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誘甜、抗戰(zhàn)偵察兵、穿成科舉文男主的死對頭、驅(qū)魔人的自我修養(yǎng)、他的傲嬌偏執(zhí)欲(重生)、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冷王盛寵:重生棄妃不好惹、[反系統(tǒng)]誰敢攻略朕、貧道有禮、照破青山影
順治在世時,專寵董鄂妃世人皆知,他幾次想廢掉皇后立董鄂妃為后,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成功。仁憲太后不得丈夫?qū)檺郏匚灰彩侨缏谋”绾尾煌春迠Z走她一切的董鄂妃。她表面上滴水不漏,心中卻早已將董鄂妃拆骨剝皮。本來這一切應(yīng)該隨著董鄂妃的死而終結(jié),可是康熙的貴人卻喚醒了她的記憶,揭開了她的傷疤! 正好那一年仁憲皇太后大壽,康熙命人打造了一套蓮花首飾,仁憲皇太后以此想出一條毒計。她命宮里的工匠按照蓮花首飾的模樣又鑄造出幾套完全一樣的,然后分贈給宮里幾個有地位的嬪妃,最后一套卻給了這個貴人。 這個貴人剛進(jìn)宮不久,皇太后就親賜首飾給她,風(fēng)頭一時無兩,可正是這樣才是她悲劇的開始。自古皇帝的后宮就是個十分殘酷的地方,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卻能醞釀出最血腥的爭斗。這個貴人成了宮里所有女人的矛頭,一時間陷害、排擠輪番而至,讓這個年輕的貴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然而最致命的一擊卻來自仁憲皇太后,皇太后暗中命人打造了一套假的蓮花首飾,偷偷將貴人宮里那套真的首飾替換掉,然后聲稱有人告密,大舉搜宮,后果可想而知。貴人被關(guān)在寢宮里,受盡折磨。最后她選擇用自殺結(jié)束痛苦。 可是仁憲皇太后沒想到的是,這個貴人并不是普通人,她的家族曾經(jīng)出過好幾個厲害的薩滿巫師,就連她自己也會很多巫術(shù)。當(dāng)然,這些外人并不知道。這個貴人心中充滿了對皇太后的怨恨,她以她的生命為代價立下詛咒,要讓她的痛苦像跗骨之蛆一樣跟著皇太后,生生不息! 在她死后,她自殺所用的東西,也就是你戴在頭上的扶蓮發(fā)鈿,作為證物被呈獻(xiàn)給皇太后。第二天,宮里醫(yī)術(shù)最高的太醫(yī)被秘密地召進(jìn)了寧壽宮,為太后診治。可是太后之癥,卻無人能治。你知道她怎么了嗎?呵呵,她的身上長出了一張奇怪的人臉,就跟你的朋友一樣。 太后得此怪病,終日痛苦不堪,卻不敢聲張。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許是她命不該絕,宮里僖嬪的貼身嬤嬤洪佳氏竟也是個通巫術(shù)的人,她看出太后中的竟是薩滿巫術(shù)中至陰至毒的詛咒,這種詛咒會讓人的身上長出人臉,人臉會一直附著在被詛咒的人身上,帶給人無窮無盡的痛苦,至死方休。于是洪佳氏給僖嬪出了個對策,讓僖嬪借此討好太后,以鞏固自己的地位。 洪佳氏想出的這個辦法非常惡毒,她教僖嬪用“禍介”這個辦法來轉(zhuǎn)移太后中的詛咒,其實這也是唯一能夠擺脫詛咒的辦法。僖嬪謊稱必須找一個和太后生辰八字完全吻合的人,才能實行“禍介”。太后為了活命,默許了她的要求,于是僖嬪借此機(jī)會除掉了一個她一直非常忌憚的女人。這個可憐的女人剛剛受了冊封,就不明不白地成為別人的“禍介”,受盡折磨后,撒手人寰。 說到這里佟炎突然住嘴,神情似乎有些懊惱。聽了這么多,我仍然不太明白,很多事都不明白。 “你說的這些……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佟炎不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我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麻木,有種生命急速流逝的感覺,就好像那些刺入我肌膚里的尖刺在不斷地吸食著我的鮮血,吞咽著我的生機(jī)。我的意識開始變得縹緲,像要馬上睡過去的感覺。 “到底……為什么……” 恍惚間,我看到佟炎的面孔在我面前無限放大,聲音仿佛從地獄里傳來:“你欠我的,必須用命還。” 我連別過臉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泣血。天哪!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我從來都沒欠過人一毛錢,現(xiàn)在倒欠別人一條命。大哥,你就算讓我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行不? 可是這些話我都沒能說出口,就在我即將昏迷的一刻,我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似乎有什么在不斷地撞擊著這棟房子。一大塊一大塊的灰土“簌簌”往下落,我身后的樹跟著晃動起來,捆綁我的繩索經(jīng)過震蕩有些松動了。我精神一振,難道有人正試圖營救我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讓佟炎非常不爽,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又是他!”接著他突然拋下我飛快地躥上二樓,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我強(qiáng)撐著模糊的意識開始掙扎,可是不掙扎倒好,一掙扎那些尖刺仿佛扎得更深了。外面,撞擊還在持續(xù)不斷地進(jìn)行,我越來越心慌,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出去,可能已經(jīng)被活埋在里面了,怎么辦?怎么辦? 突然間我側(cè)面的墻面裂開一條縫,一大塊夾帶著水泥的磚頭砸在我的大腿邊上,嚇得我尖叫起來。接連不斷有斷裂的磚頭飛進(jìn)來,有兩塊正好拍在我身上,痛得我?guī)缀鯐炟省?/br> 不多時一縷晨光從外面透進(jìn)來,厚實的墻面被撞出一個很大的洞,一個黑色身影風(fēng)一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淚眼模糊地看著眼前的人:“大哥,你是救人還是殺人哪?” 接著,我徹徹底底地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人在醫(yī)院里,鼻腔里滿滿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病床上,手上吊著輸液瓶。我的神智開始慢慢回籠,對了,我被佟炎折磨的時候有人救了我,我活下來了,可是美櫻她…… 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我掙扎著起身,想要拔掉手上的針頭,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制止了我的行動。 “別動,醫(yī)生說你的右小腿有輕微的骨裂,身體也很虛弱,暫時不能移動。” 我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去,一個身穿黑衣、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我面前。這個人,竟然是趙有才! “你……是你救了我!” 趙有才點點頭,隨意在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他跟我上次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滿臉胡子楂兒,頭發(fā)凌亂,顯得有些憔悴。 “我朋友……美櫻,她死了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趙有才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的眼淚頓時洶涌而下。 趙有才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疙瘩:“你別哭,我又沒說她死了。” “你是說她沒死!” “是沒死,不過情況不算太好。”趙有才把手伸進(jìn)兜里掏出一盒煙,停頓了一秒,又緩緩地塞了回去。 “她怎么了,你倒是說呀。”我急了,恨不能上去撬開他的嘴。 “她因為大面積出血引起高燒昏迷,還有重度感染的跡象,現(xiàn)在正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醫(yī)生說……不樂觀。” 趙有才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jīng)拔下針頭跳到地上,接觸地面的一剎那,我痛得連腳趾都蜷曲起來。趙有才顯然沒想到我這么亂來,愣了一下,接著有些氣惱地把我按在床上:“坐下!” 我倔犟地瞪著他,左腿依然試探著地面。趙有才突然嘆了口氣:“你等著,我去幫你找一輛輪椅來。” 幾分鐘后,我坐在輪椅上,隔著一道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美櫻,她的臉色比身下的床單還要白,腹部扎著厚厚的繃帶,臉上戴著呼吸器。我的心里異常難受,明明不久前還是能說能笑的人…… 趙有才輕輕地道:“要通知她的家人嗎?” 要通知劉阿姨嗎?她要是得知美櫻變成現(xiàn)在這樣,肯定會痛不欲生。但如果不告訴她,萬一美櫻出了什么事,未免對她太不公平了。 我的內(nèi)心劇烈掙扎著,最后我給了趙有才一個電話號碼,讓他代為通知劉阿姨,我現(xiàn)在實在不想面對劉阿姨。 我躲進(jìn)病房,把自己深深地埋入棉被。突然有個清冷的聲音鉆了進(jìn)來:“起來,吃些東西。” “不吃。”我現(xiàn)在哪有心思吃飯。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我疑惑地探出頭,難道趙有才走了? 趙有才并沒走,他正在吃東西。他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吃相一點兒都不文雅,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的肚子也不受控制地開始“咕咕”叫。 是呀,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東西了,可是美櫻生死未卜,我實在吃不下飯。 趙有才突然端了一碗粥到我面前,冰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溫和:“關(guān)心朋友當(dāng)然好,不過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如果你倒下了,就算你朋友醒來你也看不到。” 我默默地接過粥碗,開始吃起來。這碗粥不僅溫暖了我的胃,也溫暖了我的心。 剛剛吃完飯,劉阿姨就風(fēng)馳電掣地沖進(jìn)了我的病房:“小靈,美櫻她怎么了?” 該面對的早晚躲不過,我決定把這一切對劉阿姨和盤托出。出乎我意料的是,劉阿姨聽完之后并沒有過激的表現(xiàn),她很冷靜,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看她這樣,我反倒更擔(dān)心。 劉阿姨沒說什么話就走了,她說她要去守著美櫻,在美櫻需要她的時候,她不能倒下。看著她的背影我莫名地感動,這是一個堅強(qiáng)的母親,美櫻擁有這樣一個母親,何其幸運! 趙有才叼著一支沒點燃的煙從外面走進(jìn)來,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欠他一聲謝謝,要不是他,我和美櫻哪里還有活路?恐怕早就被那個變態(tài)的佟炎弄死了。可是這件事想想也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被關(guān)在那間怪屋子里的?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和美櫻。我欠你一個人情,不,應(yīng)該是欠你一條命……將來我一定……” “不用。”趙有才很干脆地打斷了我,“我救你是因為我欠你奶奶一個很大的人情,她讓我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hù)你,可是我失誤了,是我欠你一句抱歉才對。” 趙有才說的話實在太震撼了,他救我們竟然是出于奶奶的安排! “奶奶……你見過我奶奶?”我激動得不能自抑。太好了,我就要見到奶奶了! 趙有才搖搖頭:“沒有。最后一次見她,是在見過你的第二天,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我感到異常失望,就是說奶奶和趙有才說過那番話之后就失蹤了,她早就準(zhǔn)備要走,才會托趙有才保護(hù)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趙有才沉吟了一下:“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出門后,我就一直跟著你。不過覺察到那棟公寓有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最后只好連夜找到一輛挖掘機(jī),也算趕得及時。” 我苦笑地看著自己的小腿,在我的后腰上還留著大片淤青,都是拜他那輛挖掘機(jī)所賜。 “我真是弄不明白佟炎為什么要對付我和美櫻,我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對了,我想我應(yīng)該去報警吧。” “他說他叫佟炎?”趙有才的眸光一閃。 “是呀。” 趙有才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記不記得九年前沿江市消失的那個邪教?” 我回憶了一下,的確有這回事,不過那時我年紀(jì)小,有些情節(jié)記得不太清楚。 趙有才接著道:“那個邪教專門暗中抓一些婦女兒童,褻玩后殺害。你們見到的那片公寓,應(yīng)該是那個邪教投建的,是他們的老巢。那些公寓有一部分設(shè)有機(jī)關(guān)或者地道。你們進(jìn)去的那棟,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最重要的一棟,是他們供奉神樹的地方。” “你是說那棵黑色帶刺的樹?”想起那棵樹,我狠狠打了個激靈。 “我想是的。我聽說當(dāng)年邪教的人奉那棵樹為神,還每天都要在樹上綁一個處女,讓神樹吸血。不過其中的緣由我并不清楚,至于那間屋子會變得沒門沒窗,應(yīng)該是有一些特殊的裝置,不過其中的奧妙我就不太懂了。” 我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覺得趙有才的猜測很有道理。 “其實……佟炎我并不是第一次見。”趙有才的神情很平淡,說的話卻讓我覺得吃驚。 “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他。”說這話時,趙有才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越發(fā)覺得他和佟炎在某種程度上的相似。 “這么說你知道佟炎的真正身份?” 趙有才搖頭:“佟炎的身份應(yīng)該不止一個,目前我也只知道他跟那個邪教有關(guān),不過很可惜,讓他給逃了。” “這么說報警也沒用了?我想起碼把那些公寓封起來,省得有人再受害。” “其實那片房子九年前就封了,五年前解封,政府想賣出去補(bǔ)貼財政,不過那是塊兇地,總是出事,所以沒人敢買,連開發(fā)商都不想在那建房。” 我苦笑,只有我和美櫻才會傻乎乎地跑到那去,如果當(dāng)時多嘴打聽幾句,就不會弄到今天的下場。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你們兩個女孩怎么會孤身跑到那種地方去?” 我慚愧地低下頭,把近些天發(fā)生的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遍。趙有才的神情越來越冷,我只好悻悻地住口。 “怎么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他。 “佟炎說的那件事,是真的。” “啊?”這次換我懵了。 “佟炎說的故事我也曾聽過,不過版本不太一樣。康熙的貴人立下詛咒后就死了,因為詛咒太過血腥,所以她的族人后代會遭到詛咒反噬。” “反噬?什么意思?” “就是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人身上長出‘人面瘡’。” “這么說美櫻是那個貴人的后代!” “那也不一定。當(dāng)年作為禍介而死的女人,她的家族也會受到同樣的詛咒,每隔三代就會有一個人生出‘人面瘡’。你奶奶跟你說的那個故事,應(yīng)該講的就是他們家族發(fā)生的慘劇,不過歷時太久,有很多情節(jié)都被人為地夸大了。” “不管美櫻是哪一族的后代,就是說她都死定了?”我沮喪萬分。 “也許。不過它的出現(xiàn)是個轉(zhuǎn)機(jī)。”趙有才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支發(fā)釵,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扶蓮發(fā)鈿嗎?怎么到他的手里去了? “你昏迷的時候,我從你頭上拿下來的。”趙有才解釋道,“當(dāng)年康熙的貴人就是用這支釵作為媒介立下詛咒,之后這支釵就消失了。現(xiàn)在只要有人能消除上面的詛咒,劉美櫻很可能就能活下來。” 我立即就想到奶奶,可是奶奶不在,我想不出其他具有這種能力的人。 “趙有才,你能找到消除詛咒的人嗎?” 趙有才不易覺察地皺了一下眉頭:“我只知道你奶奶能做到……不過,你也可以試試。” 我嚇了一跳:“可是奶奶從來沒教過我,我……我一點兒都不懂。” 屋內(nèi)一時沉靜下來,呼吸可聞。不一會兒趙有才的聲音響起:“我可以幫你想出辦法,不過你要付出一定代價,你想清楚。” 趙有才所謂的代價是什么?我心里極為忐忑,可是我能放任美櫻死去嗎?為了朋友,再大的代價也認(rèn)了! “你說吧,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怎么都行。”說到底我還是有所保留。 “放心吧,絕不會要你的命。”趙有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難道他覺得我很搞笑? “你先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跟我去一個地方。” 為了養(yǎng)足精神,我飽飽地睡了一覺,當(dāng)晚趙有才帶著我偷偷地溜出了醫(yī)院。我在他的扶持下坐上一輛出租車,他上車后給出一個地址,出租車絕塵而去。看著車窗外不斷流逝的街景,我心中分外忐忑——我不會是剛出賊屋,又上賊車吧? 出租車開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目的地,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夜色中僅能辨認(rèn)出是一大片民居,都是平房,似乎還帶著院子。我從不知道沿江市里還有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