小陽陽,小陽陽的叫了?沒看我都不叫你學(xué)姐了么?” 文怡摸著我的頭發(fā),撅嘴說道:“你那種叫法是生分,我這個是愛昵。你不喜歡么?” 好吧,我承認(rèn)我最見不得女人撒嬌,說道:“我投降,叫吧叫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嘻嘻,乖乖早點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接太易先生。” 我說道:“你不是明天上班嗎?” “不差半天。”文怡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我的頭抬起來,拽過身邊的枕頭墊在下面。 我呵呵一笑,想著要不要真的留下她來。 文怡就已經(jīng)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慵懶的做了一個嫵媚的動作,極其有誘惑力,轉(zhuǎn)身笑魘如花,咯咯說道:“小陽陽我漂亮嗎?” 我一愣,看著那提到了臀邊的睡裙,露出雪白的長腿,粉嫩的小舌正舔舐這嘴唇,再用那如珍珠一樣的牙齒輕輕地咬動下唇,松開的同時下唇輕輕抖動,誘惑的味道從80分飆升至滿分。 妖精,絕對是妖精。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作為老初哥的我,實在受不得這樣的刺激。天啊,讓我死吧。我躺在床上,拽過被子就扣在了頭上。我實在沒勇氣去說什么。 透著被子,文怡咯咯咯地清脆笑聲逐漸遠去。這個妖精,少勾引我一次能死嗎?明明你…… 我正這么想著呢,忽然就聽到啪地一聲,緊接著,是玻璃碎落的聲音。 嘩啦啦~咔嚓,咔嚓~ 我驚厥的坐起來,怎么回事? 入目望去,我的房間內(nèi),窗子上一塊玻璃破碎開,尖銳的碎玻璃好像一柄柄鋒利的刀子插在窗框上,目光落下,視線落在地面上,一只渾身是血的白色鴿子正在地板上抖動著翅膀。 我還沒來得及去抱怨怎么會有鴿子撞在自家玻璃的時候,就聽到文怡房間中傳來了一陣尖叫。 “怎么回事?”來不及管自己的放假,我拔腿就往文怡的房間沖去,文怡的房間門被打開,一臉驚恐的沖出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里:“有一只鴿子撞碎了我房間的玻璃。” 不會這么巧吧? 啪! 嘩啦啦! 又是一陣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這一次是客廳的窗子,一只灰色的鴿子撞在玻璃上,一頭扎在了地板上渾身是血。 這一聲再次嚇到了文怡,她的身體在我的懷中又抖了一下。來不及去考慮,因為我的目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窗,清晰的看到天空中還有很多白色的小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俯沖下來。 “到衛(wèi)生間去!!”我大喊一聲,抓著文怡就往衛(wèi)生間跑去。 這套居室的衛(wèi)生間是三面墻的設(shè)計,沒有窗戶。只有一道玻璃的鋼化門。 就在我和文怡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房門同時,房間里傳出來一陣陣可怕的破碎聲音。不知道有多少鴿子對我的房間發(fā)出了自殺性的攻擊。 啪啪啪啪啪啪…… 這樣的聲音不絕于耳,文怡嚇壞了,嗓子里低呼出啊啊啊啊的低聲尖叫,雙手死死地攬住我的腰,似乎想要把自己埋在我的身體里一樣。這個可以拿著刀子扎劈腿男人幾十刀的彪悍女人,徹底暴露出來女性柔弱的一面,這種驚悚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爆發(fā)出來的恐怖氣味,一時之間沖破了文怡彪悍的底線。而我,也感覺渾身發(fā)軟,實在太可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糍啦啦…… 燈滅了,衛(wèi)生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懷中抱著柔軟的女子,心里卻沒有任何的波瀾,不是不想憑空起波瀾,游蕩在人間。實在是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太過驚險恐怖。任誰好好住在家里,幾十幾百只鴿子一起對你家發(fā)動自殺性攻擊,滿屋子飄著血腥味,一堆堆幾乎摔成rou糜的鴿子尸體布滿房間,你還能有心思讓下面的玩兒勃、起么? 【紅繩】有些朋友喜歡本命年帶紅繩串珠子,其實串珠子也是有講究的。珠子數(shù)量最好用單數(shù)。因為單數(shù)為陽數(shù)之故。但細細講究起來,男生宜單數(shù),女生宜雙數(shù)。若更講究的話,可依據(jù)個人命卦來決定珠子的數(shù)量。且男孩戴左手腕,女孩戴右手腕。注意:本命年的“紅”色物品不能自己采購,而必須他人贈送哦~~ 10節(jié)、自殺的鴿子與樓下的野貓【下】 可能是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聲音逐漸消失。偷偷開啟了一點衛(wèi)生間門縫,接著外面的星光,房間里,墻壁上,地板上,到處都是鴿子的尸體。還有活著的拍打著翅膀,試圖掙扎著站起來,而更多的是撞破玻璃,飛入房間一頭撞在墻上、地板上,一團團血跡,一股股血腥味就順著衛(wèi)生間門的那道縫隙沖了進來。 嘔~~ 眼前凄慘的景象和刺鼻的味道差點令我吐出來晚餐。 “你在這里,我出去看看。”我對懷中的文怡說道。 文怡點點頭,壓著聲音,說“小心點。” 我點點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啄,小心翼翼的推開衛(wèi)生間的房門閃身走出去。 腳下,到處是鴿子的尸體和血跡,甚至還有摔成粉碎的rou糜,可想而知,這些鴿子一定是飛了極快的速度,甚至是高空直接加速墜落進來的,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心一下子揪起來,這事情是不是太詭異了?周圍的鄰居似乎沒有任何影響,我甚至沒有聽到咆哮聲,或者其他的聲音,這說明什么?說明所有的鴿子都只砸在了我的家中。 想到這里,我不自覺的一個哆嗦,他媽的,不由在心里暗罵,這算恐怖事件?還是一起神秘事件?一群自殺的鴿子,成群結(jié)隊的撞死在自家的房間里,媽的,這算怎么回事? 小心地躲過腳下的鴿子尸體,一步一步的邁向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臥室里,床上,地面上,墻上也同樣布滿了鴿子的尸體,血淋淋的場景在這個黑暗的房間內(nèi),顯得十分恐怖。我強忍著那種惡心的感覺,在床頭下摸到自己的手機,在我心里,這樣的事情我要先給葉一打個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 葉一的電話竟然打不通?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現(xiàn)在一頭的霧水,苗衣衣失蹤了,葉一電話不通,我這里又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一連串詭異的事情似乎都在同一事件發(fā)生。還有誰懂?還有誰明白這是怎么了?葉一的打不通,我肯定還能找別人問,我嘗試著撥通老高頭的電話,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老高頭和葉一可能是在一起的。 這時候,文怡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楊光,你在哪里?” 我連忙走出去:“我在這里,別出來。” 月色中,文怡雙手不安的抱著肩膀看向我。 我?guī)撞阶哌^去,把她環(huán)在胸口,說道:“葉一電話打不通,我怕是出了事情了。暫時先出去,這里不能再住了。” 文怡問道:“那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去我媽那里。” 文怡咬著嘴唇,抬頭問我:“你還有什么對我隱瞞的嗎?” 我搖搖頭,說道:“不是隱瞞,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你也知道,這個圈子很多詭異的事情,你不知道,周圍的鄰居家一點事情都沒有,就只有咱們家出問題了。我怕會再出什么事情。咱們趕緊離開這里。” “不能問問別人嗎?” “我找了葉一,電弧不通,老高頭的店鋪也沒有人接電話。暫時沒辦法了,趕快離開再做打算吧。” “其實,還有個人的。”文怡說道。 “還有?” “嗯,你那個胖胖的朋友。” “對啊!我怎么沒想起來他。趙磊也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再次占便宜一樣,實際上是安撫我和文怡的不安的內(nèi)心。所以再次親吻了她的額頭,對她道:“你去換一下衣服,小心點。房間里有點慘不忍睹。” 文怡笑了笑,從剛才突如其來的恐懼中逐漸恢復(fù)過來,說道:“沒事了,放心吧。” “嗯。” 目送文怡回到房間,我趕忙撥通胖子趙磊的電話。 “楊老弟,這么晚了打電話,出什么事了?”做這行的人,心里清楚這種時候打電話,一定是出了問題。所以,接通電話后趙磊直接問我。 我說道:“胖哥,我和葉一可能都出問題了。” “什么?”胖子趙磊激動的聲音躥起來,“怎么回事?” 我說:“暫時不清楚葉一那面怎么了,但是我這里出了情況,我找不到明白人了,只能這時候打擾你。” “都是自家兄弟,你怎么了?需要哥哥做什么?”胖子很義氣的說道。 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問道:“胖哥,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 那面保持了相當(dāng)長的一段沉默,甚至幾次我都以為對方睡著了。正在我準(zhǔn)備再次出聲詢問,到底怎么了。趙磊的聲音從那面響起:“楊光,去金剛寺。路上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來。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明天下午就能到你那里。” 我說道:“法華大師也和葉一一起了。” “沒事,你只管去。那里能庇護你。對了,接上你mama,千萬小心路上,不要相信任何人。明白嗎?下樓別坐電梯,走樓梯吧。” 我不懂得為什么,但是胖子在那面說的極其沉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向我的周圍匯聚。 “好,我知道了。” “小心。”那面說道。 掛掉電話,文怡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邊,我說道:“走吧,這里不安全了。” 下樓的時候,就聽到樓下一陣嘈雜的聲音,還有不少叫罵。 “怎么了?”文怡問我。 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說道:“小心點。” 順著聲音,我似乎聽到了很多奇怪的聲音,好像小孩子發(fā)出苦惱一樣的咆哮聲:“是野貓的叫聲!很多野貓的叫聲”我說道。 這里是市區(qū)啊,怎么會有這么多野貓同時出現(xiàn)?我和文怡的眼睛里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越來越不正常了,他媽的,我和葉一到底惹了什么東西? 越往下走,嘈雜的聲音濃重,等到了一樓大廳時。 我和文怡倒吸一口氣,腿都有些哆嗦了。 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外,密密麻麻的綠色的眼睛正在外面徘徊。一只只形態(tài)各異,大小不一的野貓,或者家貓正聚集在門口,樹上、車上,門口探著爪子撓門的,很多很多,一聲聲凄厲的如嬰孩一樣的慘叫正在它們的嘴里發(fā)出來。聲聲讓人的脊梁骨發(fā)麻,汗毛倒豎,一股股涼氣就從腳心噴到頭頂。 “我的媽啊。這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