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都去了食堂,體育館附近并沒有多少人影。她剛走到cao場,就看到迎面走來了四五個女生,都穿著高中生的校服裙。斐茵朝旁邊挪了兩步,準備讓開位置,沒想到那幾個女生卻也跟著她往旁邊挪,顯然是來堵她的。 “你就是斐茵?”其中一個帶頭的女生先開了口,她的眼神在斐茵的身上慢慢打量著,眸光里帶著幾分挑剔的意味,似乎在考量著什么。 斐茵一下子挑起了眉頭,看著對面這幾個面色不善的女生,她輕輕地笑了起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年級同學(xué)欺負低年級的?還正好被欺負的人就是她! “幾位學(xué)姐有事兒嗎?”斐茵輕輕瞇起眼睛,她總覺得眼前這幾個女生有些面熟,她肯定是在哪里見過,而且次數(shù)還不少,只是都沒在意罷了。 “你就是那個勾引顧少的初中生!還真有膽量敢認?。 蹦莻€帶頭的女生一聽她這么說,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地雷一般,語氣猛地提高了,伴隨著臉上那幾抹氣勢洶洶的表情,還真有唬人的模樣。 斐茵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一直都是她去找顧致遠吃午飯,所以他們班級的人,并不知道她和顧致遠的關(guān)系。況且顧致遠在學(xué)校里比較出名,不僅長得好、學(xué)習(xí)好,而且性格也是冷清的,在這些小女生的眼里,就是酷酷的代表,自然是花癡無數(shù)。所以斐茵也不想往自己身上招惹麻煩,能瞞就瞞。 這些女生一提起顧致遠,斐茵就想起來了,這幾位學(xué)姐正是經(jīng)常圍繞在顧致遠身邊的,只是她不怎么關(guān)注,所以看過就忘記了。 “學(xué)姐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斐茵并沒有聲張,她跟顧致遠在一起吃飯都一個多月了,這些女生才找過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觸發(fā)了。 “誤會個屁,我告訴你,這是柏靜曦,以后將成為顧少的女朋友,你這么點兒小蘿卜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你能競爭過我們柏姐嗎?”站在旁邊的一位女生也站了出來,極力地奉承著那個帶頭的女生。 柏靜曦?斐茵輕輕挑了挑眉頭,這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她仔細地想了想,忽然記起剛開學(xué)吃飯的那天,她從顧致遠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情書,寫情書的女生就叫這個名字。原來是為了愛情,奮勇向前啊。 “我是顧致遠的meimei!”斐茵決定趕緊甩了這些女生,好去吃飯。最好的方法,就是澄清她和顧致遠的關(guān)系。 “呸,放屁!之前我問過顧少了,問他和你是不是交往了,他默認了!”那個柏靜曦一聽她這么說,似乎十分激動,猛地揚高了聲音叫喊道。 斐茵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經(jīng)??吹竭@些女生圍在顧致遠身邊,但是顧致遠完全把這些人當(dāng)做空氣,無論她們說什么,他都是無視的狀態(tài)。所以估計當(dāng)時顧致遠根本就沒聽她的問題,當(dāng)然更不會有什么回答了。哪來的默認一說!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狡辯了。我也怕弄錯了,所以就問過了你們初一的人。還真被我問出來了,那個初一(13)的有個姓宋的丫頭,說是跟你同學(xué)了六年,就不知道你有哥哥。還說你和顧少的關(guān)系,的確十分曖昧,別想狡辯了!”柏靜曦看著斐茵這副模樣,心底頓時怒火中燒,立刻尖聲叫道。 斐茵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也一下子變成了憤怒。這柏靜曦所說的人,明顯就是宋慧!上次碰見宋慧的時候,她一直表現(xiàn)得比較收斂,還以為她變得老實了,原來竟是留著這么一招!手段稍微變得高了些,竟然學(xué)會了借刀殺人,可惜這幾位學(xué)姐的智商真心不怎么高,一下子就把宋慧的身份暴露出來。 “要不是有她的話,我們也不敢確定,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勾引顧少的下場!”那個柏靜曦邊說邊伸過手來,斐茵還正在惱怒著宋慧,就感到手臂被猛地推了一下,手中的飯盒一下子沒拿穩(wěn),那飯盒就摔在了地上。 香氣撲鼻的飯菜灑了滿地,甚至湯汁都濺到了她的格子裙上。那幾個女生一看就沒有想要善罷甘休,涌上來似乎要圍攻她一般。 斐茵看著地上被踩成一灘的飯菜,暗自咬了咬牙,真是欺人太甚。她正準備動手把這些學(xué)姐當(dāng)成沙包來練手,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道身影快速地往這邊沖過來。不用細瞧,她都知道是顧致遠來了。 第055章 狼狽為jian “斐茵!”顧致遠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在教室里等了許久,都不曾見到斐茵的身影。還是同班的一個男生告訴他,整天圍著他的幾個女生,要找一個初一的女生麻煩。 他心里一驚,問清楚地點立刻沖向體育館這邊,沒想到在這里就遇上了。 聽到這道清冷而熟悉的聲音之后,那幾個圍在外面的女生立刻都停了下來,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顧致遠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來,那幾個女生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一路跑得比較急,顧致遠的臉上透著兩片紅暈,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就是這張輪廓分明的臉,眉毛輕輕地蹙起,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不滿,卻依然把周圍的女生完全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兒?我不是讓你放學(xué)就找我一起吃飯的嗎?在這里磨蹭什么!”顧致遠的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輕喘,顯然是跑得有些累了。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耐。 他這幾句話完全把周圍的女生都忽略了,抬手抓住了斐茵的手腕就要走出這個圈子。眼睛卻一下子瞥到了地上那灘飯菜,以及不遠處分崩離析的飯盒。細長的眼眸輕輕瞇起,他停住了腳步。 “誰把你的飯盒弄掉了?”顧致遠扭過頭來,認真地注視著她,語氣十分嚴肅。 斐茵從看見他之后,就一直低著頭。這畢竟在學(xué)校里,她打架之后固然心底很爽,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肯定是要傳出去的,并不會像上次整治劉詩冉那般容易躲過。要是到時候老爺子和斐簫知道了,那她可沒什么好果子吃。因此看見顧致遠過來,她就在心底暗暗琢磨著對策。 此刻聽到顧致遠問話,她立刻抬起頭來,臉上的神色完全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少,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學(xué)姐們都誤會,是我勾引你了!”斐茵原本想扮出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無奈她無論如何都擠不出眼淚來,用一種高亢的語調(diào)說著這些rou麻的臺詞,她好幾次都險些笑場。 “你又發(fā)什么瘋!”顧致遠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我沒有瘋,你家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我家也很有錢!你不就長得好看點嗎!牛郎長得也不錯!你家有權(quán)有勢,我家后臺也很硬!所以別再來找我了!我不要再遇上這些爛事兒,聽到?jīng)]!不要再來——”斐茵越發(fā)沉迷于她那高超的演技之中,無法自拔,頗有幾分越說越來勁兒的趨勢。 顧致遠的眉頭一皺,聽到“別再來找我”這句話,他的心底就有幾分莫名的煩躁感。他們從七年前相遇,就一直在一起生活,早就習(xí)慣了彼此的臭脾氣和爛個性,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為以后他們還會一直在一起。而現(xiàn)如今即使是斐茵在發(fā)神經(jīng)之中,說出這句話,也讓他感到了不吉利。 為此還不等斐茵第二次把話說出口,他就沖上前來一把捂住了斐茵的嘴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弄,斐茵下意識地就掙扎起來。顧致遠立刻用手臂攬住她的脖頸,輕輕使力不讓她亂動彈。 兩個人的姿勢極其親密,在外人看來,這完全就是勾肩搭背。圍在旁邊的幾個女生都被嚇到了,從來沒有人能跟顧致遠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而且這一次還是他先主動的。 斐茵掙扎了兩下,見顧致遠鐵了心地要鉗制住她,也就放棄了。顧致遠也慢慢松開了手,依然是拉住她的手腕。斐茵看著周圍這些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明顯是一臉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女生們,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顧致遠還真是少女殺手,把這些青蔥少女迷得神魂顛倒,以至于讓這些迷途的羔羊,都沒有查清楚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就相信了別人胡編亂造的謊話?;òV過了頭!而現(xiàn)在看見顧致遠主動對她做這種親密的動作,恐怕一顆少女心都已經(jīng)碎成了渣。 “你叫什么名字?”顧致遠并沒有急著待她離開,而是指了帶頭的那個女生,聲音平穩(wěn)地問了一句。 被指到的柏靜曦微微一愣,轉(zhuǎn)而臉上露出了幾分心花怒放的神色。這可是她追了顧致遠這么久,頭一回顧少主動跟她說話,而且還是問了她的姓名! “我叫柏靜曦,松柏的柏,安靜的靜,晨曦的曦?!卑仂o曦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顯然很激動,這個自我介紹,她已經(jīng)準備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 “柏靜曦,我記住你了!”顧致遠認真地直視著她,輕聲說了一句,便直接拉著斐茵的手離開了。 顧致遠的步伐還是很大,斐茵只有一路小跑地被他拉著。他倆這樣親密接觸的習(xí)慣,還是得多虧了跳拉丁舞。每次一上舞蹈課就要貼在一起,所以對于彼此的靠近以及肢體語言,早已習(xí)以為常。也成功地把原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顧致遠,鍛煉得能主動靠近她了。 “一個菠蘿包,一個鹵蛋,兩瓶水!”顧致遠直接把她帶到了超市里,讓服務(wù)員幫他拿了這幾樣?xùn)|西,結(jié)了賬之后便都塞到她的手里。 “先去天臺等我,我去教室里拿飯盒。別再亂跑惹是生非了!”顧致遠輕聲地叮囑了兩句,面上的神色十分嚴肅,語氣里鄭重的意味也十分明顯。 “還不是你招的爛桃花!”斐茵立刻反駁道,對于顧致遠這樣的叮囑,她感到十分不滿。 “鑰匙給你,快去!”顧致遠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刻把鑰匙塞進她的掌心里,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斐茵撅了撅嘴巴,懷里抱著這些東西,慢慢地往天臺走去。她走到天臺門口,剛把手伸進口袋里想去掏鑰匙,就聽見里面?zhèn)鞒稣f話。 “睿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學(xué)姐們來問我,我總不能不說話。我當(dāng)時也沒多想,只想著不能便宜了斐茵,所以才會說顧致遠和她不是兄妹,而是曖昧關(guān)系!”宋慧的聲音傳來,語調(diào)十分急切,在著急地解釋著,似乎生怕里面的人生氣一般。 斐茵皺了皺眉頭,真是晦氣,到哪里都能遇到碧池!就連天臺這最后一片凈土,都要被污染了!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不要輕舉妄動,斐茵最擅長當(dāng)兩面人。每次在那些外人面前,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性格傲慢的富家千金罷了,實際上她的心思縝密,并不是有勇無謀之人。詩冉就是因為不聽我的勸,從小到大,在她手里吃過多少虧,我都說給你聽過了!”一道十分熟悉的男聲傳過來,語氣里充滿了氣急敗壞,顯然這兩人就是在談?wù)撍位蹖Π仂o曦撒謊的事情。 聽到這道男聲,斐茵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剛剛她還在猜測著,宋慧口中的“睿哥哥”究竟是誰。原來還真是熟人,劉詩睿,當(dāng)然也是一個不招人待見的! 劉詩睿和顧致遠同樣都讀高一,兩個人不同班級,和顧致遠一樣很受女生的歡迎。他的家世好、相貌好,只是成績很一般,在年級組頂多算是中等,就這樣的成績還是劉家花了高額的家教費補習(xí)出來的。不過他那紳士的性格,還是吸引了無數(shù)女生的關(guān)注。 不同于現(xiàn)在私底下這副陰險的模樣,當(dāng)著外人的面兒,劉詩睿一直都是完美的化身。 面對劉詩睿這種毫不留情面的訓(xùn)斥,宋慧心底自然是不服氣的。她又不是劉家的傭人,憑什么劉詩睿要這么訓(xùn)斥她! 劉詩睿對于顧致遠和斐茵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至少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斗倒他們二人的時候,他都十分冷靜地遠遠旁觀著。沒想到卻總是因為劉詩冉的沖動,一次又一次被拖下水。他又不好責(zé)怪劉詩冉,這回終于逮住了宋慧,就把這么久以來擠壓在心頭的不滿,全部都發(fā)泄出來。 “宋慧,你別擺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你以為我想幫你嗎?如果不是斐叔叔和你mama找到了我家,我又怎么可能在這里提點你!你可忘了,詩冉上次的傷是斐茵打出來的,至今都瞞著我爸爸和阿姨。斐茵她就是個手段狠毒的,你到時候要是被她打一頓,可連哭都沒處哭去!”劉詩睿看了看她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地提醒道。 斐茵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紙袋,里面包著的菠蘿包都被她捏得變形了。原來因為她的搗亂,劉家沒有搭上斐簫這條線,就和斐澤狼狽為jian起來了。還真是不要臉! “碰——”的一聲,斐茵一腳踢在了門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站在天臺上正在秘密會面的兩個人都嚇到了。兩人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去,一下子就愣住了。 斐茵就抱著滿懷的東西,鐵青著臉站在門外,陽光灑在她的腰腹處,那張漂亮的臉蛋卻恰好被陰影遮住了,使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我剛碼字結(jié)束~大年三十還堅持雙更啊,留爪印撒~ 056 警告處分 “兩位要想害人的主意,能換個地方嗎?這里可是我吃飯的地方,我還不想被你們惡心到!”斐茵慢慢地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神色,冷眼看過去。聲音里也透著十足的堅定,像是要將他們趕出去一般。 劉詩睿和宋慧明顯都楞住了,他們剛才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所以根本不知道斐茵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更不知道她是從哪里開始聽起的。 “你們可以滾了嗎?”斐茵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便冷聲問了一句,輕輕一揚下巴,臉上盡是不屑的神色,顯然這已經(jīng)是直接在攆人了。 劉詩睿蹙了蹙眉頭,原本遇上這種情況,他正是不知所措的時候,偏偏斐茵用這種口氣說話。即使是鎮(zhèn)定如劉詩睿,也難免惱羞成怒了。 “先來后到,要走也應(yīng)該是你走!”劉詩睿眉毛一挑,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聲音里那股如沐春風(fēng)的和順驟然消失了,讓人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正因為這種強烈的反差對比,讓人反而更加害怕,一旁的宋慧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最害怕這時候的劉詩睿,渾身上下都透著陰森森的感覺,讓人不敢靠近。 斐茵輕哼了一聲,她將懷里抱著的東西,放在一旁的長凳上,慢慢走近他。劉詩睿要比她年長四歲,顯然個頭高出許多,所以面對她的靠近,劉詩睿并不畏懼。只因為斐茵的個頭太小了,而且她還很手,所以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再加上劉詩睿那天被打的時候,他并沒有親眼所見,劉詩冉又跟他說,是被斐茵偷襲的,所以劉詩睿此刻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斐茵看著他漸漸顯露出來的不屑神色,心底的惱火越發(fā)噴涌而出。兩人就這么互相瞪視著,斐茵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抬起腳猛地踩了一下劉詩睿的右腳,斐茵踩得這一下是使了全力,立刻一種鉆心的疼痛涌來,他下意識地就要蹲下/身來。 這個彎腰的動作,正中斐茵的下懷,她猛地曲著右腿抬起,一下子沖著劉詩睿的腿間撞過去。這是跆拳道老師所教的,女生防狼第一招,斐茵早就練得無比純熟了。每天早上當(dāng)她被顧致遠過肩摔之后,有時候她會有精力爬起來,立刻就對他使用這一招,角度和力道越練越刁鉆精準,可惜顧致遠每次都能躲過。 但是這位劉家大少爺顯然就沒有那么高的技藝了,只能生生地承受了這一膝蓋。當(dāng)場他就嘗到了蛋碎了的滋味,那種疼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四肢八骸,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當(dāng)場眼淚就被逼了出來。 劉詩睿很少哭,到了高中之后就更不會哭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如此的狼狽,控制不住地淚奔了。他受到這樣的打擊之后,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一下子便痛得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襠部,有一種要死了的感覺。 “?。 彼位垠@呼了一聲,斐茵身上那股子戾氣,完全刺激到她了。她根本不敢大聲叫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詩睿滿臉痛苦的神色。 “茵茵。”顧致遠拿著飯盒沖了上來,剛剛聽到有一道短促的呼喊聲,他的身上就冒出了冷汗,以為又是斐茵出了什么事兒,一進來就看見那場景。 “你怎么才來!我差點就被餓死了!”斐茵快步走到長凳那邊,抱起上面的吃的東西,臉上露出幾分不滿的神色來。 顧致遠瞧了瞧還在痛苦呻/吟的劉詩睿,瞧著他手捂襠部的模樣,就已經(jīng)猜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了。虧得劉詩睿一直提醒別人不要招惹斐茵,沒想到這次倒是自己惹上麻煩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著他滾!以后再敢來這里,我可真翻臉不認人了!”斐茵猛地回頭瞪了一眼,冷聲地呵斥了幾句。 宋慧立刻被嚇得打了一個顫,快速地跑到劉詩睿身邊,輕輕攙扶起他,兩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顧致遠端著飯盒坐到了長凳的另一頭,將飯盒蓋打開,把筷子和飯盒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先吃飯,剩下的我吃,菠蘿包給我!”他邊說邊伸手要去拿斐茵手里的菠蘿包,沒想到斐茵立刻抱住了菠蘿包,拼命往后縮。 “我要吃這個,你的飯肯定不夠吃,待會兒再下去買一點!”斐茵為了不讓他搶走,眼疾手快地撕開了包裝紙,直接大大地咬了一口,甚至還特別夸張地伸出舌頭,在剛剛咬過的地方舔了一圈,挑釁地看了看他。 斐茵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她都用口水抹過了,以顧致遠那樣性子,肯定不會再碰。 “拿來,別讓我再說一次!”沒想到顧致遠只是皺了皺眉頭,臉上雖然有嫌棄的表情顯露,但是對于這個被“污染”過的菠蘿包,卻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斐茵也皺起眉頭來,她看了看那打開的飯盒,白白的米飯、色澤濃郁的紅燒rou,還有一個醋溜白菜,葷素搭配十分誘人。不過以顧致遠的飯量,很可能這些都不夠他吃的,如果再等她先吃完,那還剩下一半差不多,根本填不飽顧致遠的肚子。 “喂,你剛剛沒看見吧,我可是把劉詩睿打得差一點下半身不遂,難道你也想試試?說不定以后你的終身性福都沒有了!”斐茵踢了踢他的腳,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用一種警告意味十足的語氣說道。 顧致遠不由得瞇了瞇眼睛,顯然對于她的警告不屑一顧。無論斐茵怎么反抗,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所以他當(dāng)然不用擔(dān)心。 “你又皮癢了是不是?”他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問了一句。語氣十分低沉,顯然他的耐心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斐茵不情愿地將手中的菠蘿包遞過去,轉(zhuǎn)而端起凳子上的飯盒,拿起筷子開始慢慢地吃起來。 顧致遠拿到面包之后,先是將斐茵舔過的地方慢慢地撕了下來,直接往飯盒里一扔,低聲道:“快點吃掉,還有把飯和菜都分成一半一半,我不想吃你的口水!” 斐茵冷哼了一聲,雖說嘴里十分不滿地嘀咕著,不過還是乖乖聽話地將飯菜都分成兩半。 兩個人沉默地吃著手里的東西,顧致遠可能是真的餓了。雖然他的動作看起來慢條斯理的,但是進食速度卻讓人咋舌。菠蘿包和鹵蛋很快都進了他的胃里。斐茵恰好也吃飽了,她先將飯菜都只剩下一半的飯盒推了過去,又將筷子放進嘴里抿了抿,確保上面沒有沾上一粒米,也沒有一滴湯汁,這才把筷子從嘴里拿了出來,遞到了顧致遠的面前。 顧致遠慢慢地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在暗中較量著什么一般。最終還是顧致遠接過了筷子,從褲子口袋里掏出紙巾,細細地將筷子擦干凈。 等他吃完之后,都已經(jīng)快到上課時間了。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連續(xù)遇到兩撥人來搗亂,斐茵都覺得自己晦氣。 “為了懲罰你今天把飯菜弄丟了,這個飯盒你洗!我先去超市買東西了!”顧致遠直接將空飯盒推到了她的手邊,站起身便離開了天臺。 斐茵本想拒絕,但是聽到顧致遠說要去超市買東西,心里又立刻被愧疚所填滿。只有認命般地起身,收拾好飯盒拿下去清洗了。 當(dāng)天晚上,斐茵還是在校門外等著他,兩人慢慢地往修車鋪走著。這一個月以來,斐茵也摸清了修車鋪里人的大致關(guān)系。那幾個大多是中途輟學(xué)的青年或者少年,斐簫資助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學(xué)習(xí)了修理和改造摩托車。顧致遠到了高一之后,斐簫就把這家修車鋪當(dāng)做一個禮物,送給了他,當(dāng)然還有那輛雅馬哈的摩托跑車。 “遠哥,來啦!”染著黃毛的少年先看到了他們,輕輕揮了揮手,臉上露出幾分歡快的笑意。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斐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撓了撓后腦勺。 “這小子,還害羞了!”身旁一個比較年長的青年也開了口,他輕輕抬手拍了一把黃毛的腦袋,臉上露出幾分挪揄的笑意。 “阿遠,你家熊孩子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唬著一張臉!”一個身穿破洞牛仔服的青年開了口,他叫阿伊,顧致遠不在的時候,修車鋪暫且都是由他打理的。 顧致遠推著摩托車出來了,聽了阿伊的話,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斐茵。斐茵臉上的表情的確有些僵硬,沒有平時那般和緩,想來是今天中午的事情,把她弄得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