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兩人相認之后,又是崩潰又是放假的,始終沒有時間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有關青揚為什么會從豹變人再又從豹變不回人的問題,易澤一直是不清楚的。 他猜是因為青揚吸收能量石的體質和那天的高級能量石區引起了青揚的異變,可是網絡上那個零號的形象是怎么回事?青揚的名字又是怎么來的?還有那讓書法系老師瘋狂的字,這一切都不是一只剛出生的奶豹能做到吧?可他的反應以及對這個世界的無知程度,實在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會擁有的。 易澤需要答案,他不想被這樣隱瞞。 青揚并沒有猶豫太久,反正易澤連他是妖的事實都已經接受了,不過是借尸還魂什么的,應該也不是問題吧?只要不將少陽宗的心法說出,其余的事情盡可以對易澤坦白。 于是他用手蘸著誰水,在桌面上慢慢寫著,從他拜入少陽宗開始,到大道門的青山綠水,到一個個師弟入山,到小師弟失蹤,到小師弟回來,再到小師弟永遠離開大道門。他為了阻止小師弟離開而被卷入異空間,小師弟有異寶護身回到了他想去的地方,而他則被拋入其他空間,rou身盡毀,借著這只剛咽氣不久的奶豹的身體還魂了。 大道門,那是青揚心中最美的桃源鄉,永遠最愛的地方。青揚甚至對易澤明確地說,如果他是小師弟,才不會為了一個人永遠離開大道門,如果有機會回去,他才不會離開,死都不會! 易澤沒什么表情,一直認真的看著青揚寫的字,越看,屋子里寒氣越重。 等青揚講完之后,他才慢慢開口:“也就是說,青揚是你靈魂的名字,零號則是你上一世身體的長相。而你原本是那種傳說中可以變成神仙的人,因為一個小師弟,變成了妖怪?” 青揚點頭,易澤終于懂了。 “上一次你是因為吸收了足夠的能量,修成那個什么所謂的妖丹,就變成了人。不過因為能量不足,所以才會有耳朵和尾巴變不回去?”不知為何,易澤的聲音越來越冷。 青揚毫無知覺地點頭。 青揚如果沒有失去rou身,而是傷痕累累地躺在五號行星上,易澤會管嗎?不會,他會毫不斜視地從青揚身邊走過,繼續著他宛若行尸走rou般的生活。不過易澤不會為過去的某些假設而煩惱,事實上青揚就是變成了奶豹,而他撿回了他,對他動心了,不管他動心的是那只呆萌的豹子還是傻乎乎的零號還是妖媚的青揚,他動心的就只是這個人。易澤只要結果,不要原因。 青揚所講述的一切,他只在乎兩件事。 “所以說,你其實已經有二百多歲了,而奶豹修成妖丹之后無論如何都算成年了吧?”這是一件事,對易澤來說是一件好事。 青揚非常干脆地承認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活了二百多年有什么不對,大師兄都三百歲了,師父都快一千歲了,他其實很年輕的。 而易澤最在乎的一件事則是:“你小師弟青芒能回去,你能來到這里,就代表著你也有機會回去。而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你無論如何都要回去是嗎?” “當然,”青揚寫著,“那是我的家啊!” 易澤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開口:“那我呢?” 34、第三十四章執手 青揚用指尖在桌子上寫了幾筆,皺了皺眉,連忙將還沒寫出多少字的涂掉。他抬著手想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寫下去。 他想寫:自然是我回大道門,你還在你的世界,各回各家,不是很好?可是才寫出幾個字,青揚自己就受不了了,他一想到再也不能與易澤見面,小心肝兒就抽抽著疼。 他又想寫,自然是你跟我一起回去。還沒寫出來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就如同他是那般不愿離開自己熟悉的世界一般,易澤肯定也是一樣的,他又怎么能強求易澤與自己一起。而且他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吃了這么多苦,他尚且是個修真者可以元嬰出竅,沒有實體也能修散仙,可易澤呢?易澤rou身死了,那就真是死了。他可以不顧一切代價回到大道門,易澤能嗎? 他還想寫,我什么時候回去還說不定呢,或許永遠都回不去,現在想這么多干什么?可是易澤的眼神很專注,一直在看著他,等著他給出一個答案。 直至此時,青揚方才明白小師弟青芒說過的話:“總有那么一個人會讓你放不下,也會讓你放下任何事物。” 青芒會毅然離開大道門,就是為了那個放不下的人。而他呢?真到機會來臨的那一刻,他會怎么選擇呢? 青揚不知道,他無法選擇。所以他只能抬著手,遲遲寫不下一個字。 一只手伸過來握住青揚的手,不讓他再猶豫下去。 “夠了。”易澤將青揚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不要再想了。” 易澤看得出青揚的不舍,青揚的留戀。如果真照青揚所說,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回到那個什么門去,那么他又有什么可猶豫的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青揚對他,終究還是舍不得的。這個不舍甚至已經與他心心念念的大道門齊平,否則他不會這般躊躇。 目前這種時候,這樣就夠了。 易澤比青揚更清楚,其實他所謂的世界穿越,就是不同的位面。宇宙是由無數個位面構成的,他們這里是科級十分發達的科級位面,而青揚那里只怕是以修真者為主的修真位面。星聯科學院從以前開始就致力于位面的研究,幾百年都沒有絲毫進展,也就是說,想要找到回到大道門的方法,真的很難很難,普通人一生都等不到。 但青揚不是普通人,他已經活了二百年,而照青揚的意思,只要修煉成功,他還可以活很久很久,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幾萬年。聽他說,妖修比修真者更難修煉,如果不是奶豹那奇異的吸取能量的體質以及上次的奇遇,只怕他要修煉成人形就已經得幾百年了,易澤極有可能一生都無法見到人形的青揚。 既然如此…… 易澤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他握著青揚的手低聲說:“我只能活兩百年。” 青揚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易澤,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只有兩百年啊…… “所以,你能陪我這兩百年嗎?”易澤小心翼翼地問著。 青揚突然感到一陣心酸,說不出的難過。 易澤是什么人?哪怕青揚再遲鈍也能看出,易澤是一個強大又冷酷的人,他天生就上位者,天生就適合發號施令,所有人都只能聽從他的命令。然而這樣一個人,此時居然仿若珍寶一般捧住他的手,那樣小心翼翼地問著,只求這兩百年。青揚一直沒有想過,即使他留在這個世界,與易澤在一起的時間,不過這短短的兩百年。 于是他鄭重地點頭,并且抽回手,在桌子上認真地寫著:“這兩百年內,即使有機會回去,我也會陪著你。” 易澤猛地起身,一把將青揚摟在懷里,手掌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緊接著落下一個吻,一個如暴風雨般急驟熱切的吻,瘋狂地掠奪著青揚所有的思緒。 青揚不是無知之人,就算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對感情一無所知,經過這么些日子的熏陶和學習,他也明白自己剛才答應了什么。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有比這更加深情的承諾嗎? 或許以前他不懂易澤對自己的感情,可是那一夜之后,他又如何不懂。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夠接受易澤。 男子與男子之間,人與妖之間,異能者與修真者之間,又如何能夠完滿?他們之間要越過的屏障太多太多,旁人有那么一個屏障就寸步難行,他們中間卻是無數個。 所以那一晚,明明已經情動的青揚選擇了逃避,他把自己縮回到奶豹的殼子里,任性地選擇著逃避。反正易澤會體諒他,反正易澤會原諒他,就讓他再思考一段時間吧。 可是易澤又能體諒他多久?又能等他多久?人生太過短暫,說不定他一個閉關出來,就再也見不到易澤了。 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讓他醉二百年吧。 青揚認命地閉上眼睛,效仿著易澤的作法,微微探出舌尖,伸入易澤的口中。 易澤鎖著青揚身體的手臂驀地一緊,所有的理智都被這試探地在他口中舔抵的舌頭揉碎,再也無法遏制心中那股欲望和沖動。來自靈魂的戰栗和喜悅,讓他止不住地在青揚身上來回撫摸,感受著這令人心醉的觸感,體會著這無可替代的快感。 他把溫順的青揚放在床上,火熱的目光燒著青揚的衣服,燒到哪處,哪處就是無比的灼熱。 青揚在易澤的目光下全身燥熱的不行,下意識地推開易澤,想要逃離他的視線,卻被易澤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因青揚而變得guntang的手掌深入衣服中,在接觸到同樣炙熱的肌膚后,易澤的手微微一頓,緊接而來的就是焦急的撫摸,那力道仿佛要將這只手揉進這身體中一般。 青揚見易澤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咬了咬牙,也伸出手來解易澤的扣子,他手掌哆嗦著,弄了半天才解開兩個扣子,而此時易澤已經將他上身剝得光溜溜的,□也只剩下一個小褲頭了。 易澤感覺到他笨拙的動作,唇角勾起一個性感的笑容,他一手抓在自己的衣襟上,用力一扯,所有的扣子都崩掉,衣服迅速掉落到地面上。 青揚手指顫抖著,在易澤的幫助下摸上那結實的胸膛。明明是整日整夜趴在上面睡在上面的胸膛,青揚連上面的紋路走向都一清二楚。然而這一刻,他卻仿佛第一次見到般,艱難地摸上易澤的皮膚,感受著那肌膚下壓抑著的沖動和力道。 易澤一條腿插入青揚的雙腿間,大腿摩擦著青揚從未使用過的欲望,身體則靠了過去,緊緊貼住那赤/裸的肌膚,唇落在細膩的脖頸上。 肌膚貼著肌膚,兩人都切身體會到了對方的激動與沉淪,易澤甚至發現小青揚在自己的挑逗下已經顫巍巍地抬頭,頂著褲頭一副我要出來的樣子。 青揚臉紅得快要滴血一般,伸手想要捂住□,卻被易澤一把抓住,低沉沙啞的聲音迫不及待地說:“摸摸我的。” 手掌被易澤拽到他下面,青揚一碰到就差點要跳起來,這……太大也太燙了! 易澤滿意地看著青揚窘迫的臉,親昵地用鼻尖蹭著他的鼻尖。 他的青揚,他的奶豹,他的愛人。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屋子門沒鎖,我敲了半天的門,沒人理我我就進來看看……”一個突兀的聲音硬生生插/進激動的兩人耳中。 青揚白白的貓耳猛烈地彈動起來,尾巴上的毛一根根豎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手腳哆嗦著,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易澤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床單裹住青揚,不讓人看到他一絲一毫的肌膚。至于他自己……算了,不過是上半身衣服沒了,下面讓人自愧不如一點,別的沒什么。 青揚被包住之后,易澤就不那么著急了,他慢慢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瞪著眼前的程啟亞。 程啟亞的表情那個愜意啊,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臥室里有人還往里沖,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之前他都被打擾兩次了,導致現在還沒吃到人,現在終于有人和他有相同的感覺了,他真是太開心了! 易澤的表情就精彩了,如果不是萬度崩潰他們也不至于來住這種連門都需要用古董鎖頭來鎖的破房子,如果不是他們不習慣鎖門就不會被人直接這么推門進來,如果不是有人這么進來打擾,他現在已經把人吃到嘴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黑了萬度那個無恥的家伙!這……算是自作自受嗎? 那邊青揚一見是認識的人,愈發的不好意思了,裹著床單一跳一跳地往柜子后面躲,易澤一把拉住他,盯著程啟亞喝道:“滾出去。” 程啟亞攤了攤手:“空間太小,做不出滾動這么復雜的動作。” 他正打算再揶揄兩人一番,卻只覺得眼前一晃,不知怎么就被人掀翻在地上,同時一股大力將他踹開,他還真的就滾啊滾的滾到門前,要不是門太小,他真的就滾了出去! 易澤把程啟亞踹出門后立刻關門翻出衣服給青揚穿上,同時用眼睛燒著青揚:“我不會就這么放過你的,好好準備著!” 青揚臉紅著低下頭,心里暗暗慶幸程啟亞的到來。 冷靜下來后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程啟亞來得好啊好啊!要不然他真的會就這么做下去的。 開玩笑,才認識三個月就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事情?不對不對,這不是認識時間長短的問題,青揚鄙視著自己。他發誓自己以后一定不會再落入易澤的陷阱了! 這時穿好衣服的易澤扭過頭,見青揚還一臉呆滯的裹著床單,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掀開床單,主動幫他穿上衣服。 穿衣服時易澤忍不住親了他的唇一下,又軟又干凈,帶著青草的香氣,他的青揚。 青揚一邊下決心不再被易澤迷惑,不再讓易澤得逞,一邊琢磨著,易澤的唇親起來怎么就這么舒服呢?好想再親一下。 35、第三十五章合作 青揚跟著易澤坐在程啟亞對面,程啟亞微微揚眉,看了易澤一眼。 易澤握住身邊青揚的手:“他沒關系。” 青揚將對他而言那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了他,他的事又何須隱瞞。況且青揚是住在他心底的人,易澤又怎么會瞞著自己的心。 程啟亞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嫉妒,他和程康之間,從來都沒有真正坦白過。程康對他說出了當年的秘密,他卻無法告訴他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 “我的條件是,放過程康。”程啟亞靠在沙發上,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作為“噬天計劃”的初試體,他不可能去幫那個組織,但他也不能讓程康死。這一次程康來到賽特星,一邊利用自己的職權私下將當初b17行星上星艦殘骸的記錄全部修改,不讓人看出它與當年的“噬天計劃”有一絲一毫關系;另一邊則是暗中調查b17行星中那個銷毀星艦的人,最終還是查到了。就算易澤將救助部的錄像資料全部毀掉,也無法改變當時有很多人看到的事實,只要詢問當時星艦上的人,再做出拼圖,就很容易查到易澤的身份。 但程康什么都沒做,他把一切掩藏起來。 程啟亞知道程康這么做是為什么,他當年也不過是被人利用,那人利用了他對元啟的感情,將他拖進“噬天計劃”中,再也無法脫身。程康被人欺騙,知曉真相后才發覺自己已經出賣了元啟,一步錯,步步錯。元啟死后,程康只怕有了求死之念,只是當時他抱養回程啟亞,煩了他那么多年,死的念頭也就淡了。而現在易澤的出現,勾起了程康記憶,如果想要活命,他應該第一時間將易澤的情況上報,但他卻選擇了隱瞞。 程康想死,程啟亞已經變得比他還要強大,那么他就再沒有什么可留戀了。他隱瞞易澤的消息,易澤卻不會放過他;而一旦被那個組織知道他做的事,那邊也不會放過他,他走了一條不歸路。 然而他還是在賽特星時見了程啟亞一面,并把事實真相告訴他,目的就是想死在程啟亞手中。 可惜他永遠也不明白,程啟亞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當年的事,程康唯一的錯就是太愛元啟,在元啟與董翩然成親后,瘋狂地想要找到一個解脫,才被有心人暗示,偷取了元啟的基因。 程啟亞剛聽完程康的講述后,只想掐死眼前這個人,又想不顧一切地掠奪他的一切,如果萬度當時沒有崩潰,他想他會把兩個想法都付諸實踐。然而萬度的崩潰讓他有時間靜思,因為光腦系統罷工,人們不能使用一切高科技產品,住在用來避難的老式房屋中,遠離了現代科技帶來的喧鬧后,程啟亞終于有時間將事情全部細想一遍,找出了一條路,一條唯一能夠為自己報仇也救下程康的路。 他選擇與易澤聯合。 在青揚忙著幫易澤收拾行李兩人搬進老式房屋時,程啟亞聯絡了易澤,精神系異能者聯絡別人,并不需要通訊器。他只是簡單地表達自己的合作意圖,并約定了會面的時間地點,不過他早到了一個小時,正撞上青揚和易澤在一起。 面對程啟亞的條件,易澤并沒有松口:“那要看你知道多少,又能幫我多少。” 程啟亞歪起嘴角,扯出一個壞笑:“萬度崩潰,光腦系統罷工,一來可以讓學校放假,為我們爭取到時間;二來那個組織現在估計也會奉命抽調大部分人手去重建智能軟件,人手嚴重不足,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伊尼格曼星系。你難道不是就是為了這個目的黑掉萬度的嗎?” 青揚瞪大眼睛看著易澤,手指在易澤掌中一筆一劃地寫著:“萬度兄是被你害的嗎?” 他的眼神在控訴易澤,易澤擰著眉十分不情愿地說:“只是權益之計,它現在很好,只是被司耀前暫時關在一個光腦中。” 司耀前早就通知易澤,他要被萬度給吵死了,原本遍布整個星聯網絡的萬度被司耀前從各個分區處理器中趕出來,關在他自制系統的一臺光腦中,萬度自從進了光腦之后沒一天消停的,天天嚎叫著它不要與星聯系統以外的系統呆在同一個電腦,它只要它的系統。而司耀前用來連接星聯網絡的電腦中又是滿屏的我要萬度,他真的快煩死了。 至于司耀前為什么沒有銷毀萬度的內核程序,當然是因為易澤沒付錢!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提醒易澤去付這個錢的,對司耀前來說,程序比人類要重要得多。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掉一個人,卻不會輕易毀掉任何一個程序,因為相對人類的各種保護政策,程序真的太脆弱了。人類制作它們,又隨意銷毀它們,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司耀前已經決定,如果人類真的決定連系統都要更換,他就把系統弄來跟萬度在一個電腦里雙宿雙棲去吧,愿有情程序終成眷屬。至于人類,不過是付給他信用點的工具而已。 聽了易澤的話青揚還是不滿,他也看到了系統那漫天的宣告,當時還忍不住感慨一番,誰知黑了萬度兄的居然是易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