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道：“先查吧。實在不行就去查縣志。”

    “好吧。”

    休息了一下，我和葉一分別開車到了四合院前后查訪那房子的來歷，一個下午過去，居然毫無收獲。周圍一圈人家，各有各的傳說，歸納之后，統統不切實際。有說死了好幾百人的，有說是日本人當年殺人的據點，還有說那里曾經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寶藏。這些可信度實在太低。

    和葉一碰頭后，葉一也表示沒有問出什么情況，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猜測加傳說。我對葉一說道：“你不是有專門買賣兇宅的朋友么？聯系一下問問情況吧。”

    葉一道：“也好。”

    當著我的面兒，葉一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打開了免提。

    “喂，石頭，問你個問題。d市有一個鬧鬼的老四合院你知道嗎？”

    “哈，葉一啊。好久不見了。你們的d市那四合院啊？我知道，我還去過一次呢。”

    “怎么說？按照道理，碰到這種的你肯定要收走啊？”

    “想吧。那院子有些門道，我沒搞清楚就想先放一放，還沒抽出時間來呢。怎么？你入手了？”

    葉一道：“石頭能入手的房子，一定有賺頭，看來這次我撿著便宜了。”

    那面叫石頭的人說道：“可不能這么說，我讓我助手去看過，你猜怎么著？第二天她告訴我她暈在了院子外面。就上個月的事情，我實在是沒走開，就一直丟在那里沒管。你入手了有什么發現嗎？”

    葉一道：“沒有，一切正常。”

    “呵呵，那就怪了。難道我那助手出問題了？”

    葉一道：“也不是全正常。”

    石頭說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到底什么問題”

    葉一說道：“我昨天帶了幾個女孩子，結果都出現了問題，她們都說聞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就昏過去了。”

    石頭那面沉默了一下說道：“葉一，你小心點。一般房子出了香味的，要么是陰神，要么就是惡靈引人上鉤用。”

    葉一道：“我就是怕這個事兒，才找你打聽一下。”

    石頭說：“我也沒太多的信息，那房子就跟憑空蹦達出來的一樣，好幾百年歷史的房子，說鬧鬼，應該早就傳遍了，你們d市那套房子，我也是才知道。這房子古怪的緊，你小心最好。”

    葉一說道：“行了，你這么說我就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好，那就不跟你閑聊了。我這里正準備出鍋呢。”

    “行，小心。”

    掛掉電話，我好奇的問了一句葉一：“出鍋是什么？”

    葉一掏出一根煙點上道：“出鍋就是準備收尾的意思。”

    我哦了一聲。說道：“看來你這朋友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過來吧。”

    葉一道：“趙磊這人很厲害，他的助手水平也不差，連他助手都栽了，他小心也是對的。”

    我說：“那我們怎么辦？先放一放？”

    葉一掐了煙，拍拍手道：“走吧，先去接那個家政公司的人來，看看效果。”

    “好吧，希望能找到原因。”

    這里別說我和葉一很缺德，其實在這種圈子里，用普通人來試驗是比較正常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有人找家政公司工作的你，去為他打掃一間老舊房屋的時候，而這個房子又在偏僻的地方，看上去都不像是人住的，或者很久沒人住的房子，你就要小心了，因為，十有八九，你已經被當作試驗品了。我和葉一在這里給這樣的朋友一個忠告，千萬記得帶只貓或者一只狗去！它們會告訴你那里到底有沒有危險！

    如果實在沒有貓狗的，帶一面鏡子也行，進門前背對著門口或者窗口，從鏡子里看看房子里面，如果有發現不妥的地方，千萬不要進去！你不能保證遇到的人像我和葉一那么厚道。切記，切記！

    接到這個大姐之后，我們全程跟蹤這位大姐，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倒是那大姐一個勁的嘮叨說這房子院子太大，她一個人收拾不過來。

    期間，我偶爾問了一句：“大姐，院子里的槐樹香不香？”

    那大姐笑話我說：“這老弟還真逗，這都8月份了，哪兒來的槐樹香？現在是八月桂花香。這院子倒是夠寬敞，種兩株桂花樹，沒事兒讓你媳婦兒給你打點桂花糕那是最好了。大姐家就有一顆桂花樹，這幾天開花正濃密，大姐我趕緊給你們這里收拾出來，回家給我兒子做桂花糕去。”

    這大姐很健談，打開了話匣子就沒完沒了，我就跟著那大姐隨便的聊起來。

    葉一則繼續在每個房間里轉悠，最后還是跑到了院子外面后面的花圃里，弄了一身黃燦燦的花粉落在他的褲子上才又蹦達回來。

    看大姐實在沒什么問題，我和葉一就跟那大姐說收工不做了。改天再說。

    那大姐到也伶俐，跟著我們就走，估計是真著急了。

    工錢自然是送到了家政公司后，交付給了那大姐。

    回去的途中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母親說高妮兒帶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到了我家。我估計就是苗衣衣，所以我給葉一電話，告訴他一起去我家吃飯。我把文怡學姐的車停在了停車場，跟葉一一起回到了我家。

    一進門就聽到母親爽朗的笑聲，我開門說道：“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母親連忙站起來，說：“兒子，看看媽這身衣服好看不？”

    我看了看，笑道：“好看，老媽眼光不錯啊。”

    母親道：“是文怡這孩子給我買的，真合我心思。你這孩子就從來沒給你媽買過一件衣服。”

    我苦笑道：“這，這我不賺錢都給您了么？您買就是了啊。”

    母親假裝無奈的樣子：“什么兒子呢？都說養兒子不如養閨女，這一點不假！就等你們回來吃飯了。今天這飯菜啊，都是文怡幾個小姑娘做的。”

    【什么風水屋容易吵架】一，如果你住的房子是東西向。廚房是在西北角的時候，那么，不用說，你家里經常都有吵架的事。而且多數是老人，長輩之間吵。二、房子為東西向，廚房是在西南角，也代表你這個家庭，是非多。三、房子坐向是大門朝東南，剛好西南方位是廚房，婆媳間是非多。

    05節、老宅如棺（下）

    我說道：“哎呀，學姐的手藝啊，那我得要嘗嘗。”

    葉一在我身邊低頭換鞋的時候，撇嘴偷偷和我說：“楊光，有高妮兒跟著忙活，沒把你們家廚房點著了就算不錯了。”

    我偷笑著說：“我沒吃過文怡學姐做的東西，湊合著吃吧。大不了，一會兒我請你吃去燒烤。”

    葉一無賴的一瞥說：“ok，可算看到點回頭錢了。”

    “去你的，沒見過你這么會算計的。”我打趣葉一道。

    葉一立馬反駁：“我也沒見過你這種jian商。”

    “拉到，大哥不笑二哥，咱們就義去。”我抬頭挺胸的走向飯廳。

    飯菜做的還算過得去，跟母親肯定沒法比。這就是小姑娘和老mama們之間的差距。吃過飯，自然是陪著母親打了兩圈麻將。不過今天人手不少，用不著我和葉一湊熱鬧。沒想到苗寨的女孩居然也會玩兒這個東西，而且看著那熟練程度，玩的絕對不少。

    我和葉一回到我房間內，我說道：“今天這房子，是真沒看出任何問題。對了，你去后面的花圃看過，怎么樣？”

    葉一搖搖頭說到：“那種油菜花倒是有香味，但是遠遠沒到那么濃郁的程度，而且，現在是夏季，風是從南向北吹。正好順風到咱們買下的那套房子里。但是我們都沒有聞到，甚至下午找人去也沒有聞到，這說明不是那個香味的關系。”

    我皺著眉頭說：“房子的風水呢？有問題嗎？”

    葉一揉揉眉心道：“那是老房子，院落里的風水中正平和，完全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地方。這也是我不明白的。”

    我用左手無節奏的敲擊著額頭，腦袋里回憶著《卜學太易》中關于居家風水的段落。然后無意識的用右手在腿上畫著正方形。

    葉一忽然說道：“你別動！”

    下意識的，我停住身體的動作，連頭都沒敢抬起來，問道：“怎么了？”

    葉一道：“你剛才在干嘛？”

    我愣愣說：“在想《卜學太易》中關于風水的東西。”

    “不是！你做的動作。”

    “啊？我做什么了？我在敲額頭，在畫正方形。”

    “對！就是這個！”葉一拍手說道。

    “這個怎么了？”我問。

    葉一道：“我們現在就走，找個工程測距尺。”

    說完葉一站起來就往外走，我連忙追出去，問道：“你抽風啊，怎么回事？”

    葉一道：“我要證實一個猜測。”

    “那也不用這么晚去吧？”

    葉一道：“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去去就回來。很快的。”

    葉一和我跟老媽她們打了個招呼，說我和葉一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上車，直奔一家五金店。買了一個三百米那種的卷尺，還有三根標桿。就直奔郊區的四合院而去。

    等到了那里，今天運氣不好，晚上有云層遮擋住了月亮，讓周圍顯得十分陰暗。

    葉一給了我一個輕松的活計，在四合院外圍的墻角位置插好一根標桿，對齊后掐住卷尺的一頭，另一頭葉一就拽著卷尺順著墻根走到另一邊。

    我隱約猜測，葉一可能在測算這個四合院外圍的面積。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來到底跟藏東西有什么直接關系。

    當四個面都算完之后，葉一和我坐回車里。

    我看他蹙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小心問道：“葉一，怎么回事？”

    葉一長嘆一口氣，說：“我想，我們惹了大麻煩。”

    我一愣，再笑道：“還有多大的麻煩？連龍我們都干掉過，還有什么麻煩比這個更大的？”

    葉一說道：“按照正統的四合院，房子應該是長短相等。成天圓地方的說法，這房子中間應該有一口井。但是這房子內沒有井，我本來就奇怪，但是柳老頭說這是內宅改建，沒有井倒也說的過去，可不管怎么建造，沒有將房子建造成長方形的，而且，你知道嗎？南面的寬度，比北面大門寬度要長一些。你覺得……這樣一個長方形的房子像什么？想想你之前的職業”葉一的最后一句話提醒我。

    難道是……

    我說道：“難道是棺材？”

    葉一道：“對！就是棺材的格局！難怪這房子中正平和！這根本就不是給人住的！這房子里一定有東西！”

    我頭皮發麻，長方形的房子，還快板一樣的一頭大來一頭小。真是棺材鋪了？

    這么大的一個棺材！這到底是誰啊？這里面住了兩百多年的人，就沒有發現自己是生活在一個巨大的棺材里面？

    葉一說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顆老槐樹。”

    我說：“跟槐樹有什么關系？”

    葉一道：“槐樹是什么？是木頭，一個口里面加一個木，念什么？”

    我說：“困字啊。”

    “對！我說的麻煩就是這里！這是一個震懾的風水局。以住所為棺木，以周邊格局結構為困局。再加上有人在這里住，為這里提供大量的人氣。讓這個局式能夠運行下去，這根本就是為了困住某一種東西。”

    我猜測道：“要是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這房子還不能動了？可是怎么解釋她們三個女孩子來這里就出問題，我們就沒事兒的？”

    葉一說道：“暫時還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但是，明天可以的話，會帶高妮兒再來一次。白天來！看看這東西是只有晚上才出來，還是全天都在。”

    “也好，明天我們再過來看看。現在怎么辦？”我聞到。

    葉一揉了一把臉，冷冷說道：“現在什么都不能動了。萬一破壞這風水局只會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