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批示，禁止登報的同時，也暗氣這個湯恩伯不爭氣！這條消息要是見了報，對國內國外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會在盟國友人面前，造成什么影響？一個幾省行政長官、駐軍司令，竟然在和下屬的爭執中無能為力，只知道到處發電報告狀，真是無知加無能！

    由此可見，湯司令的告狀電報放到委座面前的時候，委座會是個什么心情？其回電會是個什么措辭？

    湯司令在李長官那里吃了訓斥，在委座這里再次受到了斥責。由此，湯恩伯也看出來高全是個刺頭，不好修理了。不過，他雖然受了兩方面的斥責，本身卻并沒受任何影響，照樣當著他的四省邊區司令的職務。其在委座心里頭，還是有著特殊的地位的。

    四省司令部，照樣在他的轄區里抓壯丁，征收抗戰糧，也照樣縱容手下士兵為虐鄉里。只不過，桐柏山區，卻變成了四省司令部的禁地。湯司令再也不往那兒派人了，他手下也沒人去那邊的山上抓人征糧食了。四省地方大得很，湯司令有的是抓壯丁，征收“湯糧”的地方，干嘛非要到那個刺頭占領的地盤去鬧別扭？

    桐柏山，雖說是山區，可并不封閉。走親訪友做買賣的，大有人在。那些屬于湯司令管轄區域內的外鄉人，來了桐柏山之后，立刻發現這里的人民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樣！當兵純靠自愿，還沒有湯糧要交！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樂土！

    桐柏山上不交湯糧！桐柏山上不抓壯丁！

    這樣一則消息，以比風更快的速度，迅速傳遍了中原大地、四省災區。有那全家活不下去，準備上吊自殺的，聽說了這么一個消息之后，立刻把家里的東西收拾收拾打個包，一路打聽著，就向桐柏山找過來了。有頭腦靈活的生意人，一聽這個消息，立刻意識到這里面隱藏的巨大商機，帶著貨物、伙計，雇上牲口，馱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到桐柏山上來淘金了。

    桐柏山區，本來并沒有多少人口。山區嘛，交通不方便，土地也不肥沃，哪有那么多人來安家立業的？可隨著桐柏山上不交湯糧不抓壯丁的消息傳播開來之后，到桐柏山上來做生意、定居、旅游的人越來越多，山區的常住人口，和流動人口都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飛速增長著。

    尤其是桐柏縣城，本來是一座只有幾萬人的山區小縣，短短兩個月時間，縣城里的人口就突破了十萬奔著二十萬去了！

    原本高全并沒有意識到，他的一次小小的懲戒行動，竟然會給山區帶來這么大的變化。直到這天他又從征兵站回來，忽然就感覺到，這街上的人怎么這么多呢？就見街上，推車的，挑擔的，擺攤炸油條、賣胡辣湯水煎包的，扛著草靶子賣糖葫蘆、吹糖人的到處都是。這是趕會嗎？

    第017章 冰糖葫蘆

    “金虎，大街上怎么這么多人？好像這段時間，街上人都挺多的，城里面出了什么事兒了嗎？”高全想不明白，自然隨口問身邊的警衛員。

    金虎是高全的警衛員，軍座到那兒，他也也跟到哪兒。高全整天到各個征兵點去視察，到部隊去和士兵們聊天，金虎始終跟在左右，高全不知道的，他當然也不知道。

    從金虎這里問不出結果，高全就問另一位警衛員彪子。彪子還不如金虎呢。金虎好歹有空了還干點別的事兒，彪子的注意力可全在軍座身上呢，高全問他，基本等于沒問。

    眼見從這兩個警衛員身上問不出來原委，高全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他是偵察兵出身，過去什么消息不是自己打聽出來的？現在當了將軍了，習慣了向手下們詢問情況了，探聽消息的本事卻是他的老本行。沒有消息，他照樣可以自己打聽出來。

    高全把大衣一裹，擋住了領子上的軍銜。雖然普通老百姓不見得就能認出來中將的軍銜，可能擋上點，還是擋上點的好。把身上能顯示其身份的標志藏好之后，高全眼睛往周圍一掃，奔著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就過去了。

    “這位大哥，你這糖葫蘆怎么賣？”想要從別人嘴里打聽情報，就要用別人感興趣的話題打開局面，這是探聽情報的基本技巧。

    那賣糖葫蘆的是位四五十歲的矮個中年人，長著一個大rou頭鼻子，看高全穿著軍用大衣，一瞅就是一位軍官。這人心里就有幾分畏懼。“五個銅板一個，長官是要買糖葫蘆嗎？要幾個，我送給長官好了，不要錢。”這位看來是在別的地方，吃過當兵的虧。做小買賣的，到底是有個精明的頭腦，只要不給自己招來災難，幾串糖葫蘆又算得了什么？

    高全暗地一笑，看來自己這是問對人了！桐柏縣城里頭，肯定是沒有那個當兵的敢買東西不給錢的，這人看自己是個軍人，連賣糖葫蘆的錢都不敢要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是從外面新來的！

    “我是想買你的糖葫蘆。”高全心里暗自算了一下，“嗯，就要九串吧。”說著話，他就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銀元遞給那個小販。

    “我沒那么多銅板找給你，給你這個行嗎？”賣糖葫蘆的猶豫了一下，從荷包里取出幾張紙幣遞給了高全。當時的銀元是硬通貨，找錢的時候一般人都只收銅板，對于紙幣不是太相信。

    “沒關系，鈔票也行啊。”高全隨手接過紙幣塞進了口袋，小販開始從草靶上往下摘糖葫蘆。“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怎么想到來這兒做買賣了？”

    “咦？你不知道？”這小販往下取著糖葫蘆，驚訝地看了高全一眼，“桐柏山上不交湯糧，這你都沒聽說？”下一句桐柏山上不抓壯丁小販沒敢說，人家是軍官，誰知道這樣說了，犯不犯人家的忌諱？“這周圍幾省的人，但凡有點辦法的，都在往桐柏山上搬呢！來桐柏縣城里的人這么多，我這做小買賣的，當然也想來這兒賺倆錢嘛！”

    還有這事兒！這下真的輪到高全驚訝了。雙手抓了兩大把的糖葫蘆，給了金虎彪子一人一支。雖然大老爺們拿著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好像是有點不太雅觀，但是，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年代，能有一串糖葫蘆當零食就不錯了，又有誰會在意形象好不好看呢？

    進了軍部大院，迎面正碰上唐文娟。

    “軍座，我正要找你。聽說你去了征兵點，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招兵的情況。”說著話，忽然就看見高全手里拿著的糖葫蘆了，“咦？冰糖葫蘆！是給我買的嗎？”唐記者笑著就去高全的手里搶。一把抓過來之后，查了查數，唐文娟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六串。我想想啊，瑩瑩姐，琴姐，還有我，一人兩串，不偏不向。看樣子我的地位提高的很快嘛！”說著話，還沖高全眨了眨眼。

    “軍座回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唐文娟扭頭一看，原來是洪瑩瑩。

    “洪姐，軍座給你買了冰糖葫蘆。”唐文娟笑著就把兩串冰糖葫蘆遞到了洪瑩瑩的手里。洪處長見多了各種人情世故，一眼就能看出來唐文娟的小心思。接過糖葫蘆，略微一瞟唐文娟手里的那幾串，就是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唐文娟被洪瑩瑩這一眼看得心里發虛，趕緊打個招呼就往后面跑，“還有琴姐的，我去給她送過去。”

    “軍座好有閑心呀。”洪瑩瑩嬌嗔了一句。高全看得兩眼一直，他啥時候聽見洪處長用這種撒嬌的語態說話都直眼。“在外面跑了一天，累了吧？趕緊進房歇歇吧，我已經泡好了熱茶。”下一刻，洪處長就變成了溫柔賢惠的典范。

    “瑩瑩，你知道現在桐柏縣有多少人嗎？我回來的時候，看見街上的人比原來可是多了許多。這幾串糖葫蘆，就是從一個外地小販手里買的。”手里捧著洪處長遞過來的熱茶，高全隨口就聊起了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

    “這我可知道，”聽高全問起這些事，洪瑩瑩頓時精神大振，說話的強調了高亢了些許。“咱們這桐柏縣，原有戶口五萬多人，現在已經將近二十萬了！山上十幾個鎮子的人口數量也都比原來多了好幾倍，并且，看樣子這人口還會增加！這都是軍座你統治的好！就咱們這桐柏山區不用交湯糧，沒有抓壯丁，附近的老百姓，都愿意到咱這兒來！”

    看不出來，洪處長竟然對這些事還挺上心的嘛！看者高全吃驚的眼神，洪瑩瑩更加得意，“軍座整天cao心軍隊的事。我這個內勤處長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就順便關心一下縣城里的情況了。這算不算不務正業？”說著說著，洪瑩瑩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表現得太過熱情了點兒，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就有點底氣不足的感覺了。

    “這怎么能叫不務正業呢？你能關心城里的民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洪瑩瑩有治理一個山寨的經驗，沒事兒多關心關心縣城里的民生疾苦，高全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我的精力都放在軍隊上了，桐柏的縣長我也不是太放心，你有空多注意一下縣里人民的生活情況，我大力支持！”

    第018章 和士兵在一起

    “嗯！”洪瑩瑩興奮得猛點頭。雖然美貌無雙，洪瑩瑩卻沒有一點當個花瓶的意思，她也不知道怎么當花瓶，而高全更是從來沒把她當花瓶看待過。除了武力之外，還有其他地方能被高全看重，洪處長心里相當的激動。

    “城里人多了，治安案件肯定會隨之增多，這方面你可以多和孫團長商量。”特務團就是憲兵隊，維護駐地治安，本來就是孫元慶的職責。“現在是戰爭年代，我們沒那個精力去幫助群眾提高生活質量。只要在我們的轄區社會環境安定，人民居有其所，能平靜的生活就可以了。”

    是啊，高全心里是有能改善民生的點子，可他現在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實施嗎？說不定明天他和他的部隊，就要開赴前線去和日寇廝殺了，他哪有那個功夫去搞大生產？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五百軍軍隊滿員，讓新加入的士兵都能經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到了戰場上不要枉送了性命。把五百軍的戰斗能力提高才是最要緊的，至于想辦法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還是等到五百軍足夠強大了再說吧！

    當然，像山區的人民可以多種植一點果樹經濟林，山民們除了打獵之外，也能學習一點手工編織等初級手工制造，這些隨口就能道來的改善民生的點子，高全還是不介意和洪處長多聊兩句的。

    就這些隨口而來的不起眼的點子，洪瑩瑩聽了之后，就已經兩眼發亮了。對高全的崇拜愛慕之情，那是噌噌噌的一個勁兒往上猛漲啊！自家的男人，不僅能打仗、武藝高，說起發家致富的點子，也是隨口一說就是一大堆，難道他是轉世的神仙嗎？洪瑩瑩可不是無神論者，她現在已經嚴重懷疑到高全的出身來歷了！

    拗不過唐記者的堅持，高軍長只好答應帶著唐文娟到部隊去視察。

    今天他來的是新編成的補充二旅，也就是由趙子銘擔任旅長的那個補充旅。補充一旅的旅長是柳七。由于前期高全給柳旅長從各部隊中撥出了一批骨干力量，再加上現在五百軍在桐柏的名聲如日中天，報名參軍的百姓十分踴躍，補充一旅現在已經擁有了近四千士兵，比張二孬的獨立旅也差不了多少了。

    趙子銘這個補充二旅則要差了不少，除了原來跟著趙子銘過來的那五六百抗日決死軍第二縱隊的戰士之外，高全給他補充的人手也并不多。他總不能為了補充著兩支新部隊，就把原來的老部隊給拆散了架吧？因此，補充二旅現在的總人數，其實才兩千多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點的團罷了。

    不管怎么說，山民們的素質，總歸是比山賊要好不少。高全出席過好幾次的山賊強盜大聚會，那種嘈雜凌亂的場面，每次都讓高全記憶猶新。

    補充二旅七成以上都是在桐柏山區新招收的山民。這些人，身體素質好，服從性高，有不少人是獵戶出身，還有過射擊的經驗，比他原來招的那些山賊草寇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由于這支部隊新兵比例比較高，高全這段時間往補充二旅來的次數就比較多，他要親自把這支部隊的訓練抓上去！別的部隊還有個老兵帶新兵的問題，可二旅的老兵卻實在太少了！讓他們自己搞傳幫帶，根本就實行不開！

    二旅的戰士有不少已經和高全熟悉了，因此，一大幫人走進軍營的時候，看見高軍長的士兵都笑著和他打招呼：“軍座又來啦。”

    “軍座吃飯沒？我們今天中午吃白菜豆腐燉rou，軍座中午在這兒一起吃吧？”

    “參軍的補貼家里領到沒有？”高全也笑呵呵的和那些新兵們打著招呼，“黃山娃，你家的老母豬啥時候下崽？”

    唐文娟好奇地看著高全和士兵們聊成一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出照相機開始給高全拍照。

    “咔嚓！咔嚓！”閃光燈的強光一閃，新兵們不知道這是個啥玩意兒，往兩邊紛紛躲閃。

    “大家伙兒別怕，這是記者在給大家照相！”和高全聊天的人群中冒出個腦袋，唐文娟一看，原來是補充二旅的旅長，趙子銘。“等到過幾天，唐記者把照片洗好了，拿過來給大家看看，你們就會發現自己被裝到一張小紙片上了。”

    “真的嗎？”

    “還有這種神怪的事兒？”

    “人怎么能裝到紙片上？俺不信！”

    “軍座，是真的嗎？”

    周圍的士兵們是不慌了，可一個個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好像從高全嘴里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這些新兵們心里就會有了底一樣。

    “是的，人家唐記者，是我專程從陪都請來的大文化人，是上過大學的！等過幾天照片出來了，我親自給你們送過來！”高全的幾句話，頓時讓這些淳樸的山民樂開了花，“好了，今天開始訓練！”聯絡完了感情，就該干正事兒了。這支部隊并不像別的訓練有素的部隊，只要長官和士兵們把關系處融洽了就行，這支部隊想要在戰場上擁有戰斗力，還要經受嚴格的訓練！

    高全的訓練無疑是科學和高效的，他在這里領著訓練一天，往往等于趙子銘領著訓練好幾天，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軍長呢？誰讓人家天生的親和力就高呢？

    趙子銘雖然整天和這些士兵泡到一起，士兵們也確實把他當成了長官，可他總是覺得自己和士兵的感情沒有高全那么近。高全總共才來幾天？對這點，趙旅長是一百個想不明白。

    抗日決死軍雖然不算國軍的正規部隊，可他既然上面有游擊總隊這個正管上級，那他就難免也要受到那些舊軍隊里面的習氣影響。趙子銘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他的身上，確實是帶的有那么一絲上級長官的驕矜之氣的，在和士兵聯絡感情方面，天生得就比高全少了一塊。

    像負重長跑，高全就能把衣服一脫，和戰士們一起背著步槍圍著山頭跑。趙子銘只是在高全帶頭跑了一次之后，才開始和戰士們一起跑的。倒不是他跑不下來，而是他心里始終覺得長官的職責是在一邊指揮的，和士兵打成一片，很容易喪失官威。

    第019章 謝副軍長

    高全一聲開始訓練，趙子銘立刻吹哨集合隊伍。士兵們迅速分成幾大塊，在訓練場上練習射擊、刺殺、格斗，等戰術動作，以及過獨木橋、翻障礙、爬繩等身體強度的訓練。

    高全穿梭在各個訓練場上，不時地停下來給戰士們做示范，給那些動作不標準的戰士糾正錯誤。

    “前手要松，后手要緊，發力要猛。像這樣，殺！”高全給一個戰士講解示范如何用刺刀刺殺。那戰士用心聽完之后，抓起自己的步槍，照著軍座剛剛教的要領，用力往前一刺，倒也似模似樣了。“嗯，不錯，就找這樣練習。”

    每一種訓練，他都要過去和戰士們一起練一遍，唐文娟在后面認真的拍著照，偶爾找上一個停下來休息的士兵詢問兩句，盡職地做著她的戰地記者的工作。

    很快，高全身上那身干凈的衣服，也和戰士們一樣沾滿了汗水和塵土。看著和戰士們在一起呼喊訓練的高全，唐文娟心里忽然涌現出一絲感動。或許，這就是他的個人魅力所在吧？

    中午，司務長過來通知飯已經準備好了。趙子銘一吹哨，戰士們歡呼著沖向了食堂。時間不長，每人端著一大碗飯，圍成一個個圓圈吃了起來。

    趙子銘親自指揮人給高全和他的隨員抬過來一盆米飯，又端過來一盆菜。

    “子銘，該過年了，要給戰士們改善一下生活。另外，年前的時候，我計劃要搞一次全軍大比武，補充旅也要參加，這段時間你要多抓抓訓練，可以在二旅內部先搞一些小型的競賽，對于成績優秀的戰士適當給予獎勵，號召大家向優秀士兵學習，這樣都能調動大家的訓練積極性。”

    高全端著飯碗，把他心里想到的練兵經驗講解給趙子銘，趙旅長在旁邊不住的點頭。

    “吃完飯，我還要到補充一旅去，下面的訓練你自己抓。記住，有松有馳才是王道。訓練中要合理安排戰士們休息，不能一個勁兒的練下去。”這個趙子銘，干什么事兒都太認真，你要是不提醒他，這小子能讓他的戰士從吃完飯，一直練到天黑，“午飯過后，午休一個小時再開始訓練。”

    “是！”剛吃了一口飯，難得趙旅長回答得還能這么清楚。

    似乎是注定高全今天去不成柳七那兒一樣，這邊飯碗剛放下，那邊就有通訊員來報告，戰區來人了，就在軍部等著呢。

    戰區來人？難道是因為湯司令的事兒？那事兒不是已經有結論了嘛？高全搞不清楚戰區來人的目的，不敢怠慢，領著一幫子隨從，快速趕回軍部。

    一進軍部會客廳，就見椅子上坐著的一位少將軍官迅速站起身子，快步向高全迎了上來。“報告軍座，卑職謝忠明，前來報到！”

    高全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他在陪都述職的時候，迎接他的那位謝中校。只不過，謝中校現在領子上戴的可是少將領章了。

    “謝忠明，謝將軍，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高全回了個禮之后，和謝忠明熱烈握手。

    “軍座，別說什么謝將軍了。卑職是來這里向您報到的！”說完之后，謝忠明就拿出一張紙遞給高全。

    高全一看，是張軍委會的委任狀，委任謝忠明少將為五百軍少將副軍長！

    “本來李長官想要派位高參送我過來的，是忠明自己拒絕了。忠明和軍座在陪讀的時候就打過多次交道，對軍座的為人處世敬佩至深。和軍座已經是老熟人了，哪里用得著別人再來送。陪讀一別，忠明就一直想著什么時候能在軍座麾下效力，每天能夠聆聽軍座教誨，想不到今天忠明終于夢想成真了！”

    這話說得真讓人感動！我怎么就不覺得咱倆有這么深的交情呢？高全雖然對謝忠明的態度有點莫名其妙，不過，軍委會這會兒給他派過來個副軍長，高全心里還是能猜到點原因的。

    他這個五百軍剛剛擴編不久，就和四省長官湯司令打起了官司，這官司還一直打到了委座跟前！委座雖然訓斥了湯司令，可心里也難免會對自己有點成見。一個不能和上司搞好關系的部屬，肯定是有一點問題的嘛！把這個謝忠民派來，就是中央要在五百軍里頭安插眼睛的！

    高全雖然也在中央軍校渡過金，可他終究不是開始就出身黃埔系的，和委座的關系終究要遠得多。像五百軍這樣一個沒有強大派系做靠山的軍級部隊，中央的各派大佬要是不想抓到手里才怪了！不說別人，就說那位陳部長，現在還能保持按兵不動，高全自己都已經感到奇怪了。

    如今中央正式出手，那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這次能把謝忠明這么一個八面玲瓏的熟人派過來，高全其實是感到很慶幸的。要是委座給他拍過來一個不認識的生面孔，兩人再不對脾氣，整天忙著內耗，還怎么發展部隊建設？還怎么備戰打鬼子？謝忠明能過來，都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幫了把忙呢！

    “呵呵，忠明能來五百軍，高全真是驚喜萬分吶！相信在謝副軍長的領導下，五百軍肯定能創造出更加輝煌的戰果！為黨國立下更大的功勛！”說起漂亮話來，高全一點都不遜色與謝忠明。讓不了解情況的人聽了，肯定還以為這二位關系有多近呢。

    “哎，五百軍永遠是在軍座的領導下！忠明也是軍座手下的一兵！”謝忠明在陪都接觸過的各方大員多了，高全一說話，謝忠明就知道要怎么應對了。

    這次為了把他安插進五百軍，軍委會甚至專程給他升了一級，從上校升到了少將。別小看這一級，那可是從校級軍官，直接成了將軍呢！謝忠明非常珍惜這次機會，因為他只有在五百軍站住腳了，才能保證自己的這個將軍落到實處，否則的話，他就等著回重慶，去找個冷衙門坐到退休吧！

    “好哇，我五百軍正值快速發展之際，軍委會就給我派來了謝副軍長，真是天助我也呀！”高全握住謝忠明的手喜笑顏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上下抖動著，好像謝副軍長的到來，真的讓高軍長很高興似的。

    “軍座過獎了，過獎了！”謝忠明嘴里謙虛不已，心里頭卻是像蒙了一層布一樣搞不清怎么回事。

    第020章 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