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排雷:女主是胖胖的流浪狗 方欖欖胖胖的,如果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寫,還以為是懶懶兩個字,人們總是很自然地把懶和胖掛鉤。 而且方欖欖不止胖,還挺高的,是個高壯妹沒錯了。雖然會有同事勸說,你不胖,你只是有點豐滿,但是方欖欖從小胖到大已經聽不進去這種安慰了。 也許是因為胖,方欖欖覺得胖姑娘脾氣就得好一點,不然更沒朋友了,所以她平時就像慢回彈玩具一樣,你打她一拳,她也不會還手,笑笑地走開。 當然,也可能和她是一只流浪小土狗有點關系。她小的時候一直住在福利院,能回憶起原來也是有爸爸mama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就變成她自己一個人了,在福利院里也沒有朋友,老師也不管她。 后來發(fā)現(xiàn)街邊的流浪狗有朋友,每天就站在圍欄里往外看流浪狗,一看就是一整天,老師經過也不會理她,沒辦法,福利院里奇怪的小孩太多了,不缺她一個。 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福利院的菜圃里長出一只南瓜,是那種濃橙色的大南瓜。晚上睡覺做了個夢,南瓜給她托夢了,說是把它摘下來,帶去給流浪狗,就能實現(xiàn)她的愿望。等不到早上了,就等南瓜說完話,方欖欖迷迷糊糊就醒了,穿好鞋,躡手躡腳地往門口走去。 聽到被子被翻起來的聲音,是隔壁床的那個女孩,她好像是被吵醒了,看了看方欖欖,又睡了,方欖欖看著那個被裹在被子里的團團,輕輕地說了聲:“再見。” 她一個人摸著黑走到菜圃,那只大南瓜的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斷開了,她吃力地抱起南瓜,往后門走去,后門的圍欄有個地方是破的,一直沒有人修,從來都是花壇枝繁葉茂的繡球花擋著,只有少數(shù)幾個待了很久的小孩子才知道。方欖欖以前在老師辦公室門口罰站時,看到過有小孩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徘徊,后來趁沒人的時候去扒開葉子看了看,如今才能順利的逃走。 為什么是逃走呢,與其待在福利院里沒人管,那不如做條流浪狗吧,反正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方欖欖就是這么說服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瓜和流浪狗們提前說好了,等方欖欖跑出去沒多遠,流浪狗都等在那里,它們也不叫喚,乖乖地坐著,看見南瓜,就開始吃起來,其中一只狗推了一塊南瓜到方欖欖的跟前,方欖欖想伸手去拿,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變成了一只流浪小土狗。 她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好像很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它們沒有再待在這個城市,而是到處去流浪,她就跟著流浪狗們走,好像有方向一樣,最終在一間老房子門口停下了。 是外婆,她看見方欖欖臟臟的樣子,帶她進了屋子,洗干凈。外公也回來了,買了好多柑橘,是去年秋冬長好的,一直放到第二年的五月,特別清甜。 方欖欖也慢慢長大了,有時候她變成人的樣子,打工,學習,考試,有時候又變回流浪狗的樣子,和朋友們團聚,這是她自己和狗狗們的秘密,沒有人知道。 今天下了班,又變回那只臟臟小狗,沒有人會想要接近一只流浪狗,變回狗狗的樣子,反而自在。 照例走路回家,一方面可以省錢,另一方面還可以……減減肥。沒錯,方欖欖雖然是個胖妹,但她和那種高自尊的女孩子不太一樣,她嫌棄自己的肥rou,同時她也覺得,只有變成瘦子,她才可以擁有愛情,事業(yè),友情等等。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胖子沒資格擁有一切。 “嗷嗚。”方欖欖縮了一下,原來是旁邊的熊孩子踢了她一腳。她一個流浪小狗,也沒辦法和小孩子計較,看著小孩mama凌厲的眼神,方欖欖有些慫得連嚎叫也不敢,只能低著頭走開了。 沒走兩步,頭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沒事吧?”低沉而有力的男人的聲音,他攔住了方欖欖的去路,蹲下來看她。 方欖欖抬頭看了看,才覺得有些驚訝,怎么是杜部長?趕忙在心里回答到:噢,沒事沒事,小孩子嘛。不懂的。她扯出一個臟臟的笑容,在領導面前要表現(xiàn)的大方自然,不能斤斤計較,即使她現(xiàn)在只是一只流浪的小土狗。 “出來流浪還這么胖,吃的挺好的嘛。回家嗎?”杜部長繼續(xù)問道,還順手擼了擼毛,也沒有嫌臟。 “嗷……嗷……”方欖欖小聲地嗷嗷叫,其實從單位到她家走路要一個小時,但她覺得領導也只是隨口問問,總不會問一只狗家住的有多遠吧。 “看來你是要回家呀,不遠的話,我跟你走走,反正我也要去前面坐地鐵,順路。” “嗷……”方欖欖一時語塞,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嗷嗚。”敷衍地叫了兩下。當然,也沒有回答杜楝為什么一只流浪狗會那么胖。 “你這小流浪怎么叫的和狼似的?” 方欖欖覺得委屈,她也不是真的狗啊,平時也是人呀。 很快就到了地鐵站,和領導道了別,還是努力有點狗樣,蹭了蹭杜楝的腿,杜楝也沒有嫌臟,覺得她很乖,又逗了下就走了。 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想了想下次就往街對面或者是南門走好了,這樣就不會碰到領導了。 以前就聽說部長大人生活簡樸,每天都做地鐵公交上下班,沒想到是真的,而且居然對流浪狗都那么有愛心,方欖欖心里對部長大人的節(jié)儉作風和愛護狗狗有了點好感。 杜楝,在首都中央市的監(jiān)察部工作很多年了,一直就是以兩袖清風聞名,當然他和拿多少工資就辦多少事的人不一樣,他在工作上真是事無巨細,面面俱到,只要是和他合作過的,對他的評價都是盡心竭力,忠于職守。 最重要的是,他很善良,在普信男遍地走的社會里,已經很少見這么有禮貌又謙虛的男人了,外表又很過關,部里的女孩都很喜歡他,也算是某一種程度上的萬人迷了吧。 當然,杜楝也只是一笑而過,他在部里的首要任務,就是工作,在他看來,女孩子們多花些時間打磨自己,提升個人能力,好好工作最重要,而不是對著他一個中年男人犯花癡。 方欖欖悠閑地散步回家,她在心里哼著:我是一只可愛的小土狗,土土的,胖胖的,臟臟的。 杜楝在地鐵安檢處排隊時一邊用手摁著安檢處的消毒液擦手一邊若有所思,倒不是嫌棄方欖欖臟,這是過安檢的必備程序而已。 月亮來得有些晚,太陽升得卻很快。 “嗷嗚……”方欖欖變回流浪狗的樣子飛奔起來,她要遲到了,明明昨晚定好了鬧鐘的,結果還是扛不住睡意。著急的狂奔,還好走的是南門的小路,不然讓人看見一只流浪狗狗脖子掛著帆布包狂奔也會覺得奇怪。 但是方欖欖忘記南門早上保安會看的比較嚴,她看著站崗的保安,才想起來。決定折返到邊上一點變成人樣再進去,結果是還沒折返就一把被杜楝撈了起來,方欖欖在震驚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吐著舌頭在杜楝的懷里喘氣。 “杜部長,早上好啊。”保安沖著杜楝打招呼,杜楝點頭回應。 “杜部長,您這是?”保安看了看杜楝抱著的流浪狗,有些疑惑,畢竟杜楝是部長,見他沒有說話,就也不好再問,又老老實實站回他的崗。 等到杜楝快走到辦公樓前的時候,方欖欖咬了杜楝一口,杜楝下意識松手,方欖欖跳了下來,飛快地繞過辦公樓,瞬間跑的不見蹤影。 杜楝看了看手上淺淺的牙印,嘴角上揚,心里想著:小狗崽子,力氣到大。 方欖欖坐在辦公桌前還心有余悸,怎么老是碰到杜部長,心里想著杜楝應該不會識破她是人變的狗吧。 這一整天在單位工作都是心不在焉的,連打印的文件都卡在打印機里出不來,提示音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過來,被同事提醒才嘆了一口氣拿出卡紙,丟了魂一般坐回工位。 到了下班的時候,方欖欖就躲在辦公樓外花壇的灌木球后面,想著等杜楝走了,她才肯放心的出去。反正她沒有帶包,輕裝從簡。確實,有的時候她為了方便,不會帶包上班,隨便拿個紙袋裝了文件就走,晚上也就不用帶包回家了。 但是在偷聽到路過的其他科同事們說今晚要開會的時候,方欖欖還是決定先撤,黨組會議杜楝肯定會參加,那她就不用躲了。 等她開開心心地變回小土狗繼續(xù)在街上流浪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開過來一輛車,車門打開,杜楝從車后座上下來,抓起方欖欖就扔到座位上,然后自己再坐回去,關好門,動作一氣呵成。 方欖欖坐在后座上,睜著大大的狗狗眼,呆呆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杜楝非常難得的一次坐自己的領導專車回家,也許是他考慮到了流浪狗不好帶進地鐵的關系。總之方欖欖在杜楝家的客廳里到處跑,想出門去卻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杜楝一邊鎮(zhèn)定地倒水喝,一邊看著方欖欖在那里亂竄,場面尷尬又搞笑。 等到方欖欖跑累了,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喘著氣,杜楝才慢悠悠地走過去,撈起方欖欖往洗手間走去。 他脫了外套,將襯衫的袖子擼起到手肘處,修長的手臂看上去卻很有力量,挺直的背脊,寬闊的肩膀,在高挑的身材下,還有收窄的腰部被合身的西褲襯著,方欖欖看著杜楝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懵,直到頭上被糊了一大團泡沫,才明白過來杜楝是要給她洗澡。 方欖欖在浴缸里好幾次想跑出去,卻被杜楝摁在里面抹著犬用沐浴露,雖然被花灑噴頭沖洗著像在按摩,還有部長大人的貼心服務,可是她畢竟是一只女孩子狗狗呀,而且部長的手怎么好像碰到了……,不行! “嗷嗚!”方欖欖嗷嗷叫了起來,猛得一甩,濺了杜楝一身泡沫臟臟水,用力跳出浴缸,還沒跑走,就被杜楝一把抓了回來。 方欖欖作勢又要咬杜楝,剛張開嘴,只聽見,“欖欖!”杜楝終于沉著聲喊了一句。 這下方欖欖徹底懵圈了,聽話地蹲坐在浴缸里被杜楝清洗干凈。本能地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接著就是杜楝用干毛巾給她擦干凈,再用恒溫的吹風機給她吹干毛發(fā)。 臟臟的小土狗煥然一新,變成干干凈凈小家犬一只。 方欖欖跳下椅子,走到客廳里,杜楝卻沒有出來。方欖欖想走回去,卻聽見“啪”的一聲,洗手間的門關了,杜楝在里面洗澡了,可不嘛,被她濺了一身的臟水,是要好好洗了。 其實這個時候,方欖欖完全可以變成人,從杜楝家離開了,但是她聽到杜楝喊她名字的時候,她還是想留下來問問,為什么他會知道她是一只小流浪狗。 她乖乖地趴在洗手間門口等著杜楝洗好出來。 當杜楝腰下裹著一條浴巾出來的時候,雖然方欖欖仍是小土狗的狀態(tài),可多少還是害羞了,低垂著狗狗眼,不敢看杜楝。 “我以為你走了。”杜楝淡淡地說著。 “嗚……”方欖欖發(fā)出悶悶的聲音,跟在杜楝后面。 “吃狗糧嗎?”杜楝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拉開茶幾的抽屜,拿出一包狗糧,拆開后倒在了茶幾邊的狗食盆里,而這個狗食盆一看就是新買的。 方欖欖蹲著坐在狗食盆前,歪著頭看著杜楝,也不吃狗糧,其實她可以吃,小時候跟著狗狗們一起流浪,也會有好心的小jiejie喂一些狗糧,她也會吃。 當她是一只狗狗的時候,她就專心做一只狗狗,所以她變回人的時候,也還是那個方欖欖。 杜楝看著方欖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地說著:“你吃吧。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好嗎?” 方欖欖聽了杜楝的話,還是決定乖巧地低著頭吃狗糧,卻又不時抬起頭看看杜楝。 “很多年前,我剛參加工作沒多久,那天剛好是在外地出差,接到我爸的電話,說我媽沒了……我,沒有母親了。”杜楝停頓了下,繼續(xù)說道:“那個晚上我輾轉反側,睡不著,我沒有哭,直到后半夜我從床上起來,出去跑步。跑到一個修車廠的門口時,我看見一個小女孩抱著南瓜和一群流浪狗在一起,然后那個小女孩也變成了流浪狗,然后跟著那群流浪狗走了,我左右看了看,才注意到邊上還有個福利院。” 方欖欖有些發(fā)懵。 杜楝說完,喝了口水,又繼續(xù)說著:“我看著那群狗離去的背影,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孤獨感,然后我終于哭了,不可抑制的大聲哭了起來,那一刻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沒有母親了。” 杜楝沒有說,那一天他哭到站不住,一開始還能扶著修車廠的墻,到后來只能坐在墻根下埋頭痛哭。 方欖欖不再吃狗糧了,她把兩只前爪搭在杜楝的腿上,她能明白,悲傷永遠不會缺席,即便有所延遲,那也會是巨大的痛苦。 杜楝卻很平靜,那之后,他想到母親還是會難過,但是不再哭了,他想,母親也不會希望看到他哭的。 “方欖欖,其實如果那天不是你,我也依然會有同樣的反應。可偏偏,剛好是你。” 杜楝看著方欖欖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眼睛說明了一切。 方欖欖對上杜楝的眼睛,那一下她突然又變回了人,怔怔地看著杜楝,兩只手還搭在杜楝的腿上,這是她作為人第一次和杜楝這么的近距離。她的耳朵紅得發(fā)燙,站起來想走,才一轉身,就被杜楝緊緊地抓著手腕,她大大的眼睛望了望杜楝,這一次她掙脫了,逃一般的離開了杜楝的家。 躺在床上的方欖欖雖然手上刷著手機,可她的心緒完全不在手機上的娛樂視頻里,她滿腦子都是杜楝的樣子,以及杜楝說過的話。 不過這一次,她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杜楝找到她,難道是要和她在一起嗎?如果說時隔這么多年以后她們竟然能在同一個單位工作,那是不是就證明這是老天安排的緣分呢? 如果是,方欖欖決定坦然接受……好吧,還需要點時間適應。 “欖欖,睡得好嗎?”方欖欖照例在南門的小路上狂奔,快到時又被杜楝逮個正著。 “嗷嗚!” 狗狗怒瞪,意思好像是你覺得呢! 杜楝笑瞇瞇地摸了摸方欖欖的頭。 “嗷嗚!” 狗狗張嘴咬住杜楝,意思很明確是放我下來! 杜楝笑著帶方欖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還沒等方欖欖變回人樣,杜楝便從包里拿出一個項圈套在了方欖欖的脖子上,然后迅速扣好。 這個項圈是真皮質地,做工精細,淺淺的粉色,上面刻著杜楝名字拼音的羅馬字母:dulian,下面還墜著一個小蝴蝶結。這樣的項圈套在一只小狗狗身上特別可愛。當然,只是杜楝單方面這么認為。 方欖欖別扭地跑出杜楝的辦公室,等進了安全通道,四下無人才敢變回人形。氣的一把拿下了那個粉項圈,想扔掉,可是想想畢竟是領導給的,想在單位混下去就還是得好好放著,只好先把粉項圈塞進衣服里,到了辦公室以后,才立刻鎖進抽屜,總感覺有些羞恥。 看來她還沒有適應她不再是只流浪狗了,而是部長的愛犬。 方欖欖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發(fā)呆,她想,下次還是不要從南門過了,還是會被抓啊,好煩。 這段時間他們依舊上演著這種部長抓小狗的戲碼,但是漸漸的方欖欖不再躲了,有時候她會心安理得的被杜楝帶回辦公室。 方欖欖胖胖的,變成狗狗以后,摸起來特別舒服,像一個面包抱枕一樣,杜楝很喜歡,方欖欖也喜歡這種被用心撫摸的感覺,畢竟狗狗有了主人都會很親近,作為犬女她也一樣,無時無刻不感受著杜楝對她的愛意。 不過她有時候也會困惑,杜楝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狗。 這天中午,她吃完以后慢慢散步到杜楝的辦公室,然后熟練地變回狗狗,跳上杜楝辦公室的沙發(fā),窩在沙發(fā)靠枕邊,想要好好的睡一覺放松一下,畢竟以前在單位里午休能平躺在沙發(fā)上可不太行,一般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休息。 杜楝看見方欖欖困困的樣子,他伸手卸了自己的手表,脫了外套,朝方欖欖走過去,他靠坐在沙發(fā)上。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了,順便想想一會要怎么和這只小胖狗說說自己的計劃,方欖欖感覺到杜楝坐過來,就努力往他邊上挪了挪,靠得他近一些,互相貼著對方。 過了半個小時,等到方欖欖醒了,用鼻子蹭了蹭杜楝的腿,杜楝便睜開眼,然后一把摟過方欖欖在懷里,擼了幾下,開始說自己的計劃。 方欖欖聽著聽著就變回人形靠在杜楝的腿上,安安靜靜的。 原來杜楝需要一份視頻證據(jù),時隔一年的證據(jù),一年前組織部長高山望被冤入獄,他的前妻為了救他而用自己從高山望的政敵丁晝那里換取了關鍵的物證和人證,雖然當時的殘酷為了當事人不應再被提及,但是丁晝在私人別墅里的惡行卻是被他自己全程錄像的。本來只是供他自己取樂,卻因為當時在場的不止有丁晝,還有其他幾個關鍵人物,所以這個視頻能夠成為扳倒丁晝和其他大老虎的關鍵證據(jù)之一,但是這個視頻目前在丁晝的私人電腦里。 而杜楝也是經過多方暗中調查才得知的,他和高山望不太熟,但他需要幫助他的上級消滅大老虎,在方欖欖的理解看來,應該是這樣。 可這和方欖欖有什么關系呢,方欖欖也很納悶,她不太知道高山望的事情,有些審判是不會公之于眾的,很多事情更不會見報于新聞媒體,除了少數(shù)涉及的高層,連中層都不會知道,更何況是方欖欖這些底層小蝦米。即使捕風捉影地聽到一些,也不過是當做逸聞秘辛罷了,誰會當真呢,再者對高山望的公告也不過是免去其職務而已,一般人想不了那么多,最多是以為工作變動。 杜楝則說自己會想辦法和丁晝會面,而方欖欖必須以寵物狗的方式待在杜楝的身邊,伺機拿到那份視頻證據(jù),而拷貝用的芯片就放在方欖欖平時戴的項圈里,這個芯片是由最新的技術所研發(fā),不僅可以解密私人電腦,還能拷貝資料,一般是情報機構會用的比較多,好在杜楝的部長身份,能幫他弄到這個東西。 “為什么不直接銷毀視頻呢?”方欖欖很疑惑,畢竟這個視頻里的內容真的會讓受害人想自殺吧。 “暫時還不能銷毀,否則丁晝知道視頻沒了,就會引起他的警惕,近而轉移更多證據(jù)。”杜楝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這份視頻會讓受害者痛苦,如果高山望再看到這個視頻,估計會控制不住當場殺了丁晝。所以目前只能先拷貝視頻,看看到底涉案的人還有誰,只有將罪惡之人繩之以法,才能讓受害的人徹底擺脫痛苦的折磨。 “可你不是說,丁晝本人沒有參與構陷高部長嗎?”方欖欖的小腦袋一時有很多疑問。 “他是沒有,以為可以把自己擇得干干凈凈,但是他既然能拿到證明清白的人證物證,那說明至少他和構陷的人一定有所聯(lián)系,而那個視頻,恐怕構陷的人就參與其中,并且他們還會牽涉別的案件。而且他本人也是公職,按照他的薪水,怎么買得起另外的私人大別墅,這也是問題。”杜楝耐心的給方欖欖做著分析。 “那我要怎么才能幫到你?”方欖欖親了親杜楝,聽話地靠在他的懷里。 “聽我的安排就好。”杜楝圈著的她的手緊了緊,把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轉眼就到了偷拷視頻的日子,方欖欖能隨意變成狗狗的樣子真的是太方便做這種不好見光的事情。一個粉色的皮質項圈,套在土狗身上,即使不是賽級純種犬也比原先看上去有檔次的多,而且為了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像寵物狗,她每天都補充維生素E和D,吃了好多蛋白質食物,就為了能讓毛發(fā)更光亮些。還盡量多曬紫外線,天天戶外跑步,整個人都黑了不少,雖然沒怎么瘦,但是結實了起來。 趁著杜楝和丁晝的談話,它一只狗狗亂跑沒人會去管它,溜到丁晝放私人電腦的房間,好緊張,方欖欖心里想著,這是她頭一次感覺自己的狗狗身份能派上大用場,好像在拍特工電影的感覺。 特工電影的特點便是特工主角,但是這個特工主角可不是方欖欖,她以為她成功的偷拷了視頻,可還沒變回狗就聽到一個聲音冷冰冰得在說:“方欖欖,你想干什么?” 方欖欖僵在那里,不敢動彈,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應,她僵硬的抬起頭看見那個說話的人,那張好像哪里見過的臉。 眼前是一個高挑的美女,身高估計有175公分,和方欖欖差不多,但是卻很瘦,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過于冰冷,估計是個十分冷漠的人。 至于看上去好像似曾相識,只要方欖欖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問題,那應該是能很快辨認的出來,她就是當年方欖欖在福利院的室友,那個目睹方欖欖逃跑卻沒有出聲反而躺回去繼續(xù)睡覺的小姑娘,那個方欖欖最后輕輕告別的人——岑漢佳。 但方欖欖不知道的是,她以為自己逃走福利院根本不會在乎,然而岑漢佳卻被福利院的老師帶到小黑屋里關起來好多天,逼她說出方欖欖逃走的事情,岑漢佳就和啞巴一樣,什么也沒有說。 她沒有出賣方欖欖,她覺得方欖欖雖然很奇怪喜歡看流浪狗,但是同樣奇怪的她能夠明白方欖欖,即便她們幾乎不怎么交流,卻好像莫名的在精神上能夠共情對方。 后來岑漢佳出來以后,就更加沉默寡言了,和人交流的傾向基本為零。直到有一天來了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他們是來挑孩子的,準確的說,是挑好苗子的,不說話的岑漢佳被挑走了。電影里總在來回炒冷飯的美女特工題材,如果真的可以對應真人的話,岑漢佳當之無愧。 “漢……佳?”方欖欖有些不太堅定地以詢問的方式叫著岑漢佳的名字。 但是岑漢佳不僅沒有回應,反而轉過身去,方欖欖已經來不及多問為什么岑漢佳會出現(xiàn)在丁晝家里,以及為什么岑漢佳……愿意放她一馬。 總之她變成狗飛奔到杜楝身邊,提醒著杜楝視頻已經拷到了,她煩躁的在杜楝身邊打圈圈,提示著杜楝她很想要快點離開這里。 直到坐在杜楝的車里,方欖欖仍舊驚魂未定,她完全聽不到杜楝叫她的聲音,她整個是出神的狀態(tài)。接著她變回人的樣子,平靜地說著停車,把項圈丟給杜楝,他們暫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項圈上的蝴蝶結不見了。畢竟杜楝的注意力全在方欖欖身上,而方欖欖則不管杜楝的追問,掙脫他的手,好像周圍世界都靜止一樣,下了車只管自己朝前走,她不再理會杜楝,盡管杜楝的車跟了她一路直到她安全到家為止。 方欖欖請了好幾天的假,她想知道她走后福利院發(fā)生了什么,她很想弄清楚岑漢佳為什么會在那里,但是她同樣也很明白,有些事情是她沒辦法深究的,所以她才很難過,這是她決定成為一只歡脫的流浪狗以來,第一次這么抑郁。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次偷拷視頻太冒險了,還好是岑漢佳,如果不是岑漢佳,換成別人,那她會怎么樣?她不敢想這個結局,更不敢想杜楝讓她來冒這個險,是真的信任她喜歡她,還是僅僅只是想利用她呢。 方欖欖幾乎快把年假都用完了才決定回來上班。 而自從那次偷拷視頻之后,方欖欖就有些刻意地躲著杜楝,休假期間手機關機,也不在自己的家里,連杜楝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正常上班以后,在單位碰到也不愿上前和杜楝說話,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就好像在他的生命中不存在一樣。 方欖欖這天下了班,還是一如既往的快速離開辦公樓,出了南門,就變回流浪狗的樣子,叼著她的背包飛快地往邊上的小路奔跑,生怕碰見杜楝。 而杜楝像是知道一般,早就等在附近,見方欖欖出來就跟在后面,進了小路就沉聲喊道:“方欖欖,你要是繼續(xù)躲著我,明天我就在單位開大會的時候宣布你的真實身份。”他當然不會說,打死也不會出賣方欖欖,可是不這么說,方欖欖不會停下。 一聽見杜楝喊話,方欖欖加速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她不是有意要躲著杜楝的,她也很喜歡他呀,只是她的自卑心和那團疑問在作祟。 看著方欖欖逐漸停下,杜楝也在往前走,直到兩人相距五步左右,杜楝才又開口:“你轉過來,我有話問你。” 方欖欖有些不情愿地轉過身,杜楝的眼前是一只比以前還要臟臟的流浪土狗,毛發(fā)也沒有了光澤,她叼著一個小布包一臉委屈的樣子,連尾巴都耷拉下來,無精打采的。 “你先變回來,我有話要問你。”他又重復一遍,本以為方欖欖聽到他的話會自動變回人樣,結果是方欖欖蹲坐在地上,連嗷嗚一聲都沒有。 “你這樣怎么回答我的問題?”杜楝耐心的勸著。 卻見方欖欖放下嘴里叼著的帆布包,直接俯臥在地上,把頭埋在了爪子里,看樣子是一點也不想和杜楝說話,打算裝死糊弄過去了。 杜楝看到方欖欖這樣,多少有些心疼,蹲下身,來回撫著方欖欖的頭,說道:“欖欖,你怎么了?為什么這段時間都不理我,看到我就當做自己沒看到,你還喜歡我嗎?如果你喜歡我,為什么要讓我這樣擔心,還是你在測試我對你的關心程度?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會打擾你,但我要親口聽你說。” 方欖欖慢慢地抬起頭來,她一味地躲著杜楝,自以為是地逃避,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杜楝的心情,她悶悶地嗚咽了一聲,叼起帆布包,轉身往前走了幾步,變回人的樣子,背對著杜楝,一邊低著頭慢慢地走著,一邊說:“對不起。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只為了讓我?guī)湍憧揭曨l才接近我,其實……你……并沒有在喜歡我,對不對……” 原來方欖欖是在懷疑杜楝對她的好只是因為需要她的幫忙,其實在方欖欖的心里,為了正義的事情,哪怕不用對她好,她也會幫忙的,她只是想知道杜楝的真實想法。 而杜楝聽明白了,他本來只是在后面慢慢地跟著,現(xiàn)在他直接大步的往前走過去,一把拉過方欖欖摟在懷里,他也不過多解釋,只說道:“我喜歡你。” 方欖欖聽了杜楝的話,對自己因自卑而產生的懷疑有些懊惱,一下子又變回了狗狗的樣子有些羞愧得將頭埋在杜楝的胸膛里,當杜楝發(fā)現(xiàn)懷里的女孩又變成了那只小流浪,他抱著她的手馬上緊了緊,另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下狗屁屁,說道:“傻瓜,以后不準你再胡思亂想了,記住沒有?不要讓我擔心……” 聽到方欖欖把頭靠在杜楝肩膀上“嗷嗚”了一聲,杜楝滿意地抱著方欖欖一路走回了家,他不允許方欖欖這么自卑,在感情里,他喜歡的女孩就是最好的,他認定了的人,要和他在一起變得更好,他們要攜手并肩,為正義而戰(zhàn)。 等杜楝走到樓下,隔壁買菜回來的張奶奶看著杜楝抱著狗狗一臉的笑容,就開口問道:“小杜啊,養(yǎng)的狗找回來啦?” “是啊,這次不會再弄丟了。”杜楝認真地回答著,笑容在夕照之下燦爛奪目。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