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少尉對擅自離隊的部下喊了一嗓子：“干嘛去？”那邊回答：“撒尿。”于是少尉就繼續和第三大隊的友軍攀談起來了。

    “你說武運長久，我們還能有勝利的希望？”少尉好像是對前途不太樂觀。

    “怎么會不武運長久呢？我們可是無敵的第六師團！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既然扮演的是第六師團的士兵，高栗園當然要為第六師團大唱贊歌了。

    “大家都休息吧，到樹林里去放水、休息一下。”石磊忽然對他的士兵大聲下了命令。

    石磊手下的偵察兵是什么素質？這些人早看見他們團長的手勢了，相互間一打招呼，仨一群，五個一伙兒的，朝著路兩邊就散了出去，沒人注意，其實往路兩邊散出去的人數完全是相等的。石磊跟著其中一隊人，朝著路左邊剛才喊著要撒尿的戰士去的樹林子方向走了過去。

    大家都在趕路，一邊的人要到路邊休息了，另外一邊人會怎么看？會怎么想？日軍少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軍紀渙散的同伴，眉頭皺了皺，回頭再看看自己身邊那些滿臉羨慕的士兵，不由輕嘆了口氣，“你們也和他們一樣休息一下吧。”平常倒還沒什么，有友軍在場的情況下，還是要表現得姿態高一點的。

    “中尉，你家住哪里的？”少尉和高栗園這個一等兵談得不是特別有情緒，看見石磊這個掛著中尉銜的，馬上大聲打招呼。

    第069章 短暫的戰斗

    “你問我嗎？”石磊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

    “當然，這里只有你一個中尉嘛。”少尉很奇怪地看著石磊。

    “哦，我家是大阪的。”高栗園、高小林他們這些特別支隊的人都是大阪人，這一路的交談中，石磊對大阪這個城市算是比較熟悉了，其實他知道的日本城市也只有一個大阪，不說大阪說哪兒？總不能說是山西某縣吧？

    “大阪？第六師團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從熊本、都城、鹿兒島征召的，大阪的人很少的，難怪我聽你說話的口音有點奇怪。你是怎么加入第六師團的？”

    少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樣子他剛才就對石磊的口音產生懷疑了。石磊眼里看看高栗園，心里不禁苦笑，大阪人口音就奇怪嗎？剛才和你說了半天話的那位，可不就是正宗的大阪人，怎么你不覺得他說話腔調怪異？

    看看周圍，小隊的日軍已經大部分都到路兩邊的林子里“放松”了，少尉身邊就跟著四個鬼子，就跟四大金剛似的，看樣子再小的官也有幾個嫡系的！石磊這邊，除了高栗園他們四個之外，還有兩個石磊的隨身警衛跟著他，以七敵五，我方優勢還是很明顯的嘛！石磊就笑瞇瞇地向那少尉走過去了。

    “少尉家里是哪里的？”

    “我是十三聯隊的，家當然是熊本的。”日軍少尉臉上帶著明顯的驕傲，“熊本的士兵是最棒的，戰斗能力也是最強大的！”

    “哦，原來您是熊本聯隊的。”石磊做出一副很是羨慕的樣子，兩個人就走到一起了，“聽說十三聯隊上次被五百軍給消滅了，那你就是新從國內征召的吧？”這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的部隊被全殲，那就是人家的恥辱，你現在故意說出來，不是在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嗎？

    果然，日軍少尉變了臉色，連少尉身后那四個鬼子臉上也露出了氣憤地神色。“上次是可惡的中國人耍了陰謀詭計，我們這回一定會干掉他們的！”

    “可是您剛才還在說要到九段坂見的。”高栗園看石磊的樣子就知道要動手，干脆也跟著來湊趣了。

    “你！你們到底是哪個第三大隊的？”憤怒的少尉突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是哪個聯隊的呢。

    “來，我給你說。”兩人已經站到了面對面，相互不到一米的距離，石磊冷不丁地跨前半步，話音剛落，伸胳膊就把鬼子少尉的脖子給摟住了！

    鬼子少尉覺得脖子就好像被鉗子給夾住一樣，呼吸不暢，就連血液好像都不流通了，伸手拼命地想去掰石磊的胳膊，兩只腳也在下面亂踢亂刨。

    “亂動什么？老實點！”見這家伙都被制住了還胡亂動彈，石磊老實不客氣地掄拳沖著這家伙的胸口肚子上打了兩下，鬼子掙扎的勁兒立刻變小了。

    剩下的四個鬼子一見這邊異變突生，先是吃驚的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后立刻舉槍拉槍栓。我們這邊的戰士哪會給鬼子成功開槍的機會？石磊身邊的兩名警衛“噌！噌！”兩下跳過去，每人一把匕首，揮手之間就給兩個準備開槍的鬼子割了喉！返回身再找剩下的倆鬼子，卻看見高栗園和他的三個手下已經和那倆鬼子打成一團了！

    高栗園早想明白了，反正現在已經加入五百軍了，和日軍就是生死的仇敵！我不殺你，你也會殺我！上了戰場還有什么好說的？不是同一立場，那就得下死手！他們四個要是被日軍抓住，也是準死沒活！四對四，雙方又都沒給對方留退路的打算，這一打起來可就是險象環生了！

    “當！當！”“嘭！啊！”也不知道誰中招了，隨著兵器交擊聲、拳腳著rou聲，還有慘叫聲傳了出來。

    石磊這邊的兩名警衛瞪著眼睛在邊上圍觀，戰斗的雙方都不是他們的戰友，看鬼子打鬼子還挺有意思的嘛！

    “看什么看？你們倆還不快點過去幫忙？”石磊掐著鬼子少尉的脖子呢，他現在抽不出手，“他們是咱五百軍特別支隊的兵！”管他是哪國人呢，掛著五百軍的招牌，那就是五百軍的人！

    石磊沖著這倆手下喊了一嗓子之后，一拳把日軍少尉打昏，摁到地下，解開這貨的褲腰帶背手就綁上了。扒下靴子，脫了這小子的襪子，團吧團吧把鬼子的嘴也給堵上了。干完活兒，抬頭再看，那邊四個鬼子已經解決完畢了，兩位偵察員正在搜繳戰利品。高栗園四個特別支隊的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高栗園，你們四個過來。”石磊往那邊一招手，高栗園四個人彎著腰跑了過來，樣子比偽軍見了鬼子還下作。

    “你們四個，抬著他，到那邊樹林里去。”這鬼子雖說個不高，扛起來可也輕不了，有四個免費的棒勞力為啥不用？

    高栗園四人興高采烈地抬起少尉就往樹林里跑，甚至比空了手的石磊三人跑得都快。看著前頭扛著個人還跑得飛快的幾個人，石磊臉上咧嘴一笑，帶著他的警衛快步跟了上去。

    樹林里面剛才也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戰斗。跑到樹林里想要“放松”的鬼子剛一進樹林，藏身在樹林當中的偵察員們立刻撲了上來！鬼子們來不及反應，就被身手敏捷的我軍偵察員盡數放到了！石磊跟著高麗園他們到了樹林子里的時候，林中的戰斗已經結束了，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

    “團長回來了。”看見石磊，戰士們紛紛開口打招呼。

    “回來了，弟兄們辛苦了。”石磊也從高全那兒學會用簡單的一句話問候戰士們了。

    鬼子少尉被抬到一棵大樹底下，戰士們都在遠處忙乎他們自己的事兒。石磊隨手招呼過來一名偵察兵，那四個抬人過來的特別支隊士兵只留下高栗園一個。這種審問俘虜的事兒，還是少讓幾個日籍士兵看見比較好。

    “把他弄醒。”石磊指了指地躺在地下仍舊昏迷不醒的日軍少尉。

    被石磊臨時找過來的偵察兵往那兒一蹲，一只手捂住鬼子的嘴，掏出匕首在少尉大腿上扎了一刀子！

    第070章 審問日軍少尉

    “嗚———”疼痛果然是最能讓人打起精神的方式，即便是已經陷入昏迷中的鬼子，仍舊被這陣劇痛給疼醒了！手刨腳蹬一陣翻騰，旁邊的高栗園幾個人上來把他摁住了。幸虧那個經驗豐富的偵察兵提前捂住了嘴，否則的話，這鬼子受疼之后的喊叫聲，還不得傳出二里地去？

    等了半晌，鬼子少尉始終安靜不下來，石磊掏手槍頂到了鬼子的腦門子上，“再敢動一動，老子現在就崩了你！”這話是用日語說的，石磊的口音雖然不咋地，常用日語他還是會說的，能干到偵察團長的有哪個是簡單的？

    被槍口頂著頭的威懾力足夠強大，鬼子少尉立刻停止了掙扎，睜圓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石磊。他現在唯一能用的，也就只剩下個眼神攻擊了。

    “順著剛才的路走下去，前面是哪支部隊？”提問的時候，石磊的聲音溫和了不少。偵察團長覺得，現在釋放善意，對審問是有好處的。

    鬼子少尉只是瞪著石磊，雖然偵察員已經把手放開了，這家伙卻緊閉嘴唇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沒聽懂偵察團長的日語，還是根本就不屑回答。石磊又問了一遍，鬼子仍舊一聲不吭，偵察團長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哪怕你罵兩句也算，一語不發算什么？難道是俺的日本話說得不地道嗎？沖著邊上的偵察員一使眼色，偵察員同樣一聲不吭，再次用手一捂鬼子的嘴，抬匕首在鬼子少尉那條受傷的大腿上又扎一刀！這次扎的還是剛才的傷口位置。

    “嗚嗚———”鬼子少尉劇烈掙扎，奈何被幾名壯漢牢牢地按住了手腳，鬼子疼的腦門上冷汗直淌，就是動不了地方。

    等到這鬼子再次安靜下來，石磊把剛才的問題重復又問了一遍，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他這個偵察團長也太丟面子了。

    “一直走是二十三聯隊部。”鬼子少尉又瞪了石磊一會兒，終于屈服了。

    “岡本鎮臣在聯隊部嗎？”一見鬼子松了口，石磊立刻精神一振，再接再厲緊跟著就追問下一個問題。

    “不在。”既然開了口，鬼子就沒啥好堅持的了，這次回答的就順當多了。

    “他在哪兒？”

    “不知道。”一見石磊又有翻臉的趨勢，鬼子少尉趕緊往后補充：“岡本大佐在哪兒，又不會和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少尉小隊長，和岡本大佐連一個聯隊的都不是，人家大佐要去哪兒他哪會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聯隊部？”石磊眼睛盯著鬼子少尉的眼，對方話音一落緊跟著就問。

    “我帶著部隊從那邊過的時候，看見大佐從聯隊部里出來了，可能是上前線，也可能是到別的地方去。”少尉的眼神終于不再兇狠了，滿眼滿臉都是恐懼。

    “圾井德太郎的指揮部在那兒？”這才是石磊的目標所在，至于岡本鎮臣，能順手宰了最好，沒機會的話，還是盡快找到圾井德太郎的位置才是真的。

    “圾井將軍？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吧！”日軍少尉突然大聲嚷了一句，跟著就閉上了眼，不說話也不看人，就等死了。這鬼子倒也明智，知道今天難逃毒手，干脆啥也不說，就等死了！

    “栗園，你來問他圾井德太郎的位置。”

    石磊看著這鬼子，有心讓偵察員再用重刑吧？可他還真擔心這鬼子扛刑不住再死了。一般給犯人上刑的時候，旁邊都是有醫生給包扎止血的。石磊的隊伍里雖然也有醫生，他還真不愿意把寶貴的傷藥浪費在鬼子身上。

    負責行刑的偵察員雖然經驗豐富，可他的手段也太單一了，就知道用刀子捅人。鬼子大腿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再捅幾刀子，說不準就直接流血流死了！還是讓栗園這個純血鬼子去和他的老鄉談心好了。石磊把高栗園留到這兒，本來也是這意思。

    “是！”高栗園答應一聲，跪倒鬼子少尉邊上，趴到少尉的耳朵邊開始低聲地用日語和這鬼子交流。

    果然是同根同種的，說起話來也有共同語言。高栗園爬到那兒嘟囔了一陣子，鬼子少尉睜開了眼睛，開始用日語和高栗園交談了。

    石磊和旁邊的偵察員都能聽懂日語，可那也僅限于軍隊中的普通日常用語，對于稍微復雜點兒的談話，基本上就只能靠猜了。高栗園知道石團長會說日語，和鬼子談話的時候也就沒有刻意避著人，話音不高，卻也足夠機密內的人聽清楚。奈何石磊聽清是聽清了，可他只能斷斷續續地聽懂一部分。再后來，干脆也就不聽了，費勁！

    看著高栗園臉上慢慢浮現出的喜色，石磊知道審問已經有了眉目了，心里頓時輕快不少。

    “石團長，我到這邊和你說。”問完了俘虜，高栗園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向石磊匯報，而是指向了旁邊，意思是要到換個地方單獨向石磊匯報。

    嗯？這小子莫非還有什么要保密的事情不成？石磊稍稍一猶豫，向著在場的警衛員使了個眼色，領著高栗園就往旁邊去了。憑著石磊的個人身手，兩個高栗園也不是對手，他也不怕這小子給他使什么陰招，且看你小子有什么花樣。

    “石團長，石原少尉已經交代了。”高栗園知道石磊最關心的是什么，走出去十幾米看不見人了，立刻就先把剛才從鬼子少尉那兒問出來的要緊問題說了出來，“他說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大約半個小時就能遇到二十三聯隊的聯隊部，過了聯隊部，再往前走十幾分鐘有岔路，向右拐，二十分鐘有個村子里駐的有日軍，他估計就是圾井將軍的指揮部。因為那里戒備比較嚴密，士兵不是十三聯隊的。”

    “只是估計？”石磊反問了一句，語氣中有點失望，本來還以為抓了這鬼子就能直接找到圾井德太郎了，哪知道還是個猜測！

    “是估計。”高栗園和石磊說話的時候很是恭謹，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之色。“石原少尉畢竟只是一個低級軍官，根本就接觸不到圾井少將那種級別的將領。不過，有了這個信息，您要是再找圾井德太郎也簡單不少的。”

    這倒是，有目標總比懵著頭瞎轉要強得多。石磊看著高栗園忽然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到來這兒才和我說？”

    第071章 切勿貪功冒進

    “我是不想讓別人聽到。”高栗園一臉平靜地看著石磊，“我審問出的結果只是個大概方向，我擔心您手下的士兵對我不滿意。”

    被一個或者幾個偵察兵煩上了的后果，足夠高栗園想起來都打哆嗦的了。至于石磊這個偵察團長反而比較好打交道，概因石磊知道特別支隊的重要性，作為偵察團的指揮官比起普通士兵來也更加講道理，不會因為一次審問而對高栗園有什么不利的舉動。他說的這個理由倒也合情合理，石磊眼里的疑惑消去了不少。

    “我不知道石原少尉能不能聽懂中國話，我和您說的話也不想讓他聽見。”栗園說的這句話就讓石磊有點奇怪了，鬼子聽見了，就算不滿意又有什么用呢？他還有機會報復你嗎？

    “您知道我是用什么條件才讓石原少尉說了那段話嗎？”高栗園露出了狡猾的神情，“我告訴他，只要他能說出圾井將軍的位置，我就答應讓他和我一樣成為一名中國軍隊里的軍人，不僅生命能得到保證，還有一份美好的前途。石原少尉被我的話感動了，這才坦白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其實，石原少尉這樣的人，加入我們特別支隊也是不錯的，畢竟現在我們在戰場上俘虜的日軍士兵并不是很多。您看？”

    高栗園看著石磊的眼神里滿是期盼，作為一名中國軍隊中的日籍士兵，高栗園當然希望能有更多的同伴，這樣就顯得他并不是那么異類了。

    “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石磊毫不猶豫的一句話就掐斷了高栗園的奢望。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才要避著石原少尉來匯報的，我可不想看見他絕望怨憤的眼神！高栗園聽見石磊的話后，不禁為自己選擇換個地方匯報而慶幸。

    “你和那個日軍少尉不一樣，你是第四師團的，他是第六師團的。在五百軍，你要習慣我們對待不同部隊的日軍態度是不一樣的。”說到這兒，石磊話音一轉，忽然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在路上的時候，你和日軍士兵打招呼時候說的在九段坂見是什么意思？九段坂是哪兒？”

    “呃，九段坂嗎？九段坂就是靖國神社。”見偵察團長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高栗園趕緊解釋：“靖國神社就是盛放在戰爭中為國戰死亡靈的地方。九段坂是個地名，靖國神社在九段坂。我們說九段坂見，就是說戰局不利，隨時都可能犧牲，會去靖國神社的意思。也有表示不怕死的意思。”

    “有意思。好了，今天你做得不錯，回去我會向孫團長為你請功的。”高栗園所在的特別支隊是隸屬于特務團的，要給高栗園表彰，當然要從孫元慶那里頒發了。

    石團長拍了拍高栗園的肩膀，高栗園立刻有一種渾身輕飄飄的感覺，這種在中國軍隊中被中國長官表揚的感覺真是不錯，似乎比在原來的第四師團受表彰還要美妙！

    石磊回去只是沖著那個偵察兵微微點了一下頭，就腳步不停地離開了。那偵察兵心領神會的把匕首一揮，輕而易舉地割開了石原少尉的脖子。鬼子少尉劇烈掙扎了一會兒，兩腿一伸，終于實現了他想去九段坂的理想。

    “給軍座發報，報告我部已經有了步兵指揮官的消息，正在前往核實。”部隊現在既然停下來了，看周圍環境還算安全，石磊干脆借著這個機會向軍座匯報吧，出來這么長時間沒聯系，軍座那邊不定等得多著急呢。

    果然，這邊電報發出去了五分鐘不到，軍部的回電就來了，“甚好，望你部繼續發揚靈活機動、機智頑強之戰斗作風，盡快完成任務。謹記切勿貪功冒進，注意自身安全！”

    要一支偵察部隊不要貪功冒進似乎有點怪，偵察兵本身就是搞偵查的，執行的任務就是在一次次冒險中完成的。這條命令看上去好像不合理，可看了這份電報的石磊卻是明白其中的含義。軍座這是告訴他，偵查出圾井德太郎的位置只要報告就可以了，不許石磊帶著他的偵察兵去刺殺圾井將軍。臨出發之前軍座就已經交代過了，現在很沒必要再說一遍，難道偵察團長的記性就這么差？

    “出發！”清理了路上的鬼子尸體，石磊領著一個排的化了妝的偵察兵，沿著那條路繼續向前出發了。

    高全從炮兵團返回不久，就接到了石磊發回來的電報。由于對這次偵查十分重視，再加上高全心里始終對這次的偵察任務有點擔心，這才在回電的最后再次強調了一遍不許石磊領部隊出擊的命令。

    戰斗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狀態了，高全坐在軍部里，就像高手下棋一樣，面前擺著一個巨大的軍用沙盤，一幫子參謀在沙盤上比比劃劃，時不時的把代表我軍或者日軍的小旗插到沙盤的某個點上。通訊兵進進出出，拿著五百軍前線各部隊發回來的電文大聲做著匯報，根據前線各部隊最新的變化情況，沙盤前頭的參謀們把剛插下去的小旗子再拔起來，換個地方再重新插下去，戰局隨時都在變化著。

    原本五百師在西，新五零一師在東，獨立旅堅守的飄風嶺在南，北面是汨羅江，鬼子二十三聯隊被五百軍三面包圍在汨羅江邊，再加上九十五師在邊上策應，不太嚴密的包圍圈也變得密不透風了。想要脫出包圍圈，鬼子除了攻破我軍某一路硬打出來，就只有轉身回到汨羅江以北了。

    現在洪水暴漲，天氣寒冷，鬼子是冒著很大的危險才渡到河南的，讓他們損兵折將、一無所獲的再渡河回去，不把這幫鬼子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是斷然不會這么做的。

    五百軍為了消滅這股萬惡的鬼子，而二十三聯隊則是為了打敗這個宿命中的敵人，雙方就在汨羅江畔進行了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眼看著岡本鎮臣的二十三聯隊，就要變成第六師團第三支被五百軍全殲的聯隊的時候，圾井德太郎帶著人馬上來了！

    圾井這老鬼子不僅帶來了一個重炮兵大隊，他還帶來了國際上明令禁止的毒氣彈。老鬼子眼看著二十三聯隊要遭難，立馬像條瘋狗一樣喪心病狂的放了毒氣！高全被迫命令部隊讓開道路放兩股鬼子匯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