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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古飾物語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之后王鈺柔在記事中提到一個人,這個人叫索巴,她言語間滿是對這個人的憎恨。索巴好像是表兄進入官場的一個重要人物,所以他對王鈺柔的無理舉動竟然得到了表兄的默許。

    王鈺柔在悲憤之余,用刀子刺傷了索巴,表兄為了逃避責任就謊稱她是瘋子,于是索巴就將她關進了一個遠離縣城,還沒完全竣工的塔樓里。

    記事寫到這里就沒有下文了,依照現在的眼光來看,這樣的故事甚至有點兒狗血,可是放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卻讓人心中愴然。

    我意猶未盡地撫著小冊子,這里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地下室里那么多東西都沒有給出答案。兩具骸骨是什么人的?三顆人頭又是什么人的?我真希望事實能像我想象的那樣,骸骨是王鈺柔和柏生的,他們相擁死在一起。三顆人頭分別是表兄、索巴和屢次害過王鈺柔的姨娘,這樣的結果最符合我這種平凡小人物對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臆想。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第二天我就坐車回到沿江市。雖然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但是日子還要照常過。我依然在租來的兇屋住,也依然在電器銷售公司當會計,同事們依然相處和睦,卻漸漸沒人再提及丁絲潔,大家都把她給遺忘了,就好像她從來不曾存在過。

    呵呵,真是諷刺。

    我想我的記憶一定和別人不同,在白天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腦袋不去胡思亂想,可到了夜晚,丁絲潔會照常出現在我夢里,每次見面她都會撫著那只黑色的古藤鐲子,說起她和林謙的生活。比如她和林謙已經結婚了,比如他們生活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比如他們生了一個不太健康的孩子……

    是夢還是真?我已經漸漸分不清了,也許我并不想分清。

    在我回到沿江市的第三天,山子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說公安已經確定地下室那具尸體就是孫奶奶,死因是被人掐住喉管導致窒息而死。而在地下室發現的骸骨和人頭卻突然沒有了消息,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封鎖消息,什么原因卻不知道。不過那些繡花鞋和字畫都運到市博物館去了,也許某一天能看到它們展出。

    我猜想那些字畫很可能是出自柏生和王鈺柔之手,百余年后終于能重見天日,也算是好事。

    也許這是數不清的紛擾當中唯一的好事。

    那天之后我又翻看了一遍紅葉齋記事,看完之后我把它燒了,塵歸塵,土歸土,不管是怎樣轟轟烈烈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一堆枯骨,一抔黃土,就讓它到地下陪伴它的主人去吧。

    第三話 飛星點翠簪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

    從六人班回來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時常感到覺不夠睡。因為我不只每天晚上夢到丁絲潔,還深深被奶奶托那修帶來的那句口信困擾著。那句莫名其妙的口信“纖云弄巧,飛星傳恨”,取自秦觀的詞《鵲橋仙》的第一句。

    這首詞我從小就耳熟能詳,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詞,描寫的是牛郎與織女的愛情故事。可是我實在不明白,奶奶帶給我的這句詞有什么深意。

    其實在我的記憶里,奶奶并不喜歡這首詞。我初學《鵲橋仙》的時候,曾為其中的意境所感動,大聲地在屋子里朗誦。奶奶卻皺著眉頭看著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牛郎和織女的愛情看似偉大,實則是最自私的,因為他們為愛情舍棄了身邊的親人,一年只能見一次是對他們的懲罰。

    我當時還因為奶奶詆毀了我心目中最偉大的愛情而生氣,可現在細想想,奶奶的想法雖然偏激,但也有些道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入了八月份,炎熱的天氣讓我愈加煩躁不安。對于奶奶口信的破譯絲毫沒有進展,于是我想到找那修幫忙,奶奶的事他算是半個知情人,說不定他能想明白奶奶這句口信的含義。就算他也不明白,兩個人商量一下,也總比我自己一個人瞎尋思要好得多。

    那修跟我分開的時候并沒留下聯絡方式,幸好我手里有山子的電話,想要找那修應該不成問題。可是跟山子通過電話后,我又傻眼了。山子說他找了那修好幾天了,都沒有消息。那修脾氣古怪,喜歡獨來獨往,他已經拜托他爸幫著留意,那修回家趙叔會馬上通知他,他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心里有些喪氣,無精打采地摞下電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他,卻是這種結果。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覺得愈發的孤獨。在這個熱鬧的城市里,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連映在地上的影子都孤獨得可憐。“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何時才能找到那個可以“勝卻人間無數”的人呢?

    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卻被迎面跑過來的一個年輕人撞了一下,他對我歉意地一笑,然后從手中一大摞傳單中抽出一張遞給我,又轉身飛快地跑了。

    我低下頭,有些發愣地看著那張彩色傳單,傳單制作得很精美,大片綠色中一男一女含情脈脈地相望,他們手中各握著一片嫩綠的茶葉,在兩片茶葉間還連著一根細細的紅線。在這幅美圖的下方印著幾個飄逸的美術字:茶香滿園,濃情一生,纖云茶莊,為您打造一生的愛與健康。然后下面是一行比較小的字體:纖云茶莊,感恩十年,特價酬賓。接下來就是茶莊地址和一些酬賓的項目。

    在這個繁華的城市里,每天會有無數個這樣的傳單被制作出來,我面無表情地把傳單卷起來扔到垃圾桶里,剛走了幾步,突然一個激靈站住了。

    傳單上寫的是纖云茶莊,纖云,纖云……纖云弄巧……也許只是個無心的巧合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趕緊跑回垃圾桶,強忍著惡心伸手往里面掏了一把,幸好傳單被我卷成一卷,并沒沾染到什么臟東西。我捏著傳單欣喜地笑了,一抬頭才發現周圍有幾個人正盯著我瞧,我立時臊得滿臉通紅,飛也似的逃回了家。

    路上我研究了纖云茶莊的地址,離我住的地方可以說相當遠,隔著大半個城市,不過幸好他們的營業時間很長,早八點至晚九點,我完全可以在家吃完晚飯,然后走上兩百米,坐兩塊錢的公交車去。在交通便捷的今天,半個城市的距離也算不上什么。

    于是晚上七點鐘,我帶著那份不成樣子的傳單和一份緊張的心情出發了。公交車上的人并不多,我很少在晚上出門,正好借這個機會打量一下夜晚的沿江市。夜晚的沿江市和白天完全不同,白天的它是繁忙而且充滿活力的,而夜晚的它褪去了面紗,透出一份綺麗而慵懶的美。

    在閃耀的霓虹燈下,人們卸去一天的疲憊,勾肩搭背,笑語晏晏。我心里帶著三分凄楚七分渴望,有戀人的感覺真好。我想起那修說過的話,他說我們這個家族的人是特殊的。我不知道這種特殊是好是壞,但奶奶的離開、美櫻的死甚至丁絲潔的失蹤真的只是偶然嗎?

    我腦子里胡思亂想,連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直到公交車再次啟動才慌慌張張地要求下車。下了車,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按照傳單上給出的地址,纖云茶莊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里其實并不是很繁華的地段,離市中心也比較遠,茶莊開在這里,光顧的人應該不多吧。

    在站牌附近徘徊了一圈,我終于看到一棟樓層不高的建筑,建筑風格頗有些獨特。一樓的門面是用一些未經雕琢原形態的松木松枝,和一些形狀奇特的樹根裝飾而成的,看起來很古樸,一塊碩大的原木匾額上題著“纖云茶莊”四個字,字后面還雕刻著兩朵憨態可掬的白云和一片嫩綠的茶葉。

    我拾級而上,原木大門敞開著,門框上掛著細碎的珠簾,映著茶莊內的燈光分外耀眼。我剛剛踏進茶莊就聞到一股茶香,我不懂茶,但卻非常喜歡這種香味。

    我嗅著茶香,細細打量著這個地方,它沒我想象中大,最惹眼的是面前的一大片原木架子,架子上放置著各種各樣的盒子或瓶子,鐵的、木頭的、玻璃的一應俱全,大大小小琳瑯滿目地擺滿了兩米多高的架子。架子前面是一個不到四米長的柜臺。架子的左邊擺著一張精美的八仙桌,搭配著四個原木椅子,桌子的另一邊立著一座木雕,形態獨特,但是我沒看明白雕的是什么。架子右面則是一道門,門沒關,上面也掛著珠簾。

    整天面對現代化的裝潢風格,這個茶莊讓我有種走進異時空的感覺,時光仿佛一下倒退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就在我興趣盎然地打量著茶莊的時候,突然聽到“叮咚”的脆響,有個人撩著珠簾走了出來。

    直到現在我仍記得第一次見到甄巧的情景,恍惚得就像一個夢。她穿著一款素白的旗袍,上面繡著數不盡的暗色荷花,一頭黑發隨意綰著,上面插著一支青玉簪。只是很簡單的打扮,卻襯得她那張臉柔媚入骨,看你一眼仿佛魂都要被那似嗔似喜的表情勾走了。雖然她看起來已經不年輕,卻獨有一種歲月沉淀出的滋味。那感覺就像在品一壺好茶,也許一口兩口是品不出好滋味的,但只要再品下去,就遲早會被那蝕骨的香氣完全俘虜。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要不她不會笑得那么開心。

    她說:“買茶葉?”

    我微微回神,然后尷尬地低下頭,難道告訴她我是為了解一句口信來的?

    我支吾了兩聲,突然間落荒而逃。直到跑出大門五六步,我才回頭看過去,她仍站在原地,抿著嘴在笑。

    雖然這次探訪并不成功,但是我突然對纖云茶莊和那里的老板娘產生了無限的好奇心,更何況還有奶奶的事牽著。我在家給自己做了兩天的心理工作,終于說服自己在第三天的晚上又去了一趟纖云茶莊。

    今天她仍然穿著旗袍,不過和那天的不同,顏色是水粉色的。上面用只比身上料子深一點點的粉色絲線繡著團花牡丹,乍一看并不顯眼,可仔細一瞧,卻是極美。要是別人穿這個顏色,我一定會覺得很俗艷,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女人見著我就笑了,問道:“小姑娘,來買茶葉?”

    和上次一樣,我很尷尬,扭捏地搖了搖頭:“我……我就是好奇,所以進來看看。”

    女人又笑了:“這會兒沒人,你想看就隨便看吧,要不,坐下來陪我喝杯茶?”

    也不知為什么,女人那溫煦笑容讓我真的坐下來了,從那以后,我成了纖云茶莊的常客。

    我了解到纖云茶莊的老板就是那個長得很美的女人,她叫甄巧,我叫她甄姨。本來我想叫她甄姐,可是她堅持不肯,說她的年紀已經當不起那個稱呼。這更讓我好奇她的年紀,可是卻問不出口。

    甄姨在沿江市沒有親人,獨自經營著這間茶莊,她的住所就在茶莊的上面。茶莊雇用了一個男性員工,名叫小甲。小甲每天白天上班,等他下班了,甄姨就獨自站柜臺。

    我每次到纖云茶莊都選在晚上六七點,那個時間段人少。每次我來,甄姨都會沏上一壺好茶,讓那好聞的香氣布滿整個茶莊。

    直到第四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話問出口。

    “甄姨,你知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嗎?”

    甄巧一愣,然后笑了:“我當然知道,秦觀的詞,牛郎織女的經典愛情。”

    “你這里叫‘纖云茶莊’,跟這首詞有關嗎?”

    “那倒沒有關系。我這里叫纖云茶莊,是因為在將近百年前,這里原址曾經有過一家纖云繡坊……”

    “纖云繡坊?”

    “嗯。”甄巧呷了一口茶,“纖云繡坊在當時名氣非常大,據說就連袁世凱慶典時穿的禮服都專門上纖云繡坊定做。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纖云繡坊的覆滅和它的崛起都關系到一句話,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句‘纖云弄巧,飛星傳恨’。”

    甄巧短短的幾句話就完全把我的興趣勾起來了,特別是她最后說的那句,更讓我心中一顫!

    “怎么回事?”我急切地看著甄巧。

    “別急,”甄巧笑了笑,“先讓我喝完這杯茶。”

    茶香猶在,甄巧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民國三年,有一家纖云繡坊在沿江城悄然興起。其實那時候這里并不叫沿江市,但是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姑且就叫它沿江城吧。

    在纖云繡坊還沒有開業的時候,沿江城里的大小繡坊有好幾家,繡坊屬于手工作坊,占地不大,工序也簡單,只需要一間屋子、幾個繃架和幾個繡娘就可以開業。大規模的繡坊在當時有兩家,一家叫獨繡,另一家叫萬珍。這兩家繡坊都頗具實力,不光手里握有大批繡娘,而且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技藝和固定的客源。

    纖云繡坊成立之初,規模并沒有獨繡和萬珍大,地點也比較偏僻,不過好在繡坊老板鄭玉是個腦筋活絡的人,他用各種手段為繡坊拉來不少客源,使得繡坊慢慢興旺起來。不過讓繡坊真正意義上超過獨繡和萬珍的,卻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叫弄巧。

    弄巧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她剛來繡坊那天,天上下著很大的雨,她拍著繡坊的大門說要躲雨,繡坊的管事李大娘看她可憐就放她進屋。

    弄巧進屋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冷得直打擺子,她頭發上插的一支造型奇特的藍色簪子,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晃動著,李大娘看著奇怪,禁不住多瞅了幾眼。

    當時繡坊里的人正因為一件繡活兒為難,那件繡活兒是給一個富商做的,聽說是要給市長夫人過生日用的,要得很急,而且必須質量上乘,富商走前還付了為數不少的定金。鄭玉非常緊張這筆生意,因為一旦做出好口碑,就意味著纖云繡坊的生意終于能擠進沿江城的富人圈子,和獨繡、萬珍兩家三足鼎立。如果失敗,他們非但賺不到錢,更會在同行面前大失顏面,以后想在沿江城立足都難。

    說起來那個富商在他們這里只定做了一件繡活兒,就是繡一件寬一米、長三米的八子戲鯉魚圖。做這行的人都知道,繡山水風景花鳥魚蟲容易,繡人物卻最考繡娘的功夫。而且富商來時曾明白地說過,這是為市長夫人賀壽的禮物,市長夫婦什么大場面都見過,所以這八子戲鯉魚圖必須繡得生動有特色,讓人眼前一亮,要是纖云繡坊能讓他滿意,來年他綢緞莊的繡活兒就都包給纖云繡坊做。

    鄭玉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纖云繡坊內的繡娘逐一試過,竟沒有一個人能把八子戲鯉魚圖繡好。鄭玉和管事李大娘都犯了愁,難道擺在面前的機會,就眼睜睜讓它溜走?

    要說有些事,可能真是老天爺事先安排好的。那個躲雨的小姑娘弄巧,一副可憐兮兮、瘦骨嶙峋的模樣,她換上李大娘給她的衣服后,指著那長達三米的繃架,怯生生地說了一聲:“我能試試嗎?”

    沒人相信這樣一個小姑娘會有好手藝,因為繡花不只靠天分,更多的靠的是年頭。十年時間才能出一個好繡工,說的是那些日日和繡花針打交道的女人。不信歸不信,李大娘還是讓弄巧試了一手,卻沒承想這個小姑娘實在是繡花的高手,她下針快捷、準確,針法獨特,竟擁有眾多繡娘都沒見過的繡技。

    不到一個時辰,一個抱著錦鯉戲耍的小兒就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那生動的表情、靈活的眼神還有那蓮藕似的小胳膊小腿真是讓人喜不自禁。不光是這些,就連小兒懷抱的錦鯉也讓眾人看出了蹊蹺——那條錦鯉身上的鱗片竟會因為光線的角度不同而產生變化!

    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一時間眾人都傻愣愣地看著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弄巧站起身,怯生生地站到一邊。李大娘欣喜若狂地將鄭玉找來,當鄭玉看到弄巧繡的小兒戲錦鯉,激動得差點兒沒哭出來。原來弄巧繡圖用的竟是失傳已久的罩頭繡和引馬針。

    鄭玉當下就把弄巧留在了纖云繡坊,弄巧本不是本地人,她因為家鄉遭受蝗災,所以來沿江城投靠親戚,可沒想到親戚家不聲不響地搬走了,弄巧迫于生計,只好到處打零工。前不久她在一家酒樓里干了幾天活,老板嫌她人小力氣小,所以把她給辭了。沒想到這次躲雨竟然誤打正著,于是她順理成章地留在了纖云繡坊。

    纖云繡坊里的繡娘一大半是本地人,不是本地的繡娘住在繡坊專門修建的宿舍里。而弄巧被鄭玉安排和李大娘同住,鄭玉的意思一來是想讓李大娘好好照顧這個小姑娘;二來是怕弄巧突然跑了,想讓李大娘看住她。

    其實李大娘對弄巧一直有些疑慮,因為弄巧只是一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丫頭,卻懂得失傳已久的繡技,而且李大娘總想著初次見弄巧的時候她頭上插著的那支簪子,如果她不是老眼昏花的話,她分明記得那是種星星的圖案,在星星的下方墜著幾條流蘇,看起來就像是星星的尾巴。

    有尾巴的星星——飛星,也叫做掃把星,從古至今都是災難的象征,為什么一個小姑娘會戴這種首飾?

    李大娘的疑惑并沒得到解答,因為自那天之后,弄巧頭上再也沒出現過任何頭飾,李大娘就漸漸地把這件事給忘了。

    第二天鄭玉擬了一份合同讓弄巧按手印,招弄巧為纖云繡莊的正式工,弄巧對鄭玉感激涕零。過了三天,富商訂的那幅八子戲鯉魚圖順順當當繡好了,富商看過后相當滿意,鄭玉這次不但掙了一筆錢,還為來年攬下了不少生意,更是為繡莊打出了名號,心里的得意就別提了。

    自打弄巧到來之后,纖云繡坊的生意就蒸蒸日上。特別那日富商獻上八子戲鯉魚圖之后,不光市長夫婦贊不絕口,就連當時在場的各界人士都贊嘆不已,都道這樣的繡技簡直是神乎其神。

    從那以后,沿江城有些身份的小姐太太,都上纖云繡莊定做各類刺繡,而且都指名要弄巧來完成。弄巧的身價水漲船高,弄得鄭玉差不多要把弄巧當菩薩來供著。

    弄巧這小姑娘也算硬氣,雖然累得拿針的手都磨出了血泡,但她從不叫苦。后來李大娘見實在忙不過來,就提議讓弄巧把罩頭繡和引馬針的技巧傳給其他繡娘,出乎意料的是,弄巧平時唯唯諾諾,這次卻很干脆地拒絕了李大娘。

    李大娘雖然生氣,但是拿她毫無辦法,誰讓繡莊的前途都壓在這個小丫頭身上?

    一年時間過去了,纖云繡坊越做越大,在規模上已經隱隱超過萬珍和獨繡。弄巧算是大功臣,她在繡莊內的地位已經超過李大娘,僅次于鄭玉。鄭玉無意間攬到了這塊寶,雖然給弄巧的工錢一漲再漲,但是他仍然害怕虎視眈眈的獨繡和萬珍隨時會把這塊寶挖走,因此,他甚至考慮把弄巧娶回家,這樣弄巧就會一輩子死心塌地幫他賺錢。

    可是還沒等他的計劃實施,就出現了意外。

    有個繡娘說,那天早上天剛剛亮,她就看見弄巧偷偷從房里走出來,然后徑直走出了繡坊的大門。她想叫住弄巧,可是全身就像被膠黏住了一樣,動也動不得,連嘴都張不開。對了,那個繡娘最后還補充了一句,弄巧頭上戴著一支造型奇怪的發簪,藍色的,有墜子,像一顆星。

    弄巧從那天早上之后就失蹤了,鄭玉把沿江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人。他懷疑是對頭獨繡和萬珍將人挖走了,可是那邊毫無動靜,他派人查了許久也沒有信兒。

    就在鄭玉為找弄巧著忙的時候,沿江城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的人也許覺得并不稀奇,可在那時候確實是個大事。就在弄巧失蹤的隔天,很多人目睹一顆星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天而降,就落在離繡莊七八里的地方,方圓一里地都被這個“天外來客”撞得凹了進去。

    整個沿江城都轟動了,幾乎所有的人都來看這塊石頭,老百姓人心惶惶,說是掃把星降臨在沿江城,準定沒好事。

    鄭玉喪氣得要命,心說這掃把星還沒降臨我這霉運就已經來了,現在就落在繡坊附近,這還有好嗎?

    弄巧的失蹤造成繡莊人心不穩,大批的訂單擱置,可巧的是弄巧早就繡好即將交貨的繡品竟然因為一場奇怪的火燒了個精光!

    鄭玉氣得哭爹罵娘,繡坊內一片混亂,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很美的女人,她頭上梳著一種老式的發髻,上面插著一支藍色的簪子。

    甄巧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我急著想知道下文,可是她卻笑了笑,說她今天累了,讓我明天再來喝茶聽故事。我雖然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后面的內容,也只能再等上一天。

    等待,果真是最磨人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都是甄巧講的故事。特別是她屢次提到的藍色發簪,星形的,還帶著流蘇……纖云繡莊……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