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直到他意圖犯罪的氣息呵到頸窩。 沈暮冷不丁戰栗著回回神。 指尖如珠玉白潤,一只在身前握著酒杯,一只無意往前,點在他微涼的真絲睡袍,似擋非擋。 “你……緊張什么?” 沈暮小聲,音調的抑揚頓挫都沉浮悸動。 江辰遇修指梳入她發間:“怕自己忍不住。” 他整個腔調都是啞的,頓了頓,方透出后面的字眼:“慢慢來。” 他剛分到她杯里的小部分紅酒,沈暮還沒喝,但先前他余的那半杯,彌漫上來的酒意,足以讓她醉如癡夢,神魂顛倒。 沈暮心跳被情鹿亂撞,臉頰紅暈漸重。 事到臨頭的怯意終究是揮之不去,提前再多的心理建設都無濟于事。 她含著委屈的嚶意示弱:“這次還能,隨時停止嗎……” 江辰遇將她在自己和后桌柜之間圈著。 唇的溫度堪比熔巖,側頸的雪膚過處會留他的烙印。 沈暮蜷了蜷肩想躲,但被他一條臂膀牢錮著腰,宛如獵手將生擒住秀色可餐的小兔五花大綁,她無處可避。 留戀片刻,江辰遇抬起頭。 這番不慌不忙的模樣,倒還真像是將她當成了珍饈美饌。 他此刻溫柔的眼神都溢出婪酣,垂凝著她,仿佛在思量從那一處開始下酒。 “恐怕不能。” 開口的語氣寵溺依舊,卻也多出了幾分不允拒絕的強勢。 沈暮揚眸不滿瞪他,像被奪走糖的孩子。 總歸是他慣壞的。 江辰遇直勾勾的目光。 眼前的姑娘水潤的眼睛泛著微醺感,酡紅的臉蛋巴掌大,羞醉參半,純得不染一絲雜質。 那件豆沙粉吊帶睡裙也就一星半點的布料。 和她往日的保守大相徑庭,掩蓋不住任何姿色。 尤其這年紀的女孩子,青澀的稚氣未褪盡,連難得展露的小性.感都帶著點兒純純的味道,簡直就是招人造作。 江辰遇微微前傾,兩人間陡然再無距離。 他低頭,和她前額相抵:“《婚姻法》里寫了,夫妻應該相互慰.藉,維持和睦的家庭關系。” “所以……” 他連哄帶騙似的,喚她:“暮暮。” 低雋的聲音柔進骨髓。 “今晚你不能拒絕我。” 沈暮懵了懵,她現在腦子不靈光。 直覺他又是在跟她瞎掰扯,但支吾好幾聲后,還是找不著話反駁。 她徹底醉后的膽大可愛,江辰遇是見過的。 這會兒可能還沒到那程度。 江辰遇突然愿意再耐心等等。 視線在她里面的黑色蕾絲肩帶停留半晌后,江辰遇眼簾略微往下垂。 從他的角度,居高臨下。 輕易可盡數窺全睡裙深v間隱露的美景風光。 某人大概是生了點心思。 從她手中一點點抽出玻璃酒杯,稍傾杯沿,慢條斯理遞到她唇邊。 “是不是上回跟我說過,你室友以前是靠著男朋友從c到d的?” 江辰遇幽邃著嗓音說,親手喂她喝。 沈暮呆愣一秒微微啟了唇,順著他仰頭,慢慢飲盡。 甘冽的紅酒流入喉間,直浸肺腑。 酒是好酒,原諒她不懂品嘗,只覺得酒千回百轉地燒在腸胃里,好像是要把她的頭緒都抽絲剝繭地燒成灰燼。 沈暮皺起眉,小小吧唧了下嘴。 略陷恍惚地呢喃:“有嗎?” 江辰遇把空酒杯擱到桌柜,“嗯。” 沈暮在徹底眩暈前努力回想:“噢……是菲婭說的。” 她語色不知不覺覆了層朦朧。 掰著手指頭細細道來:“她讓我們注意飲食,要按時健身,每天跳cao,還教我怎么自己按摩。” 可能是他一時沒多做什么,沈暮漸漸松了警惕,醺然的神情糊涂又呆萌,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江辰遇望了會兒她霧蒙蒙的雙眸,臂彎上移,不動聲色繞前。 “是這樣么?” 江辰遇低頭看她,動作和留聲機惑沉的曲調一起剝削著神經。 沈暮倏地碎了音,話語含糊地卡在喉嚨里,思緒全都凝聚過去。 黑色蕾絲后的搭扣悄然之間開了,細帶滑下來,隔著吊帶睡裙搖搖欲墜地掉了地。 沈暮頭皮一緊。 “嗯我忘了……” 無措攥緊他睡袍前襟,企圖敷衍過去。 想思考他是什么時候探駐的,但腦袋已經轉圜不過來了,連要害羞的那一分神智都不清不楚。 江辰遇朝上托著34c如羊脂白玉的邊緣,俯到她耳畔,攏了攏問:“還是說,得用……” 他刻意停頓,醉人的音韻低低言了個嘴。 一個字,沈暮瞬間放空。 酒壯慫人膽是真的,她此時處在迷糊卻沒斷片的狀態,知道今夜所有都是他的處心積慮,可慢慢地就在他的暗哄下淪陷了。 沈暮懵著一張粉雕玉琢的臉,從頰側到耳尖都漾起清純可人的潮紅。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大抵是因他持續的舉止講不出話,只不由衷地自喉間破出牽黏的奶哼,又軟又糯。 好似清晨盛開的水仙花。 沾著噠噠的朝露,盈盈的,且嬌且媚。 江辰遇喉結明顯動了下,眸底是融不開的幽深,聽覺和視覺都在挑釁他耐心。 他平日在人前雖是一貫清冷霽月的形象,但要知道,他也是不能免俗的男人。 忽而,沈暮被連人帶裙推到桌柜。 她正失力著,剛好也不能再站穩,弱柳迎風般,整一人柔若無骨地就這么跌了。 留聲機的黑膠唱片奏著扣人心弦的夜曲。 臥室里幾盞射燈半明半暗。 有一束昏淡的暖光正就聚在桌柜上,渲開一圈瀲滟,好像在給他們營造一方浪漫的舞臺。 沈暮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把聲咽回去。 然而下巴卻還是難控地仰起來。 柜面擺著一只玻璃瓶,里面束著她早晨精心修剪的一小把玫瑰花。 沈暮眼圈含著水氣,偏頭望過去,雙眸瞇攏著跟月牙一樣,失神地瞧著那紅艷艷的玫瑰花瓣,有如離水的魚兒窒息他口。 所以,這是他25歲就讀完博的原因嗎? 遇到知識盲區,求知若渴的心昭然若揭,必須要馬上親自驗證答案。 而她,就是那張他正在書寫的空白試卷。 軟綿綿地鋪展在桌面,第一題就是含舐堪比棉花糖的香甜滋味。 直到這一刻,沈暮恍恍惚惚感覺到,剛才都只是引導和前奏,他填完了專屬的姓名信息,要正式開始答題了。 但江辰遇并沒有昂然主題,仍舊照顧著女孩子的感受,對沈暮,他有著待如珍寶的無盡寵愛。 待到時機成熟,才逐漸褪下禁欲的外衣,要給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留下此生都難忘的印象。 沈暮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被他抱回床的。 當時酩酊的醉意已經占據了她的所有思維。 只是在跟過去二十二年的自己告別之際。 沈暮有那么一瞬間的清醒。 事先了解再多都是白費功夫,終結少女時代的痛楚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懂。 沈暮像貓爪攀摳在他后脊,都淚簌簌地在失聲嗚咽了,還尚存最后一縷神思,舍不得用力抓傷他。 江辰遇最后關頭還在給予她溫柔和細致。 抱著,哄著,嗓音里的柔和啞都到了極致。 彼此懷揣真心的時候,雙向的愛戀就成了止痛藥,能夠淡化怯意和割裂的恐懼。 所以后來,他們呼吸與共,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