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易澤看了小奶豹一會兒,打開一個密封杯,手掌微動,杯中的液體升到空中,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球,水球穿過能量罩,在奶豹的嘴邊轉了一會兒,卻沒辦法進去。易澤將手指伸進能量罩,指尖勾了勾奶豹的下巴,小東西不滿地張開嘴,水球趁機飛了進去。 小奶豹愣了下,伸出小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后,開始用鼻子拱易澤的手指。 易澤唇角勾了下,又碰了碰它的下巴,嘴張開,水球飛進去。 直到小奶豹的肚子吃的圓鼓鼓的,易澤才控制剩下的液體回到杯子中,液體一回到杯子里,杯蓋自動飛起蓋好。 易澤的手指在小奶豹的圓滾滾的肚子上戳了戳,聽見奶豹發出不滿的哼哼聲,這才翹著嘴角將手指收了回去。能量罩帶著小奶豹落在易澤的大腿上,奶豹在能量罩中滾了一圈,咂了咂嘴,不一會兒便發出了細微的呼嚕聲。 華天齊加全體護衛隊員都(⊙o⊙)! 原來異能還能這么用! 3、睜眼 由于他們乘坐的是普通星艦,并沒有空間跳躍這樣的功能,所以必須要行駛一天一夜才能回到賽特星,這段時間一般都是枯燥乏味的。通常在星艦航行時,華天齊都會跑去打游戲,而易澤大部分時間都在冥思鍛煉精神力。在宇宙中航行時是不宜修煉異能的,因為不知會遇上什么危險,如果此時恰好異能耗盡,就算強如易澤也只能束手待斃。 然而今天的易澤顯然沒有冥思的打算,出了大氣層后星艦變得平穩起來,他收回能量罩,讓小奶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它順滑的額頭。奶豹縮在他暖暖的腿上,時不時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舔鼻子,偶爾哼哼兩聲,伸伸短短的小腿,不知在做什么夢。對于一直剛出生不久的契約獸來說,它的夢境除了吃恐怕不會有別的事情了。易澤伸手揉了揉奶豹的小耳朵,耳朵動了幾下,奶豹被煩的蹭了下頭,繼續睡。 每當此時,易澤冷漠的臉上都會暈上一絲溫情,這讓蕭格大為震驚。 從三年前華天齊因為一場意外與易澤交好之后,身為華天齊的護衛首領的蕭格經常與易澤接觸,但卻從未見他有過冷酷之外的表情,而這只先天不良的契約獸居然能夠微微融化易澤這座冰山,蕭格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眼花了。可是自從遇到這只奶豹之后他眼花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這讓蕭格不得不承認,易澤不是不會笑,而是萌點太特殊!要是學校那些易澤的追求者知道他這么輕易能取悅,只怕全宇宙剛出生的契約獸都會遭災了。 而創造這個奇跡的青揚顯然不知道周圍人的心思,他發現自己現在情況很奇怪。 這具軀體雖然先天元氣不足,很多經脈都未通,需要他好好梳理一番,但這身體內先天就存在著一種奇怪的力量,雖然很微弱,但十分特殊,青揚沒見過這種力量,但直覺告訴他這種力量是可以通過修煉變強的。于是他嘗試著將這股力量引導入體內經脈中,這并不難,早就已經渡過筑基期的青揚做起這種修煉來實在是小菜一碟。 只是沒想到剛剛將力量引導入經脈中他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天經地義,睡得義無反顧,睡得又香又甜,根本就是一睡不起。在修煉中睡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修煉本來就是不斷增加體內真元的一個過程,本身就有恢復體力的作用,又怎么會邊修煉邊睡覺。但他就是睡著了,而且在睡夢中居然還能迷迷糊糊地按照少陽宗的心法將真元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這…… 青揚迷迷糊糊中覺得這種事情很奇怪,但卻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他只能拱了拱身子,繼續暖呼呼地睡在一個有些硬的東西上,夢中依稀回到了大道門,那座他心目中最美麗的山上。 小師弟青芒坐在山崖邊的巨石上,抬頭望著天空,青揚總有一種他會縱身躍下的感覺。其實像他和小師弟這種已經修煉到元嬰期的修士,就算從九重天上掉下來估計也不會出什么事情,可這樣的小師弟總會給他一種心驚rou跳的感覺,仿佛他馬上就會消失。 察覺到青揚在身后,小師弟青芒微微側過臉,對青揚說:“二師兄,是我連累你了。” 青揚想張口說不是你的錯,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 青芒繼續說著:“二師兄,不管你到了哪里,只要了解那個世界,就會發現,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美麗,并不比這山中的景色差。而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他最美麗的景色,我的夢不在這里。” 我心中最美的地方,就是這大道門的山上,有師父有師叔有師兄弟的地方。青揚固執地想著,他不明白為何小師弟會拋卻這些,毅然前往一個未知的世界。 青芒微微一笑,一向淡薄的臉被這笑容襯得十分清雅:“二師兄不是覺得這里美麗,只是習慣此處罷了。掌門師伯總說二師兄天性淡泊,最適感悟天道,我卻覺得不然。” “二師兄不是天性淡泊,而是沒有找到值得注意的人或事,在我看來,二師兄比任何人都要執著。” 說到這他完全轉過身,專注地看著青揚:“二師兄與我是同一種人,總有一天會找到自己心中的夢。” 說完他向后一倒,從那高高的斷壁上落了下去,不再有半點留戀。 青揚連忙跑過去想要抓住青芒,卻連那一抹青色的衣角都沒有抓到。 青芒!他猛地一躍,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停滯在空中,周圍是完全沒有見過的奇怪東西。 蕭格十分后怕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看著易澤手中劫后余生的小豹子,一顆心終于落回到肚子了。 從剛剛開始小奶豹就不知道為什么開始亂動,兩只前爪痛苦地蜷著,尖尖的指甲都伸了出來,它拼命地在易澤腿上亂抓,不時發出悲鳴。 易澤連忙伸手摟住不斷掙扎的小奶豹,扭頭瞪著蕭格問:“它怎么了?” 蕭格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只不過是給少爺和易澤普及一下常識,告訴他們契約獸是會餓的,剛出生的契約獸是要喝母乳的。但這并不代表他是獸醫,能夠通過精神波動察覺到契約獸的情緒,他怎么知道一只剛出生的奶豹為什么會突然掙扎? 但看易澤的眼神,很顯然這只奶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他估計也會被易澤弄個三長兩短。 他正硬著頭皮要上前看個究竟時,小奶豹突然后腿一蹬,居然掙開易澤的手,直接往地上摔下去,而且還是頭朝下。蕭格在那一瞬間對比了一下先天不良奶豹頭骨的硬度和星艦超合金的硬度,發覺其數值根本沒有可比性。 好在易澤伸手抓住了小豹子的后頸,即使地將它拎了起來,蕭格這才擦了擦汗,他真怕萬一這奶豹有個萬一,他們整個星艦只怕都要跟著奶豹萬一了。 易澤將小奶豹拎到身前,發現這只奶豹居然睜開了眼睛。 不同于其他烈豹那紅色的眼瞳,這只白色烈豹的眼睛是黑色的,像這浩瀚無邊的宇宙一樣幽靜神秘。 易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這一雙普通的黑眼睛中感悟出剛才那兩個詞語的,根本沒容得他細想,小奶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露出瞬間被水汽籠罩,霧蒙蒙的,好像要哭了一樣。 所有的契約獸都是通過精神力與人類交流的,人類雖然不能理解它們到底在說什么,但是精神力強或與契約獸契合度好的人類可以從它們的精神波動中察覺到它們的情緒。而剛出生的契約獸精神力實際上是很弱的,它們的精神波動只有在情緒十分激動時才能被察覺到。 而此時易澤就敏感地察覺到小奶豹那悲傷又孤寂的精神波動,水汪汪的黑眼睛就那么看著他,如果它是人類,只怕馬上就會哭出來。 為什么一只剛出生的契約獸會這樣異常的悲傷?它所有的精神波動都在告訴易澤,它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易澤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剛剛與華天齊訂立契約的風狐。 原本這個時候華天齊早就戴上虹膜跑去玩全息網游了,不過今天他剛剛得到了契約獸,為了盡快提高契合度,今天的華天齊一直將風狐放在旁邊,企圖跟這只一直不正眼看他的風狐拉近一些關系。 因為華天齊正專心致志地在座位上與風狐交流感情,所以剛才那一幕并沒有驚動他,但現在易澤身上的殺氣卻讓他背后不寒而栗。而身處殺氣中心的風狐更是嚇得全身打哆嗦,它還沒從剛才易澤收服它時散發出那種上位者的威壓上解脫出來,又被這殺氣一包圍,小心肝兒那個亂顫啊,一腦袋撲到華天齊懷里。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華天齊轉頭,看起易澤抱著小奶豹站在他身后,將面無表情發揮到面無表情的極致。 “怎……怎么了?”華天齊抱著瑟瑟發抖的風狐也跟著一起發抖起來。 易澤將青揚摟進懷里,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后,對華天齊說:“宰了,再幫你找一個。” 風狐把腦袋深埋在華天齊懷里,它快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由于已經訂立了血契,華天齊輕易地察覺到風狐的恐懼,覺得自己作為主人有義務幫助自家小孩,便硬著頭皮反問:“為、為什么?我剛、剛找到這么一個契約獸,它要是死了我一年內無法再訂立契約,趕不上考試了!” 易澤摸了摸奶豹的耳朵,冷冷說:“它害怕。” 蕭格這才想起,這只風狐就是小奶豹的殺母仇狐。 華天齊主獸兩個縮在角落里如寒號鳥般瑟瑟發抖,這時易澤懷中的奶豹又開始拼命掙扎起來,死活不肯在他懷里呆著。 易澤將注意力轉到奶豹身上,華天齊這才有機會對著蕭格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蕭格—— 你是讓我去送死嗎,少爺? 不過沒辦法,這只怕是少爺最后一次考入圣特雷斯大學的機會了,華家絕對不會允許他重讀一年的。 為了華天齊的未來,蕭格只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到易澤身前說:“呃……或許,它是想去方便一下?” 天知道蕭格只是為了暫時轉移一下易澤的視線,誰知道他才說完易澤就瞪了他一眼,隨后帶著奶豹進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奶豹再一次老老實實地蜷在易澤懷里不動,易澤平靜地看著蕭格,蕭格也平靜地說:“契約獸也是要去廁所的。” 4、回家 契約獸的等級越高,智商也就越高,九級的契約獸智商與人類無異,而相傳傳說中十級契約獸的智商是要超出人類的。而契約獸的智商也是隨著年齡增長的,成年期后智商停止增長,同時身體也不再成長,食物從普通的食物變為能量石,直接吸取能量,不再進行常規的新陳代謝。所以幼年期的契約獸還是有一些基本的生理需要的,這只小奶豹想去廁所那完全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以上這段話的意思是,等小豹子成年不再成長能直接吸取能量后,就不需要嗯嗯了,要不真是太囧了o(╯□╰)o) 可是一只四級的幼年期契約獸為了不方便在別人身上而拼命掙扎,還要去廁所這種行為,實在是值得人深思。成年的四級烈豹的智商也不過與四五歲兒童差不多,而幼年期烈豹的智商也就是胚胎期的水平,它怎么會有七八歲孩子才能有的廉恥心和衛生標準呢?這連九級契約獸的幼獸都做不到吧?或許只有誰都沒見過的十級圣獸才能做到? 蕭格一邊想著,一邊將視線放在易澤懷中的奶豹身上。此時這只奶豹已經不像方才那般掙扎了,它被易澤抱在懷中,正瞪圓了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那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讓蕭格仿佛看到一個身處在陌生環境中的人的不安和極力鎮定,這讓蕭格很難接受。 如果真如他猜想那般,區區一只幼年烈豹就有這樣的智商,那人類還有未來嗎?蕭格決定忽略自己剛才的妄想,否則他內心會無法接受。 盡管刻意的回避了剛才的想法,但蕭格的視線還是無法離開奶豹,他發現只要自己審視的視線一與奶豹那雙眼睛對上,奶豹就會把頭縮進易澤的懷中,這真是讓他太糾結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剛才的設想啊! 青揚不知蕭格心中的矛盾,他只是直覺的不愿意與這人對上眼神,總覺得那種審視的目光仿佛要透過這具軀體看到他靈魂的本質一般,這實在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管青揚怎么分析,都覺得比起一個依附在死尸身上的游魂,還是一只剛出生的豹子的身份更安全一些。 因為他只是一只豹子,因為他剛剛出生,所以他可以什么都不懂,可以慢慢從頭開始了解這個世界。 現在正抱著他的是一個叫易澤的人,這人生得倒是極為英俊,只是他很不孝地將頭發剪得很短,要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算了,這里所有人的頭發都那么短,要么這些人可能都是出家人,要么這個世界對于這種事情可能是不在意的。 至于自己到底在什么東西里,這東西為什么裝了這么多人還能動,這點青揚實在不愿意去思考了。因為這東西動的速度太快了,比起大成期高手御劍飛行的速度還要快,最重要是平穩又安全,完全不會讓人感覺不適,要知道如果法力不夠是無法承受因過快的飛行而引起的罡風的。可這奇怪的法寶將人們都護在其中,根本一點傷害都不會有。 再加上自己剛才方便時使用的又干凈又奇怪的東西,更是讓青揚難以理解。 由于什么都不懂,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縮在易澤的懷中,任由這人的大手時不時地摸摸他的耳朵,又時不時捏捏他的小爪子,還總用手指摸他的下巴!簡直就是登徒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標準動作,這個認知讓青揚很憤怒! 不過考慮到自己身處的環境和身份,青揚只能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在易澤的撫摸下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好吧,要是他不總摸他鼻子捏他耳朵揉他爪墊,光是順毛的話,還是蠻舒服的。青揚瞇著眼睛想著。 師父總說,青揚是隨遇而安的,這個隨遇而安可以解釋為適應環境,可以解釋為不在意身外俗物,更可以解釋為淡泊明志。可換到今天這種情況,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能屈能伸。 因為青揚的隨遇而安也就是能屈能伸,他很快就代入了寵物豹這個角色,并在易澤想要摸他下巴的時候會十分配合地仰起頭。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又可以把隨遇而安解釋為安于墮落。 不過這種墮落的效果是很明顯的,青揚的舉動很大程度上取悅了易澤,以至于他像一只吃飽了的獅子般瞇著眼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漫長旅行的結束。他的反應讓一直和風狐互暖的華天齊終于安下了心,而由于剛才他挺身而出保護風狐的舉動,讓這對主獸的好感度瞬間提升了不少,至少現在冷靜下來的風狐已經允許華天齊摸摸它美麗的爪子了。 相對于周圍人的胡思亂想,易澤倒是很平靜,他閉著眼睛,掌心觸摸著青揚柔軟的茸毛,內心深處那難以克制的暴戾此時終于安定了下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會抱養這只烈豹是因為同情,而他同情的不是烈豹,而是他自己。當掀開母豹的尸體,失去了母親最后庇佑的小身子在他掌心瑟瑟發抖時,易澤知道自己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他需要救贖,無論那是由誰帶來的。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當這只奶豹安全又溫順地呆在他懷中時,他的心是寧靜的。 易澤睜開眼,低頭看著被他摸得昏昏欲睡的小奶豹,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下,隨后將奶豹放在了地上。 “能跑嗎?”他徐徐開口問道。 小奶豹離開了溫暖的懷抱,趴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蕭格覺得這真是太強豹所難了,的確越是低級的契約獸適應能力越強,實力決定了它們無法得到更好的保護,所以必須從出生開始就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很多契約獸剛出生就能飛奔了,可這不代表一只基因突變營養不良并且剛剛才睜開眼睛的烈豹能做到。 很明顯這只烈豹的身體是孱弱的,它短小的腿還不足以支撐它的身體。 青揚努力伸著腿,可是站了幾次都摔倒了,不是他不想,實在是力不從心。哪怕他轉生到一個人類嬰兒身上,哪怕他體內帶著無窮的力量,那也最多是能使出法力,而不是用骨頭還沒長全的小腿去奔跑。 易澤見他努力掙扎了幾次都沒辦法走起路來,便上前再將他抱起,一邊安撫般地揉著他的爪子,一邊用旁人難以聽見的聲音低喃:“這么弱小,只怕沒了我就無法生存下去吧?我養了。” 離他最近的青揚聽見了他的低喃,不由得睜著好奇的大眼抬頭看他,這人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理解的落寞和孤寂。 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易澤,易澤摸了摸他的頭:“以后你就叫小白。” 蕭格—— 易先生,你起的名字可以更沒文化一點! 正好這時候華天齊摟著風狐的脖子親了它額頭一口,大聲宣布:“以后你就叫小風。” 蕭格:“……” 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幾個人終于返回了賽特星,星艦直接降落在華家的私人機場中,華天齊一下星艦就被一只手摟進軟軟的懷抱中。 “小齊,這一個多月累不累?苦不苦?mama想死了,早知道就不讓你離開家這么遠奔波,什么圣特雷斯大學,大不了再捐一套實驗裝備,至于讓我家小齊這么受苦嗎?你還從來沒離家這么久呢!”一個美麗的女子抱住華天齊就開始哭。 蕭格臉色不變,他之所以會被選中成為華天齊的護衛隊長就是因為他那無論內心多么波濤洶涌表面卻依然平靜的面部肌rou僵硬癥。自從他跟了華天齊之后,就決定不再去治療這個病,倒不是害怕失去這份又安全又高薪的工作,而是他怕自己以后會得面部肌rou扭曲癥,比起扭曲,還是淡定著好。 女子身后站著一名年輕男子,他與易澤差不多高,表情雖不似易澤那么冷,卻也不是多愛笑的人。他在旁邊平靜地看著抱頭痛哭的華家母子,等華母終于哭夠了之后,才上前說:“媽,還是先回家吧,小齊一定很累了。” 華母擦了一下淚后點點頭:“嗯,小齊回家好好歇著,千萬不要再累著了。” 隨后她才想起一直在場的易澤:“小澤也一起回去吧,小齊在外面這么長時間,多虧你照顧了。” “不用,”易澤冷冷地說,“我這就走了。” 說完抱著青揚轉身離開,仿佛他們都是陌生人一般。 青揚好奇地從易澤身上爬到他肩膀附近,露出一只小眼睛看著身后這些人。他們看起來與易澤關系都不錯,易澤怎么就這么冷漠呢?他正歪著腦袋想時,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腦門,將它小小的身子拽進懷里,隨后青揚聽見一個溫暖的聲音說: