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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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也不會如此鐘情美術(shù)。 在花房安安靜靜待了兩個鐘頭,沈暮終于完成了她極有情調(diào)的小竹籃。 竹籃里的花是粉紫調(diào)的,枝葉漂亮地散到籃外,觀賞性很強。 沈暮將花籃裝飾到臥室的陽臺。 還有一只水晶瓶,她在里面放了幾支紅玫瑰,擺在了臥室的留聲機旁。 沈暮心情舒朗地拍了幾張花照發(fā)給某人求夸。 但江辰遇可能正在電視臺,所以沒有及時回復(fù)。 頗為愜意地做完這一切,已臨近中午。 喻涵告訴她馬上到,沈暮捯飭了下自己后,就出了門。 中午在品居宴的聚餐很愉快。 美工部的同事們基本都來了,寶怡也在,大家都是可愛活躍的人。 話最密的當(dāng)屬喻涵和阿珂兩個。 不知怎么的,飯局中的話題就被他們倆帶起來,最后整桌人都開始起哄,說的都是祝小暮和江大佬百合好合早生貴子之類的。 沈暮又懵又羞,全程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大家敬酒的敬酒,敬飲料的敬飲料。 整得像是真成事了一樣。 尤其是喻涵這種一開心就收不住的性子,樂嗨了,她盡情碰杯,開始對酒把歌唱。 “寶貝兒,江總這樣的男人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了,趕緊的!領(lǐng)證結(jié)婚生娃!再拖會后悔的我跟你講!” 沈暮當(dāng)時忙不迭過去捂住她嘴,避免她再說出什么驚天的言論。 但喻涵喝起酒來,完全是遇神殺神的氣勢。 沈暮壓根攔不住。 喻涵又接上某姐妹的話頭,開始痛斥渣前男友:“蔣路明那狗東西,ctm!老娘大好的青春都被這金針菇男毀了!” 叫囂到一定程度,喻涵一把抱住沈暮。 “寶貝兒,江總一看身材就是個器活都妙的極品好老公,你給我好好珍惜,帶著我的祝福上他!” 沈暮:“……” 她反應(yīng)到時已來不及阻止。 最后的結(jié)局便是喻涵醉成一坨爛泥。 而沈暮沒考駕駛證,不會開車。 沈暮只好撥了通電話給正在家里的喻白,讓他來一趟,帶喻涵回家,順便把她的車開回去。 畢竟這頓飯的初衷是因為她離職。 所以沈暮很自覺地付了錢。 喻白趕來的時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沈暮還坐在包廂里陪醉癱沙發(fā)的喻涵。 酒店地下車庫。 費了些力,他們終于將不省人事的喻涵扛到車?yán)铮胚M(jìn)后座。 喻白坐到駕駛座,摘掉棒球帽和口罩,問右邊的沈暮:“景瀾姐,你去哪兒?” 沈暮正松口氣,聞言,邊系著安全帶,邊回眸笑看他說:“送我到江盛大廈就可以。” 似乎是頓默了一段空隙。 喻白才不露聲色地笑了下,說好。 少年穿著黑色便服,側(cè)顏依舊清朗,一張唇紅齒白的俊美面容。 只是眉目間隱隱像是泛著些黯然和惆悵。 沈暮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想了想,問他:“最近行程和學(xué)業(yè)累嗎?” 喻白打了圈方向盤,看著后視鏡,在她的問話中流露出難能可見的乖順:“不累。” 沈暮含笑斂眸:“要早點睡,別熬太晚。” 提醒著他,一面低頭從包包里翻出手機。 打開就是新的消息。 江辰遇半個小時前回復(fù)了她上午的微信。 hygge:過來,當(dāng)面夸。 沈暮眼底漾開笑。 但她沒有再回。 他肯定是忙了一上午,中午飯局結(jié)束才有空回她微信。 而且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 他應(yīng)該正在接受雜志的采訪。 “景瀾姐。” 喻白很輕地喚了她一聲。 沈暮閑著隨意點開微博:“嗯?” 身邊的少年沒有直接出聲,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遲緩著說:“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原諒我嗎?” 他聲音聽感不咸不淡,沈暮愣了一愣,一時辨不出他是正經(jīng)還是玩笑。 沈暮抬眸,語氣鄭重幾分:“做了還是沒做?” 喻白靜靜望著前方:“還沒。” 沈暮沒多想:“那我不會原諒你。” 她的態(tài)度強硬且毅然,喻白眼瞳似被陽光徑直刺到,不受控地閃動了下。 隨即喻白便又聽到后一句。 她很認(rèn)真地說:“這樣你就不會做了。” 沈暮以為他只是面臨青春期的迷惘。 秉著開導(dǎo)的意圖,聲音蘊著暖調(diào)繼續(xù):“如果已經(jīng)做了的話,那就原諒你,但之后你得好好反省。” 喻白慢慢沉靜下來。 身上的刺還未立起,就被她的溫柔軟化。 他眸中跳躍的乖張仿佛融入光線里,消失不見,但那抹憂郁似有似無。 喻白面上還是那個聽她話的少年。 如無其事一笑:“知道了。” 沈暮只當(dāng)是男孩子證明自己存在的玩笑話。 她面帶笑容,垂眸接著滑動微博。 也許有一種巧合,叫命中注定。 就在這時,沈暮刷到一條熱度正在上升的咨詢。 是網(wǎng)友投稿的一條微博。 內(nèi)容是爆料前段時間某頂級拍賣行的午宴,江辰遇應(yīng)邀出席,并且以大八位數(shù)拍下了宴會上最頂尖的珠寶——graff典藏級深海藍(lán)鉆項鏈。 底下有拍賣行發(fā)布的物品圖。 還真是正式見面那晚,江辰遇親手給她戴上的那條。 沈暮驚訥到頭緒阻斷在這一瞬。 她能猜到那條項鏈很貴,但沒想到會這么貴。 “景瀾姐,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喻白目光悵望前方路況,突然問了一句。 沈暮走遠(yuǎn)的思緒慢慢收回。 她低眸凝著那張圖片,發(fā)了會呆。 半晌后,沈暮溫輕的聲調(diào)緩緩道:“會想要……時時刻刻都對他好吧。” 可能不只是回答喻白的問題。 也是在給她自己一個答案。 沈暮不想在外面露出情緒上的端倪。 她默默吸口氣,故作輕松調(diào)笑說:“你姐說了,你還小,不要早戀。” 喻白回眸,淡褐色的眼瞳一片潛靜。 最后沖對她乖順一笑,不語。 /// 亮黑色的江盛大廈高聳云霄。 說起來,這還是沈暮第一次到江盛總部,從前只是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望見過。 這座南城地標(biāo)建筑,當(dāng)真是可以用大氣磅礴來形容,陣勢拔地倚天,巍巍壯麗,好比雄鷹傲立長空。 相較之下,九思瞬間渺如煙海。 沈暮不由感慨,那人到底有多強的能力,能把這么大的公司規(guī)劃得有條不紊,扶搖直上。 和喻白告別后,沈暮徑直走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